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當然不能對花小妹說自己不會制冰塊,只隨便找了個藉口道:“我這法子是獨門配方,可不能隨便傳人。”
花小妹把頭一轉,哼聲道:“小氣!”
不過她想著自己想學那製冰之法,也只是貪稀奇好玩而已,若是真想再吃冰鎮的瓜果時,再讓武植動手也是一樣的。
想到此節後,花小妹也就沒有糾纏著要學那所謂的製冰之法。
武植見矇混過了關,也是稍松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在這悶熱的天氣裡眾人吃上了冰鎮的瓜果,都是感到大為舒暢了許多。
只是可憐的小虎子還沒有牙齒,只知哇哇大叫,卻是沒這個口福了。
這時,只見朱貴帶了幾個人從別處走了過來。
他是梁山的情報頭子,來這裡自是有事情要稟報與武植的了。
武植起了身,向金蓮她們道:“你們且吃著,我去去就回。”
金蓮等都是明事理的,自是不會多說什麼。
武植於是會合了朱貴,往他住處的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坐下後,朱貴道:“哥哥,河北傳來訊息,田虎在起兵造反的一個月內,又接連攻佔了蓋州府、昭德府兩州府之地,地盤已共有三州二三十縣,兵馬數萬,聲勢著實不小。”
在田虎起兵造反前,他的實力與梁山相比,可要差了許多。
沒想到短短月餘時間後,竟滾雪球般急速的壯大了起來,比梁山的實力可要強多了。
而且在水滸原著中,田虎是被宋江帶著梁山兵馬給滅掉的。
但現在梁山卻是由武植掌管著,宋江已在白虎山一役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田虎最終能鬧騰成什麼樣,也是不好說。
武植問:“既是如此,宋廷可有派大軍去征討?”
朱貴道:“朝廷只讓地方州府自行征剿,卻沒派重兵前去對付。”
武植聽後,心裡想到之讓地方的禁廂軍去打田虎,又頂個什麼事?
怪不得短短月餘時間,田虎便已做大至此!
原來,這時的地方官員文官要錢,武將怕死,各州縣雖有官兵防禦,但大都是老弱虛冒,一名兵丁吃兩三人的兵餉是常事。
而不少人家,更是將兵額當成賺錢的門路,出了十數兩銀子買通軍官,也買一個名額來充當,落得關支些糧餉來使用,還能省去一些民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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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點名操練時,便只去僱人答應,上下相蒙,牢不可破。
所以朝廷裡費盡了金錢養兵百萬,其實上至樞密院,下到普通兵丁,都是已長滿蛀蟲,如一根腐朽的木頭一般,竟無一毫實用。
這樣的軍隊,又怎是能殺敵的?
與之相比,跟梁山交手過的許多山東兵馬,可以算是精銳之極了。
就拿呼延灼麾下的那些兵馬來說,就能與梁山對陣而不驚慌,甚至主動出擊,許多將官也頻頻請戰。
這本就已是不多見的了。
大部分的其他地方軍隊,都是到那臨陣時節,都全不去廝殺,橫的豎的,一見前面塵起炮響,只恨爺孃少生兩隻腳,都是一鬨而散,盡皆逃命。
朱貴這時向武植細說情報,說那些地方官兵中,也有幾個軍官,引了些兵馬,前去追剿田虎。
不過那些軍官卻那裡敢上前?
他們只是尾其後,東奔西逐,虛張聲勢,甚至殺良冒功,然後向上頭假傳捷報,許多都升官發財了。
百姓因此愈加怨恨,不少人反去從了田虎,以避官兵。
再加上今年河東甚是乾旱,不少百姓的田裡的莊稼全都枯黃,沒了盼頭,去投奔田虎活命的就更多了。
故而因著各種天時地利人和,田虎在起兵造反後的月餘時間裡,就佔據了三州之地,聚集了兵馬數萬,現在還在不停的攻略河東地區的州縣,聲勢著實不小。
武植道:“田虎這廝起兵時擺了我梁山一道,以後定要找他算會這帳才行,兄弟你下去後,繼續派人探知他的大小情況。”
在韓滔、彭玘入夥了梁山後,武植也已知道了他們之所以領兵前來攻打梁山的原因。
武植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去攻打高俅兄弟高廉所在的高唐州。
那裡離梁山雖不算遠,但隔著黃河還有一連個州府,武植沒事去打那裡做甚。
那為何前陣子整個高唐州都在傳梁山要攻打那裡的訊息?
武植有了些猜想,又再派人打聽了一番後,發現這果然全都是田虎一方搞的鬼。
確實是如此,田虎的軍師喬道清深知高唐州對高俅的厲害關係,就在田虎起兵前,派了人去高唐州四處傳播梁山要攻打那裡的訊息。
人云亦云之下,高唐州知府高廉也不去甄別情況真假,飛馬稟報了兄弟高俅……
喬道清知道此計一出,高俅必定會發兵去對付梁山,而不理他們在河北的動作,又可以讓兩方勢力互相拼個你死我活,形成狼吞虎的局面,真是一石二鳥的好算計。
武植向來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田虎造反就造反,武植本不會多加理會,但他們竟順帶擺了梁山一道,武植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若是有機會時,武植定要去向他們討回便宜來不可。
當然,這是以後之事了,現在田虎風頭真盛,兵強馬壯,武植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他作對,從而白白便宜了官府。
朱貴得了武植的吩咐後,便起身下山去了,武植則回到了大樹下,繼續與金蓮她們閒聊。
最近梁山事情不多,武植也是難得的忙裡偷閒,陪著家人好好溫存。
不過武植有預感,今年註定是個多事之秋,以後可能再沒這空閒了。
武植心裡想著,田虎那邊以慢慢將聲勢鬧大,江南的方臘、淮西的王慶又會忍耐到何時?
而在此風雲際會之時,梁山又將何去何從,才能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是該繼續坐山觀虎鬥,還是也參與其中,帶領大夥攻佔州府,劃地稱雄?
這其中需要考量的事情實在太多,非一時能決斷,武植想著想著,已是漸漸的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