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第五大道，四季酒店。

為了迎合布魯斯·韋恩的宴請，酒店將整層餐廳的小桌全都撤掉，換成了長桌。

隨著賓客們陸續到達，大廳裡漸漸熱鬧了起來。

但對比起整個大廳的面積，這些賓客的人數確實不多。

可他們無疑都是紐約真正的頂級權貴。

市長、議員、財閥、社會名流……

如果非要對比。

那麼金並曾經舉辦的慈善晚宴，搞得就像是鄰里聚會一樣。

八點整。

踩著時間趕到的夏華在侍從的引領下剛走進大廳，便看到那些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權貴們。

那些人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布魯斯·韋恩到了。

一個個翹首以盼。

可見到最後來的是個嘴上沒毛的年輕人，有些人難掩失落，對夏華的出現不以為然。

更覺得這人既然收到了布魯斯·韋恩的邀請，還如此怠慢，顯然是個剛愎自用的無知之輩，不可深交。

有些人消息靈通，知曉夏華和地獄火之間的聯絡，於是收斂表情，向他微笑點頭。

夏華神色不變，坦然自若的走進大廳。

心裡卻感慨著韋恩集團的影響力。

人家不僅在哥譚過得好和土皇帝一樣，在自家地盤外面依舊是其它上流人士排著隊都要跪舔的存在。

又等了五分鐘。

大廳內舒緩的音樂戛然而止。

一個人影從門口氣定神閒的踱步而來。

他目不斜視，非常自然的走進大廳。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賓客們微微騷動。

沒有人敢擋住他前行的步伐。

這種氣勢，彷彿是獅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一直走到大廳中央。

這個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男人，順手拿過侍從托盤上的一杯香檳。

布魯斯對著四周微微一笑。

氣氛也隨著他的舉動時而緊張，時而放鬆。

所有人都注視著他，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將他圍住，等待這位億萬富豪致詞。

“歡迎各位。”

布魯斯·韋恩很有風度的向四周舉杯致意。

周圍的人在他的超能力下非常配合的露出微笑。

“這不是我第一來到紐約，但紐約的變化依舊讓我心生嚮往。”

布魯斯說著看向了紐約市長。

“一個真正繁榮的城市不在於樓建得有多高，而在於路邊的流浪漢有多少。”

“感謝埃裡克市長為這座偉大城市所付出的努力。”

面容精瘦的市長矜持的笑了笑，心裡卻樂開了花。

也回捧了一句。

“還是韋恩先生有本事，能將韋恩集團不斷做大做強。”

兩人相視一笑。

商業互吹而已，各自心知肚明。

布魯斯接著對幾位實權高官和財閥前輩客套了兩句。

一時間，在場賓客其樂融融，氣氛火熱。

“希望大家今天你能玩的盡興。”

助詞結束後。

布魯斯耐住性子和旁人周旋了一會後，接著很自然的來到了夏華面前。

“布魯斯·韋恩。”

面對這位伸過來的手，換做其他人早已經受寵若驚了。

但夏華也只是表情平淡的和他握了握手。

“埃爾文，安布雷拉CEO。”

剛說完，布魯斯就扯住他的手，主動靠了過來，低聲道。

“或者我該稱呼你…地獄火的一員。”

面對布魯斯的下馬威，夏華神情不變。

一旁作為夏華女伴而來的十里，身為打入資本帝國的老臥底，面上也是不動聲色。

心裡卻暗自戒備了起來。

在夏華和布魯斯兩人鬆開手後。

他們目光針鋒相對。

各自毫不退卻。

那醞釀的氣勢如同山嶽一樣碰撞在了一起，發出無形的巨響。

“埃爾文先生，作為美利堅的一份子，你怎麼看待地獄火組織在紐約的所作所為？”

布魯斯·韋恩率先發動攻勢，語氣咄咄逼人。

他的目光如同兩盞大燈一樣又明又亮，似乎要把夏華看個通透。

但任憑布魯斯如何的足智多謀，也終究不是未來那個連神明都能算計的老蝙蝠。

他沒看透眼前之人不是黃皮白心的香蕉人，而是預謀著要從敵人內部瓦解帝國的幕後黑手。

對於布魯斯·韋恩的問題，夏華笑了笑。

張口開始胡扯。

“有序的黑暗總比無序的黑暗要好，我認為地獄火的行為讓整個城市變得更加安全了。”

“他們是在做好事。”夏華滿臉認真的強調道。

當然是做好事。

現在的紐約對夏華和亥豬他們來說，就像是後花園。

除了不能明目張膽的搞恐怖襲擊外，組織對整個城市各個領域的滲透更進了一步。

周遊過世界的布魯斯倒也沒被這種歪理邪說糊弄住。

“表面上看起來城市中的犯罪率降低了。但你我都清楚，地獄火對整個紐約的灰色產業處於統治地位。有它作為後盾，實際上整個城市的軍火和洗衣粉的交易數額變得更加巨大了！你說你這是在拯救城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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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雖然壓著嗓子，但聲音中透出的意志卻依舊有力。

面對他的質問，夏華聳了聳肩。

“但你不可否認我說的事實。城市犯罪率確實減少了，晚上的街道也變得安全了很多。自從地獄火接手了其他人的產業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規範了起來。而那些灰色交易不管有沒有地獄火存在都不會消失。至於而風俗行業和人口偷渡…韋恩先生，你明白有的人想要活著多麼艱難嗎？起碼在地獄火的管理下，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死去。”

夏華如數家珍一般，說的全是優點。

布魯斯卻臉色嚴肅，目光沉重的看著他。

“別要文字遊戲了！你們的所作所為就像是海里的冰山一樣隱藏自己，表面看上去犯罪是減少了，但海面下還有多麼龐大的黑暗，你自己心知肚明！”

面對這幾乎叱責的語氣，夏華可不願意當出氣筒。

他嘆了口氣，向布魯斯搖了搖頭。

“你有些失態了，韋恩先生。”

說完，抬腿便要離開。

而布魯斯卻伸手抓住了夏華的胳膊。

大庭廣眾之下，夏華也不好讓堂堂布魯斯·韋恩出醜，也就沒有反抗。

但不動手，並不表示不反擊。

“我這裡也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他說話的語氣不再客套。

“對於哥譚的蝙蝠義警你是怎麼看的？”

布魯斯在聽到蝙蝠兩個字的時候，眼中目光閃爍，不由得鬆開了抓住夏華的手。

“公民自由權正在哥譚被踐踏，善良的人依舊活在恐慌中。曾經他們害怕的只是夜晚的犯罪，現在還要怕一隻人形蝙蝠。”

夏華不緊不慢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等待著布魯斯的回答。

幾個呼吸之後，這位哥譚首富抿了抿嘴，笑的有些牽強。

“我們在這裡談論踐踏法律的事情，不免有些虛偽吧？人們口中的英雄，即便救了只貓也會被讚揚歌頌。我覺得蝙蝠…那位義警只是在做正確的事情。”

說完，布魯斯用不服輸的倔強眼神直勾勾的瞪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