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江州篇 第七十四章: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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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閣下好魄力,就連我都不敢開口就為霓裳贖身。”之前說話的那位年輕錦衣男子再次開口道:

“好志氣,我敬你一杯!”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凌心安舉杯,一飲而盡嘆道:“女人嘛,就像野馬一樣,你看上了就要追,拼命的追,不然就被別的人追上了,這位兄臺,我看你氣勢不凡,莫非霓裳姑娘鍾情於你不成?若是這樣,那你我可是競爭對手,我不會放棄的。”

此話一落,那位年輕男子怔住,然後狂笑起來,拍著桌面道:“就衝你這句話,我們再喝一杯。”

兩人舉杯喝完,那人開口道:“閣下如何稱呼?”

凌心安道:“李安。不知閣下?”

男子道:“我就是你口中那個管他什麼國公爺的六公子之類的六公子。”

凌心安一怔,哈哈笑道:“原來是享譽天下的第一財神獨孤公子啊,今晚我是情場失意商場得意,想不到會在此處認識你,失敬失敬!”

不錯,此人正是名滿天下的國公府的六公子獨孤烈。

獨孤烈臉色一怔,雙眸中光芒閃過,望著凌心安道:“怎麼,李公子也是商賈之人?”

凌心安一抹嘴,笑道:“什麼商不商賈,就是一倒賣的夥計,今晚不談公事,只談私情,獨孤公子,你還未回答我是不是霓裳姑娘鍾情於你?”

獨孤烈聞言笑道:“霓裳姑娘是雪山上的白蓮,哪是你這滿嘴穢語之人口中的野馬,在下不才,還不入霓裳姑娘芳眼。”

凌心安訝道:“霓裳姑娘,獨孤公子如此家世,莫非真的打算孤獨終老嗎?”

霓裳道:“奴家自知,從小被媽咪撫養教導琴棋書畫,唯獨沒有教導相夫教子,奴家不敢奢想。”

凌心安讚歎:“就從這一句,霓裳姑娘便不是我這粗人能高攀得起的,在下汗顏。”

霓裳微笑致意:“李公子無需介懷,是奴家不適合此路而已。”

“霓裳姑娘的詞曲舞姿,讓李某大開眼界,多謝多謝!”

霓裳則是嘆道:“李公子的歌詞,才是大家之秀,不知李公子師從何人?”

凌心安擺手道:“什麼師從何人?不過是自小父母教會了讀書寫字,長大了考不上學院,去做一介商賈而已,慚愧慚愧。”

獨孤烈開口道:“這點倒是和在下很是想相像”

凌心安搖頭:“怎敢和獨孤公子相提並論,在下不過是混口飯吃,小道而已。”

霓裳柔柔說道:“聽李公子的聲音。不是金陵人士,是從哪裡來?”

凌心安道:“我從肇州而來,本家是朝歌城人。”

此話一落,雅間眾人紛紛投來驚訝目光。

“五夷亂朝,祖父拖家帶口逃離朝歌,一路南下,幸得到了肇州,從此居家在那,家父略懂經商,便在那紮根,經營一些物資,略有薄產。”

眾人恍然大悟,不禁點頭,在座的這些富家子弟,可以說幾乎都是朝歌城人,當年戰亂,他們祖輩拖家帶口一路南下,

有的是跟隨皇室,有的是先行有的是後到,不管如何,紛紛來到金陵,在此落地生根,對於朝歌,他們只是血脈上的情感,但並無印象,更多的是來源於書籍和祖父輩的認知。

“原來如此!”霓裳點頭:“難怪李公子如此不似南方人士,奴家聽聞,南方人士普遍較嬌小,皮膚黝黑,但力氣奇大,身形敏捷,喜食生肉。”

眾人聞言,不禁大感驚奇,紛紛開口,獨孤烈放下酒杯道:“不才多年前去過蒼州,那處是南方最繁華之地,但比起金陵來,拍馬都不及,初到蒼州,天氣炎熱,每日須得沐浴更衣,甚是煩人。”

有男子奇異:“日日沐浴,豈不是將人之精氣都沖走了?”

立即有人贊同,表示不可思議。

霓裳開口道:“今日總算明白為什麼男人叫臭男人了,原來是你們生怕日日沐浴將人之精氣沖走,說什麼違背道德,只是為自己懶惰尋得一塊遮羞布罷了,而我們女子每日沐浴,也不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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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明白過來,頓時鬨堂大笑,那人羞赧,恨不得找條縫出來鑽進去。

帶眾人安靜,凌心安開口道:“南方炎熱,一年四季如春夏,許多南方人士,終生見不到一片雪花,我小時候時常聽父親感嘆不適南方之氣候,於是就嚮往北方之地,聽到母親說朝歌四季分明,冬天雪花飄落,天寒地凍之中堆積雪,打雪球,騎馬飛馳,而在肇州,我們從小只有下河捉魚,上山抓鳥,想看雪,還是我幾年前第一次跟叔父去蜀州學習,第一次見到了大雪,也第一次見到了塞外草原,當時的我,實不相瞞,我哭了,從未見過天地間有如此美景,讓人不勝忘懷。”

