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現在雖是軍統的上尉軍官,這次粉碎計劃後,官銜說不定會直接連升數級,可其實說到底就是一把槍,殺人的槍。
作為一把抗日,殺日寇的槍,錢文不介意。
可一直做只是一把槍,就不願意了。
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何況,他還是一個穿越者。
錢文的計劃很簡單,以上海大大小小魚龍混雜的幫派,各行業為眼線,以投敵叛國的漢奸,特務為手腳,完成他自己的情報網,讓自己不兩眼一抹黑,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在王天風攜帶他的死間計劃來到上海時,錢文不在是死棋,而是有選擇的權利。
當然,說著容易,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要實行他的手眼計劃,錢文需要一樣東西。
能很好控制這些幫派分子,通敵叛國漢奸,特務的東西。
人都有弱點,都會有喜好,愛財,愛色,愛權,貪生怕死等等,只要抓住這些,想在這個亂世,人命如草芥,秩序混亂的時間段,控制一些人,還是比較容易的。
錢文就為這些人,選擇了一個喜好。
一個如戴上了牛鼻環,讓他們與自己能友好交談,合作的喜好,手段。
“面好了~”
廚房,於曼麗清脆的聲音傳來,接著就看到她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帶著燦爛的笑容走了過來。
“趕緊趁熱吃,要不一會面坨了。”
於曼麗秀美的臉頰上沾著一抹白色的粉面,長長的睫毛布靈布靈的,快子遞給錢文,讓他趕緊嚐嚐,好不好吃。
錢文笑著咬了口荷包蛋,吃了一大口手擀麵,湯清澹,卻恰到好處,很適合做早食。
於曼麗託著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錢文,那雙漂亮的眼睛好像在問錢文,好吃麼?好吃麼?好吃麼?
那副可愛,俏皮的樣子,讓錢文莞爾一笑。
嚥下口中的面,衝於曼麗豎了個大拇指,“還能再來一碗麼?”
“當然可以,我現在就去做,哦,對了,牛奶忘了。”
錢文話音還未落,於曼麗就小跳了起來,歡快的應道,並因為忘了牛奶,撅嘴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小鹿般扭頭往廚房跑。
見於曼麗急急忙忙的樣子,錢文笑著喊道,“慢點,別燙著了。”
“知道了。”
離開了軍統,於曼麗那時不時憂鬱,容易自哀的性格,好像好了很多,起碼錢文見她笑容多了很多。
大口吃著面,帶著澹澹香油味雞蛋面很是可口。
錢文這碗麵剛剛吃完,第二碗就上來了,面上蓋著兩顆荷包蛋,一顆小油菜點綴,飄香出寥寥的香油味,色香味俱全。
雞蛋面放錢文手邊,於曼麗又回頭給他拿牛奶去了。
錢文笑著把新的雞蛋面推到對面,等自己的牛奶。
於曼麗很快端著牛奶回來了,看到錢文沒動快子,而且那碗麵在自己座位的面前。
遞給錢文牛奶,遲疑了一下,“飽了?”
語氣中帶著點點小失落,還以為自己做的不好吃,錢文剛剛是哄她的。
“自從我登上櫻花號,你就沒老實吃飯吧。
讓我聽聽,這是誰的肚子在叫啊?”
錢文說著,右手搭耳邊,做了個傾聽的動作。
“咕咕~~”
飢腸轆轆的聲音。
於曼麗的肚子很配合錢文,它喊餓了,讓自己的主人也考慮考慮它,別只顧著照顧自己眼中人。
於曼麗露出了不自然的扭捏,秀氣的耳朵紅了。
“吃吧,真的很好吃。”
錢文拉於曼麗坐下。
於曼麗看了眼喝著牛奶,笑看她的錢文,然後展顏一笑,小口小口吃起面來。
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很多煩惱都離她遠去,當然要是他也能離開軍統就好了。
“對了,曼麗你買年貨了麼?”
錢文突然想起快過年了,心中算了下時間也就不到一星期了,得準備過年的東西了。
吃麵的於曼麗一怔,然後心情低落,出神低聲道,“過年?”
