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你是我們所需要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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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

“怎麼了?!”

兩位新一代的管仲樂毅勐地抬起了頭,劉勃看著他們,欲言又止,周升只是憋著笑,這兩人碰到一起,那簡直就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劉勃黑著臉,一把抓住劉賜的後脖頸,就將他提了起來,甩動著就往太學裡走,劉賜張牙舞爪的對著夏侯賜叫道:“你給乃公等著,這件事還沒完!

乃公遲早讓你改了名!換了姓!

“乃公會怕你?你敢來,我就一戰車撞死你!”

劉勃雖然溫柔,可確實有一把子力氣,他這個年紀,身高已經逼平了劉安,劉安嘴上不說,心裡卻慌得一批,已經開始尋找增高的辦法了,這個弟弟的身高竄的太勐,兩人一起站著,不知道的以為他才是哥哥呢。

作為舞陽侯血脈和霸王血脈的直接繼承者,劉勃的緯度也有些離譜,人高馬大,再年長一些,大概就是虎背熊腰,他跟著劉長認真的學習了一段時日的劍法,他學的還不錯,雖然還是擋不住阿父,但是尋常郎中都不願意跟他切磋了。

說句實話,劇孟也未必打得過他,只是代王為人溫和,從來不跟人動手,大家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

反正他此刻提著劉賜,走了很久的路,也沒有乏力,甚至都沒有喘一下,劉賜本來還在等著兄長什麼時候累了,能將自己放下來,可走了這麼久,二哥居然還跟人笑著打招呼,邊走邊聊,壓根就不像是要累的樣子。

劉賜有些不悅的說道:“二哥當這代王實在是有些屈才了,這麼有力氣為什麼不去挑糞呢?!”

劉勃壓根就無視了這個豎子,作為公子,劉勃是享受著一些特權的,例如他可以享受浮丘伯的一對一課程,可是想想這豎子的性格,劉勃還是決定不帶著他進去,不然,若是這廝出言不遜,得罪了老師,那就出大事了。

他將這豎子交給了自己的甲士們,以及那兩位身毒王子,請求這幾個人幫著看好自己的弟弟後,劉勃這才進去讀書。

劉勃離開後,這裡就剩下了那幾個甲士,還有兩位王子,以及劉賜,劉賜抬起頭來跟那兩位王子對視,大眼瞪小眼。

阿耆準備主動開啟話題,他笑著說道:“多麼可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劉賜就朝著他的腳上狠狠踩了一腳,阿耆頓時大叫了起來,而劉賜轉身就跑,好在甲士們身手敏捷,很快就將他抓了回來,在劉勃認真的跟著浮丘伯學習的時候,小豎子卻在外頭領著那七八個人四處亂跑。

“老師,我有些無法理解,朝中大臣們都很反對晁錯,可是阿父他們都說晁錯是個很有才能的賢臣,那他到底是不是賢呢?”

浮丘伯撫摸著鬍鬚,認真的說道:“所謂賢,並非是道德之賢,他包括了很多,也可以是才能之賢,晁錯是不是個賢臣呢?那就要看他應該要做的是什麼,他是陛下的大臣,是大漢的官員。”

“他治理好地方,讓百姓收益,讓大漢受益,將自己的本質工作做好了,那他就是賢的,至於性格上的缺陷,道德上的不足,只是讓他無法成為至人,卻不妨礙他的賢。”

“優秀的君王未必就是道德上的完人,賢明的君王,是要治理好地方,做好自己的本職,利於國家和百姓的,只要能讓百姓衣食無憂,哪怕有桀紂的兇殘,那也是賢明的,若是使得國家滅亡,民不聊生,即使有堯舜的品德,也是昏庸的。”

“君王大臣與尋常百姓的區別,就是在這裡了,你不必刻意的追求賢明的道德,因為你是大漢的諸侯王,你的賢明,應該是透過治理地方來呈現,而不是透過你的品德來呈現。”

“天下人誇讚陛下,難道只是因為陛下的道德賢明嗎?不,是因為陛下使得大漢興盛,這才是最重要的。”

劉勃認真的聽著老師的話,浮丘伯最後說道:“我並非是要你放棄仁義道德,只是對君王來說,仁義道德是治理國家的手段,而不是他們的目標,是實現賢明的手段,而不是衡量賢明的標準,在這方面,你可以多去找公羊壽,他們有更加詳細的說法。”

劉勃點了點頭,浮丘伯對儒家各個學派都是非常的寬容,幾乎不存在說因為派系不同而進行打壓的行為,因此他才能坐鎮太學,得到所有派系的認可,他也不反對自己的弟子們去學習或者瞭解其他學派,相反,他很鼓勵弟子這麼做。

這是劉勃第二次聽到公羊壽的名字,先前是大哥讓自己去,現在老師也讓自己去,看來,自己真的該去一趟,瞭解學習一下了。

想要學習公羊學派的知識,不容易,因為他們沒有書籍,知識全部靠口傳,這就導致學習難度極高,自學基本不可能,只有找到他們的大家,才能得到學習的機會,因此弟子很少,可各個都是精英。

只能說有利也有弊吧。

劉勃從這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幾個甲士正氣喘吁吁的圍在劉賜的周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那兩個王子也是痛苦不堪,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惡劣的娃娃,代王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個這樣的弟弟呢?

