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訓練？”韓鑫語有些不滿，投資不大，要求不低。

李閒雲很肯定的點頭：“一個月籌備期不僅是用來背劇本的，融入角色很有必要。哦，訓練在鬼城基地，那裡也是拍攝主場地，是我們自己的地盤，早點過去，也早點適應。拍好了，也許你能成一線。”

韓鑫語很想說呵呵。

我信你才有鬼！

又聊了一會兒，正好有人來找李閒雲，李閒雲道：“小王，幫韓小姐他們拿一下行禮，去車那裡，先去酒店，等她們休息過後，帶她去鬼城轉轉。”

說著李閒雲也不再陪她，直接送客。

眼看著李閒雲要離開，韓鑫語突然起身道：“李導！”

“嗯？”李閒雲回頭看韓鑫語。

韓鑫語道：“您是不是不喜歡明星？”

她問這問題時，大眼忽閃忽閃著，瞬間又變得有幾分可愛了。

李閒雲看著她不說話。

莫睿道：“她是說關於那些特殊條件。”

“哦，是的，我不喜歡。”李閒雲直接回答，這個沒必要否認。

“我知道您不喜歡，很多人都不喜歡。”韓鑫語帶著一點委屈的腔調道：“但我不希望您因此對我們有什麼誤會。”

“什麼意思？”李閒雲奇怪。

韓鑫語回答：“做生意，就是在商言商。有多少資本，就要多少價。錢是價，待遇也是價。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演員們追名逐利，就是想讓生活過得好一些，這並不是錯誤的。演員開了條件，你可以拒絕，也可以接受，就看個人。你不會因為一個人向你要了高價而憤怒他，但也沒必要因為一些特殊的條件而不滿。”

雖然韓鑫語不是一開始開條件的於嬌，但她也不可能沒條件，只是這些特殊條件，最終被華友給壓下去大部分。

某種意義上，韓鑫語其實不是在說李閒雲對他們的條件有意見，而是在說我對你拒絕我們的條件有意見。

但這女孩人長得漂亮，說話也漂亮。

就連李閒雲想了想，都不由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是的，其實那些條件，本身也是可以還的，成與不成，都在個人。

你可以不滿條件，但沒必要因此就對明星充滿牴觸。

韓鑫語這麼說，顯然是之前聽到風聲，知道李閒雲極度討厭這種個人特權。

但現在，她把個人特權和商業上的討價還價等同，瞬間就好理解了。

如其所言，都是生意。

意識到這點，李閒雲笑笑：“我承認我之前的確有些偏見，主要是有些經歷讓我不太舒服。而你的說法讓我修正了這些偏見。條件你可以開，我可以不答應，但沒必要因此有什麼置氣與不滿，既然合作就不要有隔閡。當然，當條件被拒絕時，對方也沒必要生氣和心懷不滿。”

“沒錯。”韓鑫語道：“雖然我沒打算要五朵百合花，但我喜歡牡丹。現在正是牡丹盛開的季節，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的房間能有。當然我可以自己買，但我這次只有三個助理，可能會忙不過來。”

李閒雲點點頭：“可以。不用你出這個錢，我們來吧。”

許多事不是不能談，還是看方法，當它列入條款無法商榷時會讓人生厭，你所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對方的高高在上與傲慢。

但是當著面溫言軟語好生勸說，幾朵花什麼的就不是事了。

於是韓鑫語微微一笑：“謝謝。”

目送她離開，李閒雲想：年紀不大，卻是個聰明姑娘。

希望後面的演員也能和她一樣懂進退。

那邊走出公司的時候，莫睿也在笑：“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牡丹花了？”

“今天，現在。”韓鑫語回答：“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呢。”

莫睿笑道：“鑫語你現在是越來越伶俐了。”

“都是你教的好。”韓鑫語一笑。

反倒是圓臉小助理一臉懵逼，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上了車，小助理問：“對了，鑫語姐，你為什麼你不跟他說關於拍攝時間的事。太累了休息不好，也會影響拍攝的，再說對皮膚也不好。”

莫睿面色一沉，低聲道：“原則上的問題他不可能同意，小麗小來你們記住了，這導演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後面做事都摟著點兒。”

“哦。”幾名助理一起點頭。

韓鑫語則想起了那破破爛爛的公司。

就是這麼一個公司，卻擁有那麼大一個鬼城，這樣的人絕對不簡單。

想了想，她說：“司機師傅，麻煩你下午四點過來接我們一下，我們想去鬼城看看。”

正好這時莫睿收到一則訊息，看過後眉頭微鎖：“那邊催我了，我得走了。”

韓鑫語笑道：“你去吧，小麗小來他們陪我就行了，反正也就是看看場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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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莫睿手底下藝人不少，但是最讓他省心的就是韓鑫語，莫睿對她也是最放心不過。

