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上宗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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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宮所有人在聽到鐘聲以後都向著廣場位置過去,那些出關的弟子邊行著邊拿出與好友的傳音玉佩,問詢在自己閉關期間拜月宮發生的事情。

林青許露等人還好,她們在閉關前參加了拜月宮的慶典,拜月宮大體的情況她們都清楚,而且有石武專門為她們煉製的對應靈根屬性的金露玉靈肉,即便知道現在有築基後期的金露玉靈肉可以領,她們也沒有太過在意。但最早閉關的李穆等人就有些難以接受了,李穆非但沒有領到任何一塊金露玉靈肉,甚至連趙辛賣的金露玉靈肉也沒趕上一塊,當真是這次閉關中最吃虧的。

向來不參加這等集會的石武這次也從憶月峰上下來了,別峰上都是長老帶隊內外門弟子站成一排,石武卻是一個人代表著一峰。而他的目光一直在滿月峰的隊伍中搜尋著,直至看到那與萬錦一起走來的身影,石武的目光萬分柔和起來,彷彿這裡的一切都因為許露的到來而變得美好。

許露已經從旁邊萬錦的偷笑中知道了石武在看他,但她害怕被石武看出端倪,是故邊與萬錦打鬧著走向滿月峰的隊伍邊適時地看向石武,對其莞爾一笑。石武也笑著回應,然後他就看到許露指著滿月峰的隊伍,示意她要排過去了。石武趕忙點頭,示意她快些過去。

等石武將目光從許露身上收回,他發現新月峰隊伍中林青正在看著自己,可等他看回去時,林青的目光卻撤開了。石武的心不由得慌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個時間跟林青說清楚他和許露的事情。

就在石武想著該如何跟林青說的時候,突然有一人從後面輕拍著他的肩膀。石武轉過頭就看到一身鵝黃色長裙的唐雲在用手比劃著她和自己之間的身高。

如今的唐雲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那一條鵝黃色長裙配著一對可愛的雙平髻,一動一靜間皆是仙氣飄飄。

唐雲明媚笑道:“小武哥哥,你怎麼長這麼高了呀?”

石武看著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唐雲,也笑著道:“因為都過去七年了呀,你送我的那盆花朧月可是長得極好,七花同枝如一道水紋波浪一般。改天你可以來憶月峰上看看。”

唐雲點頭道:“好呀。你這七年過得如何?九轉化靈訣到幾轉啦?”

石武不好意思道:“一轉都還未達成,不過我另有收穫,相信即便是參加宗門大比也不會吃虧的。”

“那就好……”就在唐雲還想說跟石武聊一會的時候,楊一帆已經按著高臺上唐一卓的意思過來找人了。

楊一帆輕聲道:“師妹,師父說讓你快些回去觀月峰的隊伍,公孫宮主很快就要宣佈有關迎接上宗使者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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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聞言對石武擺了擺手道:“小武哥哥我過去啦,有空再聊。”

“好。”石武與唐雲和楊一帆拱了拱手後看向了高臺位置。

高臺之上,柳菡帶著公孫冶瞬移來到,眾人看著老得像是要行將就木般的公孫冶,心中不由湧上一股傷感之情。他們或經歷了拜月宮慶典,或從好友口中得知了當日的情況。看到這曾經叱吒風雲的公孫宮主最後竟是這麼個結局,他們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不過這群人中肯定不會包括木非,他知道今天是迎接上宗使者的日子,是故也站在高臺的邊緣。他只等著上宗使者降臨,而後將這麼多年拜月宮的種種事情告知,最好下來的還是他以前就認識的,這樣子可以越過上宗的指示,讓他木非當這外隱界拜月宮的宮主。

“咳——”公孫冶的一聲咳嗽讓廣場上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他看著下面這些還留在拜月宮的弟子門人,朗聲道,“諸位弟子同門,今日乃是拜月宮迎接上宗使者的日子。我拜月宮每五十年開啟一次宗門大比,為的就是給眾弟子一個晉升內隱界上宗的機會。”

公孫冶剛說完,下面各峰的內門大弟子都是志在必得的表情,而其他築基後期的弟子也是不逞多讓地決定為之一搏。

公孫冶看了看天色,見已是午後未時,便對柳菡示意道:“柳師妹,結印與上宗同時開啟傳送通道。”

柳菡聞言將元嬰修為催至頂峰,於廣場高臺之上按照公孫冶先前傳授給她的秘法開始結印唸咒。隨著她將元嬰期修為注入手中訣印,拜月宮廣場上空開始現出一道道有如先前就被人劃好的六角星芒法陣。拜月宮廣場上所有人都抬首觀望,期待著上宗使者的來臨。

