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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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玄黑大氅使歲行雲如鯁在喉。

明明無事發生, 不過是她強附會瞎猜一氣,竟就將自己給悶著了,這可真是活見鬼。

好在並非傷筋動骨般的劇烈痛楚, 只是碰不得品不得,稍一細想就腮幫子發緊,胸臆間泛酸。

她說不清這股持續多日的躁鬱難受因何而起。又或者隱約明白個中緣由, 只一時無法平靜整理心頭那團亂麻。

之後一連數日, 她雖表面看來諸事如常,但西院的夥伴們卻都明顯察覺她的不同——

訓練時再不像以往那般點到即止, 損招頻出, 打得眾人欲哭無淚, 誰與她對上誰頭大。

十二月廿三, 雪後初霽, 冬陽晴好。

趁李恪昭得閒, 葉冉將他請到西院, 在廊下圍爐燒茶。

“……夏日裡飛星提了以‘雙簇鋒矢陣’來補回雁陣後手, 他們練了半年,成效不錯, 其間還集思廣益, 對兩種陣型做了許多實用調整,說來該是無懈可擊才對。”

葉冉以長柄茶勺將李恪昭面前的竹杯添至七分滿, 扭臉瞥向正在雪地裡衝陣的歲行雲,哭笑不得。

“那家夥不知哪路經脈忽然打通,這幾日出手衝陣一挑一個準, 換哪撥人來列陣都防不住她。鬧得大家又回到最初手足無措那時了。”

其實這對葉冉來說絕非壞事。

眼下訓練條件有限,如歲行雲這般刁鑽而強悍的衝陣者簡直可遇不可求。

有她做磨刀石,會促使眾人在強壓之下絞盡腦汁設法抗衡,於不知不覺間便有飛速進益,身為西院主事的葉冉自是樂見其成。

但歲行雲一人能單扛十餘人的陣,還總贏多輸少,難免使其餘人在挫敗沮喪中暗暗懷疑自己無能。

“事實上,並非大夥兒無能,是她太強。別人每日都在長進,她卻始終能跑在最前。近來她與眾人的這種落差更明顯了。”葉冉端起面前茶盞,遞給李恪昭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的強不單在個人戰力出色,更像是,經驗。她彷彿有極豐富的實戰經驗,無論一對一,還是一對多,大部分時候都能預判到對手的後續行跡。這不像是我教出來的。”

李恪昭雙手捧著長筒竹杯,透過氤氳而起的茶香水霧望向雪地裡的歲行雲。

她今日穿了件梅子青的素羅武服,束袖收腰大擺,簡潔利落,英氣中又有幾分飄逸。

此刻她正面對十二人組成的雙簇陣,高挑纖勁的身姿在眾人中格外顯眼,與對手同伴的鮮明對誠如葉冉所言。

那柄木製長刀彷彿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劈、挑、拍、斬,那木製長刀從刃到柄每一處都能被她派上不同用場,使對手防不勝防。

卻又並非承自葉冉那般的一味剛猛拼力,甚至根本不遵循教條。

眼觀四路、伺機而動,但凡對手露出一絲破綻,她立刻就能有出人意表的應對之策。

無論從一招一式的小處觀之,還是看其破陣制敵的膽識策略、靈活機變,著實不像葉冉教得出來的。

李恪昭目光須臾不離那抹騰挪閃躍的梅子青影,平靜地對葉冉道:“你想說什麼?”

“近來我總覺著,過去一年裡她怕是只亮出五分實力,這幾日才到七分,”葉冉斜眼笑望李恪昭,“可她初來時我與飛星分別試過,確是無根底的。”

“你疑心是我教出來的?”李恪昭淡淡回睨他,有些不是滋味,“我與她私下相處的時候,遠不如你多。”

提及“私下相處”,李恪昭還正納悶又慪火呢。

自上回貞公主登門過後,這幾日歲行雲在他面前都異常恭謹安分。

說她在生氣吧,也沒出什麼么蛾子;說她在鬧彆扭吧,又諸事都做得規規矩矩,言行舉止挑不出什麼錯。

為此,李恪昭一頭霧水,卻又不知該從何著手。

雪地裡那場激鬥以歲行雲橫刀將明秀拍得飛身跌出陣外告終。

葉冉倏地站起來,雙臂環在身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以舌尖輕舐唇角。

“公子,我想試試,她若毫無保留使出十分力,是個什麼陣仗。”

