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話
五條悟覺得自己很久沒有見到亂步這個人了, 明明是了一個月而已。亂步行蹤一直有咒骸控著,所以五條悟從來都沒有擔心會亂步弄丟。結果,這一去,五條悟發現亂步住所從擂缽街舊樓轉移到了港區標樓裡面。
這臭小子一個月裡面到底做了什麼事, 還住進了港口黑手黨裡面了?
五條悟瞬移去時候, 首領辦公室裡面簾子遮得嚴嚴密密,連亂步正披著羽織, 趴在板上寫文稿, 旁邊有著一摞書籍, 靠著一盞檯燈獲取光源。書影壓到了文稿方格上,亂步眼睛盯著稿紙, 一邊寫, 一邊抬手移動著檯燈借光, 調整了兩三次之後,都不盡人意。亂步乾脆抬起頭,雙手進行調整,結果辦公室天光一寸一寸映在紅色毯上, 一個高少年身影也跟著一寸一寸拉長,直接映在寫字紙上。
一看到影子形狀, 亂步立刻閉上眼睛, 裝死一樣往方一趟,用頭文稿遮起來, 是餘光注意到遮得不完, 又抬起僵硬胳膊剩餘部分遮住了。
五條悟來時候還有想怎麼鋪墊,措辭,是一看到亂步這樣子,原來話都忘記了, 到亂步面前道:“知道我來,在裝死呢。這麼不想看到我?”
亂步頭動了一下,沒話。
五條悟也沒有話,是團覺得自己挖到坑裡面去了,現在莫名有些尷尬。是是承認自己居然被影響到了,豈不是更沒有面子。“我來這裡給你送東西,順便問一件事。”
亂步還是沒有回應,五條悟到亂步旁邊,蹲下身同時順勢扯著亂步年糕一樣軟臉。亂步這才不得不給回應,從五條悟手上搶回自己臉,道:“疼死了,你對我好分!”
“誰叫你在裝死?”五條悟順便給了亂步一個頭槌。
“咚”一聲,亂步險些沒有被撞暈。一回收被撞出腦外意識,不甘心亂步直接撲到五條悟身上。然而不幸是,亂步衣服總是一層堆著一層,放書時候也是隨手放,有些書籍原本就是壓在外套上,也不清楚這種狀況。於是這反撲動作,讓整排書籍就像被啟動多諾米骨牌接二連三倒了下來。亂步下盤又不穩,被書牽扯住,整個人就再次趴在了上,還被書砸在身上。
五條悟笑死,連忙拿手機拍下紀念照,備註今天又是笨手笨腳短腿貓。亂步聽到“咔擦”一聲,抬起自己棉花拳頭在五條悟小腿上最後倔強一錘,然後倒。
鬧劇結束五分鐘後,亂步才從混亂戰區赤著腳到轉椅旁邊,想也沒有想就蹲坐在轉椅上,給秘書處打電話,啞著聲音訂了早餐和早茶心。
“你還沒有吃飯嗎?”五條悟來時候已經上午十一了。“現在已經快中午了。”
“誒——”亂步才抬頭看向窗外,白茫茫光刺得亂步完睜不開眼睛,轉而對著電話筒道,“那再追加午餐和午後茶……”
亂步才到一半,五條悟就電話給摁掉了。一對上視線,五條悟面不改色抬手捏著亂步下巴,藉著天光,看著亂步消瘦臉和脖頸處青色如網狀血管若隱若現。
“我帶你去吃,你這傢伙多少天沒出門了,給我好好曬曬太陽,知道嗎?臉都變得越來越醜了。”
亂步一聽到出門就累:“我不想路,而且我才不醜!!!”
五條悟忽略後面一句,道:“瞬移。”
“……”
亂步受不了瞬移時帶給失重感。
亂步搬到辦公室生活時候,發現自己不僅討厭失重感,還恐高,和玻璃窗總是自覺保持一米距離,經玻璃窗時候,必須自動簾放下來。一來二往,亂步乾脆就一直放著簾子,不知天明夜降,靠著電燈在生活。
“那從這裡出去吧。”
五條悟絲毫不介意港口黑手黨成員是怎麼看到港口黑手黨最後壁壘,最難以攻破總部樓就這樣憑空出現了一名少年。出門時候,外面一排持著槍械守備人員下意識一愣,下一秒便立刻端起槍支對準五條悟。
五條悟也不理,回頭看著懨懨亂步磨磨蹭蹭穿著木屐出辦公室,順便門帶上。守備人員個個面面相覷,端起來槍不知道該拿起來,還是該放下去。
有人能給們解釋一下嗎
問首領人話會不會是不敬?
……
守備成員內心想法諸多。
可正所謂槍打出頭鳥,誰也不想首當衝。
亂步看起來軟乎乎,是性子古怪,總是異想天開,想法天馬行空。是被盯上,恐怕會像是森鷗外那樣,會遇到想象不到懲罰——
比如,最近亂步正在寫文稿是《蜘蛛男》,故事中連環殺人犯才高膽,殺人當做藝術。
森鷗外:“都藝術來源於生活,你們怎麼知道亂步首領是你們想象中那樣好欺負?且不首領是不是做這樣事,是小情節用在現實中,就不知道你們誰受得住?”們也看亂步文章,文章想法清奇恐怖,尤是對當事人心理描寫,彷彿就是親身經歷一般。被森鷗外那麼一提,對亂步自然而然產生恐懼感。
亂步現在正在犯困中,也沒有管人怎麼想,自己就在前面,後面守備員自覺分了兩批,一批人待在原,一批人跟著亂步腳步。
五條悟注意到後面人呼啦啦一起動起來,便和亂步道:“你現在出趟門,還這麼多人跟你一起嗎?”
