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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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秩序恢復之後,終於到了黃迪獻禮的時刻。

他小心翼翼的開啟藤籃,揭開一層又一層的動物皮毛,最後露出了五色斑斕的貝殼孔雀。

“哇!”

周圍傳來驚歎的聲音。

對於美麗事物的嚮往,這些原始人也在嘗試,比如他們會在壁畫上簡單的刻畫一些圖案,也會利用木頭和石頭做一些簡單的雕刻。

但是,他們從未見過無數種顏色可以集中在一個雕像上。

節很顯然也被這美麗的鳥兒吸引,目不轉睛的看著黃迪的diy孔雀。

倒是那巫覡,眼神恍惚,似有所想。

黃迪是來送禮的,不是來顯示能耐的,當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直接來了個金蟬脫殼。

抱拳恭敬道:

“西陵累帶著我等殺回西陵部落後,在仇敵的收藏室內發現了這件寶貝,累王以為,如此巧奪天工之物,不是我等草芥小部可以擁有,誠言叫我小心帶在身上,獻與角部女王,這才是其當歸之處。”

這貨溜鬚拍馬,撒謊溜屁根本不用打草稿。

幸好倆啞巴都在住所,他們沒有資格被邀請見角部女王。否則這倆貨聽到,肯定會納悶,為啥聖這麼說話,這玩意兒不是聖自己製作的嗎?

當然了,他們倆聽到也沒關係,反正他們倆說不出去。

那巫覡聽到黃迪這般說,雙眼的閃爍方才停止,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似乎是為了顯示自己無所不知,那巫覡看著孔雀貝殼像,說道:

“爾等定是疑惑此為何鳥,是也不是?”

眾人稱是,節女王也虛心道:

“巫覡此言,定是知道這鳥兒的來歷?”

巫覡點了點頭,道:

“此鳥名為孔雀,孔者大也,卻非說著鳥兒體型巨大,而是說其在禽類之中地位之高,僅在神鳥鳳凰之下。”

黃迪心話:“這玩意兒,勞資比你門清。”

但是嘴裡卻一副虛心求教般,問道:

“難道世上竟真有此等美妙之物?”

巫覡“哈哈”笑道:

“當然,角部向西南千萬裡之遙,我大炎盟部再南,便是此鳥雀棲息之所。”

黃迪一愣,卻不是因為巫覡知道孔雀棲息之地,而是因為這大炎盟部。

他在這之前,只知道角部已經非常強大,是周邊最大的中心部落。

而如今聽這巫覡言語,原來這角部落也有歸屬,是那勞什子大炎盟。

“聽這貨唯我獨尊的口氣,似乎這炎盟該是這世界上最大的部落了!”

至於巫覡口中的千萬裡,黃迪壓根沒當真,權當誇張的修辭方式,很正常,古人都這樣。

黃迪溜鬚拍馬都是全套,當下裝作忽聞神奇的表情,嘆道:

“若不是今日得巫覡教導,我還以為這叫孔雀的鳥兒只應天上有呢,卻原來我等凡間也存。”

巫覡被拍的屁股麻酥酥,相當舒爽,越看黃迪越順眼,道:

“豈止孔雀存於世,便是那神鳥金鳳,鱗爪之祖應龍也都在世間,只是難覓其蹤罷了。在此地向西南數千萬裡,有一萬仞高地,凡人難以攀登,上有西王母國,便有青鸞金鳳居之,家祖神農曾有幸得見,千真萬確。”

黃迪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納尼?神農!我滴個神啊!那可真是神,看見鳳凰不奇怪,他吃過都不稀奇!我這特麼到底混到了什麼地方?”

眼前可不是哭天問話的時候,黃迪急忙收攝心神,裝出一臉懵逼的模樣。

這個表情才應該是最正確的。黃迪其實不知道的是,巫覡嘴裡的神農是氏名,那個所謂見過鳳凰的祖宗,沒準是幾百上千年前的某一位,甚至於看到的是啥都沒準,反正都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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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巫覡看到黃迪的表情後,笑道:

“你西陵部芥小,只知角部,也不為奇。要知這世界廣闊,無邊無際,然非神不能周遊。”

言罷,又嘆了一口氣,繼續道:

“這孔雀周身顏色,當是海中彩貝所制,想那奪你西陵部者,不聽我之勸告,去海邊行險,招惹海鬼河童,終至詛咒,被你等滅部,雖是咎由自取,卻也可悲可嘆。”

巫覡悲天憫人的裝逼一把,又把自己為神族這事,不著行跡的吹了一番,引來周圍無數崇敬,豔羨和畏懼的目光。

黃迪心話:“水鬼河童你妹啊!哥們兒我在海邊住了好幾個月,就特麼遇到一隻巨齒鯊挺嚇人。”

心裡罵著,表情可是一臉嘆息,頻頻搖頭。

孔雀贈與節後,節命人抬到她的寢室去。

黃迪隨後在包內掏出磨得錚亮的狗頭金,雙手捧在頭頂道:

“這一物,乃是我部累王無意之中撿到,體積雖小,但是重量驚人,精光蟄眼,定非凡物。我西陵部芥小之地,無德無能,不敢留此神物,特送來與巫覡祭。”

那巫覡看到狗頭金,眼睛頓時一亮,喚道:

“戰奴,將那物拿過來。”

看得出,這貨對黃金好像很有興趣。

戰奴將黃金遞過去,巫覡拿在手中,掂了掂,微微頷首,道:

“此乃真金,有不滅不朽之神聖,便是與焚火之中,也能安然無恙,是製作獻神祭器的最佳之物。黃迪,你有功,當賞。”

黃迪立馬跪下去,那叫一個溜到,忙道:

“孝敬巫覡與節女王,是我西陵部的榮耀,不敢要賞。”

節女王卻笑道:

“巫覡說賞,那便是要賞,可不能拒。”

黃迪心話:“哎喲我去,就喜歡你這樣的。”

於是便道:

“不敢拒,不敢拒,那我......”

巫覡把玩狗頭金,頭也不抬,道:

“但說無妨!”

黃迪遲疑片刻,似乎才下定決心,道:

“稟告巫覡,我西陵部小,只有二十幾人,只累王一女,這樣下去,西陵危矣,怕難久存,望巫覡救我等,天賜生命與我西陵啊!”

說著,腦袋叩下去,偷偷的抹了點唾沫在眼睛上,看起來淚痕斑斑。

看到黃迪這悽慘的模樣,周圍人紛紛感嘆:

“忠者,忠者,時時不忘出處,令人敬佩啊!”

“是啊!是啊!吾等楷模。”

“......”

節的心裡卻在想:

“那累王何德何能?竟能讓黃迪這般人物死心塌地?難不成美若夏花,還是豔比驕陽?哼,以後卻是要見見的。”

一股酸味三焦滾動,當然,節還不知道什麼叫吃飛醋。

巫覡觀黃迪作為,心中更是妥定,要以這人為自己爪牙。

不是因為他忠,而是因為他心有所系。

一個狡詐如狐的人若無牽無掛,則很難控制,但是他心繫西陵,那麼就好控制的多了。

心想著,似乎萬事萬物,皆在手掌之中,那種感覺,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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