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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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山洞內的石武全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何事,他在收起火紅靈子後就於漆黑的洞中和天劫靈體梳理這次初到內隱界的所得。

石武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說道:“此次雖一上來就陷入困局,但在御甲城的數月時間我瞭解到了許多想要知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透過擊殺張獻找到了提升體內靈力境界的方法!當年我於高林宗外被紫影蛟和百餘名元嬰修士合力圍殺,最後我不得不將靈氣氣旋達到自身極限的九千道,在身中靈毒的情況下行一轉之能開啟靈氣氣旋的自爆。這過程中我體內血肉經脈隨著氣旋的毀滅一次次撕裂又一次次治癒修復,身軀更是達到了千丈之巨。我人魂因這次一轉進入印沁所說的魂覺世界,我之身軀則在海猿窟沉睡了三十年。等我甦醒適應全新的肉身,因一體靈力的消亡,我領悟了可能是《九轉化靈訣》後面幾轉中才會習得的化靈狀態。這也導致我無法再正常地修煉《九轉化靈訣》第二轉。後續我在外隱界的遊歷中於蓬萊城自探己身,明確那九顆血色圓球是我恢復之能的根本,我尋得了火之大道。身化火靈的我眉心處現出九瓣紅蓮印記,其中充盈的第一瓣紅蓮印記對應著鳳焱大哥說過的陽靈火,他言此種火焰在這修真界只要以靈力催生便能獲得,我在煉製靈膳修習火系術法時就已集滿。風鳶宗一役我又得珠霜獸丹陰火,其全部進入我神藏位置的那顆血色圓球內,對應我眉間第三瓣紅蓮印記。此陰火可驅靈毒奪精元滅靈屍,即使只有空冥後期的程度,但只要再去吸收便能繼續提升。現在我於內隱界首戰殺煉神後期張獻,以其煉神後期的木靈之力為引子,生出的火焰對應著我第二瓣紅蓮印記,而且我還因此突破原先的靈力境界達到煉神後期巔峰。這完全契合了我上來內隱界前提升修為的設想。只要我找到與眉間九瓣紅蓮印記對應的火焰,加上我的恢復之能以及《九轉化靈訣》的行納、化靈之法,我一定可以走上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道路!”

天劫靈體補充道:“你現在要做的是讓肉身適應體內煉神後期巔峰的靈力。下次再嘗試以煉神後期或者返虛初期修士的靈力為引子進行提升。只要你體內靈力境界升上去,你肉身就可以用你在憶月峰上想到的那種強化方式永遠比你體內靈力高一個或者兩個境界。”

“謝謝!”石武發自內心地感激天劫靈體先前將他從擔憂的情緒中拉出以及現在為他做著的分析。

天劫靈體恢復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道:“我們之間還需要說什麼謝啊。我們兩個配合以後定能縱橫這九天十地。”

“那是必然!”石武被天劫靈體逗笑道。

天劫靈體見石武笑了它也就放心了。它問石武道:“對了,你第二瓣紅蓮印記內的火焰叫什麼?”

石武其實也想知道,可鳳焱正處在凝神狀態的打坐中,他暫時不便打擾。他覺得還是等自己獲得煉神品階的火系法器,鳳焱傳授他賦焰訣時再做詢問為好。他對天劫靈體道:“要不你幫著取個名字吧。”

天劫靈體感興趣道:“好呀。讓我想想,這火焰是透過木靈之力吞噬轉化過來的,要不叫噬木靈火吧,說不定是專門用來剋制木靈根修士的呢。”

石武呵呵笑道:“就叫噬木靈火!至於具體的效用,等我適應煉神後期巔峰的靈力我們出去多施展幾次就知道了。”

天劫靈體點頭道:“嗯!”

石武說完就從轉移了日常所用物品的那個儲物袋裡拿出一根金丹品階的藍色束髮繩,在綁好一個高馬尾後他又取了一件築基期的赤色錦袍穿上。石武調侃道:“果然理想美好,現實卻殘酷得很。茵茵還希望我在內隱界不會與人爭鬥呢,沒想到這才三個月時間就已經用掉了一根染金繩。”

天劫靈體嘿嘿笑道:“想她啦?”

石武臉上一紅道:“不止想她,還想浩然、趙大哥他們。”

天劫靈體也不揭穿石武。它見他將從張獻那裡得到的好物都用雷隱術遮蓋了起來,它按耐不住道:“石武,你都不好奇張獻那些東西的作用和價值嗎?”

