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夜幕一掃而淨，澄澈湛藍的天空上，偶爾飄蕩著幾片雲朵。

歷經一番“天使降誕”之後，世界終於恢復正常……至少，表面上如此。

“……結束了？”上條當麻瞪大了眼睛，望著大天使加百列消失的位置，然後又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右手，“這……是我幹的？”

“開什麼玩笑，當然不是。”凌星夜撇撇嘴，指了指一旁渾身浴血的後方之水，“是這位的功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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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當麻看向這個依然頑強屹立不倒的男人，被他這副慘烈的模樣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上去救助。

然後立刻想起來，這一位從立場上來說還是“敵人”，而且是十分強大的“敵人”，頓時停下腳步，小心戒備地看過來。

和純粹由“神蹟”構成的天使不同，後方之水雖然也使用魔法和天使術式，但除此之外，他也是一位強大的戰士，哪怕不使用那些亂七八糟的能力，也能一隻手吊打普通高中生吧？

後方之水沒有在意他的舉動和戒備，仍然瞪著眼睛望向天空，宛如金剛怒目。

隨後，他直挺挺地向後倒下，仰面倒在自己的血泊當中。

先是由白銀之血和疑似液體在體內大戰一番，緊接著又把自己的身體當作天使之力的容器，讓超規格的力量大進大出。

此時後方之水的身體內部已經千瘡百孔。

若非有“聖母的慈悲”保命，身受如此重創的後方之水恐怕早就死在剛才的戰鬥之中。

凌星夜走過去，到後方之水的身邊檢視一下，發現他沒有立刻死去的跡象，便不再管他。

退後幾步，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平復著劇烈的呼吸。

後方之水終究是敵人，哪怕剛才一度有過並肩作戰的經歷。

——在共同的敵人消失之後，臨時結成的盟友自然就會解散。

不過，在這種時候，凌星夜實在沒有心思和精力再打上一場了。

很快，周圍的其他人，包括距離更遠的御坂軍團先後趕來。

人們將凌星夜和上條當麻團團圍住，追問他們剛才看到的最後一幕。

而騎士團長和第二公主凱麗莎卻跑到一旁，為後方之水進行急救治療。

“……總之，還活著就好。”騎士團長豪邁地拍著傷員的肩膀。

“老實說，我的情況一點也不好。”後者說道。

“那正好，你也逃不掉了，乖乖更我們回去吧，後方之水。”第二公主凱麗莎說道，“有人很想念你呢。”

“不再是後方之水了，”後方之水搖搖頭，“我已經失去了神之右席的力量。如今的我只是一介傭兵威廉.奧威爾。”

確認威廉.奧威爾的身體足夠硬朗，凱麗莎悄悄松了口氣，然後毫不客氣地把他捆綁起來。

然後，她來到凌星夜等人面前：“非常抱歉，這個男人曾經是我國騎士團的成員，所以需要將他帶回去，由王室裁決。”

第二公主眼神銳利，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終停在凌星夜身上。

其他人也都看向凌星夜。

因為整個戰鬥過程中，真正抗衡並且最終打敗後方之水的，就是凌星夜。

凱麗莎又說道：“我也知道你和威廉此前的恩怨……”

說著，她稍微猶豫一下——當初後方之水可是光明正大地想要殺死凌星夜呢，這可不是一般的仇怨。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將威廉交給我們處置。”凱麗莎接著說，“作為交換，我代表王室……”

“咳，公主殿下！”一旁的騎士團長咳嗽一聲。

凱麗莎不禁咋舌，的確她還只是公主殿下，而非女王陛下。

“我以我個人和三妹薇莉安的名義，欠你一個人情。”

剛剛還出言制止她的騎士團長也說道：“我也以個人名義，答應你一個要求。”

神裂火織和傾國之女驚訝地看向他們。

雖然說是“以個人名義”，但他們一個是王室的第二公主，一個是騎士派首領；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們的個人決定就是整個派系的意志！

不清楚內情的人都驚訝於他們做出的決定——戰敗且失去力量的後方之水，值得他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以及，真的有必要向凌星夜這個還在念高中的年輕人做出這種承諾？

凌星夜看著對方，點點頭。

“多謝！”騎士團長面露喜色。

然後就跟在場眾人匆匆道別，和凱麗莎一起帶著威廉離開現場。

凌星夜注意到，跟他們一起過來的還剩下神裂火織沒有離開。

“我的目的是制止右方之火，讓茵蒂克絲恢復正常。”神裂火織說道，“所以在那之前，我不會離開。”

與她持同樣立場的還有上條當麻，他們準備追尋“伯利恆之星”，繼續尋找右方之火。

對此，凌星夜只能祝他們好運。他可沒有跟右方之火打上一場的計劃。

嚴格來說，從離開學園都市開始的一系列事情，都在他的計劃之外。

本來只是想要剿滅盤踞在學園都市的自動傀儡，結果竟然一路來到了西伯利亞，深入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主戰場，最後還跟天使打了一場……

這番經歷已經足夠驚險刺激，凌星夜實在不想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繼續折騰下去了。

“我準備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凌星夜說出自己的計劃，“想辦法回到學園都市……嗯，那邊應該會派人來接我吧？”

他樂觀地想道。

上條當麻知道凌星夜無力再戰，也就沒有勉強他跟自己一起行動。

順帶一提，傾國之女和布倫希德和他們一道離開，似乎準備介入到最後一刻。

接著，大師兄凌長雲也前來告辭，說是要繼續尋找自動傀儡的秘密基地。

最後，見凌星夜身邊已經空閒下來，“御坂三巨頭”結伴而來。

跟在她們身後的，還有兩千多名御坂妹妹們組成的御坂軍團。

兩千名複製人整齊列隊在廣袤的平原上，看起來蔚為壯觀。

“總之，我們也要撤了。”番外個體反手指了指身後的軍團。

“你們……沒問題嗎？”看著那幫國中女生組成的隊伍，凌星夜不由得感到擔心。

“不用擔心，上頭早就制定好了撤退方桉……”番外個體蠻不在乎地說道，“雖然話不好聽，但現在妹妹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是珍貴的‘道具’，理事會那幫傢伙才捨不得讓她們輕易折損。”

說完，全體御坂妹妹們一起向凌星夜和御坂美琴這邊敬禮，然後化整為零，如水流一般四散離去。

至於御坂美琴和御坂10001，她們兩個是“偷渡”出來的，自然不會有她們的撤退計劃。所以決定和凌星夜一起行動。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御坂美琴似乎很滿意現在的局面，拍著胸脯保證道。

於是，一行三人踏上返程的旅途。

……

“加百列竟然都輸了……”右方之火自言自語道，“嘛，無所謂了，就這樣吧。”

他對著一旁的傳訊術式說道：“……去把他給我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