“砰!”
諾頓的身影倒下,發出一陣悶響。
彼岸花邁著倉促的步伐走了過去,她的妖力被徹底抽空,雖然恢復的速度也很快,但仍有沉重的疲憊感。
蹲下身子,彼岸花輕撫諾頓的臉頰,輕聲說道:“孩子,你沒有敗給我,只是敗給了人類的‘科技’。”
星象的軌跡,彼岸花早在三天前便透過ie瀏覽器查到,如若不是她知曉這一切,也不會冒著風險挑釁諾頓,縱使再虛弱的龍王,也是龍王啊!
輕喘一口氣後,彼岸花伸出手從諾頓破碎的衣服中掏出手機,沒錯,就是手機,還是iphone 3gs,蘋果新出品的型號,沒想到龍王諾頓還挺潮流。
灰色的機身,螢幕裂開一大半,甚至還能透過裂縫看到內部的零件,但很神奇的是它碎成這樣還能用。
開啟螢幕,碎裂成玻璃渣般的螢幕閃過一些不規則的光芒,手機沒有設定密碼,應該是剛到手的緣故。
聽說iphone 3gs的發售日期是今天。
果然,今天上午買的嘛。
開啟通訊錄,彼岸花撥通一個號碼。
嘟嘟嘟……
三聲過後,電話被接通。
“喂,您是?”
電話另一端傳來源稚生疑惑、不岔的聲音,彼岸花撥打的是他的私密電話,那個號碼只有不足兩位數的人知道,甚至很少用過,除非緊急狀況。
彼岸花用的是諾頓的手機,諾頓的號碼源稚生並不認識,一個不認識他的人給他打電話,難免會有些糟心啊。
如果這個時候彼岸花洋裝成推銷員,然後隨便報一個保險公司,估計源稚生十有八九會派人把那個公司砸了,前提是真有那個公司,而那個公司碰巧還在日本,哪怕是分公司也一樣。
但彼岸花沒有那個閒心。
“是我。”
對於彼岸花的聲音,源稚生再熟悉不過,如果連這個也分辨不出來,怕不是記憶力有問題。
“喲,上杉家主啊,什麼時候換了個電話號?況且在這個時間段給我打電話,真是有夠離譜的,我這邊是下午兩點,你那邊應該半夜一點左右才對,大半夜的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認出彼岸花後,源稚生開始侃侃而談。
日本與美國的時差為十四小時。
顯然,源稚生對此很瞭解。
不過細想一下也對,他當初也是卡塞爾學院的進修生,時差這種東西隨便記一下就能夠透徹。
“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
彼岸花直接了當的回答。
“說吧,聽著呢。”
“在此之前,用你的許可權命令輝夜姬退出監聽系統,我需要和你單獨聊一下,事情有些特殊。”
“我明白了。”
電話另一端,源稚生的表情收斂,不復之前的隨意,能夠讓彼岸花刻意囑咐保密的事情,恐怕不簡單吧。
半響,電話傳來一陣忙音。
“可以說了。”源稚生說道。
輝夜姬,退出監聽。
“立刻派人把繪梨衣接回去。”
彼岸花的態度很是強硬,不容拒絕。
“怎麼回事,繪梨衣出什麼事情了嗎?”
源稚生的聲音有些焦急,他早就擔心繪梨衣的狀態,那丫頭的血統本就不穩定,尤其是這麼長時間不曾換血,血統暴走的機率很大。
“沒有,是我的事情。”
未等源稚生回話,彼岸花又道:“你先安靜聽我說完,繪梨衣和櫻井喬現在正待在一個地方,你派人接她的時候直接給喬打電話就行,美國芝加哥的格蘭特酒店,這是他們現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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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梨衣接走後,不用繼續去管櫻井喬的事情,那家夥估計還想著飆車呢,隨他去就行,今夜過後我會去別的地方一趟,所有通訊對我都沒用,你為我準備好理由,只要能瞞過所有人即可。”
彼岸花的語速很快,生怕話未說完,手機就因為損壞程度太大而停止工作,直到最後一句話……
“另外,我把那個言靈留給了繪梨衣。”
這句話,有些壓抑。
“……神諭嗎?”
源稚生猜測一聲,然後又覺得自己很白痴,那種言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繼承下來。
“是的。”
彼岸花表示承認。
“怎麼可能,那個言靈……”
源稚生不可置信。
“那個言靈本來就不是我的,只是碰巧有資格使用罷了,而現在能夠使用的人又多了一個,記得一起隱瞞下來,誰也不想看到她出事,不是麼?”
“的確。”
“現在我唯一能信任,並且能夠差遣的人類只有你一個,希望你能替我做好這一切,之後我會用同等的恩賜回應你。”
“不需要你的恩賜,繪梨衣是我的妹妹,我比誰都會照顧她的,作為妖怪的你,似乎不太能理解人類的感情吧。”
“不,我很瞭解。”
“看不出來。”
“無所謂啦。”
“什麼時候回來?”
話鋒一轉,源稚生問道。
“很長時間。”
彼岸花也不確定,她的目的已經完成,青銅與火之王的事情解決,自然該帶著兩個龍王回到曾經的地方,按理來講隨時都能回來才對,卻也不排除因為意外永遠也不會回來。
“保重。”
“嗯……”
未等彼岸花繼續說些什麼,手機突然黑屏,今天剛發售的iphone 3gs只“活”了不到一天便“死”了。
隨手將手機丟在一邊,彼岸花緩緩起身,她拽起諾頓的脖頸走向康斯坦丁,然後又將康斯坦丁拽起,兩個龍王此時就跟小雞仔一樣。
左手諾頓,右手康斯坦丁。
莫名的有些可愛呢。
諾頓與康斯坦丁的體重並不輕,當他們蛻化成龍王那一刻,便與人類有著質的區別。
幸而,彼岸花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
妖力雖然乾涸,但她本身也很強啊。
想想看,一腳把諾頓踹倒在地,還在地面留下龜裂痕跡的妖怪,體質怎麼可能會差勁?
還有點強呢。
這個概念比較模糊,難以形容。
提著兩個龍王的“屍體”,彼岸花走向中央廣場的正中心,哪裡之前有個水池,現在卻只剩一個大坑。
不過沒關係。
她曾在三天前留下一張符咒,那張符咒就埋在塵土之下,那是開啟“裂縫”的鑰匙,她準備了三天才成功。
空間逐漸扭曲,產生一道“黑洞”。
彼岸花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將“鬼切”那柄刀拿了出來,由於雙手都很忙碌的緣故,所以她直接用腳把那柄名刀踹了進去,還對著“裂縫”囑咐道:“幫我保管好,八岐大蛇……”
“嘶~”
“裂縫”中,傳來蛇的嘶鳴聲。
半響,“裂縫”的漩渦突然倒轉,從最初的右旋改變至左旋,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唯獨彼岸花。
“多謝。”
話落,她提著諾頓與康斯坦丁走進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