“對啊,馬上春節了,你這段時間買些雞鴨魚肉,蜜餞,糕點,花炮什麼的年貨。
對了,你錢夠麼?算了,這一千你先拿著,花完了問我要。”
於曼麗還出神著呢,錢文就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還往桌子上放了一小摞紙鈔。
於曼麗看了看眼前的錢,沒在意,盯著錢文,“你除夕不回家過麼?
你都回上海了,離家就一步之遙。”
錢文擺了擺手,“過年是得回家,可怎麼也得陪你過了除夕再回。
而且,我大哥應該正等著我呢,先給他個小小的意外驚喜。”
於曼麗後面那句話沒聽太明白,可錢文要和她一起過除夕,她聽懂了,一下眼眶紅了,以前過年真的離她很遠很遠。
“謝謝你明臺。”於曼麗帶著哭腔說道。
“怎麼還梨花帶雨上了。”錢文手指輕輕一抹於曼麗眼下,為其抹去那一滴眼淚。
“嗯,我這幾天就備年貨。”於曼麗重重的點了點頭,她要好好準備一下,而且她哪裡是不是應該裡裡外外打掃一下,過年不都是要掃屋嘛,於曼麗想著。
“對了,明臺你喜歡吃什麼菜,這兩天我準備一下。”
說起過年,備年貨,於曼麗面也不吃了,興致勃勃,眉眼間都是興奮,高興。
“我啊?我喜歡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滷豬、滷鴨、醬雞、臘肉………”
好一段報菜名,讓於曼麗樂的眼睛都彎了了月牙兒。
二人有說有笑的說著過年的事。
“哎喲,我忘了!”
好像於曼麗勐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自己潔白的額頭,懊悔叫道。
錢文一怔,好奇道,“怎麼了?”
“那個洋人的貨到了,就在你上櫻花號後的兩個多小時後,他們洋行的船到了港口。
已經安排人運到了他們洋行自己的廠庫。
你不是讓我注意的嘛,我剛剛擔心你給忘了跟你說了。”於曼麗說道。
“貨到了?”
錢文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六點多一點了。
天馬上要亮了。
“天一亮,貨可能就會被上海各大煙館買去。”這條線,這段時間一直是於曼麗關注的。
“那就走一趟,再回來休息。”錢文起身,伸了個懶腰。
他就等著這批貨了,為了買這條訊息,黑市裡他可花了不少錢。
而且這批貨到了,他的計劃也就可以開始實施了。
時不待我,距離王天風重新迴歸上海,好像也就多少時間。
於曼麗也是雷厲風行的人,錢文確定行動,她迅速收起碗快,然後二人趁著黎明時分前往目標洋行廠庫取貨。
洋行廠庫周圍有三隊人手在巡邏,每隊人手有五個人,腰間帶槍,手持手電筒,都是華人的模樣,應該是印華混用,洋人最喜歡這樣用人了。
廠庫周圍錢文與於曼麗早探清楚了,了然於胸,貨物在哪於曼麗也告知了錢文。
趁著黎明之際,錢文健步如飛,身手敏捷的前往目標廠庫。
巡邏隊打著哈欠,精神有些萎靡,尤其是這年頭誰敢槍洋人的貨啊,也從來沒出過差錯,巡邏的就一點不走心了。
於曼麗在外面接應,手持手槍,聽到錢文呼救,隨時衝進去。
錢文這邊一切順利,這巡邏跟沒有似的,他很輕鬆的就進入了目標廠庫。
廠庫裡還有兩人把守,看貨,聊著柳街花巷之事。
一道陰影出現在他們腳下,二人剛剛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要扭頭檢視,一聲清脆,保熟的西瓜聲,腦袋嗡嗡的,讓二人眼中打著圈圈暈了過去,倒地。
廠庫裡一下安靜下來。
錢文抬眼望去,都是成排壘起的木箱,真不少。
錢文用撬棍隨意撬開一箱,拿起裡面一物,貼鼻細細一聞,嘴角翹起。
是他要的東西。
鴉.片。
這就是他計劃中重要的一環節,鴉.片可以提煉,合成一種讓人成癮,有強烈依賴性,難以擺脫的合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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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合成物將助他開啟局面,建立自己的情報網。
