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隱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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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三十年,臘月廿七,夜。

隨著一聲渡船與岸頭碰撞的聲響,船上的七八個船員抬著一個幾百斤重的鐵錨扔進了悠遠江中。胳膊粗的纜繩也被拋至岸頭,岸上接應的船員將纜繩緊緊地固定在旁邊的石墩上。

“天門山渡口到了,都下船了。”船板放下,大渡船上的船員高喊一聲,這艘船上的客人聞聲之後都從艙內出來,陸陸續續地向船下走著。這裡是秦國東向大渡船的最後一站,遠處的天門山也是悠遠江的發源地。

不少下了船的乘客都選擇去周邊的住家船上借宿一晚,一個揹著長布包袱的老者也在下船的人群之中。他鬍鬚花白,整張臉看起來精神奕奕,就是眼中帶著一絲憂慮。他乾瘦的身子上穿著一件灰色棉衣,頭上用一根深藍色帶子簡單地扎了起來。幾個一同遊歷過來的年輕人都讓著他先走,他們覺得這老者年紀大了還要這般奔波,著實不易。

那老者下船之後看到遠處空中浮現的似星光又像燈火的亮點,他對旁邊準備去休息的船員問道:“你好,不知前面那是什麼?”

那船員見老者這般問他,笑著道:“老丈,您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那老者道:“嗯。”

那船員就道:“那是我們這的第一高山,也可以說是秦國的第一高山——天門山。這天門山共有五峰,其中四峰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積雪,流淌匯聚下來就成了如今悠遠江的源頭。那最大的第五峰反而沒有積雪覆蓋,而是常年雲霧繚繞好似仙人居所。您看到的那些亮點啊是上面的一個門派所在,說起這個門派可真不得了,那門派叫隱劍宗,當年可是出過仙人的。他們原本是整座天門山的擁有者,不過後來秦國官家派人跟他們溝通了下,最後決定天門山第五峰千丈之上歸屬隱劍宗,外人不得入內。千丈以下的任何地方旅人都可以觀賞遊玩。”

那老者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寒風吹過,那老者緊了緊身上的棉衣,他正是從秦都連夜趕來的阿大。

天門山渡口外圍,一個個等著載客去城裡的車伕正圍在一起生了火取著暖。這夜裡的江風實在太冷了,若是一個人待在車廂裡跟在冰窖一個樣。所以他們跟附近巡邏的官兵打了聲招呼,找了個火盆和乾柴過來燒著,這樣子大家都可以暖和些。

阿大過來的時候,這裡還有別的客人跟他們講著價錢,興許是覺得從這去他們要去的地方價錢太高了,他們問了聲之後就又回去住家船那邊借宿了。

阿大尋思著自己等等還要問這裡的車伕打探些訊息,就跟火堆旁一個抽著旱菸的年長車伕道:“不知去天門山要多少錢?”

對方聽阿大說要去天門山,有些驚訝地看了看他道:“客人,這邊沿江過去起碼要一個時辰。而且這深更半夜的,那裡沒什麼好玩的了。您要是被那些好看的亮點吸引了,我勸您還是別去了,那裡是個神仙門派,上不去的。”

阿大見這年長車伕也不誆他,就決定坐他車道:“你只要送我去到山下,路上陪我聊會天解解乏就成。”

那年長車伕見自己說到這份上了阿大還要去,就道:“成。不過我們可說好了,這到那怕是要子時了,天寒地凍的,這一趟十五兩銀子的車錢可一分都不得少。”

“可以,若是我們在路上聊得開心,說不定我還會多給你銀子。”阿大說道。

那年長車伕周圍的人聽了笑著恭喜他道:“喲老羅,可以啊,今兒個倒是你先開張了,還是個大主顧。”

那叫老羅的年長車伕拱了拱手道:“那兄弟們我就先出車了啊。哥幾個等等也是客源滾滾來啊。”

“承你吉言。”

“承你吉言。”

那些個烘火取暖的車伕都跟老羅抱了抱拳。

阿大上去老羅的馬車時發現車廂裡只用幹草編了個墊子,老羅抱歉道:“客人,對不住。我們這邊棉花貴,你將就一下。”

阿大對這些並不在意,他看老羅穿的那件棉衣內棉花洗得是東一塊西一塊的,坐進車廂道:“你們這邊離安郡很遠,想是那些棉花運過來就要很多銀子吧,而且你們這地勢比一般地方高,冬天也就更冷了。棉花之類的布料肯定很緊俏,價錢也會比別的地方貴很多。”

老羅見阿大談吐不俗,對他開出的車錢也沒有斤斤計較,還以為阿大是來這邊做生意的,就回道:“誰說不是呢,這地方唯一好的也就那座天門山了吧,每年來這觀光遊玩的人很多。畢竟是咱們秦國悠遠江的發源地嘛,那四峰落瀑的壯觀景象聽著就讓人神往啊。不過這邊客人多是夏季來玩,像你這麼大冬天晚上往天門山跑的客人,我這是第一次遇到。”

阿大感興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說說那些好看亮點上的門派吧?那裡可有什麼傳聞。”

老羅邊駕車邊抽了口旱菸暖了暖身子道:“客人,您不會是來求仙拜師的吧?”