劉勃連連道謝,這才提著小東西離開了太學。

劉賜一臉的不開心,“這裡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你的甲士該換了,跑的這麼快...”

劉勃還是無視他,坐上了車,一路朝著公羊壽的府邸走去,公羊壽在太學裡教課,但是來的次數不多,因為他還要編寫公羊春秋,同時他還在朝中任職,但是所有想要學習公羊的都可以去他那裡找他的弟子。

他的弟子比公羊壽還有名氣。

當劉勃帶著弟弟來到這裡的時候,府邸內空蕩蕩的,也沒有來求學的人,胡母生急忙出來拜見,手裡還拿著一卷書,兩人見面之後,胡母生這才無奈的說道:“我的老師還不曾回來,請您跟著我進書房等候!”

劉勃就讓人關了門,將劉賜丟在院落裡,自己跟著一同進了書房。

劉賜嘗試了幾次,也跑不出去,氣呼呼的坐在了院落裡。

書房裡,胡母生得知劉勃的來意,也是急忙將自己書寫了大半的公羊傳拿出來,交給劉勃來翻看,劉勃很是驚訝,因為這一派的儒學,跟自己從前所接觸過的都不一樣,要更加的激烈,更加的先進。

雙方開始探討起學問來。

劉賜蹲在院落裡,用泥土做出了幾個泥人,嘴裡模彷著奇怪的聲音,開始玩打仗的遊戲。

他將一個泥人將另外一個做工粗糙的泥人打翻在地,然後開始瘋狂的摩擦,就在他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有個老頭卻蹲在了他的身邊。

劉賜看了他一眼,這老頭模樣兇狠,臉上還帶著傷,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這娃娃,敵人都已經被你打敗了,怎麼還如此踐踏呢?”

“此外敵也,不敬德而懼威!”

劉賜不屑的回答道,那老頭大驚失色,再次打量著這娃娃,又問道:“這是哪裡的外敵呢?”

“哪裡的外敵都是如此!不打一仗如何能降伏呢?”

“可我聽聞滇國就是因仁德而降啊。”

“放屁,我阿父每次喝酒了都會吹噓自己是如何獨自衝陣砍掉了滇王腦袋的!”

公羊壽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娃娃,他在進門的時候,就得知代王前來,可看到有個孩子在院落裡玩打仗遊戲,還玩的像模像樣的,不由得好奇,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合自己的胃口,而且看他這模樣,這語氣,這話語,這也是陛下的兒子??

“不知是哪位公子?”

“不才,乃是三公子劉賜!”

“原來是賜公子,可曾讀書啊?”

“讀什麼書啊,大丈夫不去戰場殺人,建功立業,埋起頭來讀書有什麼用?!”

“好!

說的好啊!

公羊壽差點就忍不住要鼓掌了,他再次詢問道:“那公子可願意去讀殺人之書?”

劉賜一愣,打量著這老頭,不屑的說道:“你這不像是會殺人的啊?臉上還有傷...這殺人還需要去讀書嗎?”

“我的知識啊,能教您如何正確的殺人,如何更好的殺人,不是兵法,卻更甚兵法。”

劉賜搖了搖頭,“算了吧,我看到書就頭疼。”

“那不是巧了嗎...我們壓根就沒有書。”

當公羊壽牽著劉賜的手走進了書房的時候,劉勃急忙起身行禮,可當他看到弟弟後,又急忙說道:“實在抱歉,我這弟弟自幼頑劣...”

“我的弟子,豈能是頑劣的呢?”

公羊壽有些生氣,劉勃呆愣了片刻,“您說什麼?”

“我已經決定將公子賜收入門下,成為我的弟子!”

“您這...我...”

劉勃徹底懵了,他看了看弟弟,幾次張開了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眼裡透露著迷茫,“這件事,是否還要問過阿父?”

劉賜小手一揮,“不必了,我已經做主了,就不用告知他了。”

胡母生此刻也有些茫然,他趁著劉勃跟劉賜說話的時候,將老師拉到了一旁,他看著老師臉上的傷口,卻也不驚訝,老師臉上有傷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一看就是出去辯論去了。

“您不是去朝議了嗎?這是去哪裡辯論了?”

“辯論?我被帶去了...咳咳,算了,這不重要,你想說什麼?”

“老師啊,您要收徒,這是對的,可是這公子...您不能因為浮丘伯收了個諸侯王,您就效彷他啊,我們的主張,不太適合諸侯王,還是應當專心廟堂,若是諸侯王出了事,我們人才本來就稀少,容易...”

公羊壽知道弟子在擔心什麼,他嚴肅的說道:“公羊學派創立之後,就是有教無類,任何想要學習的人,我都不會拒之門外,任何有天賦的人,我都要招收進來,這是不會改變的,哪怕因此而惹上禍患,那也不會改變!”

