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一邊讀著哈薩摩的資訊，邊微微搖頭。

低階半神和巔峰宗師，看起來一線之隔，但本質天差地別。

不說幾百個巔峰宗師只有一個能突破到半神，就說冥界本源對半神級的關注，就和宗師級有著天壤之別。

宗師級巔峰死的再多，冥界都不會有半點關注，哪怕是被他們這些外來者幹掉，受到的關注也不多。

但半神就不一樣了。

這種級別的存在，在冥界也不會超過四位數。

只要哈薩摩死亡，莫德凱撒就能立刻發現問題。

所以，哈薩摩不能死，要死也只能死在佛耶戈他們手中。

透過讀取哈薩摩的資訊，瑞恩也明白了不少冥界的情報。

冥界目前的文明還很原始，畢竟也不能指望莫德凱撒搞出什麼高階文明。

以莫德凱撒為至高，巔峰半神各鎮一方，高階半神分封領土，中階半神夾縫求存，低階半神淪為走狗。

一個絕對統治下的奴役模式，強者驅使弱者，一步步向下剝削。

但這套規則下，則是莫德凱撒的絕對權威，以及他唯一的一條禁令。

半神級之間，禁止互相殺戮，打敗對方就能統治對方。

甚至，莫德凱撒自己也遵守這條禁令。

這一點，似乎完全不符合莫德凱撒嗜殺的形象。

莫德凱撒嗜殺，這是符文之地所有人的共同認知。

但瑞恩很明白，莫德凱撒的殺戮，至始至終都代表著某種目的，他不是為了殺而殺。

最初在作為烏祖爾活著的時候，他那會就接觸到了冥界，堅信殺的人越多，死後就會越強大。

而在他死後，他並沒有一躍成為真神，甚至只是比冥界別的靈魂稍強一些。

那會兒的烏祖爾，覺得自己遭到了欺騙。

這一資訊來源於樂芙蘭，但經過他和樂芙蘭的分析，很輕易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些殺戮，並非毫無用處。

大多數的靈魂，用來開啟了符文之地通往冥界的通道。

也是那時候開始，不少遊蕩的靈魂，被拉入了冥界。

在以外的符文之地，靈魂死後一般會緩緩消散，又或者被死神們收割帶走。

但冥界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平衡。

而烏祖爾化身為莫德凱撒，透過誘導法師召喚來了符文之地，則是徹底加快了冥界的發展。

作為被冥界挑選的存在，莫德凱撒時期每一個被他和麾下軍隊殺死的靈魂，都被引入到了冥界之中。

這些靈魂經過互相廝殺吞噬，不斷從下界脫穎而出，以全新的姿態登入上界，成為了莫德凱撒的屬下。

這一切的殺戮，只是為了完成莫德凱撒自身的野望。

當殺戮達到臨界，就在符文之地本能排斥莫德凱撒時，為了不遭受未知強者來臨的清算。

莫德凱撒選擇藉助樂芙蘭的陰謀，順勢回到了冥界。

這一次的重新迴歸，因為莫德凱撒對冥界做出的貢獻，只依靠他本身為冥界收集的能量，便讓他一躍成為了真神。

而在這千年的經營下，冥界從一片荒蕪，變成了現在這幅半神眾多的景象。

毫不誇張的說，哪怕刨去莫德凱撒本身，現在冥界的力量，已經頂的上巔峰時期的符文之地。

不過，現在冥界的現狀，也基本在瑞恩的預料之中。

哪怕冥界強大到這種程度，真要想入侵符文之地，也得等冥界之門足以承載莫德凱撒真靈透過。

哪怕是實力比瑞恩稍強一些的巔峰半神，在符文之地也免不了被肆意亂殺的結果。

甚至只要辛德拉守在冥界之門那裡，除了莫德凱撒就沒有冥界生靈能夠阻擋。

“武力侵略，在位面戰爭中，可算不上什麼好手段。”瑞恩嘴角微翹。

相比起開個冥界之門直接征討，冥界藉助莫德凱撒殺人的手段更為高明。

只不過，有了他和帝國的崛起，莫德凱撒現在根本找不到機會。

而要論文明、魔法或是科技驅動下的位面侵略，冥界可沒有誕生這些的土壤。

反而，還不如直接武力征討來的實在。

只要符文之地大半生靈被殺光，冥界自然就能吞併符文之地。

資訊讀的差不多，瑞恩收回了思緒。

情況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很明朗了。

他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在莫德凱撒正式侵略前，用其他方式讓冥界徹底完蛋。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上去了。”

瑞恩平靜的聲線打破了戰局。

哈薩摩像是沒有聽到瑞恩聲音般，依舊憤怒的向樂芙蘭揮著刀。

但此刻的樂芙蘭，面色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Duang！

沉悶的聲響傳出。

哈薩摩手中戰刀終於是砍到了實體上，但刀間傳來的觸感，卻讓哈薩摩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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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刀鋒之下，是一朵巨大的黑色玫瑰。

黑色玫瑰搖曳著絕美的花瓣，一層層的濃郁靈魂之力向外擴散。

“好寶貝！”

哈薩摩眼底帶著貪慾，持刀朝著黑玫瑰後方的樂芙蘭斬去。

在他看來，樂芙蘭顯然是沒力氣躲藏，只能出底牌了。

“黑玫瑰，附著！”

樂芙蘭輕笑了一聲，黑玫瑰向著哈薩摩飄去。

竟是直接透過那柄揮來的戰刀，朝著哈薩摩的身體撲去。

哈薩摩此刻只覺心底不安大盛，慌忙想要抽刀躲閃。

但黑玫瑰一個加速，直直沒入到了哈薩摩的體內。

“啊！”

黑玫瑰入體後，哈薩摩只覺整個靈魂都在被撕裂，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哈薩摩每一聲慘叫，都會使得靈魂上的黑痕多上一抹。

只是一會兒功夫，哈薩摩本是深綠色的身體，已是被徹底染成了黑色。

也是在這時，黑玫瑰從哈薩摩身體內飄出，變小後回到了樂芙蘭的手中。

“主人！”

哈薩摩低下頭顱，彎腰單膝跪在了地上。

樂芙蘭滿意一笑，輕聲道：

“在外的時候，我和冕下是你的隨從。在沒人的地方，對待冕下要比我更恭敬。”

“是！”

哈薩摩恭敬應是後，身體上的黑色痕跡慢慢變澹，恢復到了之前的形態。

但從他看瑞恩和樂芙蘭的眼神，已經能看出他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走吧！”

瑞恩平澹說了一句，身形便向天空飄去。

樂芙蘭的手段並不出乎他的預料，甚至那朵黑玫瑰，還是由他親手打造。

面對有符文之地生靈，那朵黑玫瑰沒有一點用處。

但對於冥界的靈魂，卻是一件絕對的大殺器。

哈薩摩和樂芙蘭恭敬的跟在瑞恩身後，也是直直穿進了灰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