“求仙拜師?”阿大裝作不解道。

老羅奇怪道:“原來您不知道啊。這天門山上有個叫隱劍宗的,裡面出了位老神仙。那老神仙成仙那日啊,附近的山民都看到天門山彩霞漫天,鶴鳴環繞。最後天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人影,說是來接那一位老神仙的,那一位老神仙在下一刻同樣變成了一個巨大人影,白日飛昇而去。後來這隱劍宗吶,就成了我們這邊老百姓口中的神仙門派了。”

“白日飛昇?”阿大納悶著金為為什麼沒有將這些資訊透露給他。但他現在也管不上這些了,反正那隱劍宗的仙人已經飛昇而去,那滕劼也就是一個先天武者而已。不過他心中對隱劍宗亦是多留了一個心眼。

老羅見車廂內的阿大不出聲了,還以為他被嚇到了,就道:“客人,別怕,隱劍宗裡的人只要你不越過第五峰千丈山高,不擾亂他們宗門,他們是理都不會理你一下的。不過要是有人敢闖過界限,那他們是可以格殺勿論

的。這是他們與秦國朝廷定下的協議。所以那些求仙拜師的都是跪在他們宗門之外,不過很少有被他們收歸門下的外來人。”

“哦,我知道了。我就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的夜景,突然心生神往才會這麼一問的。”阿大道。

老羅笑著道:“別說是你了,就連我們這些天天在天門山渡口趕車的,每次看到還不是會神往著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想象著自己要是仙人該多逍遙自在啊。”

阿大假裝好奇道:“那你們就沒人上去過?”

“你還別說,真有一個能人上去過,還安安穩穩地回來了。”老羅神秘兮兮道,“不過客人吶,這事是我們行當裡流傳的,輕易不能說給別人聽的。”

阿大從車廂內遞出一張百兩銀票道:“現在應該不輕了吧。”

天色較暗,老羅一開始還以為阿大拿出的是張十兩銀票,但他一看這銀票比平時見過的都大上一圈。等他接過來細細瞅著,才發現是張百兩銀票,慌得他握著韁繩的手都在發抖。他猛抽了幾口旱菸努力地平復心緒。

差不多又行了一裡路老羅才冷靜了下來,他知道他車廂裡的老者一下子就能拿出一百兩打探訊息,在外面肯定也是個人物。他暗道等等自己要好好說話了,不然一個惹得裡面那人不高興,說不定這天門山下就要多一起毀屍滅跡的命案了。

阿大自然不知道老羅想了這麼多,說道:“你好像已經收下了銀子。”

“客人,我在想該怎麼跟您好好說呢。”老羅知道阿大在催他了,就道,“要說那人啊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自小就很厲害,他父親以前跟我們一樣,都是幹趕車這一檔子買賣的。那時候他才七八歲吧,我們這兒來了新馬,都是讓他騎著馴服的,他那雙臂力啊真不是常人能比的。等他十六歲的時候,他已經可以單手舉起兩百斤的大鼎了。我們都稱他為神仙下凡,他也覺得自己是仙人轉世,就想去拜入那隱劍宗。他多次拜求山門對方竟然連正眼都沒看他一下。就在他憑著蠻力要硬闖顯現本事的時候,居然被看門的小師父一下就打下了臺階去,他那時才知道對方有多厲害。那小師父還說他們門派不收蠻牛,讓他快些下山。後來他羞愧難當心中卻是不平,就藝高人膽大地想出從後山上去。”

阿大疑惑道:“不是說後山懸崖陡峭高有五百多丈,他又是如何上去的?”