眾人訝然,隨即恍然,一個從小在南方出生的北方人,從未見過雪景,第一次看的時候,能不覺得驚訝才怪,尤其是獨孤烈,深有同感道:“李兄的感受不才深有同感,在未去蒼州以前,家中長輩便告知,南方雖炎熱只需注重飲食,無需帶過多財物,不才以為,我們大周,只有朝歌和金陵才是物產豐富之地,哪知到了蒼州之後,我們金陵有的,蒼州一個小小的州,都有,我們金陵沒有的,他還有,水裡遊的,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應有盡有,當地美食更是讓人流連忘返,南方人雖然皮膚黝黑,但是實力一點也不弱於我們北方,而且幾乎是全民練武,我們去了也不敢過分囂張。”

眾人笑道:“六公子,是不是真的?”

獨孤烈道:“莫非你覺得不才是欺騙各位?”

那人訕訕,連呼不敢。

凌心安開口:“獨孤公子此言不過是一部分而已,南方人士之所以相對嬌小,是千萬年的演變而成的,各位都聽說過南方十萬大山,瘴氣,毒蟲猛獸不計其數,南方不似北方,平原丘陵居多,南方是高山峻嶺居多,一年四季雨水充沛,四季炎熱,植物生長之快匪夷所思,而植物多了,吃植物的動物便多了,吃植物的動物多了,猛獸也便多了,猛獸多了,那些毒蟲又跟著多,人想要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生存,他必須進化成能適應這樣的環境,試問個個細皮白嫩,走在山野間就是明擺著告訴那些猛獸們,

這是一個可口的飯菜,如果身形不矯健,猛獸在後面追,沒兩步就一口咬到,說不定猛獸們覺得你肉質不夠鮮美,把你咬死還不吃,嫌口味不佳,丟在一邊喂了毒蟲,豈不枉死了。”

眾人從未聽過凌心安如此話語,頓時被他的話語所逗樂。

霓裳笑道:“李公子真會說笑,你怎就知道猛獸覺得我等跑不過它們的就味道不佳了?”

凌心安道:“這個就跟人吃豬肉一樣,一條豬出生到死從不挪動的,人吃了那一身肥肉都覺得膩,如果這頭豬每日奔跑的,哪怕是肥肉,也會覺得肥而不膩。”

霓裳掩口笑道:“奴家說不過你。”

凌心安舉酒:“獨孤公子去過蒼州,應該感受最深的不應該是這些吧。”

獨孤烈想了想道:“確實不是這些,而是讓我也感到人之渺茫的事,與我們北方最大的區別。”

有人立即開口詢問:“六公子,是何事?”

獨孤烈道:“颱風!”

“颱風?”其餘之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颱風為何物。

“那是天地間最偉大的力量,颱風來臨,我見到過無數水龍,從海中倒灌天空,無數樹木,船隻,房屋,人畜被吸附天空,然後颶風伴隨暴雨雷鳴,所過之處,一片夷平,待颱風停止,無數的樹木雜草船隻房屋人畜還有數不清的魚類大大小小從天降落,砸回人間,任何人在這些力量面前,毫無抵抗之力,簡直就是末日降臨,比起山崩,我可以急速飛奔尚有一線希望,但在颱風面前,我毫無生存之可能。”

眾人臉色有點發白,有人問:“六公子是如何躲避過去的?”

“我是躲在地下室內,透過氣口目睹一切,不然早就完了,所以李兄所言,不才深有感觸。”

眾人齊齊感嘆,凌心安點頭:“我老師常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所以自那看雪之後,我便知道我與學院再無緣分,從此只做一介商賈,可以四處遊蕩。”

獨孤烈聞言:“不知李兄所做何事,不才恰好也是一介商賈,看你我是否有無合作的可能?”

凌心安望著獨孤烈,目光閃過驚喜,然後驚訝:“獨孤公子,你的生意早在蜀州便聽過,這全天下就數你的最大,我這小小生意,怕入不了你眼吶!”

獨孤烈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生意無大小,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凌心安笑道:“不虧為獨孤公子,一語道盡我們商賈本色,世人皆看輕我們商賈,以為我們無奸不商,殊不知,若沒有我們,這天下該是多麼無趣。”

“各位,試想一下,若無商賈,這天下全都是自給自足,那物資何等貧乏,就比如你我今晚喝的這西域紅酒,如果不是商賈,金陵能喝上這醇香之酒嗎?你我能在此舉杯交箸,共飲一杯嗎?若無商賈,能有這琳琅滿目的食物?那今晚我們坐在這,還能有什麼可吃喝的?無非西北風而已。”

眾人莞爾,對於凌心安自賣自誇,也不點破,紛紛敬酒吃喝,此刻,對於凌心安,眾人再無排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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