與外隱界拜月宮的鄭重其事不同,內隱界拜月宮連通下界的陣法通道處,一個白麵公子被三名衣著暴露的女子簇擁著姍姍來遲,若仔細看去,他們三人的衣物都像是剛剛才穿好的。而在通道旁,三名守在這裡的長老焦急地看著已經亮起的陣法通道,恨不得自己能幫這白麵公子多走幾步。

見這白麵公子還在與那三名女子親暱耳語,三人中資歷最老的金長老上前提醒道:“月少,下界拜月宮宮主已經開啟了傳送大陣。”

被喚作月少的白麵公子不耐煩道:“知道了,沒看到本少在忙正事嘛,你先站一邊去。”

那金長老雖滿心焦急,但還是不敢有違地站去了旁邊。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這拜月宮的小祖宗。

另外兩名長老雖想上去勸說,因為這下界陣法開啟極耗靈力,他們本就遲了,若再不快點的話,一旦下面施法之人的靈力耗盡,陣法通道就會關閉,那麼從上面單獨開啟就會需要更大的代價,但在金長老的搖頭示意後,他們還是止住了要出口的話。

那白麵公子對那三名女子道:“我此次要去一個月,一個月後的未時,你們可得在這裡來接我。”

一身穿藍衣的媚態女子道:“我們等月少可以,可月少不要讓我們等到的是您又帶著什麼漂亮仙子一起回來。”

“呵呵,外隱界那些庸脂俗粉豈能入我月凌飛的眼,你們三個才是我心中所愛啊。”

那白麵公子說著還摸了摸那藍衣女子的下巴,那女子嬌羞地一躲,這就讓月凌飛更加心癢難耐了。

那藍衣女子見那三名長老不停地看著月凌飛,她也聽月凌飛說過他應該在未時就下界的,這都快未時一刻了,她好意道:“月少,您還不快點下界嗎?”

月凌飛調笑道:“一看到蕊兒你的模樣,本少就邁不動腳了。”

其他兩個一同過來的女子似吃醋道:“月少偏心,明明芙兒和靜兒也在,您就獨獨對蕊兒姐姐邁不動腳。”

月凌飛雨露均沾地在身著紅衣的芙兒和身著紫衣的靜兒嘴上深深一印,大為滿足道:“佳人當前我月凌飛怎會做偏心之事,你們就等著我回來再行那四修之法吧。”

在旁邊恭候著的三位長老聽得都羞紅了臉,可那三名女子倒是滿眼魅惑地似在期待。

月凌飛越看就越不想下去外隱界了。而在下面拜月宮的廣場上,正以全身修為維持著陣法不散的柳菡開始冒出冷汗,她記得公孫冶說過這陣法只要開啟之後就會得到上宗回應,到時候只要等著上宗使者降臨即可,但現在她都快維持近一刻時間了,上面還是毫無動靜。

公孫冶也看出了異樣,可他現在修為全無,即便他想上前相助也是無能為力。場中唯一能幫到柳菡的木非則是雙手叉在胸前作壁上觀。

柳菡知道這時候只能靠自己支撐,她凝神之間開始動用元嬰之力輸入陣法之中。

上面的三位長老見那陣法已經開啟了靠近一刻時,若再拖延下去,只怕下面之人會承受不住。金長老知道不能再拖了,其他兩位長老心領神會地齊齊上前,金長老說道:“少宮主,若再不下界,等等下界傳送陣關閉,您要下去只能由拜月宮開啟飛昇之門才行。到時候的代價就不是現在這般了。”

月凌飛冷視道:“你在教我做事?”

“屬下不敢,只是……”那長老還未說完,月凌飛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金長老頓時感覺到一股壓迫之力,雙膝直接跪地。其餘兩名長老也是如金長老一樣跪在地上。

只聽月凌飛道:“即便我這次不下去又如何?說句不好聽的,下面那些不過是我們拜月宮培育的種子,和那些養起來的靈獸沒啥區別。我們想起來的時候過去挑個好苗子培養培養,想不起來就是爛在那裡又如何?我也是搞不懂父親是怎麼想的,一個區區元嬰後期的下界宮主,直接讓木非那老家夥殺了就是,何必還要跟他費這等工夫。還有被外人佔去的一座叫什麼峰來著,乾脆讓楊老馬老過去肅清就是了。”

金長老說道:“宮主深謀遠慮,非屬下可以揣測。但屬下認為,宮主派少宮主去下界拜月宮當使者,那就一定有其用意,說不定還能有一番奇遇。”

金長老在說到拜月宮宮主時,那由衷地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被金長老提起自己父親,月凌飛思索之下只好道:“算了算了,反正就是下去受一個月的罪,看他們表演猴戲罷了。還好楊老馬老的分身也在,不然我可要悶死了。”

聽到月凌飛說起兩位執法長老,金長老的神色很明顯地現出一絲懼意。

月凌飛沒有管他,而是對那三名女子道:“等我回來啊,要是有什麼新奇玩意我也會幫你們帶回來的。”

那三名女子喜上眉梢道:“多謝月少。”

月凌飛對那三名長老甩甩手道:“還不快點開陣?”