“客人您別急啊,我這不是要說到重點了嘛。”只聽老羅道,“他專門找人打造了兩柄入山釘,就是那種類似錘子,但前面是尖銳釘頭的那種。他在山下嘗試了好幾次,發現這入山釘每次敲擊都可入得山石兩寸。他就先在山下練習了數月,靠著驚人臂力每天都用入山釘爬到五百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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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口中稱讚道:“這孩子倒是堅韌。”

老羅接過去道:“誰說不是呢,他見此招可行,在練習過後就又多了十分信心。於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拿著入山釘帶著乾糧從隱劍宗宗門下方的石階上一躍跳下,靠著兩柄入山釘一下一下地在那雲霧繚繞的後山爬了五百丈的高度。說真的,要是換了我,早就嚇都嚇死了,可他真的太想看一看隱劍宗是什麼樣了,他憑著那一身信念和臂力終於登上了天門山第五峰的山頂。據他所說啊,這天門山從第五峰望下去就好像一扇巨大的門一樣,而且最上面還有一座類似於入地劍塔一樣的建築。他還看到了遠處廣場上練劍的弟子,教他們練劍的師父彷彿仙人一樣身上還帶有光點,甚至可以隔空揮出劍氣。他在那邊偷看了三天,記住了好些個劍招。可等第三天的時候,廣場上教劍的隱劍宗師父有好幾道劍氣說巧不巧地就轟在了他藏身之處的旁邊。他深知對方可能已經發現了他,而且他身上帶的乾糧也吃完了,他就一點一點地又爬了下來。不過自此以後他就再沒有用這方法上去過了,他第二日跑到隱劍宗宗門前叩了三個響頭就下山去了。他說那三日的經歷已經讓他此生受益無窮。”

“見好就收,難能可貴。這孩子如今在江湖上也應該是一號人物了。”阿大道。

老羅嘖嘖讚道:“是啊,不知道客人是不是江湖中人,當年那偷招的年輕人現在已經是武林名宿‘天隱劍’仇衷。”

阿大笑著道:“我就是一個路過觀光的老人家而已,不曾聽過的。”

老羅見阿大不願說,也就不追根究底道:“也沒什麼,就是經常聽路過的江湖人提起他,我還以為客人聽過呢。”

阿大轉移話題道:“可這種事他應該不會自己說出來吧。”

老羅嘿嘿笑道:“還不是他那閒不住嘴的老爹,我們一起趕車的時候他兒子就憑著那些劍招去闖江湖了。等他兒子在江湖上闖出了名堂,沒過幾年就把他接到城裡享福去了。”

阿大道:“隱劍宗就沒去找他麻煩?”

老羅道:“一來這隱劍宗有些絕世而獨立的意味,並不喜歡牽扯江湖之事。二來仇衷為人行俠仗義,在江湖中的名聲不錯,想來隱劍宗也就沒去追究什麼了。”

“名聲,呵呵。”阿大聽到名聲二字,不禁笑出了聲。是啊,多少人生來死往,不都是為了名聲二字麼。

老羅不知道阿大在笑什麼,還是勸道:“客人,您應該不是要去那隱劍宗吧。”

“你就別擔心了,你看我這麼瘦弱的樣子,也不像能拜進仙門或者靠著一雙臂力,從後山爬上去的人吧。”阿大自嘲道。

老羅想著也是,就自損道:“看我這腦袋瓜子,一天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阿大對老羅說了聲他要睡會,等等到了再喊他。

老羅欸了一聲就專心沿著悠遠江邊的主路駕車而行了。

阿大閉目打坐,將剛剛老羅說的話全部在心中過了一遍,這一百兩銀子換來的資訊,值!

一個時辰過後,老羅駕著馬車來到了天門山第五峰山腳下,現在已經是子時過半了,天門山附近連個鬼影都看不著。北風呼呼刮過

,讓本就穿得不暖和的老羅拼命地裹著棉衣,他想的是今晚遇到了個大主顧,等明早天亮他就去買件暖和的棉襖子來。他輕輕敲了敲車廂道:“客人,天門山到了,您要在這裡下車嗎?”

阿大睜開雙目,呼了一口氣道:“嗯。”

阿大起身出了車廂,準備將車錢拿給老羅的時候,老羅忙推著手不要。他說他都收了阿大一百兩銀票了,如果再拿他的銀子,那就真的是不開眼要遭雷劈了。

阿大見他執意不要,只好作罷,他看著高聳入雲的天門山第五峰,上面的亮點在雲層中若隱若現。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乾硬的饅頭,掰下來一小塊,放在嘴裡細細嚼著,走上了天門山第五峰的入山臺階。

老羅知道現在就沒必要說什麼了,客人既然下了車,那就是客人自己的事了。他掉轉車頭,再看阿大的時候,發現阿大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老羅心中一驚,念了聲阿彌陀佛後就駕起馬車走了。

阿大的身子疾馳在天門山的臺階之上,越往上走溫度就越低,而且一股由山高帶來的壓迫感也一併出現。待遠遠可以看到隱劍宗宗門之時,阿大將手裡剩下不多的饅頭一口咬下,背後斷罪握於左手之上,右手點殺劍應聲而出。阿大看著右手上那柄血色透亮的長劍,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點殺劍自他失去意識後到底經歷了什麼,還有就是現在它有多強。

