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非要等到你大爺爺去世之後才能回來，別的人家也都是這樣嗎？”

我正在思考，張峰先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小茴搖了搖頭。

“不是的，因為我爸爸是下一任族長的人選，所以可以回村，其餘的人是不可以的。”

這話怎麼越說越離譜了，讓人摸不著頭腦，憑什麼只有族長候選人才能回來？

“你們村子裡面的男丁都在外面打工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問才不顯得唐突，暫時只能猜測到這村子裡面的女人留守，男人在外打拼。

“嘻嘻，不是的啦，歷代族長都是醫術相當高明的人才能擔任，比如我大爺爺妙手回春，但是這繼承人血統必須是乾淨的。”

小茴說著，眼裡面寫滿了驕傲，看起來她能單獨受到族長的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有一個厲害的爸爸。

“什麼是血統乾淨？”

這怎麼弄得跟古代選皇上一般，皇室家族血統純正，皇上在外面的私生子都不能輕易的領回來。

“我們村子裡面的人口很少，所以近親結婚的機率要大很多，所以我們村子很久以前有個規矩，男的去外面招婿，女的嫁出去，如果生了男孩丟在外面不準回來了，生了女孩子必須送回村子裡面撫養，等到到了合適的年齡，再嫁出去，這樣一來，村子裡面的血脈相對純正的多。”

這也太荒謬了吧，不說村子裡面的男丁願不願意出去招婿了，是生了女兒必須送回村子裡撫養這一點，恐怕也不是所有的家庭都願意的吧。

“你們村裡面怎麼會有這種規矩，難道沒有人反抗嗎？”

“為什麼要反抗呢？這樣對誰都好啊。”

小茴反過來倒是不解的問我，似乎我這樣問才是不合理的。

“這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據說我們祖上出過很多近親結婚生下孩子都是怪物的事情，所以村子裡會流傳下來這樣的規矩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況且女孩子送回來是學本事的，成年之後還是要嫁出去的，有人幫著培養孩子，誰家父母不願意才是傻子。”

這樣說來也倒是對的，族長據說妙手回春，別說是得到真傳了，是學會個一二也能自立門戶了，更何況這些女子終日養藥草，這養草識草的能力根本是紙上談兵所學來的趕不上的。

“不對啊，如果是盡力培養女孩子，族長的候選人應該是在女人裡面選，為什麼族長候選人又會是男人呢？”

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心裡面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這些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正常。

“這是天賦咯，族長是男是女不一定，但是一定是醫術最高的，我家比較幸運，出了我爺爺一位族長已經了不起了，現在藥仙又選中了我爸爸，這在村子裡面可是絕無僅有的。”

小茴眉飛色舞的說著，驕傲之情溢於言表，我剛想張口再多問一些，看到紫蘇從遠處走了過來。

“小茴，你在這裡做什麼？你的成人禮還沒有舉行，不能跟男人單獨相處，這個規矩你不知道嗎？”

紫蘇還是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小茴吐了吐舌頭，一副做錯事的小女孩的樣子。

原來這小茴成人禮還沒過，還沒滿十八歲呢，真的是太小了，怪不得這麼沒有心機。

“紫蘇姐姐，我只是帶兩位哥哥來溫泉泡澡，沒做別的，你可千萬別去大爺爺面前告我的狀！”

小茴站起來迎上了紫蘇，紫蘇的眼神掃過我和張峰，拉著小茴往回走，根本連招呼都不跟我們打。

這個女人不簡單，她肯定是看出了我和張峰來意不善，所以處處防備著。

“老周，先洗洗吧，太陽快下山了，我可不想今夜在外面風餐露宿了。”

張峰說著便開始脫衣服，我們在溫泉裡泡了一會便回去了，剛進銅門，看守的女人便把銅門上了鎖。

我們回到各自的房間，有專門的人給我們送來了飯菜，吃完了便躺下睡了，這幾天在路上沒睡一個好覺，很困。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一陣急匆匆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打開門一看，外面站著張峰。

那時候天剛剛亮，光線並不是很亮，張峰臉上一片潮紅，一看很不正常。

“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我把張峰讓進來，張峰進門便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咕嘟咕嘟的喝下去，這才坐下來跟我說話。

“老周，我昨夜做夢了。”

