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鹽丁學嘴,胤祥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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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掛蟾問自己,本就沒什麼胃口的念聲索性擱下了調羹,手支在飯桌上託了腮沉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念聲才幽幽的說道,“也沒什麼,我只是再想昨晚的這些事兒而已。你說這才是第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讓誰說,我都脫不了干係。可是我又覺得自己冤枉的很,不想人都誤會了我去。”念聲說完,臉上神色都是一垮。

再怎麼說大姐兒的痘疹不是在這邊府邸染上的,可是人家在親額娘身邊呆著的時候就是沒事兒,才一到了你身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就算不是你的問題,也是你給禍禍的。念聲明白這很快就將成為那些後宅女人們之間熱議的話題,而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好名聲,恐怕也就要跟著一起付諸東流了。

掛蟾聽了,自然是要為自家主子抱不平的。“您就別想這些了,凡事都躲不過個理字,這次雖然您做的是有些欠穩妥了,可理上您沒錯呀。大姐兒人小身子弱,就連日日陪在她身的貼身乳母都沒瞧出來的事兒,您又上哪兒知道去?”

掛蟾一邊兒寬著念聲的心,一邊兒給念聲出主意。“小姐,您覺得要是依著夫人的脾氣,這事兒會怎麼處置?”

念聲有些不明白掛蟾為什麼會突然提起自己的額娘,不過她還是回答道,“額娘怎麼可能做這種給人落話把的事兒?你何時見過咱們府裡出過這種事情,就是我印象裡那年六姐出痘兒,不也是被額娘妥妥帖帖的就安排過去了。”

掛蟾湊近了念聲身邊,壓低了嗓子道,“福晉,奴婢說的不是這些。奴婢想說的是,您怎麼不想想夫人是怎麼讓有些話沒傳出去之前就先沒動靜了的呢?”

念聲狐疑的看了一眼掛蟾,旋即明白了過來,“你……”念聲的嘴張了好幾下,可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來。

“福晉,奴婢知道您心軟,一定不會像夫人那樣做。可是眼下,您才剛剛和十三阿哥成親,大姐兒的親額娘還就快要進府了,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您都不能任由這個話把到處落人口實啊。”掛蟾看著念聲的反應,少不得要多勸兩句。

“不行。”念聲卻斬釘截鐵的回絕了掛蟾的建議,“那個乳母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貝勒爺也打罰過她了,人都攆出去了,不能連一條活路也不給她留了吧?”

“可是福晉,您……”掛蟾見不得自己主子在這種時候有婦人之仁,就像再和念聲說說這裡頭的利害關係,希望她能聽了自己的。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通稟的聲音,是眼下負責後宅和前院之間訊息往來的小太監,也是海亮的徒弟,頂機靈個小子,叫鹽丁。

聽見有人,掛蟾自然也就不往下說了,只好先把話咽回去,回身在念聲身邊站好了,才讓鹽丁進來。

鹽丁進門之後,先是偷偷的瞄了掛蟾一眼,才跪下給念聲行禮請安,“福晉吉祥。海亮公公因為知道小的是出過痘兒的,所以特意指派了小的這幾日往返內宅和前院兒,為貝勒爺和福晉,以及各位管事傳遞訊息之便。”

這事兒海亮之前回過念聲,念聲是知道的,也是因為她允了,鹽丁才有機會現在在她跟前回話。“你師父是終日跟著貝勒爺的,再穩妥不過的一個人,你既然被他派了這個重任,相信也是好的。好好辛苦了這幾日,給你師父長臉了,讓貝勒爺滿意了,自然有你的好兒。”

鹽丁笑著給念聲磕了個頭,“福晉放心。來之前師父交代了,說萬事都聽福晉的就準保沒錯。奴才也想著,只要按著福晉吩咐的把差事都辦好了,福晉滿意了,自然小的就能富貴了。”

念聲和掛蟾都讓鹽丁的幾句俏皮話給逗樂了。

“福晉您快聽聽啊,這哪像是海亮的徒弟啊?分明是比他師父還猴精的呢。”掛蟾在念聲旁邊湊趣的說道。

念聲掩口笑了,點了點頭,“可不是嗎。但是這張嘴,就比他師父的還要回說呢。”

鹽丁聽見念聲這樣說,也只是樂呵呵的笑了聽著,沒再多說一個字兒。

念聲左右也是沒胃口再吃什麼,就讓人把早膳撤了,喊了鹽丁起來,往一旁的小書房裡坐了,給了他筆墨,與他說些需要往前頭傳話的事情好讓他有記不住的地方就記在紙上,以免耽擱了什麼事兒去。

