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她看著他。

五官仍是那樣俊，乾乾淨淨的，除了有那麼一點點憔悴外，感覺像是睡著了。

...

謝謝...除了這一句，我什麼都回報不了。

...

她仍是清楚記得那天電話裡，她是這樣對他說的。

她說謝謝...

可如今...

卻要變成對不起。

"對不起..."她的手慢慢的伸過去，指間輕碰著他的手，最後握在手心裡，感覺著那淡淡的溫度，"對不起，你醒來好不好？"

她輕輕的說，但他仍是安靜的睡著，毫無反應。

"你還這麼年輕，還有那麼好的未來，不要一直睡啊..."

她低低的聲音帶許脆弱的內疚，她不要他一直睡著，她要他醒來，她不要欠他一輩子。

可是無論她怎麼說，他都沒有反應。

她悲傷的低下頭，握著他的手輕輕的觸在臉上，他修長的手指像是在輕撫她的面頰，彷彿憶起了某個時候他手指撫在她面頰的輕柔，她輕輕叫他，"辰..."

感覺他的手指動了一下，她猛的抬頭，可看到的他卻仍是閉著眼睛。

是錯覺嗎？

"你是不是醒了？你睜開眼睛好嗎？..."

不管她怎麼說，他都沒有反應。

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嗎？

不對。

她真的感覺他的手指動了，很輕的在她面頰上劃了一下...

可為什麼現在他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回想著剛才，記得自己好像是叫他了？然後就感覺他手指動了一下...

她不確定的，卻仍是靠近他，然後輕輕說，"辰，你聽到了嗎？我是初夏..."

他動了...

這次她真的感覺他的手指又動了，真真切切的。

她開心極了，"辰，你聽得到我說話對嗎？你快點醒來，不要一直睡，快點醒來啊..."

他沒有醒來，手指也沒再動了。

她垂下眼瞼，由開心陷入了悲傷，"你醒來好不好，不要讓我內疚一輩子，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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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輕輕的在臉頰劃過，她猛的抬眼，看到原本昏迷著的北辰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看著她。

她心中一喜，突然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辰，你醒了？"

"初夏..."

他的聲音很小，很輕，帶著一絲沙啞，卻讓她聽得真真切切，眼眶一下子溼了。

她開心的摟住他，"辰，你終於醒了，你以後都不要嚇我了..."

他仍是沙啞的嗓音輕輕響起，"不要離開我..."

她定住。

而後猛的放開了他。

她看著他，看他也在看她。

"我，去叫醫生。"她說，轉身的同時，手被握住了。

她低頭，看他的手握著她的手，力度很輕很輕，大概是昏迷太久的緣故。

"不要走..."

他說，是看著她說。

她眼眸一痛，卻是慢慢的後退了。

根本不需要去甩開他的手，兩隻手就很自然的分開了。

他想抓，卻沒抓住。

然後她轉身，離開。

杜子藤一直在外面等著，突然病房的門開了。

他看著夏夏走出來，整個人有點像是失了魂。

"夏夏，你怎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