*****

上輩子的歲行雲從戎於戍守國門的戍邊軍前哨營。

前哨營並非中軍主力,而是敢死精銳。單拎出來全都一個能頂十個用,其日常訓練之殘酷之全面,常人無法想象。

而當世連“軍種細分”的概念都無,所以歲行雲近日忽然撒開手腳,眾人便都有些傻眼。

歲行雲就絕非為洩私憤拿夥伴們出氣,而是她開始有了緊迫感。

過完冬天,就是天命十七年。

只剩大半年就要真刀真槍與人搏命,西院的訓練理當進入查漏補缺的階段,她不能再繼續袖手旁觀。

那邊廂,葉冉得了李恪昭允准,從十二衛中挑了三人來,又從挑出司金枝等四名西院的佼佼者,再加上李恪昭與飛星,組成了個戰力顯著倍增的回雁陣。

“讓我瞧瞧,若你毫無保留使出十分力,究竟能到何等地步,”葉冉咧嘴笑出大白牙,“敢應戰麼?”

歲行雲不太自在地撓了撓腮,輕聲道:“恕我直言,不到真正臨敵時,什麼陣容都逼不出我十分力。”

她未說大話。葉冉想看她毫無保留的戰力,那只能靜候真正臨敵的那天。

畢竟,歲小將軍的十分力就是四個字,不死不休。

“狂不死你!”葉冉咬牙就要去敲她的頭,卻被她閃身避過。

十二衛中的伏虎、朱雀、瑤光。

西院除歲行雲外的最強四人,司金枝、成祿、花福喜、連城。

再加李恪昭與飛星。

如此這般的九人回雁陣,可謂是數年來西院出現過的最強悍陣容。

“公子,雖是訓練,木刀竹劍也能傷人的。”歲行雲有些擔心地提醒道。

“知道怕了?”李恪昭誤解了她的意思,轉對伏虎等三人吩咐,“點到為止。”

“得令!”三人齊聲應下。

歲行雲沉吟片刻,嘆氣:“既公子堅持參戰,那我得將醜話說在前。我這人習慣不好,動手時沒分寸的。”

李恪昭眉梢微揚:“如何個沒分寸法?”

“你們這陣容對我一人,怎麼看都不太要臉,待會兒可別責怪我手段下流。”

歲行雲烏眸湛湛一轉,似是想到什麼古怪法子,自己先笑了。

*****

這場對戰,歲行雲淋漓盡致地向夥伴們演示了實戰時為求活求勝,可無所不用其極到何等地步。

此陣九人中的最弱一環為少年連城,歲行雲卻並未如以往那般專打最弱環打,反直奔尋常人會刻意避開的高手瑤光。

李恪昭已是九人中最先識破她意圖的,卻還是慢她半步。

當他試圖去助瑤光合陣時,歲行雲彷彿未卜先知,就地一滾,長刀當空挽個花,刀柄往回雁陣右側的花福喜膝窩一拍。

沒料到她的攻擊會突然轉向,花福喜猝不及防,眼見就要跌身撲進李恪昭懷裡。

李恪昭心驚之下閃身避過,司金枝迅速上前補位。

此時歲行雲已暢行無阻地衝到了瑤光面前。

司金枝正要與瑤光合力將她封死,就見她掠身撲來……在自己左臉頰上結結實實親了一記。

“啵唧”一聲,帶響的!

場邊圍觀者盡皆瞠目,司金枝本人更是面紅如赤霞,無助地望向場邊同樣呆若木雞的葉冉。

“還、還能這樣打啊?”司金枝訥訥囁嚅。

這倒不怪金枝,在場誰見過如此路數?一時齊齊恍神,陣型、走位都開始混亂。

好在飛星迅速醒神,趕忙又來補司金枝的漏,協助瑤光合陣。

別看飛星平日沒心沒肺、嘻嘻哈哈,動起手來可是個硬茬。

當他手中木劍破空劈來時,似挾風雷之勢,捲起碎雪紛揚。

歲行雲不懷好意地勾唇,弓步衝身不退反進,下一瞬卻出人意料地雙膝落地,腰身後仰,堪堪使他這劍落了空。

緊接著便以掌拍地躍身而起,還未站穩就順手揪住飛星的腰帶一扯……

她實在太快,這一連串動作不過只在幾個呼吸之間,許多人的腦子尚未轉過彎來。

電光火石間,李恪昭回魂,面色駭然鐵青,徹底棄了陣位閃身迎來:“過分了啊!”

先前親司金枝還則罷了,這會兒竟變本加厲,扯飛星腰帶?!欠收拾!

