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貴人.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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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就在累以為自己將要窒息昏厥的時候,那讓她沉迷的,滾熱的嘴唇才離開她的臉。

沒有“性”的慾念,只有想要把對方融入自己身體的“貪”。

黃迪拉著累的手,輕聲道:

“來,陪著我弄酒。”

“嗯...”

黃迪發誓,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累說話的聲音小的像蚊子。

還低著頭,臉酡紅。

“記得哈,我做酒這法子可是絕密,不許告訴任何人哈!”

累忙不迭的點頭,然後又思索了一下,道:

“我保證誰也不說,就是夢裡,都不會說出去。”

說這話的時候,累是極為高興的。

她雖然不懂黃迪這現代人心裡的彎彎腸子,但是卻能體會到被信任的感覺。

而被黃迪信任,這無疑是內心裡最讓她高興的事情。

因為,這證明黃迪和自己才是最親近的。

這世界上,有什麼事能比得上自己喜歡的人親近自己呢?沒有了。

黃迪帶著累到寒潭邊,用碳灰把她的手清洗了好幾遍,因為累編織藤甲的時候,手上會沾染桐油,而果酒釀造的過程之中,是絕對不能摻進絲毫油脂的。

倆人洗淨了雙手,來到一個巨大的陶缸前。

黃迪指著那些果皮不含酵母的水果道:

“累,你把這些水果扔到套缸內,用我做的木槌杵碎,不需要粉碎,打破成幾塊就好。”

