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使者對信徒們的虔誠信仰感到十分滿意。

她舉臂揮動手中法杖：“聖母賞賜於你們黑蓮聖水，希望你們洗盡罪孽，能夠重獲新生！”

話音剛落。

法杖所指向的祭壇黑蓮中，汩汩清泉不斷湧出。

那霧氣騰騰的聖水從一朵巨大石刻黑蓮的花瓣縫隙中靜靜流淌。

聖母使者偏頭瞥一眼高臺旁的大祭祀，大祭祀立即會意點頭，上前一步，對萬眾高聲喊道：“感謝聖母賜予聖水，感謝使者帶來恩賜！”

“感謝聖母！感謝使者！”

萬眾高呼。

聲音很大，似要捅破雲霄。

同時，一個個面目猙獰，雙目赤紅盯著高臺上的黑蓮。

準確說，大家都在死死地盯著聖水。

一個個眼裡閃過渴望。

一個個下意識舔舐嘴唇。

一個個上下滑動喉結。

沈淵眉頭緊鎖，靈識探向聖水勘測。

有毒嗎？

不，準確說聖水本身沒有毒，只能算一種特殊藥效催化劑。

真正有毒的，竟然是手裡的一朵植株黑蓮。

當黑蓮和聖水二者結合，就會產生讓人上癮的致幻毒物。

一旦沾染，極難擺脫。

沈淵環視一週，發現暗中隱藏十餘名月境強者，不由得嗤笑一聲，若他此時動手，定然全能消滅。

但如此一來，必會打草驚蛇。

畢竟距離罹難者聯盟祭神大會尚有三天。

待祭神大會結束再說。

再者，他和黑蓮教會並無仇怨。

至於完成神捕司交代任務……嗯，這個理由倒也可以。

但他主要以收集詭異物甚為目標。

能收集詭異物甚、各種詭異相關汙染源，才能讓他有動力行事。

否則，只要不來招惹他，黑蓮教會愛怎樣就怎樣，與他何干？！

比如聖水、比如黑蓮、比如那個聖母侍者降臨的“天門”。

這些才是令他感興趣的事物。

此時。

人群自行排成一條長龍隊伍，紛紛眼熱地望向汩汩往外冒泡的聖水。

人們內心的慾望抑制不住，無聲吶喊在歇斯底里地咆哮。

黑蓮教眾挨個發放瓷碗，一人一盞，一口飲下聖水，配合手中黑蓮。

為首排隊第一人。

領到屬於他的聖水，雙目赤紅，迫不及待地一口灌進去。

又飛速的將手中黑蓮花朵整個吞下。

幸福！

滿足！

別提多暢快了！

原本猙獰發紅的臉龐，此時都舒緩不少。

接著，每個人都依次領到屬於他的聖水，並要求當著他們教眾的面喝下去。

輪到他時。

一盞聖水剛灌倒嘴裡，就消失在混沌珠裡，黑蓮花朵也一樣。

只轉化一絲元炁，聊勝於無。

沈淵也眼熱地看向聖水，這一幕落在教眾和高臺上大祭祀以及聖母使者眼裡，不由得流露些許得意和鄙夷，似乎對沈淵這種狂熱和貪婪的目光習以為常。

只要沾上聖水，誰又能擺脫？

上癮就得過癮！

若不能及時過癮，便如萬蟲噬體。

“下一個上前！”

見沈淵依舊目光炯炯看向聖壇裡一汪聖水，駐足觀望，不為所動。

發放聖水的一名教眾一把推搡向沈淵。

但沈淵無意識往前一步，該教眾一掌推空，腳底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沈淵混在人群中，找不出來。

那名教眾罵罵咧咧繼續舀聖水給信徒們飲用。

沈淵離開前，手指輕輕一彈，一縷肉眼看不見的青絲粘在聖母使者身上。

……

在所有信徒都領到一碗聖水，並吞服黑蓮以後。

聖母使者在一眾歡呼和崇拜中登天離去。

等日常祭祀活動結束，黑蓮教眾遣散了一眾信徒。

離開黑蓮教會，沈淵看向一縷青絲順著他的手心，飄向吊腳樓上空的虛空，突兀般消失隱匿，但他直覺可知，青絲未斷，只是被空間隔斷。

並且該空間並未有傷害力量。

沈淵嘴角一咧，有趣！

施展隱身術，順著虛空隱匿的青絲，推開一扇金光大門。

大門金光溢散，洩露一絲。

吊腳樓裡一些祭祀楞了楞。

紛紛抬頭望向天空。

“剛剛使者又出來了？”

“沒吧，我並未看見她的身影。”

“可剛剛天門似乎開合了一下？”

“我也看見了。”