李恪昭的個人戰力在九人中未最強,脫離陣型走位後隨心出手,頗有裂石破木之威。

剛經歷了短時混戰的歲行雲根本擋不住,三招之內就被拿下。

好在這一切全在她的預判之中。

當李恪昭手中木劍橫亙在她喉間,並以掌捂住她眼睛時,她也已將長刀反扛在右肩,刀刃正好貼在對方頸側。

李恪昭死死捂住她的眼,繃緊了臉冷冷宣佈:“你陣亡了。”

慘遭“挾持”的歲行雲被迫靠在李恪昭懷中,又被捂著眼,卻半點不似個敗軍之將,還囂張地拍了拍自己的刀柄。

“可我贏了啊。”

手忙腳亂繫好腰帶的飛星面紅耳赤,暴跳如雷:“哪裡贏了?!你什麼流氓打法?!最多你與公子同歸於盡,我方可還剩八人!”

“若真是實戰,公子被殺,你們還能活?”歲行雲扯下李恪昭的手,目光自飛星開始,徐緩逡巡在場所有人。

最終目光與葉冉相接。

“葉大哥應當看明白了吧?”

葉冉終於恍然大悟。

打從最初應戰時,她真正的目標就是李恪昭。

自她衝向瑤光那一刻開始,陣中每個人的反應大致都在她事先的預判中。

初時誰都以為她要從瑤光那裡破局,可她反手一刀就攻向了花福喜,並用花福喜做了“武器”偷襲李恪昭。

花福喜是女子,李恪昭自本能閃避,這就讓歲行雲一擊得手,打亂整個回雁陣的翼右部。

接著就流氓兮兮親了司金枝,讓所有人都因驚訝而陷入茫然,方寸大亂。

之後飛星來助瑤光合陣,可她根本不與瑤光纏鬥,卻轉去扯飛星的腰帶,這就引得李恪昭棄了陣型孤身向她奔來。

她在看到這陣容時就已想好要與李恪昭“同歸於盡”。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提醒葉冉一件極其重要,此前卻一直被忽略的事。

也是她應此戰的真正目的。

葉冉被點醒,威嚴凝肅一挺身,擲地有聲:“主帥有失,三軍皆斬!若然將來讓公子落到別人手中,在場有一個算一個,誰也活不成!”

正所謂“慈不掌兵”,領軍者平日可寬厚溫和與同袍下屬相處,但規矩底線必須劃得清清楚楚。

要讓大家知為何而戰,更要讓大家清楚,若敗了,會是如何後果。

葉冉一直忘了提醒大家,他們這群人苦練數年的目標與使命,絕不在與敵方短兵相接時殲敵多少,而是“保護李恪昭”。

只有李恪昭活著歸縉,對他們來說才真正叫做勝利。

*****

西院有間簡單佈置過的空房,常備著止血化瘀的藥膏、藥酒及傷布之類的東西。

平素訓練時,若誰有個磕磕碰碰、小傷小淤,便進來稍作處理。

此時李恪昭正坐在窗下花几旁,褪了外袍,仰脖露出頸側那道紅腫:“喏,你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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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歲行雲最後反手一刀貼在李恪昭頸側時,後背無眼又未能完全收住力,唯一慶幸的事沒真開口子。

歲行雲尷尬也後怕,聲若蚊蠅地辯解:“我最先就提醒過,雖是訓練對戰,木刀竹劍也會傷人。”

哪知李恪昭誤以為她是擔心自己受傷,還一本正經吩咐伏虎等人對她“點到為止”,嘖。

“還成我的不是了?”李恪昭微掀眼簾瞟她。

“沒有沒有,是我,是我下手沒輕重,”歲行雲趕忙轉移話題,“天寒,您這麼解開外袍要著涼的。”

說著轉身取了他順手仍在一旁椅子上的大氅,替他蓋住心口。

他今日穿的又是那件玄黑大氅。

歲行雲默了默,小心翼翼覷著他的側臉:“公子很愛穿這件大氅啊。”

“嗯。來蔡前,母親為我做的。”李恪昭閉目,隨口應道。

“那時您才十三四歲吧?想必不大合身。”

李恪昭唇角揚起,嗓音輕沉,“她說半大小子都迎風長,特意做得大些。”

“哦。難怪您這麼多年都寶貝著它,原來是掛念母親。”是想念母親,不是因為旁人,甚好甚好。

盤桓在歲行雲心中數日的古怪酸澀霎時就散了,語調都歡快起來,笑眼彎彎。

也是在這瞬間,她忽如醍醐灌頂,懂了自己前些日子究竟為何不痛快了。

那緣由可有點糟糕。

動心嗎?八成是了。可這絕非她該觸碰的人啊。

“你東拉西扯,是怕我斥責你方才在對戰中耍流氓,還是不想幫我上藥?”李恪昭語氣不善。

“真、真要我替您上藥啊?”