“妹妹頭叔,我一個人出去危險。”亂步還是習慣喊森鷗外叫做妹妹頭叔了。
“你開心嗎?”
五條悟也不管亂步怎麼當上港口黑手黨首領,既然亂步選擇了這一條路,自然都是有意義。再來,亂步是想話就自然會告訴自己,逼著問並沒有任何意思。
亂步雙手攏進袖子裡面,抬頭看向天花板,再轉頭看向比自己高一截□□成員們,道:“有吃有喝有方寫文,就這樣吧。”
“咒高不也是有吃有喝有方讓你寫文嗎?”
亂步回頭再看了一眼跟著守備成員,那些人自覺退離三米遠,繼續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學校嗎?”
“你擔心傑被咒靈影響,對你惡語相向,你會受不了?”一開始傑被咒靈影響時候,話總是無意識變得尖刻起來。許多人都被嚇到了,都在想著夏油傑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事情了。以亂步那嬰兒指甲蓋般小心臟,遇到夏油傑,豈不是被嚇得不敢再和傑見面了。
“不管傑我多少遍,我都會原諒。”亂步平靜道,口吻就像是心平心和在跟孩子話成熟人。
“那你為什麼離開?”
“我待在咒高話,會難受。”亂步頓了頓,道,“那個咒靈想殺我,又不能殺我,會很難受。”
五條悟認同亂步話,一提到夏油傑,五條路心情溫度也降了下來,道:“嗯,你倒是心細。”
如果是五條悟遇到夏油傑處境,可能就沒有那麼多心理負擔。是夏油傑一直以來都是以正論為自己信念。對現在夏油傑來,心理折磨恐怕比想象中還多。
“還有你——”
五條悟還沒有想到亂步還沒有完,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這次來不就是來找我事情嗎?除了送那些書信之外,你有事找我。”亂步道,“我以前和傑,祓除咒靈,有三個方法:一個是咒術師祓除,一個是我寫書完本,一個是我抽取負面情緒物件死了。”
多餘話,亂步就不了。
亂步待在咒高,遲早會被五條悟逼問。
兩個人現在都是心知肚明。
亂步道:“一般來,干涉別人想法是不對。是,我不想你殺人,你和們是不一樣。”到最後一句,亂步抬起頭看向五條悟。
那雙碧色眼瞳澄澈透亮,卻又像深海般望不見底。
“你和們是不一樣。”亂步再次重複道,“好嗎?我當然不是希望你成為救世主,也不是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偉聖人,是不殺人。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待在q嗎?”
“q也是給我好吃好住,我不喜歡們。們殺人是看心情,是故意,是隨性。這種人很恐怖。你不殺人。”
亂步與話語調很平緩,就跟沒有力氣一樣,就跟長在鬆軟土小草一樣,可眼睛卻是透著執意和堅定,連開句玩笑都會不合時宜。
“咒術師不可能不殺人。”
對付詛咒師,處理未來咒術師高層那些恐怖隱患,解決可能被控制住普通人。未來路一定是踩著鮮血。就像亂步身後□□成員,們選擇上了這條路,註定知道自己面臨未來是什麼樣硝煙和血腥。
五條悟知道亂步那段時間接觸都是q成員,那都是詛咒師。五條悟遲早都是碰到們,清理們,所以這次行動,心理負擔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錯了,也算是為咒術界清理垃圾。
“q裡面都是詛咒師,遲早是會遇到們。”
“咒術師是不能殺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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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五條悟沒有出來事情直接出來了。
五條悟話頭一滯,又露出舒朗笑容:“我沒有我當咒術師。”所以,就算是最後那一步,也可以做。
“那我不會告訴你,我抽取是哪個人負面情緒。”在五條悟表情發生變化之前,亂步立刻又補上,“我在寫了,我會故事寫完。你不用做事情。”
五條悟垂下眼眸,心裡既沉重又疲憊了不少。因為最難受概就是,該自己有所作為時候,卻什麼也做不了。明明自己已經有實力了,有實力去祓除亂步寫出來咒靈了,還是做不了任何事情。
向現實妥協,是五條悟感到最難受事情。
五條悟這些事情壓了下來,試圖換個輕鬆一話題,問道:“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傑啊?”五條悟覺得亂步很喜歡,不記得自己是不是問這樣問題了。
亂步實並不覺得自己特別喜歡傑,是覺得傑是特別。
“因為對我即使我不寫小了,也會喜歡我,從來沒有人跟我這樣話。”
五條悟沒有想到兩個人居然還有這樣對話,正打算開口,電話便響了起來,上面來電顯示——森下雨森。五條悟直接電話給了亂步。
可能是關於信送給亂步了沒話。
亂步才拿起電話,自己是亂步,森下雨森便立刻道:“你看新聞了嗎?”
“什麼新聞?”
“你今天才出刊長篇小連載內容和新聞兇殺案不謀而合,警察聯絡我,找你談話。你在哪裡?”
亂步看了一眼五條悟,道:“我在港口黑手黨總部樓。”
森下雨森不太理解:“你為什麼去那麼危險方?是一個人嗎?是被綁架嗎?”到後面,森下雨森聲音也降了下來,示意亂步可以向求救。
“不是,我在這裡當首領。”
森下雨森一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