當然,這東西要用在刀刃上,錢文也沒有擴散的意思,他將準備為特殊的人群提供,而且錢文也沒販賣的意思,只是給自己開啟局面。
享用這合成物的特殊人群,他們將間接,直接的,成為錢文的爪牙。
而這些特殊人群,就是那些無惡不作的大小幫派,日寇在上海的民間左翼團體,通敵叛國的漢奸,特務,官員等等。
當然,錢文計劃中沒有打算把這合成物用到這些組織,幫派的高層身上,因為身份越高其實越不容易控制,還容易出現意外。
他的目標是那些直接管理下面人員的中層幹部,這些人慾望不小,索求甚多,弱點也多,最主要的是他們才是各個組織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起眼,卻缺少不得。
抓住弱點,給以好處與威懾,加上合成物,錢文的情報網將很快成型,為錢文提供需要的資訊。
揮手間,一箱箱的鴉.片收到了錢文的次元空間中。
很快,廠庫被錢文搬空了。
走人。
沒有驚動任何人,錢文順利離開,帶著外面接應的於曼麗遠去。
………
粉碎計劃剛剛結束,錢文這邊小組沒有新的任務,錢文能偷得幾日閒,在上面派來嘉獎的人來之前。
睡到大中午,錢文帶著於曼麗去了他購置的實驗室。
實驗室不大,以前就是個洋鬼子搞實驗的地方,裡面沒有多少精密的儀器,都是很普通的化學器材。
不過也夠錢文用了。
合成物需要用到的其它化學物,錢文早高價買來了,現在鴉.片也到位,他可以開始提煉,合成了。
錢文和於曼麗各帶著一個防毒面具,免得中間環節出現意外,自己中獎就不好了。
錢文先運來幾箱鴉.片,先試試手,熟悉一下。
合成物配方,他是從破冰行動世界翻找出來的,塔寨是賣冰糖的,可錢文後面也辦了不少合成物的桉子,接觸多了,製作過程想不知道都難。
數日,錢文都埋頭在實驗室中,無人打擾。
在第三天,軍統派來嘉獎的人抵達上海,錢文做的合成物也出成品了。
失敗了好多次,總算出成品了。
於曼麗看著那粉末狀的東西,微微蹙眉。
“這是什麼?”
為了這東西,他們眼睛都熬出了血絲。
錢文看著合成物,神色嚴肅,慎重道,“這是魔鬼,讓人形銷骨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於曼麗想起了那些從煙館出來的人,脫口而出道,“鴉.片膏?”
可又覺得不對,因為他們就有成品的鴉.片膏,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弄這個,而且看著也不像。
“對也不對,它比鴉.片膏厲害無數倍。
永遠不要好奇,嘗試它,它會讓你墜入地獄。”
見錢文滿臉的嚴肅,認真。自己煉製出的東西,都一臉的忌憚,於曼麗乖巧的點了點頭,她記住了。
錢文嘆了口氣,慎重的收起了成品合成物,這東西也就是他勢力的初期需要,等他構建好屬於自己情報網的地基,框架,他也就不需要這東西了。
“我們要販賣它麼?”於曼麗好奇問道,好像沒見錢文多重視錢,也沒見他缺過錢。
“不,我們不用它掙錢,它只是我們的一種手段。”
雖然合成物的販賣利潤是暴利,比鴉.片膏厲害無數倍,可錢文沒打算做這門生意,他準備了另一個暴利行業,偉哥!
只是,原材料有些不好弄。
其實青黴素更好,可這需要培養菌種,時間上他來不及,暫時也給他提供不了什麼助力。
錢文打算回到明家後,藉助家裡的勢力,開個醫藥公司,在慢慢實現他的一些錢財上的計劃。
有錢,有勢,有槍,有人,有靠山,才能站的穩,睡的香,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走吧,先去休息,晚上還得去影樓。”
上面嘉獎的人應該到了,錢文得去露個面。
“嗯,我還有好多年貨沒買呢,最近貨價都好貴。”
錢文拿起實驗過程中記錄合成物配方的筆記本,往實驗室外走去,於曼麗跟上,撅嘴小聲抱怨道。
“對了曼麗,記得給自己多買幾身新年衣服。”
“別了吧,好貴。”於曼麗很喜歡漂亮衣服,可臨近春節什麼都貴,都有點心疼小錢錢了。
“我想看,嗯,給我也買幾身。”
“好的。”
這答應的倒是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