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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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喜怒無常來形容大海的脾氣是不會錯的,早上,晴空萬里,太陽暴曬,天氣十分悶熱;中午,終於起風了,不過是悶熱的風;傍晚,一切似乎都好了起來,海風舒緩而涼爽,讓人期待這一夜好夢;寧靜的深夜,月亮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天空越變越黑,彷彿是天公碰倒了墨水瓶一樣。慢慢的,烏雲翻滾得更厲害,像是一位牧羊人在驅趕著一群黑羊。緊接著,遠方的天空訊速閃動著幾條金蛇,一個驚雷驟然響起,那轟鳴聲似乎含著虎嘯龍吟、馬嘶狼嚎,久響耳際而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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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來了,狂風怒號,大浪拋天,海面上一片黑暗,阿扎爾有些鬱悶,怎麼就沒個消停呢?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伊萬,他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讓你喝這麼多了。”

就在他以為要考自己這個旱鴨子來操船的時候,伊萬猛的睜開了雙眼,大吼一聲:“暴風雨!”

阿扎爾驚訝的合不攏嘴,呆呆的看著他。

伊萬看著他呵呵一笑,“老爺,這是跑船人的本能。”說完,他就衝出了艙門。

阿扎爾奮力的爬上甲板,風暴把他吹得東倒西歪,他不敢用魔法,他怕這船承受不住。他迎著風,移動著身體,努力的靠近伊萬。

“別過來!快去扯住風帆!快!”伊萬大吼道。

阿扎爾乖乖的去了,他明白這個時候要聽專業人士的話。就在他要抓住纜繩的時候,一個大浪打來,砸在了船體上,阿扎爾很幸運的站在了落點的中央。

他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渾身被澆透了,腦袋暈暈乎乎的。

“見鬼!快點爬起來,去扯住帆!”

伊萬吼叫讓他清醒了一些,他敢忙抓住近在咫尺的纜繩。

“是的,是的,用力拉!把風帆拉起來。”伊萬一邊把自己綁起來,一邊教著阿扎爾該怎麼做。

“哈哈,幹得好!就是這樣,拉起啦!”伊萬雙手用力的抓著船舵,他知道,剩下的就靠自己了,他們必須離開風暴的中心。

從遠處看,這艘可憐的漁船就像海中的一片葉子,在狂風暴雨中苟延殘喘,一個接一個的浪頭蓋在它身上,它一次次被埋進海水中,又一次次倔強的昂起頭。

阿扎爾現在就是一個水人,纜繩被他綁在身上,並一隻手死命的拉住,另一只手緊緊的抱住了桅杆。他放聲大笑,“來啊!你過來啊!哈哈哈!”完全沉浸於戰天鬥海的歡樂當中。

伊萬也被他激起了豪情:“哦哦啊啊!”的鬼叫個不停。

海神似乎也被激怒了,風,拼命的刮;雨,不要錢的倒下來;雷電,在天與海之間胡亂的飛舞著。

阿扎爾心裡正嘀咕著:“這活幹的,比打泰坦還累啊。”突然,他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張口喊道:“伊萬,你後面是什麼?”

只見伊萬身後的大海里,無數的海水聚攏到一起,慢慢的打著轉。伊萬一聽這話趕忙轉身去看,他兩眼呆滯,嘴中喃喃道:“完了……龍捲風暴。”

“什麼……”

阿扎爾還想問,但是沒有機會了,整個船體完全脫離了海面,就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托起來一樣。

“抓緊了……”

他只聽見了這三個字,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力扔了出去……

太陽昇起來了,許多的海鷗在海岸邊自由的翱翔、捕食,一艘漁船渾身破爛不堪,它夾在兩塊巨大的礁石中間,礁石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大洞,很明顯,這艘船已經廢了。

倆個人四仰八叉的趟在甲板上,一夜的戰鬥已經耗光了他們的力氣,現在兩人正睡的香甜。

阿扎爾猛的睜開了眼,“豁”的一下坐了起來,他看了看四周,自嘲的苦笑一聲,這是剛出苦海,又入狼窩啊,“快起來,我們有麻煩了。”他推了推身旁的伊萬。

伊萬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當他看見自己身邊圍滿了魚人,他們手拿武器,張牙舞爪,氣勢洶洶的,他的睏意瞬間都消失了,他想站起來,但是沒有成功,他的腿已經軟了。

“怎……怎麼辦。”伊萬結結巴巴的問阿扎爾。

“很好辦啊,你看著。”

阿扎爾站起身,隨便撿了塊破木板就衝進了魚人堆裡。眨眼之間,魚人就丟下一堆屍體,剩下的魚人都四散而逃。

伊萬呆呆的看著阿扎爾,“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很難嗎?”

伊萬嘆了口氣,面色有些哀傷,“我們跑船的最怕遇見魚人,他們比海盜更加可怕。”

“因為搶東西嗎?”

“何止是搶東西,他們還吃人……”伊萬彷彿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眼神渙散。

伊萬猛的站起來,拉起阿扎爾就要跑。

“快跑,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但是他們都沒有動,已經來不及了,好多的魚人啊,烏壓壓的一片,向他們圍攏過來。

“好像……他們已經來了。”阿扎爾無所謂的接了一句。

魚人的隊伍慢慢讓開一條道,一個身材高大的魚人手持一柄巨大的長矛走了出來,他徑直走到阿扎爾的面前,手舞足蹈的,“屋裡哇啦….”喊了一通。

兩人都沒聽懂,但是魚人氣勢洶洶的樣子他們還是看明白了。

阿扎爾給逗樂了,“這都什麼事兒……老子看起來很好欺負?”

阿扎爾拿開伊萬的手,輕聲囑咐道:“站著別動。”說完,他猛的一個大火球扔向魚人首領,後者一聲都沒吭,直接被燒成了黑炭粉。所有的魚人被這一下給弄呆住了,阿扎爾抓住機會,一個衝鋒衝到魚人群裡,瘋狂的砍殺起來。

他胡亂的砍,瘋狂的吼道;“去你x的!什麼狗屁東西!去你x的……”

魚人們反應了過來,它們“嗷嗷叫的”衝向阿扎爾,看似來的兇,可惜都是送人頭的命,沒有一個人躲的過一刀,它們成片成片的倒下,終於有魚人感受到了恐怖,開始四散逃跑。

阿扎爾陰笑一聲,“想跑?晚了!”隨即面露兇光,不斷的追殺著魚人。沒有一個魚人跑脫,阿扎爾早就佈下了結界之牆,所有魚人都不知道,無論它們怎麼跑,它們始終是在原地打轉。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阿扎爾邊走邊砍,終於,所有的魚人被誅的乾乾淨淨的。

魚血很腥,阿扎爾全身都被濺滿了,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厭惡的皺了皺眉眉頭,阿扎爾衝著伊萬喊了一句:“給我打水!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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