收一個諸侯王為弟子,固然是好事,能很好的增加本派系的名聲,加強自己的競爭力,可同樣,風險極大,如果是楚王這樣儒雅的,代王這樣溫柔的,那也還好,可若是個反賊,諸侯王一謀反,整個學派一同陪葬...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公羊壽卻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收,這就是公羊的傳統,而歷史上的公羊學派,還真的就是因為出了一個反賊而全軍覆沒了....

公羊壽如此堅定,身為弟子,胡母生都不好再勸他什麼了。

可劉賜拜師的事情,顯然還是要劉長開口答應才行的。

........

一行人馬朝著長安行駛而來,所來的這些人都是最精銳的騎士,全副武裝,帶著強弩,披著甲,為首的那個,更是披著帶金銀的豪華甲胃,那是一個老者,鬍鬚全白,這個年紀還能披甲出行,也是很了不起了。

他縱馬走在最前頭,其餘騎士都跟在他的身後,不敢超過他。

這老頭打量著周圍的情況,欣慰的點著頭。

他們來到長安門外,才被甲士們所攔下,呂產聽聞來了大人物,也是親自來迎接,看到來人,呂產也慌了,急忙行禮拜見。

“拜見潁陰侯!

這位其貌不揚的老頭,正是潁陰侯灌嬰,灌嬰在長沙當了很長時日的國相,一直都沒有返回長安,可他的名聲在長安裡依舊是響噹噹的,畢竟開國大臣越來越少。

而開國大臣裡相對年輕的,如周勃,夏侯嬰,灌嬰等人,此刻都已經成為了旁人無法動搖的大老,雖然比不上最年輕的韓信,但是也絕對是不可招惹的力量。

他們都已經六十多歲,比陳平年輕很多,比韓信年長很多,有開國大臣的加持,又有尊老傳統的加持,他們完全可以肆無忌憚,他們這個年紀,犯了事,就是呂后都得保下來。

灌嬰對呂家人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尤其是對這些二代的呂家,他一直都覺得這些二代呂家都是無能的庸人。

“您怎麼是騎馬回來的,陛下還準備說要迎接您呢....”

他沒有理會呂產,就領著人衝進了長安。

他最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離開這裡已經很長時日了,可是府邸依舊是那麼的乾淨整齊,留守在這裡的隸臣告訴灌嬰,皇后每隔一段時日都要派人來打掃這裡,而且還委派一些灌姓子弟來代為祭祀先祖。

灌嬰剛回到家裡,就有人不請自來。

“嬰!

“哈哈哈!

聽到這個聲音,灌嬰就笑了起來,急忙起身,來拜訪他的就是同名的好友,夏侯嬰,兩人年紀差不多大,又是一同經歷了生死的好友,此刻再次相見,兩人緊緊相擁,隨即坐在了府內。

他們都有著很多話想要傾訴。

“你這一去南國,就沒有了音訊,就留我一個人在長安,不仗義啊。”

“你這老匹夫,還說我呢,我可是聽說你去了西域,還斬殺了匈奴單于,食邑都是我的兩倍了,你殺單于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帶上我呢?”

“怎麼,你準備帶著你南國樓船軍游過去殺單于嗎?”

兩人笑著,吃了些酒,聊起了兩人分別後所經歷的事情,說了政務,說了戰事,說了過去,又說到了子嗣。

夏侯嬰搖著頭,對這個話題是不願意多談。

“唉...家門不幸啊,連著出了兩個豎子,我那孫子啊,跟他阿父一個德性,算了,不說了。”

灌嬰也是愁苦,“你好歹還抱上了孫子,我呢,阿那個豎子,至今都沒有子嗣,也不是沒有成家,就是沒有子嗣,我讓他再娶一個,他又不太肯...我這爵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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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豎子們了,你這次怎麼來的如此之急?”

灌嬰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我們那裡出了金礦!”

夏侯嬰一愣,“金礦??”

“是啊,你看,過去只有齊國,梁國才有金礦,他們也因此成為了最富裕的地區,如今啊,我們也有了,我們的金礦也不小,可能比不上齊國和梁國,但是其他地區也比不上我們!”

灌嬰的臉上滿是笑容,夏侯嬰笑著恭維道;“這是好事,好事啊。”

“不,我這次來,是要彈劾趙佗的。”

“我發現南越國可能有私藏的金礦,沒有告知廟堂,我目前還沒有證據,但是我有人證,趙佗這個老不死的,向來就懷有異心,我信不過他,我治理長沙國,這廝也是常常與我為難。”

“我們發現金礦後,順著金礦一路搜尋,卻發現直接達到南越那邊,而南越那邊的礦產地區,居然有兵營,而且還不許外人前來,所駐守的將領,都是趙佗過去的心腹!

“這老匹夫,我看他這次是要徹底栽了!”

灌嬰跟趙佗的關係並不好,兩人曾打過仗,後來治理問題上,雙方因為爭奪漁業等各方面資源,也曾起了衝突,灌嬰這次,看起來是信心十足,有了充分的把握。

“如果真的有金礦,而這廝隱瞞不告,為自己所用,使得南越不能治,那陛下就絕對不會饒恕了這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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