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有點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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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阿黑趴在樹下,下巴擱在鐵球上,閉目養神。

又是閒適愜意的一天,汪生美好。

如今,一窮二白的咱們,已漸奔小康。每天有肉吃,有湯喝,有穩定的住所,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需知世界上,仍有太多的人,吃不飽穿不暖,甚至連飲水,都無比困難。滴水如金,滴水救命,生活,有時真的不易,只是生存,便要竭盡全力。

世人,竟然如此悲苦。

所以,感恩吧。安定的生活,衣食富足,遠離戰亂之禍,才是人民安居樂業的保證。

咱們雖然不必為生存掙扎,可世界廣大,在許多看不見的地方,那些生活艱難之人,正在奮發努力。

哪怕有過貧窮,咱們的環境和氛圍還算好,方法對路,很快擺脫鬧饑荒的歲月,得以吃飽。

但願世界,安定祥和,遠離戰爭、疾病、困苦、災害。世界大同,是如此說的吧。

阿黑閉著眼,想著世界的豐功偉業,想著世界的烏托邦,忽爾有點小感動,差點讓自己淚目。

一整晚沒進屋睡,樹下躺一晚,深深體驗生活艱難的困苦和不易。

呃,好吧,外面更涼爽,空氣更清新,是很小的部分原因。

驀地,一張美麗的臉,從大門處探出,隨即很快縮回去。

哼,賊頭賊腦,做賊嗎?小樣。別以為偷偷摸摸,本汪就發現不了。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強者的基本必要條件。即使閉上眼睛,阿黑也不會漏掉一縷輕風的嗚咽,或一隻螞蟻的低語。

然而,那張美麗的臉,並沒有躲藏。很快,抱著一個小板凳,衝出門,咚咚咚咚,奔向阿黑。

放下小板凳,坐在阿黑旁邊,端木凝曦低聲道:“阿黑阿黑,我有事情跟你說。”

阿黑閉著眼,不理她。

端木凝曦確信,阿黑肯定已醒,聽不到才怪,當下繼續道:“呃,那個我想啊……”

阿黑神色不動,舉起爪子揮了揮。

端木凝曦會意,端起小板凳移到一邊,至鐵球前面。

阿黑就地翻滾,朝左邊滾一圈,再滾回原點。又朝右邊滾一圈,再滾回原點。下巴,依舊搭上鐵球。

活動筋骨,就是那麼簡單。

端木凝曦搬起小板凳,又坐回阿黑身側。

阿黑眉頭一動,極為安詳。顯然,去得安詳。不對,是神色安詳,雲淡風輕。

端木凝曦環顧四周,沒人,才放心道:“還是昨晚的問題,我現在怎麼樣,還有沒有救?”

阿黑淡然傳訊道:“沒救,治不了,等死吧。”

“啊!”端木凝曦張口結舌,這麼快就沒救,會不會太不靠譜,明明問題不嚴重來著。

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美好的早晨,正好解決一些小難題嘛。

此刻,庭院沒人,恰是好時機。

青丹一葉和牛,外出。長水雲沒起。女僕在做早餐。

嗯,因為主人起來才開始做早餐。平時都會少做一兩份。畢竟,主人沒起,不能端著早餐去敲門。

端木凝曦起床不規律,只有見她起床才做。而且,完成早餐,都不用十分鐘。

今天,應該是個好日子。

“我汪我汪。”端木凝曦抱著狗頭撒嬌。

阿黑嘆息一聲,十分無奈,動動脖子,坐起來。

端木凝曦順勢放開他。目光靈動,眼睛眨巴。

阿黑看著她,無悲無喜,不說話不傳訊,穩如磐石,黑色俊狗。

過上一會,端木凝曦臉飛紅霞,低頭,嬌羞中,帶靦腆,怯懦道:“那個,你還可以幫我把它吸出來不?”

“估計不行。”

“為啥?”端木凝曦睜大一雙妙目,表示不解。

“哎,”阿黑嘆息傳訊,“別說現在,就算是昨晚,本汪也沒有百分之百把握。進入你的身體,本汪得變小。如果是去搞破壞,簡單至極。可是去找東西,本汪有可能迷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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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凝曦小口微張,原來……如此。要變小嗎?正想著吞狗太恐怖,會噎死呢。會迷路,你,到底專業不專業啊。

阿黑傳訊又道:“即便用其他方式潛入,不迷路,也未必能成功。經過一晚,那物和你的聯絡更緊密,只怕難以去除。”

“那,那你昨晚還說沒事。”端木凝曦不由跺腳。

沒錯,昨晚分開之後,他們以傳訊的方式,交換過意見,遠距離交換意見。

呵,女人。真是冤枉。阿黑只好繼續傳訊安慰,苦口婆心:“只是強調過,這東西暫時不會有害,不會突然強烈損傷你的身體,只會潛移默化。咱們慢慢來,從長計議更穩。太急,反而可能壞事。”

端木凝曦雙手託著下巴,愁眉苦臉道:“嗚,那好吧。”

阿黑瞥她一眼,悠然道:“其實,本汪昨晚最開始的建議,才是真實完美有效。”

端木凝曦沒精打采,心不在焉,撅嘴道:“找男人麼?”