其實果肉打得越碎,發酵效果越好,但是卻會讓果酒渾濁,品相不佳,不過不影響口感。

黃迪對品相沒有太大要求,但是怕累太過勞累。

而他自己,則在另一口巨大的陶缸內,把那些果皮天然帶著酵母粉的水果弄碎。

木槌就是一根竹竿插進一個扒了皮秀光滑的圓柱體硬木上。

幾串葡萄扔進去,拿著木槌懟兩三下,那些葡萄便碎成無數塊。

他釀的是有色果酒,所以果皮和果肉無需分離。

要是釀造白葡萄酒,那麼就不能如此粗糙加工,必須把有色的果皮去掉分離發酵才行。

兩口大陶缸就挨著,累就在黃迪身邊,扔幾個水果,用木槌砸幾下,腰帶著前後的雌美微微顫抖。

每當此時,黃迪懟水果的手都會慢上那麼兩拍。

自從穿越到這原始的世界,黃迪第一次感覺到了“幸福”,第一次。

也不知過了多久,倆人身前的大缸內都裝滿了碓碎的果醬,黃迪抱著累先放縱了一下手欲,然後才淨手後,倆人拿著陶盆,把缸內的果醬按照一比一的比例盛到另一口大缸內。

這是為了保證酵母的充分。

當這樣混合的果醬裝滿那口大缸的一半,黃迪用木槌在缸內攪拌,使其均勻,這才又帶著累向著第四口大缸內裝置果醬。

不能裝滿,因為果肉發酵的時候會膨脹,一旦裝滿的過多,發酵後會溢位來。

如此反覆兩次,倆人把所有的大缸都裝好了分量的果醬,然後用鞣製好的去毛獸皮蓋在每口大缸上面。

累覺得獸皮蓋得不嚴,建議應該用平整的石板遮蓋。

黃迪慌忙否定累的建議,但是卻沒辦法給她解釋蓋嚴了會爆炸這種化學法應。

初次發酵,酵母需要微氧環境,而不是接近成品過濾後的純厭氧環境,很多人製作果酒失敗,就在於這個過程弄錯了。

看著蓋好的大缸,黃迪長舒了一口氣。

以後的日子裡,只需要每日用木棍攪拌一下,讓果肉充分發酵便可,一直到果醬析出的果汁有明顯的酒味,品嚐無明顯甜味便可以過濾,不過那要是幾天後的事情。

至於剩下的野果子,黃迪準備蒸熟脫水,做成果幹。

南洞的寒涼,會讓百果發酵的速度相對緩慢。

忙活了大半夜,倆人都是累的夠嗆。

黃迪也沒熬夜繼續侍弄那些青銅矛頭。

如今他已經熟練的掌握了熬製青銅溶液的方法,每日裡澆鑄的速度較之之前快了很多,且極少有殘次品。

夜半更深,倆人託著疲憊的身體,就那麼一起躺在南洞的皮墊子上,蓋好了一張熊皮,互相擁抱著睡去。

南洞寒涼,哪怕盛夏,也要蓋些東西在身上,更何況此時深秋。

這一夜黃迪睡的很香甜。

讓他意外的是,抱著累,他沒有去思念“性”,雖然那衝動一直在。

同樣的,累也沒有像在海邊的時候那般,哪怕睡夢中也如魚如蛇,盤纏著黃迪,而是睡得乖巧沉穩。

但是黃迪知道,那種衝動,累也依舊在,因為他能感受到那種溫度和味道。

之所以如此,只是因為倆人更加貪戀的,是彼此的懷抱,相較而言,“性”便只是附加的東西,顯得沒那麼重要而已。

清晨醒來。

黃迪睜開眼睛,看到累蜷著身子,小貓似的睡在自己的懷裡,當下昨夜裡的聖賢模式全然不見,柳下惠一下變成了惠下柳,兩隻大手玩弄個痛快,只把睡得正香的累,弄得唱起了“高歌”醒來,方才罷休。

外面有腳步凌亂,那是飛羅帶著軍隊去深山拉練。

想來採集隊伍也將要出發。

不過這些事情現在都不用黃迪操心。

軍隊有飛羅訓練,採集有鬃那個好張羅的大嗓門。

而景德,則是每日裡專心燒陶,畢竟黃迪這段時間需要的陶器,都是又大,質地要求又高。

一身輕鬆的黃迪橫抱著被黃迪弄醒,正在起床氣的累,直接過大廳入北洞。

三兩下讓累光潔溜溜,然後把她放在溫潭旁邊,專門鑿出來用於洗浴的地方。

清早一個熱水澡,還是天然溫泉,這是多有檔次和情調的生活啊,幸福!

洗過澡後,一身輕鬆的累和黃迪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累在南洞一側編織藤甲,黃迪在另一側澆灌青銅矛頭,就好像為生活忙碌的小兩口,忙忙碌碌,但是卻樂在其中。

彤魚每次都是天亮之後,才在西陵部來到角部玄洞,她的任務是給牛筋木包竹片。

黃迪把用橡膠草煉製出來的那些黑色膠塊給了彤魚,要她用文火熬成稀溏的粘液,塗抹綁好了竹片的木棍。

這橡膠草熬出來的粘膠,效果要比塗抹生漆好很多,可以讓牛筋木,竹片,以及纏在最外面的麻線混為一體,達到不怕刀劈斧砍的效果。

三天以後,黃迪用節那裡要來的麻布把百果釀內殘存的果皮果仁樹梗過濾出來,然後才把那些獸皮蓋子用草繩纏繞綁緊在缸口上,使其密不透風。

接下來的時間,只需等待缸內的液體徹底發酵成熟,便會成為美味爽口的百果釀。

時光匆匆,又是半月有餘之後,百支青銅長矛全部完工,百副藤甲羅列整齊。

似乎為了慶祝這看似平常,但是對黃迪來說極為重要的一天,百果釀竟然也懂事的成品可以飲用了,雖然口感還嫌略澀,不過用寒泉冰鎮一下,便不傷大雅。

“要是再有一點蜂蜜就完美了!”黃迪想著,卻不知那家蜂窩要倒黴。

唯一不太美麗的是,這一天竟然下起了大雨,溫度也直線下降,伴著大風,讓人瑟瑟發抖。

一場秋雨一場寒,雖然黃迪掐算著日子,現在怕不是該入了初冬,但是之前溫度氣候卻與深秋相似,想來這場大雨後,便是直接入冬了吧。

全球變暖的大氣候下,四季這個詞不存在的,只有熱死和冷死兩個季節。。

要是一般人,肯定會怨天尤人,抱怨老天不給面子。

但是黃迪註定不是一般人,只見他站在玄洞內,望著瓢潑的大雨在秋冬相接的大風裡凌亂,笑著仰望蒼天,大聲道:

“果然,貴人逢事風雨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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