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酒吧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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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半個月裡,韓嘯天每天在片場圍著馮蔓琳轉悠,希望能用自己火熱的心去感動這個高貴美麗的女孩。可惜,除了拍戲時她會表現出不死不休的愛戀外,導演一喊“cut”,她便轉瞬間從熱戀情人變成了冰冷的女王。久而久之,韓嘯天總算看明白了——就算自己死在她面前,估計也敲不開這女孩的內心。

愛情征戰沒能取得結果,自己集團旗下的大電影也不盡如人意。

雖然口碑和票房都取得了雙豐收,可韓嘯天心裡總有一根刺——如果不是那部半賣半送的《老男孩》,不知道自己的電影是不是還能取得如此成績。

奧運的主題曲演唱家對他來說很遙遠,無論童畫還是溫柔都是華裔外國人,而這裡畢竟還是華夏,估計她們都沒多大可能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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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小半年的預熱後,溫柔和童畫翻唱了不少江清川介紹的老歌,也取得了很傲人的成績。這成績在超越之歌藝人榜上自然能夠最直觀地體現——她們的排位已經開始大幅上升。

儘管兩人的上升幅度在那個混蛋的預期內,但韓嘯天還是不滿意,而且很不爽——

“太慢了,還是太慢啊……”

如果年底前環宇不能在華夏開啟局面的話,自己在m國的老窩很有可能會被那個叫“創世”的龐大組織給抄了。

韓嘯天一直自信對華夏市場瞭如指掌,來之前也準備非常充分,但真正到了這裡時他才發現,原來華夏娛樂圈子並沒有自己看到的那麼風平浪靜!這裡的水,有點深……

所以在華夏掙扎了小半年後,他思來想去,最後不得不再次低下還算高傲的頭,跑了一趟南粵超越總部。

……

“……他這會兒在港島?!怎麼能去港島呢……”

難怪許久沒見到那個混蛋,原來他本人並不在內地。韓嘯天一直以為江清川已經放棄和自己競爭,可原來……原來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

作為大型集團公司少爺,韓嘯天倒也並非那種紈絝子弟,關鍵時刻,他還是能分得清主次,所以現在他迫切希望找到江清川,不是為了和他一較高下,而是……自己的環宇公司眼下真需要他的幫助。

電話打通後,江清川總是那副“沒事兒”、“別急”的態度……韓嘯天幾次都差點摔了電話,卻在高舉雙手後,還得拼命忍住怒火。

正主兒不回來,他著急也沒用啊!所以這段時間除了拍戲外,他花時間最多的地方,也許就是酒吧了。

不過去酒吧也並非只是排解壓力——天京作為華夏的帝都,這裡匯聚了全國各地的方方面面的精英,而因為政策原因,這裡也成了影視、歌曲等人才高度聚集的地方。

環宇要在華夏立足,除了已經成名的童畫、溫柔外,還需要一批本土的新鮮血液,江清川回不來的這段空檔期,他當然會把焦點放在人才蒐集上。能搏出名聲的藝人這會兒肯定是全國到處跑節目,但仍舊還有相當一大部分有實力、沒機會的草根藝人,他們只能潛伏在這個巨型大都市的角落謀生。

而酒吧,自然是這些人“藏匿”的最好地點。

天京工體附近是天京著名的酒吧一條街,也是他尋找“獵物”最理想的地段。過去的一個月時間裡,工體附近的酒吧他挨著個走了一遍,也發現了不少功底相當不錯的歌手藝人。

可惜的是,當他一路詢問下來後才發現,這些藝人絕大部分早已簽約大大小小的唱片或是藝人公司,偶爾遇到一兩個還沒主的,卻都看不上他的環宇集團。

就在這一次次嘗試、一次次失敗的過程裡,韓嘯天被現實打擊得都有點想放棄了,然後……

……

徜徉酒吧,一家在工體附近一眾酒吧夜店中能夠位列一流的一間酒吧。

這間酒吧的裝潢並不高階,但卻能讓進來坐坐的職場人感覺到一種溫馨。之所以有這種感覺,就因為它內部雖說是間酒吧,但卻不似周圍夜店那般吵鬧火爆,反而流出酒吧少有的安寧和淡雅。

酒吧場子面積並不是很大,但空間規劃設計的很巧妙——座位與座位之間相隔並不遠,但因為有屏風擋著,就算客人說話聲音稍大一些,隔壁桌也不會覺得吵鬧。場子裡靠近中央舞臺的座位都是低沙發,而遠離舞臺的吧檯都是高腳凳,錯落有致的座位安排下,每個距離的客人都能毫無遮攔地看到舞臺全景、聽到舞臺傳來的聲音。

而且這裡歌手演唱的歌曲也很有意思,低語淺吟的唱腔、似有似無的伴奏和文質彬彬、說話細聲細語的服務員,竟讓每位客戶心曠神怡……這種感覺很奇妙,甚至見多識廣的韓嘯天去了一次後,都不知不覺沉浸在其中不肯自拔。所以只要晚上沒有夜戲,他吃完晚餐後都會花兩個小時逛一圈酒吧,最後總會停留在這裡,要上一杯紅酒,慢慢去品、細細去聽。

但若是曾經有人去過南粵粵州市的那間餐館,那他一定會大為驚訝——這裡,不就是曾經風靡一時的風華淺唱嗎!