那三名長老立刻分立三角開始結印唸咒,生怕這性情古怪的少宮主等等又改變主意。

隨著那三名長老的靈力灌入,拜月宮上宗的陣法通道中同樣現出了那六角星芒陣法。在上宗的六角星芒陣法與下界廣場上空的六角星芒陣法交匯的那一刻,一道圓形光束亮了起來。月凌飛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金色摺扇,扇開之後現出上面栩栩如生的牡丹圖案。他一臉嫌棄地以摺扇捂鼻,一步踏入了圓形光束中。

待送走了月凌飛,金長老三人總算松了一口氣。看著那三個搖曳著身姿離開的女子,金長老道:“但願這小祖宗別在下面太過亂來。”

另一個長老道:“金長老無需擔心,少宮主雖然還是金丹後期,但他身上保命手段何其多,即便是內隱界的元嬰修士都不一定能奈何他。”

“我擔心的是別人。”金長老白了一眼那長老道。

外隱界拜月宮,就在柳菡承受不住的時候,拜月宮上宗三位長老齊齊結印開啟陣法,柳菡頓覺陣法上的巨力被人幫著抵消了大半。公孫冶和其餘四峰掌座長老見此才松了一口氣。

在所有人屏息以待之時,一身白衣的月凌飛邊搖著金色摺扇邊威嚴地從陣法內現出身形。

柳菡在月凌飛完全降下後就撤去了手中靈力,而那道六角星芒陣法也在同一時刻消失。

月凌飛緩緩落於高臺之上,自他身上散發出一種與眾不同的尊貴之感。他看著因開啟傳送陣法而靈力不支的柳菡,皺眉道:“你是何人?開啟個傳送陣就像要了你半條命似的。”

柳菡知道此人是上宗使者,趕忙作揖回稟道:“屬下乃是滿月峰掌座柳菡。”

月凌飛看著柳菡旁邊蒼老的公孫冶,他見過公孫冶的畫像,但與如今的樣貌相差太大。月凌飛問道:“公孫宮主?”

公孫冶與上宗無甚接觸,也就不知道月凌飛的身份,他拱手道:“拜月宮下宗參見上宗來使。”

在公孫冶的帶頭下,拜月宮上上下下都對著月凌飛恭敬行禮。

月凌飛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裡的奇特之處,好似這下界的拜月宮是罩在一個籠子裡的。這時,木非的一道靈氣傳音來到月凌飛的耳邊,在聽到木非述說之後,月凌飛的面上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而後他大喝道:“吾乃拜月宮少宮主月凌飛,見到本少還不速速跪下!”

公孫冶面

色一冷,先前的上宗使者雖然也帶著傲氣,但並未像月凌飛這般咄咄逼人,而且聽到他自報身份,公孫冶拱起的雙手又收了回來。拜月宮眾人在公孫冶表明態度後也全部收回了行禮,筆直地站立在那。

月凌飛平日裡在內隱界拜月宮都是一呼百應的存在,可他方才說出去的話像是沒人聽見一樣。待看到這裡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公孫冶,月凌飛走到公孫冶面前道:“這下界拜月宮被你治理得很好啊,連我這上界少宮主的話都沒用了嗎?”

公孫冶道:“少宮主既為上宗來使,就該做來使應當做的事。在二月初二的宗門大比開始後,選出上宗需要的人才帶上去才是。”

月凌飛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他搖著金色摺扇道:“今天是怎麼了,上面的金長老也就罷了,畢竟他兢兢業業守了我們拜月宮四千年,說兩句我還能聽聽。可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教我做事!”

公孫冶看到另一邊的木非在那偷笑,知道他肯定將拜月宮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這少宮主。公孫冶不卑不亢道:“少宮主,既然您來的是拜月宮下宗,那麼下宗有下宗的規矩。第一,除非師恩無需跪拜。第二,各峰自治,親如一家。”

月凌飛真是覺得有意思,他開口道:“公孫冶,你是不是忘了這宗門叫什麼?”

公孫冶道:“叫拜月宮。”

月凌飛點頭道:“那你知道吾名為何?”

“月凌飛。”公孫冶道。

月凌飛冷笑一聲道:“那你難道還不明白這拜月宮的意思?我月家之人便是你們跪拜的存在,爾等還不速速下跪!”

