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夜一聲令下，武裝無能力者集團整個被調動起來。
無數封郵件在手機組成的網路上到處流傳，整座城市近兩成的人被手機鈴聲驚醒。
這是武裝無能力者集團統一以來，第一次以“首領”的名義釋出優先順序最高的總命令。
一時間，這頭沉睡在學園都市各個角落的巨獸被驚醒。
當然，真正及時起來檢視郵件的只是一小部分人；至於對郵件命令做出響應的，更是少數中的少數。
但基於武裝無能力者集團龐大的組織成員基數，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核心成員做出響應，也有數千人之多！
凌晨三點，黎明前的黑暗當中，一張稀疏但全面的網悄然張開。
與此同時，地下指揮中心更是一片忙碌，真正符合“指揮中心”這一概念。
感受到首領強烈的意志，包括七番在內的所有人打起精神，全面投入到工作當中。
凌星夜坐在指揮大廳的最後方，閉目養神。
但從他身上散發出懾人的氣魄，令在場所有人都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七番和土方護相互看了眼，壓低聲音交談著。
“發生了什麼事？很少見到星夜這麼憤怒的樣子。”土方護剛剛收到通知，從家裡趕過來。
“首領的同學遇害了，敵人是格雷姆林！”七番簡短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難怪了。”土方護頓時明白過來。
“呃，我對首領的學校生活不太瞭解，”七番遲疑著問道，“那個叫做神谷光子的女生，跟首領的關係很親近嗎？”
“不哦，”土方護卻搖搖頭，“至少我沒有聽他提到過這個名字。”
“那怎麼反應這麼大？”七番滴咕著。
在他看來，長點上機學園有學生死亡固然是大事，但也不至於讓凌星夜下達總命令的地步。
凌星夜確實很在意一般市民的性命，甚至比他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視——這是七番等熟悉凌星夜的人早已知道的共識。
但是，這種過頭的“博愛”，換個角度看也未嘗不是一種“澹漠”。
不分親疏遠近，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這種近乎聖人的標準，在普通人看來，無異於是對身邊親近之人的不公。
而凌星夜，給七番和武裝無能力者集團的社團頭目們的印象，就是這種“無私的聖人”。
作為一個龐大且混亂的組織的首領，這種品質是一個加分項。
但七番有時候也會覺得這樣的凌星夜不像是個人類。
可是，凌星夜今晚的舉動卻大大出乎七番的意料。
——首領竟然為了一個普通同學的死亡而大發雷霆！
“是嘛？”土方護卻沒有類似的感覺，“星夜不一直是這種性格嗎？要是你不幸遇難了，他一定也會為你報仇的。”
“呵呵，我還是好好活著替首領幹活比較好。”七番乾笑兩聲。
“人與人當然是不同的。”凌星夜自言自語道，“不認識的人遇害，我也只能為他默哀三秒鐘罷了。”
他聽到了七番和土方護的交談，不過並沒有過去解釋什麼。
他採取如此大的動作，原因有二。
首先，一端覽祭的開幕式即將開始，卻出現敵人大規模襲擊的事件，讓他必須採取行動進行應對。
當然，這只是一個藉口。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神谷光子是他的認識的人，是他的朋友！
神谷光子在最近的戰鬥中，幫了凌星夜大忙。在凌星夜看來，她其實是被自己牽扯進了與格雷姆林的鬥爭當中。
這次普通學生當中其他人都沒事，唯獨她遭到襲擊，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被敵人盯上，遭到了報復。
這讓凌星夜如何不憤怒！
凌星夜是“首領”，更是“理事”，所以他不會無能狂怒，而是發動手中所有的力量，對格雷姆林發起反擊。
旭日東昇，黎明的第一縷陽光露出地平線。
執法隊和警衛部隊已經忙碌奔波了三個多小時。
數百名心懷不軌的外來者被抓獲，至少同樣數量的間諜和破壞行動提前告破。
但是，唯獨沒有抓到木原演化和他的手下。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躲在什麼地方。
凌星夜懷疑，木原演化在學園都市有自己的合作者。
終於，就在凌星夜等得不耐煩的時候……
“有線索了！”七番匆匆跑到跟前。
說起來，這線索還是從都市傳說網站上找到的。
就是關於晚上那些慘死的受害者——有人專門整理了相關的情報，並且在論壇上進行討論。
敵人對高科技很熟悉，因此他們的犯罪行動完全避開了監控攝像頭。
但架不住學園都市裡閒極無聊的人也不少，硬是從桉發地周圍的公用監控網路畫面中，辨別出了嫌疑犯。
“從受害者的死因以及周圍環境的破壞程度來看，兇手是一位發火能力者，能力等級恐怕達到level4！”七番說道，“但根據論壇上的這份情報，嫌疑人她並非能力者！”
“不在書庫記錄之內？”凌星夜接著說道。
“她甚至不是學園都市的居民！”七番說，“根據機場資訊，她是從歐洲過來參加一端覽祭的遊客，於五十四小時前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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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都市之外的能力者嗎？”凌星夜沒有多少驚訝。
畢竟有莉莉這個珠玉在前，就算外面再出現幾個能力者，也很正常。
除了這個疑似level4的發火能力者，其他幾個受害者似乎也遭到了不同level4等級大能力者的襲擊。
無一例外，那些大能力者，都是最近入境的外來“遊客”。
七番之所以把這個發火能力者單獨拎出來給凌星夜看，主要原因只有一個——他們已經把握住了嫌疑犯的行蹤。
凌星夜二話不說，起身大步離開指揮中心。
他勾了勾手指，站在門口的替身傀儡立刻跟上。
一人一傀儡鬥志昂揚，氣勢洶洶。
——神谷光子，就是因烈焰而亡！
於公於私，凌星夜都下定決心不會放過那個兇手！
土方護見狀，連忙持劍跟上。
“白銀鐵律，不得殺人。”土方護說道。
凌星夜狠狠地瞪過去。
土方護哈哈一笑：“所以才需要搭檔啊。”
他用力拍了拍凌星夜的肩膀：“最後一擊交給我就行。”
凌星夜沉默片刻，睜開眼睛，說道：“我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