“可能是天門沒關嚴吧。”

“呃……”

沒關嚴……重新關一下，確定很有道理……但總覺得怪怪的。

那特麼可是天門啊！

……

門後。

沈淵淡淡微笑，果然，就是一種裝神弄鬼把戲。

這扇門後，並非什麼科技造物，或者大詭異無意識形成的異度空間，就是一種洞天小世界。

可這個洞天小世界構成太過於簡單，簡單到根本未形成穩固空間壁壘，同時，空間也不大，僅僅有上萬立方米。

很有意思的是，有人利用了新形成的洞天小世界不穩固的空間壁壘特殊屬性，將上萬立方空間捏成了一條長長通道，從某地直達黑蓮教會的吊腳樓上空。

怪不到散發純粹邪惡且聖潔力量。

純粹邪惡來自於空間形成於詭秘源頭，是擺脫不掉的詭異氣息。

甚至若加以收服，該不穩固的洞天小世界能成為能力者個人能力－－空間！

但且有一絲聖潔力量，聖潔力量本身也來自於空間。

空間本身屬於玄奧無比，詭異開闢了空間，因而沾染了邪惡氣息。

也就是說，這一方空間並非自然形成，而是人為開闢！

而人力若能開闢空間，需要掌握空間規律……

答案呼之欲出。

三種情況。

第一，開闢空間者，為某個“祂”，即本世界認為的神祇，在他眼裡認為的邪神。

第二，就是某個具有空間屬性能力的超凡者，並且修為不低，那個金髮碧眼女孩沒有可能，女孩修為本身不高，只是她隱藏的好，以至於周圍黑蓮祭祀們沒有看出來。

但在他靈識面前，可破妄洞虛，一覽無餘。

第三，規律如來容不得思議，很大可能由某一位掌握了空間屬性的道人所制。

沈淵臉色稍沉，或許接下來有一場惡戰，不管哪一種可能，以對方能開闢空間一事，修為必然不低。

若在第二世修仙界，涉及到空間力量，最低也得元嬰……

詭異詭異，不合乎常理和邏輯。

順著長長通道，沈淵來到一扇秘銀大門前。

祭出太素劍，輕輕推開秘銀大門。

沈淵一腳踏出。

入眼可見，全是一些女性內飾衣物。

紅橙黃綠青藍紫黑白紗網蕾絲半透……應有具有。

啊這！？？？

沈淵毫無波瀾匆匆一瞥，沒有一絲留念。

衣帽間？

沒錯。

推開第二扇門。

便來到了客廳，一套獨棟大別墅。

從三樓落地一層的大窗戶外，藍天白雲……雲霧繚繞。

沈淵沉吟片刻，大概猜出此地在哪兒。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在一座浮空島。

而且，很有可能在漢興城的浮空島上。

就在此時。

沈淵聽到衛生間裡一陣水流衝蕩的聲音。

不久後。

女孩披著浴袍出來，頭髮打溼，抱著雙腿蜷縮地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觀看今日午間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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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女孩和先前判若兩人。

原本金髮碧眼，如今黑髮黑眼，甚至五官都有所改變。

變得和先前不太一樣。

也不能說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是兩個人！

沒先前那麼原本完美極致的五官，但也因此反而更像人。

當然了，也很漂亮！

女孩看了會兒電視，換了一身漢興城神捕司特勤調查員制服離去。

沈淵：“……”

這就很有意思。

所謂黑蓮聖母使者，其實是漢興城神捕司的一名女調查員？

沈淵靈識探完整個別墅，也未曾發現什麼隱秘和有價值東西，但總歸不能白來一趟。

於是，沈淵看向衣帽間的秘銀大門。

不管誰開闢了這個不完整洞天小世界，於他而言……

不如煉化了？

暫時充滿儲物功能。

在修仙界時，他以混沌珠作為儲物法寶，內部空間無限大，和修為高低有關。

因而存儲空間一直以來都夠用，他也就沒煉製什麼儲物類法寶。

而儲物類法寶在修仙界絕對屬於人手必備之物，便攜方便。

居家旅行必備品。

但眼下，儘管混沌珠修復了不少，裂痕都減少一半，但依然無法開啟儲存功能……那麼儲物法寶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說幹就幹！

沈淵來到洞天小世界內，祭出心火，以火淬鍊整個洞天，以精神烙印銘刻此地，最後用於陣法佈置和操控。

用了半個小時才煉化了不完整洞天小世界。

洞天小世界化作一枚烏金古樸的戒指。

他又瞥了眼兩扇大門，一金一銀，價值還是有的。

但銀價格不高，便不要了。

於是衣帽間就只剩下一扇秘銀製品大門。

和門後……一堵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