下午休息過後，韓鑫語在車子接送下來到鬼城影視基地。

這裡乍一看依然是一片破破爛爛的樣子，裡面就是一片大工地，到處都在施工，這讓小助理撇嘴，心中不屑。

不過在繞過大片的施工區後，她們來到一片已經完工的區域，感受就大不相同了。

眼前矗立著一座小鎮，小鎮的建築大多是殘垣斷壁，但不是未完工，而是特意的做舊產物。

進入小鎮的路邊還有個標牌：末日小鎮。

韓鑫語明白了，這就是她們的拍攝主場景了。

這刻進入末日小鎮，韓鑫語眼前也是一亮。

看得出來，小鎮的打造也是用了心思的，破敗的加油站，廢棄的超市，還有被炸塌的樓房——實際就是把沒蓋好的部分裝點一下，弄幾個豁口。

道路上還停著生鏽的汽車，估計是從哪個廢車場買來的。

這玩意兒便宜，所以拉了一堆過來，橫七豎八的擺在各處。

這刻幾人一路行走，來到一座廢棄超市前，超市裡散落著亂七八糟的物品，不過都是道具，估計等開拍的時候會再弄一些真貨來湊數。

韓鑫語也是有經驗的老演員了，站在超市門口看看，點點頭：“場地到是沒什麼問題。”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忽然傳來。

眾人站頭，就看到不遠處赫然站著一個白衣女鬼，足不沾地，飄在那裡。

這刻微微抬頭，晃晃悠悠的飄了過來。

“啊！”

助理和韓鑫語同時嚇得失聲叫起。

再如何氣質英挺的姑娘，終究是表象，小姑娘也沒那麼大的膽子。

韓鑫語還在努力維持，圓臉小助理更是嚇的往自己明星懷裡鑽。

就見那女鬼飄過來，看看韓鑫語，忽然一笑。

笑容看起來不可怕，但那一刻韓鑫語最後的心理防線也崩潰了。

她連退幾步，卻正撞到一個人的懷裡。

來不及看，韓鑫語上來就是一陣撲打，卻被對方一把抓住：“嘿，嘿，沒事，是我！”

李閒雲？

韓鑫語驚愕看去。

正是李閒雲。

“有鬼啊！”小助理大喊。

“這裡是鬼城，當然有鬼。”李閒雲微笑，看看懷裡的韓鑫語。

韓鑫語臉一紅，連忙掙脫：“是你的特效？”

“嗯哼。”李閒雲點點頭，對著女鬼一揚頭：“散。”

砰！

女鬼化作煙霧消散。

這一幕震的韓鑫語與助理們目瞪口呆。

圓臉小助理四處看看：“你怎麼做到的？”

“全息投影。”李閒雲指指天花板。

順著李閒雲手指的方向看去，韓鑫語看到超市上方竟然有一個明晃晃的投影儀。

看起來簇新無比，卻是與末日荒涼的氣氛不符。

李閒雲取出個遙控器，對著投影儀一按，就見地面已出現了女鬼的影像。

這次有了準備，韓鑫語和助理們終於不用害怕了。

她們走過去戳了戳，就見果然只是空氣，什麼都沒有。

女鬼影像對著韓鑫語微微一笑，一如剛才。

只是不知為什麼，韓鑫語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鬼，和剛才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剛才的女鬼，給人的感覺似乎更加真實一些。

她直接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這個好像不是剛才那個？而且剛才你也沒看投影儀。”

李閒雲打了個響指，又是一個一模一樣的女鬼出現。

李閒雲道：“升級版，這個更加靈動，這裡的建築各處都安裝有投影儀，冷氣機，還有專門的投影鬼屋和投影車。一般使用普通投影手段就可以，主要是給遊客感受的。至於這種……”

李閒雲指指女鬼張妍：“她是高階技術，需要技術人員實時引導，方便做出反應，伴隨他們的行動還會開放冷氣，增強氛圍。小張，來跳個舞。”

張妍對著李閒雲齜了下牙，扭過頭去。

李閒雲有點尷尬：“我說的是針對式反應，不是聽話。我們的技術人員有時候愛鬧小脾氣……沒事，拍攝的時候不會這樣”

說著李閒雲將張妍揮去，再揚手，餓死鬼金貴出現，在空中溜了一圈，發出桀桀怪笑：“餓了！”

李閒雲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些食物丟給金貴，就見金貴一吸，所有食物迅速腐爛。

不等她們問，李閒雲道：“本來就是腐爛食物，但是透過投影覆蓋，讓這些食物看起來是新鮮的，然後等餓死鬼做好動作後，解除投影效果就好了。”

“還有這樣的技術？”韓鑫語驚詫。

小助理很興奮：“我在密室鬼戰裡見過這個。不過他的聲音好難聽。”

“你敢說我的聲音難聽！我可是鬼！”餓死鬼憤怒叫囂，一陣腥風穿至。

李閒雲淡然道：“冷氣機里加了些臭味劑，確保效果。當然，只有拍攝時才會用上。”

韓鑫語詫異：“拍攝可拍不出氣味。”

“能夠製造身臨其境的真實感受，方便投入情緒。”李閒雲微笑。

媽的，扯謊好累。

但還不能不扯，女主是必須要適應這個的。

第九章 鬼城印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