“是啊。”

“哎,”端木凝曦嫌棄道,“咱又不是吃了什麼陰陽合歡散,必須找男人解決。咱還是從長計議吧。”

你看,是你要從長計議,昨晚就決定的。

只不過,這個從長計議,真的是遙遙無期,壓根不知道咋辦。或者,走一步算一步?

端木凝曦蹙著眉頭,甚是苦惱,喃喃道:“但是阿黑,我現在有點小怕怕,情況有點不對。”

“怎麼不對?”

“我的身體出現不明狀況,可能是相應的反映,好古怪。”

阿黑微驚,急忙傳訊問:“什麼狀況,怎麼古怪?”

端木凝曦幽幽嘆息一聲,嚅嚅道:“我的下半身,沒知覺了。”

“啥?”阿黑目瞪狗呆。

“是真的。”端木凝曦苦道,“本來嘛,我每天起床都會練習一下,躺在床上就可以練。練習下面的收縮和收緊……”

咔,阿黑的下巴掉到地上。啥玩意?本汪聽到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吧,要不要殺狗滅口啊。

端木凝曦瞥一眼,淡然道:“有啥好驚奇的,正常鍛鍊嘛,每個人都可以練呀。只是肌肉的鍛鍊。就好比,一個人站著,看他不動,實則可能是練習腳趾的抓地力、小腿的爆發力、大腿的繃緊度。”

阿黑頜首,沒錯,此等鍛鍊,終為高手。看似雲淡風輕不著痕跡,其實大家都在日常站立中過去,可有人卻在修煉,假以時日,必然日新月異。

可是大姐,你,你練的是啥啊。

你,你,你還是處女呀。

見土狗仍土,似不能理解,端木凝曦又道:“意志的磨礪,肌肉的控制,每個人都可以啦。就算從來沒鍛鍊過的,也可以有意識地對下面嘗試收縮收緊一下,不論男女。只是沒練過,會比較困難而已。要不,你現在試試?”

本汪才不要練。阿黑真想一頭撞死,妹子,你不光心大,還很彪。

咦,不對,這個世界與本汪曾經所在世界不同。這個世界,從未經歷過封建禮教的荼毒,或許,這個世界的妹子,都很彪悍。

於她們而言,大約只是正常的理性討論。

端木凝曦悠然道:“我那個功法,叫做《玉女真功》。”

阿黑捂臉,本汪不要聽,你放過本汪吧。本汪只是一條狗狗,還是條土狗,弱小、可憐、無助,你就行行好,放過土狗吧。

呵,你練那種古怪的玩意,是想做百人斬嗎?斬天下英雄於城下。

端木凝曦動手,把狗嘴合上,裝回他的下巴,揮爪道:“先不說這個,重點是,正因為每天鍛鍊,才及時發現身體的異常。”

阿黑點頭。終於迴歸正題,言歸正傳,才是咱需要的。

端木凝曦道:“發現身體沒有知覺,真叫人吃驚,心慌得很。我自己動手摸一下,是真沒知覺。”

“……”阿黑已經無語,只想表示自己弱小可憐無助。

端木凝曦伸手在大腿中部劃一下,又在腰部比一下,皺眉道:“這裡以上,腰以下,沒有知覺。”

阿黑正正身形,心神一凜,沉吟傳訊道:“確實沒知覺?”

“當然,百分之百。”

阿黑伸爪,在她光潔白皙的膝蓋上方拂一下:“這裡?”

端木凝曦格格嬌笑:“有知覺。”

阿黑又伸爪在她裙襬下方,大腿上半段,輕觸一下:“這裡呢?”

端木凝曦茫然道:“沒知覺。”

阿黑收回爪子,不再嘗試。情況,麻煩嘍,或許,將出現咱們未曾想到的變數?

論眼界和見識,阿黑高出許多,好歹也是見多識廣的狗狗。雖然他平時沒幹勁,又耿直單純,但是並非傻狗。遇事不思考,倒是他的習慣。

不過今日,已經思考太多。居然需要狗狗來思考,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端木凝曦眼睛眨巴,又問:“怎麼樣,我還有救嗎?”

“呃……”阿黑沉吟傳訊道,“本汪以為,問題,不大……”

端木凝曦眼眶一紅,嬌嗔道:“還不大呢,我看大得很。”

阿黑一面思考,一面傳訊道:“本汪以為,這東西是在破招,針對咱們昨晚提出的方案。這是見招拆招,你來我往的較量。”

端木凝曦迷茫,搖頭道:“聽不懂。”

阿黑傳訊道:“本汪不認為,那物有靈智,有自我甄別和解決危機的能力。它真的不強,不應該聽懂咱們的計劃。寄生,成長型,可以確定。至於成長後的能耐,再論。此乃其一。”

“嗯,那麼,第二點呢?”端木凝曦進入學習狀態。

阿黑傳訊道:“基於第一點,它背後應該有大能或者幕後黑手在操縱。同理,既不知我們的規劃,則說明對方未雨綢繆,事無巨細。更深來想,對方不需要知道咱們的謀劃,按劇本走就成。這是較為可怕的第二點。”

“呃,”端木凝曦沉吟道,“這跟我身體沒知覺有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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