大約過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才算是說的差不多了。念聲又細細想過一遍,才確認道,“眼下捉緊的也就是這些了,你且都先去一一說了去吧。”

鹽丁應了一聲,說話就要退出去了,卻又被念聲叫住了。

“還有件事兒你帶個口信兒給你師父才是正經。”

“請福晉吩咐。”鹽丁在門邊躬身站定。

念聲略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有關給瓜爾佳氏請側的事情,你和你師父說一說,讓他這幾天趕著在貝勒爺跟前伺候的時候,多提一提。時間不等人,要是再拖一拖,只怕就不好看了。”

鹽丁原本彎著的腰又彎的低了些,“福晉賢德。奴才一定把話帶到。”

念聲抬了抬手,示意鹽丁可以下去了。

掛蟾等著看著鹽丁走遠了,才忙不迭的又要和念聲說起剛才被打斷了的那事兒。

只是念聲和掛蟾並不知道,她們剛才有關怎麼平息流言蜚語的一番討論,被絲毫不知道內情的鹽丁給聽了個八八九九去。

等著鹽丁見著海亮的時候已經是胤祥下值回家以後的事兒了,先說完了公事兒,鹽丁沒忘了福晉讓自己私下帶給師父的話。

海亮聽了也是一個勁兒的點頭,“要說賢惠,依我看這些個府邸裡還真沒幾個能比的過咱們福晉的。”

鹽丁聽著自己師父這樣說,不經意的就撇了下嘴。

正好讓海亮瞧見,一個巴掌就兜在了後腦勺上。“臭小子!我說福晉的好,你撇個什麼嘴?”

“師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鹽丁揉著自己發疼的後腦勺,小聲的嘟囔著。

海亮一時沒聽清楚,但也料想他不會說什麼好話,少不得又補了一下,“又在哪兒胡咧咧什麼呢?!”

鹽丁知道四下無人,也就沒有了那許多的顧忌,在海亮耳邊上小聲的把自己聽到的念聲和掛蟾主僕之間的對話給學了一遍。“師父,你聽出什麼來了嗎?”鹽丁說完,不忘問了他師父一句。

海亮臉上神色一凝,隨即嘴角噙笑,看似憐愛的在鹽丁的腦袋上揉了兩把,“兔崽子,你聽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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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鹽丁看海亮衝自己笑,只當是師父在考教自己的本事,自而然的就把自己肚子那點兒貨都給掏了出來,說完還不忘了問上一句,“師父,您覺得我說的對不?”

海亮聽了呵呵笑著,又在鹽丁的腦袋上摩挲了幾下。

鹽丁見自己師父笑,便也跟著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突然,海亮的手在鹽丁腦袋邊上往下一滑,順勢就揪住了他的一隻耳朵,先是一拽,又是一提,緊接著就擰過去了半圈。

剛才還笑呵呵的鹽丁頓時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一個勁兒的掙扎了哀求海亮放手。“師父,師父,徒弟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求求您放過徒弟吧!”

“知道錯了?”海亮才不相信呢,“說!錯哪兒了?”

鹽丁伸了兩隻手去掰海亮攥著自己耳朵手,“我不該偷聽福晉說話,不該亂猜主子的意思,最不該的就是不該在師父您跟前瞎顯擺。”為了能把自己的耳朵從海亮手裡拯救出來,鹽丁簡直是逮著什麼說什麼,這會兒只要能讓海亮撒手,讓他管兔爺兒叫爹他都幹。

海亮逮著鹽丁的耳朵往回又擰過了半圈,才一把撒開了他的耳朵,同時訓斥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今後你要是敢在這樣莽撞,早晚你能讓水全頂風潑你自己身上了。”

鹽丁委屈的揉著自己的耳朵,更多的是不服氣,明明他就是聽到了這些,怎麼還不讓他說了呢?

海亮看鹽丁現在聽不進去自己話,也不強求這一時,只吩咐他說,“你且回去歇著吧。今兒這事兒你給我死活都要爛在自己肚子裡,如果我從別的地兒聽見一點兒風兒,我就把這賬都算在你頭上!”既然道理說不通,那海亮只能先威脅住自己的徒弟,嚇唬一下也總好過傻乎乎的送了命好些。

海亮前腳囑咐過鹽丁別亂說,後腳自己就把這些話送到了胤祥的耳邊。“貝勒爺,奴才的徒弟雖然傻了些,可奴才覺得……”

“難道你也覺得念聲是那種真的為了幾句閒話,就把人給殺了嗎?”胤祥反問海亮道。

海亮剛想搖頭,可還是按耐住了沒動。“奴才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給鹽丁下了封口話,轉身一刻都不敢耽擱的來回給爺您知道的。”

一時之間,胤祥的也有些看不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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