“我好奇啊,可這些都是贓物。阿大爺爺說過,處理贓物最好的方法便是用另一個身份在一個識得這些贓物價值卻又不知這些物品主人的地方銷贓。在不清楚張獻身後的勢力掌控有哪些區域之前,我並不打算暴露這批東西。”石武回道。

天劫靈體感慨道:“阿大爺爺真的教了你很多。”

“嗯,特別是他那句人終究只是人而已,讓我受益良多。”石武說著就雙腿盤膝開始閉目打坐。

天劫靈體亦不再打擾石武。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兩個月。

御甲城中的周雄還在想著該如何讓女兒與石武更近一步,進而從石武那裡套出丁珂與那顆陣環星石的訊息。誰料他先聽聞的卻是王珣已將珠光閣傳送通道的負責工作轉交給了一名元嬰後期修士。

正在功法樓當值的周雄著急忙慌地回去家中,他闖入周然房內時看到玉盤上代表石武的光點還在珠光閣內。

周然奇怪道:“爹,你怎麼了?”

周雄臉上現出憤怒之色:“丁珂和那小子跑了!”

周然驚疑道:“什麼!”

“丁珂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向王珣辭去珠光閣的職務。我回來時找御甲城內的熟人查過,丁珂連御甲城的府宅都沒賣就帶著風暖從西城門離開了!”周雄懊悔道。

周然不敢置信道:“可風暖明明答應過我會在回開陽郡前通知我的!”

周雄冷笑道:“要麼是那小子一開始就在裝傻充愣,要麼就是丁珂看出你給那小子的傳音玉佩有問題,他將計就計用那監視玉佩讓我們以為他們一直在傳送通道的屋舍內。真是可惡啊!那地方冷清地很,平時都沒什麼人去。我又不敢讓你太過頻繁地接觸風暖,這就讓丁珂鑽了

空子!”

周然見失去了改變命運的最好機會,她目露恨意道:“爹,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稟告城主,讓城主去開陽郡捉拿他們二人!”

“先不說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有,我們這是知情不報,城主絕不會放過我們。而且你以為他們兩個會回去開陽郡麼?我看丁珂很有可能會在外面直接把風暖給殺了。那可是九星入境陣的陣環星石啊!”周雄越說越氣,可他卻又無可奈何。

御無溪在張獻道消的一個月後被辛格召去了辛丘嶺,同行的還有與御甲城陣環星石一事相關的行旅門穆深等人。

穆深在得到御無溪通知時還愣了一下,就算辛格是返虛中期前輩,但他後方有著同樣是返虛中期的左魁上人為倚仗,按理說辛格是無權讓他過去的。誰知御無溪告訴穆深,這次在辛丘嶺的不止有左魁上人,還有鉅鹿城身後的邱正以及作為中間人的燕陸。穆深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在安排好行旅門內的事宜後就和御無溪他們一同前往了辛丘嶺。

五月下旬的天氣已經變得燥熱,可辛丘嶺寬敞的待客洞府內氣氛卻冷得讓煉神初期的張典忍不住緊了緊衣衫。

燕陸作為這次事件的中間人,坐於客座上的他舉著酒杯對一旁臉有慍怒的邱正道:“邱道友,這返虛品階的辛泉靈釀是辛道友的一番好意,我們何不品上一杯。”

邱正看了一眼身前的赤色靈釀道:“等辛道友跟我把張獻這件事處理清楚我才喝得下去。”

邱正對面一灰袍冷臉的乾瘦老者嘖嘖笑道:“我左魁和邱道友不同,越是有煩心事越要喝靈釀。燕道友,我們幹!”

燕陸見左魁上人給了他一個臺階,他笑著道:“幹!”

左魁上人一杯喝完又倒上一杯:“辛道友,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你讓我知道我掌控的這些行旅門中居然還有敢瞞我的手下。”

左魁上人沒等辛格舉杯又一飲而盡。

就連站在邱正身後的張典都能感覺出對面左魁上人身上散出的殺意。張典不由得慶幸自己及時上報了有關張獻的事情。他還查出有人在張獻對外宣稱閉關後前來鉅鹿城打探過訊息,張典認為這件事絕非表面那麼簡單,於是他就把張獻受御無溪相邀去往御甲城,並且是在御甲城離開後才道消身殞的事情稟告給了邱正。

邱正隨即想起自己在舉辦靈釀酒宴時辛格突然以鏡花之術找他,看似敘舊,實則很可能是為了確認他是否在洞府中。邱正自然而然地把張獻的死跟御甲城以及辛格聯絡在了一起。他以鏡花之術找上辛格,質問他那一日是不是為了確認自己所在的位置。