月凌飛說話間強橫的金丹後期修為爆發,周圍的金丹期長老根本不能抵抗地跪了下去,就連柳菡也因為剛才靈力透支而向後退了數步。那擴散下去的靈氣威壓讓修為不足的弟子紛紛不受控制地跪下。但以石武為首,吃過大量金露玉靈肉的眾築基期弟子因為體魄血肉之力全部在金丹中期以上,又離得較遠,反而鶴立雞群地站立原地。

月凌飛並沒有注意到下面那些人,因為能讓他放在眼裡的都在這高臺之上。他對著空冥期肉身的公孫冶步步緊逼道:“公孫冶,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修為全無連拜月宮都出不去半步的廢物。本少只要一個不開心,你這親如一家的宗門裡說不定就要少幾個親人了。而且你剛剛說什麼,要我做使者該做的事開啟宗門大比?呵呵,我這人在上宗自在慣了,除了我父親外,沒人可以使喚我。這什麼宗門大比我即刻就可以取消,等我回去以後我就說你們這裡沒什麼值得帶上去的人就行。”

月凌飛話語中的威脅之意讓廣場上那些弟子門人都惴惴不安。他們中很多就是因為這宗門大比才留在的拜月宮。他們可不希望自己賭上未來的選擇就這麼被毀掉了,而且他們剛剛也聽到了月凌飛的話,覺得作為下宗給身為少宮主的月凌飛下跪也沒有什麼。何況現在不是有這麼多門人弟子在跪著麼。

可若公孫冶主動帶領拜月宮眾人對月凌飛下跪,那與月凌飛以勢壓人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這等於是打破了他與靈鳶之間的約定,即便後面拜月宮下宗出了再厲害的修士,以後也只是拜月宮上宗的狗而已。

月凌飛見公孫冶遲遲不動,手中金色摺扇上的鮮豔牡丹在他靈氣注入的時候若活了一般伸出了枝條,上面森寒的尖刺隨著枝條向前延伸,來到了公孫冶的脖子上。

眼見那些銳利的尖刺就要刺入公孫冶的脖頸,柳菡在內的五峰掌座還有那些金丹期長老已經徹底呆在了那裡。在他們的印象中,公孫冶從未讓他們對誰下跪過,但上宗亦是不可逾越的存在,何況這次來的還是拜月宮少宮主。正如他所說,拜月宮之所以叫拜月宮,正是因為他們月家是這拜月宮的主人。

月凌飛看了柳菡一眼道:“這位應該是你看重的家人吧。”

柳菡見月凌飛以自己為要挾,又對公孫冶如此不敬,她對於這上宗使者的耐性已經到了極致。就在她瞬移準備幫公孫冶脫身之際,她之身形在到達公孫冶身子前被一隻手掌從半道上拉了下來,兩隻手臂更是被隨後現出真身的木非死死扣住。

月凌飛知道這裡最厲害的便是木非了,看著他對自己的示好之意,月凌飛對他報以一個肯定的微笑。

公孫冶見柳菡被擒,妥協道:“可否只要我一人跪了,少宮主就大人有大量地不跟他們計較。還會準時開啟宗門大比,更不會在日後偏待我拜月宮下宗弟子?”

月凌飛得意道:“那也要看本少的心情。不過你這滿月峰掌座以下犯下,按我們上界拜月宮的規矩該當死罪,不知在你們下界拜月宮是何罪啊?”

公孫冶知道月凌飛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說道:“我師妹是一時衝動,但並非是衝少宮主去的,而是她見我這般不識抬舉,想讓我這廢物快些給少宮主下跪呢。”

月凌飛聞言臉上笑意更濃,他喜歡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感覺,這是他在上宗時不能徹底享受的,因為上面還有他父親那等一言堂的存在。

柳菡知道公孫冶是在幫自己開脫,她咬牙道:“公孫師兄!”

公孫冶對柳菡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他一甩袖裡乾坤法袍,眼見著就要跪下。

就在有人萬分期待,有人悲憤交加,又有人無可奈何時,一道雷霆身影瞬息而至,速度簡直可以與瞬移媲美。那道身影一手抬起公孫冶,一手按壓在那些枝條尖刺上。

在月凌飛露出驚詫的神色前,那道雷霆身影已經以速化力將那些尖刺寸寸壓斷,而後一把扯住那金色牡丹上的枝條,一拉之下使握著摺扇的月凌飛身子往前一傾,那雷霆身影順勢一腳踹在月凌飛的雙腿膝蓋上,讓其對公孫冶下跪的同時,雷霆身影內的石武出聲道:“少宮主倒是挺懂規矩。對公孫宮主不敬者,跪之聽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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