歲行雲笑意轉僵,略為心虛地望著他頸側那小小紅腫。

“若不,還是讓明秀來吧?醫者眼中無男女,公子不必太過拘泥的。”

李恪昭慵懶眯眼覷她,冷冷笑哼:“我這傷,是拜明秀所賜麼?”

好咧,誰幹的好事誰善後,公道。

“我是怕我手重了。”歲行雲無奈地撇撇嘴,從小藥罐裡挖出一坨消腫藥膏。

略俯身,小心翼翼將他中衣的衣領撥開些,指尖顫顫將藥膏抹了上去,餘光偷偷溜向他突兀的喉結。

男子喉間與姑娘家不同,這件事她上輩子就知道。可卻從未如此近地瞧過。

她有些好奇,甚至有點想……摸?!唔,使不得使不得,對主君耍流氓不合適。

若李恪昭不是“李恪昭”,她大可毫無顧忌地順心而為,甚至直魯魯說一句“我心動了,你意下如何?要不咱倆試試”這種話。

可他是“縉王李恪昭”。

若她放任自己與他有了男女之情的起始糾纏,即便他接受她的情意,願與她做真的夫妻,對她來說也不是好結果。

因為,那就要面臨他“身在其位,必須有許多妻妾”的事實,在他的後宮安分終老。

餘生卑微地挖空心思討他寵愛,與一群女子爭奇鬥豔,以求能長久留在他心上。

若活成那樣,歲行雲覺得自己大概會生不如死吧。

*****

李恪昭偏過頭讓她方便上藥,雙目輕輕閉合,口中不鹹不淡地提醒:“藥膏要揉沁進肌理才起效,方才明秀說的。”

歲行雲猛然醒神:“是是是,我記著呢。”

也不知是她手抖得太厲害,還是指下的脈搏跳動過頻,反正指腹的觸感很是異樣。

一室靜謐,只能聽到兩人各自的輕微呼吸。

有風自窗縫間溜進,帶著積雪的凜冽氣息,竟也化不開房中愈見升溫的無形熱氣。

氣氛古怪到讓人幾欲窒息,若再不說點什麼,歲行雲總覺自己可能要當場憋斷氣。

“公子,我,能問您個事麼?”歲行雲顫抖的指腹在他頸側輕輕推揉著藥膏,佯做鎮定閒聊。

“嗯。”李恪昭喉間滑動數回,並不睜眼,只長睫如蝶翼微顫。

“有個人,畢生信念就是想吃羊肉,卻因故求羊而不得,只能心中明誓立志,要傾盡全力掙一隻屬於自己的羊。可忽然有天,她遇見只勁道可口的狼,竟鬼使神差地撞死在她腳邊了!”

歲行雲深吸一口氣,糾結嘆息。

“但天道有規矩,她若將這狼拆吞下腹,之後再遇到肥美鮮嫩的羊,她就不能碰了。”

李恪昭聽得雲裡霧裡,虛開眼縫斜睨她:“所以?”

“所以,若這人經不住誘惑,心想‘狼肉其實也挺好,羊肉錯過就錯過吧’,如此,會否顯得心志輕浮?”歲行雲誠懇求教。

這什麼文理不通的古怪寓言?

李恪昭沒好氣地笑笑,重新閉目。

稍作思忖後,他漫不經心道:“何止輕浮?既立誓存志,卻因一點誘惑就半途而廢,根本毫無操守可言。”

歲行雲愣了愣,繼而重重點頭:“公子英明。做人,理當貴在堅持,一以貫之!”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一章評論區前三甲為 樓蘭燈火夜如歌、montroucous、:-i,撒花鳴禮炮~~~!!