彼時的辛格已經知曉御無溪未獲得那顆陣環星石,所以他沒有否認他那次以鏡花之術聯絡邱正是為了知曉邱正的行蹤。

邱正立時惱了,他諷刺說辛格閉關兩百年修為漲沒漲上去他不知曉,但這思想著實提升了不少,居然可以為了一顆陣環星石不顧身段地在背後偷襲一名煉神修士。

辛格別的可以認,但這莫須有的罪名他絕不會承下。於是他就把張獻得到一顆陣環星石後是如何誆騙御無溪的過程說了出來,其中還牽扯到了御甲城的行旅門。

邱正根本聽不進去辛格的話,他一口咬定張獻就是被辛格所殺。

二人之間越演越烈,最後發展到了要一較高下的地步。

兩名返虛大能要對戰的訊息傳出後,附近區域的修士都驚詫不已。

因為境界相差不大的返虛修士除非有著死仇或者爭奪天大的機緣,否則很少會出手。雙方對戰的結果往往都是一方慘勝。

就在眾人準備看熱鬧之時,二人共同的好友燕陸在兩邊奔走,最後定下讓當事人聚在一起對質的方法。

邱正與辛格本就是好友,他們一個是覺得自己吃了暗虧,一個是認為聲譽被對方汙衊,所以才會鬧成這樣。燕陸為求公正,還特意去請了御甲城行旅門背後的左魁上人過來。

左魁上人聞知其中隱秘後也應邀來到辛丘嶺。

待御無溪領著和御甲城那顆陣環星石相關的一眾人等來到辛格的待客洞府,場中壓抑的氛圍讓他們都胸口一悶。他們各自向著坐上之人行禮。

辛格對御無溪道:“你將張獻在御甲城的一言一行都講給邱道友聽,並且開啟煉神屬地撤去元神外的守護靈力讓燕道友以真魂訣加以印證。你無需擔心,燕道友的真魂訣不會傷及你元神,更不會探你隱私。”

辛格都這麼說了,御無溪當然不敢違逆,但他心中還是有些懼怕。

燕陸那張圓臉笑起來極為親切,他說道:“御城主,我燕陸的真魂訣即使探尋返虛初期修士的元神都未出過差池。今日我們要為辛道友證明清白,更要給邱道友一個真相。”

“好。”御無溪自腹部開啟自身煉神屬地,撤去裡面那個藍色小人體外的守護靈力。

燕陸雙指一併,一道棕色靈力自其指間注入了那片藍色的煉神屬地。

未有任何不適的御無溪在燕陸的示意下將張獻告知他陣環星石出現,並且受他邀請來到御甲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當邱正聽到張獻以他為由說要趕回鉅鹿城時眉頭一皺,因為據張典所言,張獻並未回去鉅鹿城。邱正又聽御無溪述說了聶榮對張獻的懷疑,平心而論,換做是他邱正他也會遵從聶榮的建議去找辛格。

最後御無溪說他拿著煉神品階的探靈羅盤在御甲城方圓十萬裡都搜尋了一遍,在沒尋到任何與張獻相關的蹤跡後他就放棄了對那顆陣環星石的尋找。

燕陸收回指間靈力,他對眾人道:“御城主所言句句屬實,他和那顆陣環星石沒有任何接觸,和那殺了張獻之人亦沒有干係。”

“張獻死了?”御無溪詫異道。

外人只知辛格和邱正

要進行決鬥,至於決鬥的原因他們並不知曉。

邱正雖在氣頭上,但他不會在事情未明之前就對外宣稱辛格為了一顆陣環星石從背後偷襲殺了張獻。如果他真這麼做,那就別指望辛格會善罷甘休了。

邱正又讓聶榮、年同、穆深以及那個看守行旅門傳送陣的門人一一說出自己在這件事中做了什麼。燕陸在他們說的時候都以真魂訣探查了過去。

左魁上人在聽到穆深和那行旅門門人的話後,他心中對穆深的怨氣解了很多。畢竟這是因那看守傳送陣的門人瞞報才導致御無溪付出那麼多好物都未得到那顆陣環星石,穆深在整件事中確實很冤。

左魁上人的殺意全部匯聚在了那名知情不報的行旅門門人身上。

邱正大體猜出了張獻那時的心思,他慶幸張獻已經死了,不然御甲城和辛格吃了這麼個暗虧還被他興師問罪,他這張老臉真不知該放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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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正盯了一眼旁邊的張典:“把那塊影音石拿出來,將裡面的影像畫面放給他們看。”

張典立即從懷裡取出一塊青色玉石,在以靈力注入後,張獻肉身被滅前的畫面展現在眾人眼前。

初次看過這畫面的左魁上人和燕陸都露出鄙夷之色。

左魁上人直接說道:“那人出刀的速度和力量是返虛期無疑,且他心思極為縝密,張獻頭顱掉下時是被一道靈力甩至一旁的。”