隱劍宗守護山門的弟子突然看到山下的石階上現出一抹血色,嚇得一個激靈,忙讓旁邊的同門師兄看上一眼。等那個師兄看過去的時候,那裡哪還有什麼血色。他對著他師弟道:“小師弟,你別一驚一乍的,我們這裡可是隱劍宗,即便真有什麼邪靈鬼魅,也不敢過來的。”

那小師弟哦了一聲,深呼吸地拍了拍胸脯,繼續守起山門來。

只是在他們守護的宗門一側,一道人影已經左手藍芒,右手血芒地一下一下插石登山了。山上雲層濃霧,山風更是冷冽透骨,阿大口中含著剩下來的饅頭,邊嚼邊一路向上。上來千丈他也不過用了半刻時間,但這從背面峭壁去往山頂的五百丈距離,他硬生生用了半個時辰才到達。等他上來的時候,他只覺得手臂酸脹,他的棉衣也都被山霧雲層浸溼了。

阿大看著夜色中的隱劍宗,耳邊還隱隱有劍聲在側,想來是這般深夜還有人在練著劍。可這隱劍宗看上去與其他的江湖門派完全不同,一座座錯落的屋舍旁邊,似是有一個個像山洞一樣的建築。最為醒目的就要屬遠處那座如一把利劍插入山峰中的建築了,阿大收起斷罪,於崖壁上躍下後隱匿身形,迅速穿梭於牆邊暗影處。

阿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滕劼所在,依照現在隱劍宗的佈局,滕劼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那處入地劍塔之內。阿大心中作定之後就沿著牆壁暗處前行,在行至一處類似演武場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看到了一個演練劍法的少年,還有他身旁入定打坐的老者。這裡越看越不像是江湖門派,那入定老者周圍還有綠色瑩點環繞,倒是跟那時候楊一帆施展的靈氣有幾分相似。

就在阿大觀察之時,只聽那個正在練劍的少年持劍說道:“彭師叔,你說宗主都閉關這麼久了,什麼時候才能成為神仙啊。”

那被打擾的老者從打坐中睜開雙目,他周圍凝聚的綠色瑩點全部被他吸入體內,他雙手於胸前慢慢按下道:“很久麼?宗主閉關才三個月。這次是宗主的生死關,若是能衝破關隘達到築基飛昇之境,本門的第一任師祖會接引他上天的。”

“生死關?”那少年撓了撓額頭道,“宗主不是才六十之齡嘛,為何這麼著急閉生死關呢。”

彭姓老者嘆氣道:“宗主前段日子心神不寧,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顯示他活不到六十一了。”

“啊?宗主會否算錯了。不是說人不可自算嗎?”那少年反駁道。

彭姓老者道:“所謂樂天知命故不憂。宗主說過,那些自算不準的多是沒有將自己跳出來當成是第三人。宗主算了三次,皆顯示自己活不過六十一了。”

那少年問道:“不知宗主生辰是何日?”

“臘月廿八。”彭姓老者回道。

那少年不忍道:“那豈不是……”

彭姓老者看向入地劍塔的方向道:“宗主算出這次閉關甚至關乎隱劍宗安危,讓我們莫要前去打擾。但願是宗主算錯了,天佑我隱劍宗吧。”

那少年堅定道:“宗主一定不會有事的,隱劍宗也會長盛不衰!”

彭姓老者轉而說道:“這些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你都上山三年了吧,連練氣一層都沒達到,再這麼下去,我看你只能下山闖蕩江湖去了。”

那少年緊張道:“師叔您別催啊。我已經在加緊練習了,說不定哪天我就可以像第一任師祖般白日飛昇,得仙人接引。”

那彭姓老者敲了敲那個少年的腦袋道:“有時間想這些,你還不快去練功!”

那少年不敢懈怠地繼續練起劍法來,阿大奇怪地發現,這少年練劍的同時,他周身有一股氣流隨著他的劍招而湧動,但這明顯又不是先天氣勁。

彭姓老者又一次望向了入地劍塔的位置,心中為宗主滕劼祈禱著。

隱於暗處的阿大現在是徹底不明白金為為何要讓他來殺滕劼了。隱劍宗不參與江湖紛爭,而且依隱劍宗門內弟子所言,對方處於衝擊關隘階段,一旦成功 ,那就可以被接引上天,亦就是楊一帆說的外隱界了。阿大實在不相信這等要去修真界的人會在江湖上爭個第一劍客的名聲,金為說的理由很是牽強。

阿大心中疑團叢生,他發現自己好像落入了金為的一張網中,明明是已經撥開的迷霧再一次聚攏了過來,不過這次就連阿大自己都身陷其中了。

“一旦你被殺或者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他們都會下去陪你的。”金為的話語在阿大耳邊迴響起來,讓他不再有任何雜念,身形風動間迅速向著隱劍宗入地劍塔位置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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