以下為隨機優選第四十一章部分評論,【】中的內容是作者回覆

飯盒盡頭的醃篤鮮:行雲: 大噶好,今天的我,姓醋,名酸球,字吱。

【哈哈哈哈哈哈很完美的自報家門】

小錦鯉(〃w〃):醋味,是愛情開始的味道。——雲·過來人·烈如是說

【行雲默默拿出小本子做好了記錄,李恪昭:你的字醜得始終如一啊】

不知道叫啥:好擔心後世記錄有誤,行雲一句好心提醒反倒誤了事

【她是兵家學生,學的史書是官方信史,也就是同時期有別的記錄可以做為旁證的資料,這種史料誤差很小der】

路居延:這章信息量有點多,行雲的小馬甲掉得不徹底呀,啥時候能掉完?畫重點:歲歲吃醋啦,吃得隱秘,自己心裡半點不是滋味,昭昭是個直男,又怎麼能懂呢?若是他知道了會不會大笑三聲,風水輪流轉,想我李小六吃了那麼多章醋,媳婦兒才吃了一章……可是她不開心我更不開心了啊

【小六:媳婦吃醋了,還有點不開心,那我是該開心呢還是該不開心呢哈哈哈哈哈】

頭頭家的阿紋鴨:今天的事告訴我們 送老婆禮物不要摳!!都送都給她就對了!!!

【真理!!!!還是阿紋透徹!】

喂小魚:飛星啊,你能平安活到這麼大真的不容易

【飛星:可算有人注意到弱小可憐無助的我了】

心已涼意:嘻嘻嘻,行雲不知不覺已經有點動心了,戰火飛天時的感情升溫還遠嗎,不,不遠了,哈哈哈哈, 月總要注意休息啊,身體最重要

【對,不遠了!!(超大聲】

溫言:今天的行雲是歲*心動不自知*醋意橫生*隱隱酸澀*行雲 縉小六:媳婦怎麼了,心情不好,莫名鬱悶,不知何故,急死我了。 後來的縉小六:媳婦為我吃醋了,內心狂喜

【多麼完美的畫外音啊】

頭頭家的阿紋鴨:那個小匣子 公主怕不是要收藏一輩子哦 恩我們也得找個藍孩子送個禮物才行 日更不是夢,地雷來一發!

【李恪昭:來人把這個阿紋拖出去和頭頭關在一起!】

張棗早:啊啊啊行雲終於有點開竅的意思了!就是這趨勢!上啊!

芒果大包子:都開始吃醋了,甜黨衝啊!

【甜黨還有五秒抵達戰場】

林雪依:行雲,滿肚子都是醋了的話,晚上吃盤餃子吧,怎麼也不能把這醋浪費啊~~~

【哈哈哈哈哈一盤餃子怕是不夠,再來點大閘蟹吧!】

泡泡:哈哈哈哈,吱一聲就吱一聲,絕不多吱!

【行雲:多吱一聲都虧得慌】

周徐引:啊我們雲妹也有情動的酸澀了55555555 小六快上!!不直球點雲妹根本就意識不到啊!!!!

【歲行雲: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就是果茶有點酸而已】

西西西:今天我歲行雲就給大家表演一個原地喝醋,十壇保底上不封頂hhhh

【歲行雲:先醋為敬!噸噸噸噸噸】

延湄:叮,您的好友歲小醋上線~ 我們行雲小可愛到底是怎麼透過一件穿了5,6年的大氅聯想到縉公子和貞公主不得不說的那些年上去了哦,這沒有道理的一缸醋居然還有點甜

【隱隱約約陷入戀愛中的人,醋迴路總是很詭異哈哈哈哈】

doordoing:哈哈哈哈哈其實有點想知道這就大衣的由來

33029:太甜了太甜了,小六那個袍子會不會是他母親或者很重要的人給他的?越來越期待後面的劇情,成為縉王妃的行雲真是讓我好期待

阿梨joy:發個一個問題:這個袍子是五年前穿過來的,五年前的小六13歲,穿這個衣服毫無壓力,現在還是可以穿,小六五年都沒有長個子嗎?!!!!

【大家都很關心那件大氅啊!阿梨不要驚慌,這件大衣有原因的,小六怎麼可能沒有長個子,哈哈哈哈】

蒴無心趕due只想睡覺:噗哈哈哈,感覺作者寫年紀在暗示什麼,好的好的,我懂了:)

【等等!(爾康手)盆友,你懂了啥?!】

多次想出走的某使用者:我昨天理解錯了,我以為李公子穿的那件銀色的是女款的,蔡王賜了倆件,這夫妻倆穿倒了…

廢喵一隻:李小六知道不能和別的女人穿情侶裝 卻不懂媳婦因別的氅子醋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就是這樣沒錯了!】

小碗醬:天啊!行雲要穿李小6的衣服了!四捨五入就是………同………

【行雲一把捂住了你的嘴】

ffffff:恭喜以上上電視的觀眾

【沒錯,你也上電視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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