燕陸接上去道:“要麼那人的修為在返虛中期或者更高,要麼張獻前面有什麼東西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否則張獻不可能在被那把藍色長刀砍進左側脖頸才生出反應。”

看過這畫面多次的邱正道:“應該是張獻靠著陣環星石的指引找到了另外一顆陣環星石,只是他沒想到自己也被別人盯上了。張獻是帶著我的鉅鹿令出去的,在鉅鹿城上報張獻道消後我當即就以九獸盤探尋,中間只間隔了兩個時辰,可我探查不到鉅鹿令的任何訊號。所以那修士很可能在殺人奪寶後就離開了北部區域,抑或他轟碎張獻的煉神屬地時鉅鹿令散在了木靈空間內。”

邱正沒有指名張獻去找尋的陣環星石是哪一顆,事已至此,辛格也未去點破這些。

左魁上人評價道:“不管怎樣,那返虛修士不要臉面地在背後偷襲一名煉神修士,還怕被人發現行蹤,就行了趕盡殺絕之舉。當真是返虛修士中的恥辱!”

燕陸卻是說道:“不知三位道友可曾聽聞最近傳出的一個有關極難勝境的訊息?”

邱正近來為處理與辛格的事情並沒有留意別的。他問道:“燕道友,什麼訊息?”

燕陸謹慎道:“我也是從一名外來好友那裡聽得。據說一個多月前的夜晚,道靈護境陣外突現異象放出耀目白光,所有得獲陣環星石之人手上的陣環星石都跟著散出極致白芒。九天十地其它區域的多名天尊人皇齊齊以投影光束前來查探。善慧皇的弟子言說此次極難勝境中會有大劫出現,而離垢皇則認為新一任的極難勝皇會在這一次的極難勝境中誕生。”

燕陸沒有透露那名好友的身份,為的就是不給對方惹去麻煩。

辛格等人聞言一怔,邱正追問道:“燕道友,你這訊息靠譜嗎?”

燕陸確定道:“我那好友手上有九顆完整的陣環星石,而且我剛才說的那些是他所屬勢力的最高者告知他的,應該可以作準!”

左魁上人拿起桌上玉壺,咕嚕咕嚕將裡面辛泉靈釀全部喝光。他痛快道:“今天還來對了!三位道友,你們的事情已經說開,老夫就不在這耽擱時間了。穆深,我們走!”

穆深和那名行旅門門人聽後緊緊跟上。只是他們剛出辛丘嶺就有一道慘叫聲傳了回來。

辛格等人皆聽出這聲音來自那名看到陣環星石飛入傳送陣卻沒有上報的行旅門門人。

邱正見誤會解開,他起身對辛格作揖道:“辛兄,對不住,是我魯莽了。”

辛格舉起酒杯道:“邱兄,幹了這一杯就什麼都過去了。”

“好!”邱正也舉起酒杯和辛格對飲喝下。

辛格又喚來門口童子,讓其帶著御無溪、張典他們過去旁邊的洞府招待。

辛格等場中就剩邱正和燕陸後問向邱正道:“邱兄,你可有想過找那人報仇?”

“我不是沒想過,但人海茫茫我如何能揪他出來?”邱正無奈道。

辛格道:“我們不需要去找他,他會自己來找我們。”

“辛兄此話怎講?”邱正問道。

辛格取出一枚陣環星石道:“這是我所控勢力中尚鱗城城主於日前送來的。據他調查,北部至今為止只降下一批陣環星石,所以這一顆與張獻那一顆是同批次的。如果那人要入極難勝境,這就是誘他上鉤的最好餌料!”

邱正目露喜色道:“辛兄要我如何做?”

辛格提議道:“邱兄可令你掌控的九大城池高價收購陣環星石,有一顆算一顆。等我們手上都有這批陣環星石了,我就不信他不會自投羅網!”

邱正正要答應,燕陸出言勸道:“二位道友,這次的極難勝境會引來九天十地諸多修士參與。我怕到時候不止是那鼠輩修士,就是別的外來修士都會對你們這裡的陣環星石產生覬覦。”

辛格不以為意道:“燕道友,你別忘了我們極難勝地有霍灸、安戌兩位前輩守護,那些外來修士如何敢在內隱界造次!”

邱正也這般認為道:“燕道友,我和辛道友這次吃了那人的暗虧,怎麼說都要把那人教訓一頓找補回來。我知你不喜與人爭鬥,我們不會勉強你的。”

燕陸聞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辛格與邱正在那討論著針對那無名修士的計劃,他則獨自喝起了桌上的辛泉靈釀。他無來由地生出一種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和這兩人共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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