當然,這些只是前提。

關鍵的故事在於,有一天晚上,“失戀”中的韓嘯天在酒吧中遇到了一位挺有意思的歌女——南宮落晴,一個很惹眼的駐唱女孩。

雖然這家徜徉酒吧偶爾也會找來著名歌手駐唱,但更多時間裡駐唱的歌手都是老闆花錢僱來的。這些歌手大多按場次結算,每天都會跑很多個場子,而且生活壓力很大——因為一旦連續幾日的反響不佳,他們就會被老闆通知“明天不用來了”。

南宮落晴的歌聲很抓人耳朵,特別是她的中音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嬌羞和慵懶,明明很簡單的歌詞,被她唱出來時卻異常“性感”,甚至能讓聽者浮想聯翩。

韓嘯天觀察她好多天後,終於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側面打聽了下她的背景故事,然後為之感動許久:

這位南宮落晴小姐出生在一個三線城市的普通職工家庭,而且她才出生三天,母親就因為產後營養失調而撒手人寰。她的生父南宮壽性情涼薄,而且不甘寂寞,在她生母死後沒幾天便很快又給她找了個後母。然後就在第二年,這位繼母又給她添了個弟弟。她這位名叫吳秋芙的繼母是城市郊區農村改嫁來的女人,一開始還裝模作樣很照顧她,可自從有了自己的兒子後,對她便百看不順,稍一不如意就連打帶罵。

而她那位父親本就工作勞苦,一有不順就喜歡喝酒解悶,喝多了自然也是拳腳相加,當然,時常被打的也包括那位吳姓繼母。

所以南宮落晴的童年就在這三天一捱打的日子中渡過。

初中讀完後,成績優異的南宮落晴考中了市裡最好的高中,可家裡再不願出錢給她讀書——女兒嘛,早晚會嫁出去,書讀多了也沒鳥用。於是,南宮落晴只能走入社會,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抗爭。

在社會上混了一年後,南宮落晴看到了讀書的好處,於是憑藉曾經的優異成績,毅然重新回到學校就讀,同時也和家裡人徹底鬧翻……於是自高中以後,她的生活費和讀書費都是她打零工一快一毛攢起來的。

一個半大的女孩子想在社會上生存,自然會摸索出一套獨立的生存法則。好在南宮落晴人很聰明,加上年紀慢慢變大,她的美貌開始漸漸顯現出來後,更是容易讓人親近和相信。

當然,意志堅定的她還沒淪落至出賣色相過活,不過隨著年歲增加,覬覦她美貌的同齡人卻開始打起她的主意。在無數富家子弟的不斷追求和聯絡下,南宮壽和吳秋芙千挑百選,終於選定了一位家世顯赫的商業世家公子,光彩禮費就談了一百萬下來。

可決議傳達給南宮落晴時,她卻做了個讓家裡人都不敢相信的決定——她絕不嫁人!

面對以死相逼的女兒,南宮壽和吳秋芙也不敢強行逼迫她,因為這個女兒向來太有主見了,她說會去死,那真的很有可能去尋死……可眼看彩禮錢就要不見,夫妻倆又不甘心,於是在你來我往幾回合後,南宮落晴毅然決定,她會用五年的時間、雙倍的價格買下自己的人生!

在一個還算完整的家庭中卻得不到家的溫馨,最終要用自己雙手賺來的血汗錢買下自己的幸福……這樣的人生讓人不禁感慨萬千,也讓韓嘯天對這位南宮落晴有了一絲敬佩和欣賞。

不過眼下第五個年頭還差不到一個月,可南宮落晴家政、推銷、發傳單,甚至拾荒都做,靠著拼了命才攢下的這點積蓄,距離兩百萬目標好像還有太多……前不久家裡已經開始催促她,甚至“買家”都下了定金,只等她到日子給錢,或是坐進花轎過門……

於是一幕狗血劇本上演了——南宮落晴突然明碼標價拍賣自己的人生,底價……兩百萬整。

……

她對未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因為她說了,她賣的是她未來的人生,而不是她本人。

“就算是高利貸好了!我可以借,也有能力還,無論利息是多少……”

現在這個年代,兩百萬已經能輕鬆包養一個三流甚至二流的明星,誰會去買她這樣的女歌手?能否還得上錢暫且不說,光是這麼個美女放在身邊,天天只能看還不能吃,這不是花錢買罪受嗎?

有這個消費能力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賣人生”這麼個條件,別說兩百萬,二十萬估計也無人問津吧。

所以,這兩天南宮落晴的情緒低落,唱歌也沒那麼有靈性了。

她遭遇悽慘,但韓嘯天打聽到她“賣人生”這訊息後卻不禁眉飛色舞——她可是個潛力股啊!

不買是白痴!

……

“兩百萬,我可以給你。”擺了個自己覺得完美無瑕的pose後,韓嘯天很風騷地對南宮落晴說道。

“……”

南宮落晴緊咬嘴唇,內心彷彿激烈掙扎著,過了好半晌,她才猶猶豫豫補充道:

“先生,我……我不賣身,這筆錢我會還給你,加上利息一起……”

“利息……”

韓嘯天嘆了口氣,徐徐說道:

“美女,容我問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收入水平,攢夠兩百萬要多久?”

“十……好吧,我不知道,不過我一定會還上你的錢,多久都沒關係……”

韓嘯天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姐,不是我打擊你……恐怕你這麼幹下去,一輩子也還不上利息,就更別說本金了……”

韓嘯天本意是想讓她絕望後,再給她一個“光明的未來”,可是話還沒說出口,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讓人厭惡到牙齒發酸的男人聲音:

“我出三百萬,南宮小姐,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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