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林子歸左右看了看，跟他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只是人多了些，還有好些功夫不錯。儘管如此，曹老爺仍然一臉笑容，絲毫沒有家中被盜的憂愁感，林子歸再次肯定，那支麒麟角他是不知情的。那麼，他此次請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小鳳凰一進屋就上了飯桌，對著那碗紅燒肉“啾”個不停，林子歸有些發愁，這鳥天天吃肉，以後還想不想飛了？

“小花乖，不能沒有禮貌，要跟曹老爺道謝。”

“啾？”小鳳凰先是被自己的名字雷到，然後又聽說要道謝，它瞬間不樂意了。不過吃幾塊肉，這麼麻煩，它看了眼曹老爺，“啾啾。”

“它說多謝招待。”林子歸睜著眼睛說瞎話。

“哪裡哪裡，神鳥喜歡就好。”曹老爺一臉笑眯眯，卻有些心不在焉。

林子歸也看出不妥，一邊跟他閒聊，一邊想著各種應對措施。自己功夫不弱，他如果想硬綁，估計得費些周折。如果下藥，更不用擔心，除非是世間罕見的毒藥，否則藥不翻他。那麼，他想用哪招？

“聽說林大人早已離開太醫院，是對當今朝廷失望了？”曹老爺問得客氣。

林子歸瞬間瞭然，他是想拉攏自己，“倒也不是，醫仙谷之人本不涉朝政，我當初進後宮，也是受朋友之託。”

“是雲大人吧？”曹老爺嘆了口氣，“雲大人雄才大略，沒想卻……”

世人都以為雲無涯已死，知道他活著的，只有醫仙谷的人。關於雲無涯的死傳聞頗多，說得最多的，便是他對當今朝廷失望，尤其攝政王，所以處處與攝政王作對，被攝政王滅了口。真相是什麼？林子歸不會說，雲無涯更不會說。

“他呀，還好，過去的事了。”林子歸不打算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林大人就沒想過，要給他報仇？”

“曹老爺什麼意思？”林子歸臉色一沉，“人生苦短，誰願意活在仇恨之中？況且雲大人還有後人，要報仇也輪不到我。”他還有個女兒在皇城呢，要報仇也該是她出馬。

“我還以為……”曹老爺一時無語。不是說林子歸和雲無涯是至交好友麼？

“曹老爺，我和無涯確是知己，但我想他地下有知，也希望我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林大人嚮往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就是現在這樣啊，四處遊歷，走遍山川……”

“林大人吃菜。”曹老爺無語，誰管你遊不遊歷，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前幾日得了幾顆南洋金珠，據說價值連城，從海上過來的，很是稀奇，林大人可想一觀？”

“好啊。”林子歸早聽說南洋盛產珍珠，但那裡是哪裡，少有人知道。珍珠有提神醒目之功效，他正想看看那些遙遠地方產的珍珠，還有沒有其他功效。都知道醫仙谷這一代醫仙好奇珍異寶，曹老爺倒是會投其所好。

很快，曹老爺拿來個匣子，開啟後裡面一陣金光閃過，林子歸閉了閉眼再睜開，就見小鳳凰看著匣子裡的東西驚呆了，連紅燒肉都忘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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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啾。”它伸出小短翅膀指著那幾顆珠子，衝林子歸歡快地叫著，快給收起來！

林子歸無語，你知道是誰的嗎就收起來？“這珠子果然特別。”他拿起一顆細細端詳，“果真來自海的另一邊？”那邊真的有人？

“具體情況在下不知，是在下一友人從跑海的商船那兒高價買來的，一共十來顆，他送了在下幾顆，就是這些。”曹老爺非常滿意他和小鳳凰的反應，“如果林大人喜歡，這些就送給你和神鳥吧。”

“啾啾啾。”看，他給了，快藏起來！

林子歸無奈瞪了它一眼，“那怎麼行。”他將手裡的珍珠放回去，“這太貴重了，林某不敢收。”

“林大人客氣，區區幾顆珠子，曹某並未放在眼中。只要林大人想要，天下間奇珍異寶何其多，曹某都能為林大人尋來。”曹老爺大手一揮，彷彿天下盡在他的掌握。

“包括，皇宮裡的東西？”林子歸試探。

“那是……”曹老爺一愣，這話有陷阱，“林大人可知……”

“知，你有話直說。”

既然已經說到這一步，曹老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知府遭遇意外，也許下一個就是他。但上面的人卻遲遲沒有下令下一步怎麼做，只說儘量籠絡林子歸。呵，籠絡？林子歸既然敢殺知府，根本就不是那麼好想與的，但他沒有其他辦法。幸好，他手裡還有上面迫切需要的東西，那東西就在自家後院。他只要保住那個，自己一家的榮華富貴就定不會丟。

“自然，那我就直說了。你也知道當今朝廷昏聵無能……”

“曹老爺，有些話要慎重。”

“林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皇帝年幼，攝政王獨大，江山遲早易主……但皇上不是沒有兄弟，憑什麼要落到攝政王手中？只要林大人肯相助，日後您想要什麼，都易如反掌。”曹老爺一臉憧憬。

“抱歉，我對這些沒興趣。”林子歸一手撈起小鳳凰，轉身要走。

“林大人請三思！”曹老爺慌忙起身，攔下林子歸，“林大人，請不要讓曹某難做，知府的事你我心知肚明……”

“那你也該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若非你一把大火……”

“曹老爺，我想說，我並沒有放火。”林子歸將小鳳凰放到肩上，“幾十上百人圍著我，我上哪裡去點火？”

曹老爺一愣，不是他放的火？那是怎麼起的火？

“曹老爺，勸你冷靜放我走，否則你這曹宅若著了火……呵呵。”林子歸冷笑。

曹老爺心下一慌，他什麼意思？他想說他隨時都能放火？這天下有哪種功夫是隨時都可以起火的？而且聽他話裡的意思，是已經知道他後院放著什麼東西了？

“曹老爺，好自為之，告辭。”林子歸一抱拳，頭也不回地走了。

院子裡的護院沒有得到明確命令，不敢輕舉妄動，曹老爺咬牙切齒，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終究無能為力。萬一他真的能放火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