“做夢不是很正常嗎？”我隨口回道，忽然一下子聯絡到張峰的臉色，我壞笑道，“你做春夢了？”

張峰還真點了點頭，其實男人做春夢沒什麼奇怪的，但是張峰現在才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啊，這樣對身體肯定不好。

“做了一夜，折騰死我了，關鍵對方還是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長得是漂亮，也很主動，但是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拼命的想要掙扎著醒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那感覺太難過了。”

張峰一邊說，一邊喝茶，臉越來越紅，我也一驚：“張峰，你是不是憋得太久了，來了村子裡面看到這麼多漂亮女孩子，心動了？”

“不是，我確定我沒有任何的邪念，所以一早起來我便坐立難安，這不跟你訴苦來了。”

“沒事的張峰，那畢竟只是個夢，算不了什麼，別太放在心上。”

張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冷著臉，一個勁的喝水，有些煩躁不安的樣子。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白天在村子裡面晃盪，晚上在圍屋裡面睡覺，生活起居十分的有規律，根本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只是每天夜裡張峰都會做同樣一個夢，這讓他有些煩躁，還有是那族長，根本沒有提幫張峰看病的事情。

我們硬著頭皮問過一次紫蘇，紫蘇冷著臉說過兩天是小茴的成人禮了，族長很忙，讓我們耐心一點。

小茴的成人禮？

這是大事，我和張峰還沒摸出頭緒，也不急著走，等等吧。

直到我們來到村子裡的第五天凌晨，張峰早早的撬開了我的門，一開門我便看到張峰印堂發黑。

這嚇了我一大跳，本來我們覺得張峰每晚做那種夢不正常，現在看到他這樣我的疑心更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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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峰，走，我們去找族長，你不適合待在這村子裡，要是族長能治你，我們趕緊試一試，治不了你得趕緊走。”

張峰搖了搖頭：“老周，我感覺可能是我的大限快到了，所以才會老是做夢。”

張峰這麼一說我更慌了，拉著張峰往二樓走去，那個時候天還沒亮，還能看到淡淡的月牙，圍屋裡面十分的安靜，沒有人起床。

我拉著張峰走的急促，在青竹村穿慣了布鞋，走起路來輕飄飄的，也沒弄出多大的聲響。

上了樓梯剛轉過彎，一個女人迎面走來，直接穿過張峰的身子飄下了樓。

我當時看得真是寒毛直豎，張峰看不到你女鬼自然不怕，而那女鬼似乎根本也沒想到我能看到她，所以走的也很從容。

但是我卻不淡定了，站在拐彎處一時愣了神，這女鬼是從哪裡來的？

她是這圍屋裡面的，還是從外面飄進來的？

村子裡面的人知道她們身邊有鬼嗎？

“老周，怎麼了？”

張峰看我不動，小聲的問我，我搖了搖頭，不想把這事告訴他讓他徒增煩惱。

“走吧。”

無論如何，我都得先以張峰的病為要，其餘的事情都得先往一邊放。

我們很快便來到了族長的門外，伸手敲了敲門，裡面沒一會兒便傳來了族長讓我們進去的聲音。

我們推門進去，你族長還是上次那個樣子，坐在蒲團上面唸經，不過這一次我們進去之後他沒讓我們等，直接站起來看向我們。

“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情跟你們說，過來坐。”

族長還是那麼和藹可親，指著一邊的座椅讓我們坐下。

“族長，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們說啊？”

我一坐下來張口問道，族長摸了摸鬍鬚，聲音很慈祥。

“是這樣，這位小朋友的病需要一味很珍貴的藥引子，我們後山有長，只是前幾天還沒成熟，所以一直拖著，昨夜成熟了，今早我們會開始用藥了。”

這族長跟知道我們來找他的目的似的，開口便說到了給張峰治病的事情。

“是什麼藥草這麼珍貴啊？”

我不由的問道，原來之前是我們誤會族長了，同時也對這族長的藥方子產生了好奇。

“年輕人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少問，只要按照我的方法調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族長不跟我們說也有道理，藥方子是他們這一行吃飯的本錢，隨隨便便跟陌生人透露，這是大忌，到底是我唐突了。

“那個，我最近老是做夢，你能不能幫我把把脈看看？”

張峰站起來，很顯然他對著老中醫的醫術已經信服了，族長點了點頭，伸手搭在了張峰的脈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