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熱搜是怎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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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講壇》的開播,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頻道內兄弟節目做了一些引流,很多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節目。

別說本單位了,就連頻道內部很多人都不知道,一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節目,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上了線,然後連續播了三天,拿到了一個及格水準的收視率。

從第一天的0.269一直到第三期的0.313反正一直都沒破點5。

劉斌安慰陳謹,說:“周總監的新節目花了快七百萬了,昨天的收視率才險險破了點5,你這才花了多少錢,價效比高多了。”

陳謹看過收視率的曲線表,一個穩定的上揚趨勢,但是穩定是真穩定,曲線上揚的角度看著也是真難受。

但是這種節目跟學術沾邊,還真不是綜藝節目那種快速積攢人氣的型別,還是得慢慢來,何況說實話,在科教頻道收視率到了這一步,已經是排名頻道前十幾了,現如今頻道第一的節目收視率也沒破1。

周總監也拿《百家講壇》罵了兩個欄目組,恨鐵不成鋼的說:“人家一個人寫了三天的節目,把你們一堆吃幹飯的都幹倒了,雞啄的都比你們寫的好。”

雞啄的似乎成了他罵人的口頭禪,早上巡查罵罵墊底的節目,似乎也是一種常規,但是自從上次來欄目組找陳謹聊了兩句,後邊兒兩天也不大來了,從門口直接就過去了。

今天中午的這一期錢新文終於講到了陳謹想聽的東西,開始從概論講到了細節,辦公室裡就只有陳謹和趙曉峰在,還有幾個內值的工作人員,姜胖子也是按奈不住帶著人去了學校搞宣傳。

看著牆上的片子,儘管剪輯的時候已經看過好幾遍了,但跟在電視上看感受又有所不同,趙曉峰感慨的說:“這錢老師是真敢講,也是真不怕捱打。”

這一期講到了秦可卿的身世,錢新文屬於大膽假設大膽求證的那種,當著攝像頭講了這麼一個結論,說秦可卿的出身未必寒微,有可能還高於賈府,如果高於賈府,那麼就意味著她可能是皇室成員。

因此錢新文就認定秦可卿是當朝廢太子的一個女兒,只是出生後就被賈府收養在府裡,作為一個政治的資本投資云云。

所以說趙曉峰真的挺感慨的,現在像錢新文這麼寧死也要吹牛皮的文人真的不多了,這簡直就是拿命在上節目。

陳謹看著錢新文侃侃而談,從心底生出了一個想法,扔了根菸給趙曉峰後,猶豫的說:“要不乾脆讓他多錄點,除了紅學其他的也能講嘛,什麼人物和著作有爭議就讓他講什麼,沒爭議也製造點爭議出來。”

趙曉峰煙夾在手裡半天,才搖著頭說:“還是你狠,你憋著讓他青史留名是吧,估計播一年之後,他每天除了報警就別幹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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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謹想想也確實過分,別真捱打了節目組也跟著捱罵。

大概在《百家講壇》播出後不久,負責官方微博的一個小姑娘就打電話過來,說節目官微下邊兒吵吵起來了。

趙曉峰和陳謹兩人對視了一眼,連忙在筆記本上開啟了微博。

錢新文今天的這一期果然是捅了婁子了,其實《百家講壇》的收視率主要還是知識分子和喜歡這本書的人看的多,尤其是紅學有不少人在研究,開始錢新文講的幾期都是講概論,從書的架構和續文的質量開始入題,都是些主流的觀點。

這一期一講到細節的地方,果然爭議就來了。

一點半播出結束,不到半個小時就出來了好幾個質疑的帖子和幾百條回覆,等到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質疑的帖子數量達到了一個高峰,紛紛就錢新文的觀點進行了贊同或批判。

三點半的時候,錢新文估計在家也在關注這一期,看到這麼多質疑的帖子也忍不住手癢,專門寫了一篇自己假設的論證發了出來,主動集火之下大部分人都跑了進來,在錢新文的帖子下面吵吵個不停。

陳謹看了二十分鍾,摸摸頭說:“這個力度不大啊,吵吵的怎麼這麼斯文呢?你們倒是動手啊?”

平常的時候陳謹可是根本就不看微博,最多也就是看看徐秀秀髮的一些影片和圖片,關於博文他也是不看的,哪個明星有時間寫那些玩意,都是找人代筆的。

現在不行了,這個熱度在沒經費的情況下要炒起來,就必須得做出點兒話題和爭論點,今天錢新文的這一期就很符合陳謹的胃口,把筆記本面對著趙曉峰,催促道:“快申請個微博號,我得上去說兩句。”

趙曉峰沒動,愣著回了一句:“為什麼要用我申請的號?”

陳謹急了,拿出手機把自己的微博號開啟,一邊展示給他看一邊說:“我都認證了,萬一人肉我一找一個準,你的新號誰知道你是誰。”

一萬個不情願,趙曉峰最後沒辦法還是申請了一個微博號,登入之後陳謹就拿了過去,開始了攪屎棍生涯。

劉金山正在錢新文的帖子下認真的回覆,和一個意見相左的紅學愛好者探討秦可卿的身世問題,一個ID名為“紅學扛把子”的微博號艾特了自己,直接在他的回覆中回覆:“你說的壓根就狗屁不通,我就覺得錢老師說的對,你起碼還要研究二十年才能摸著人家的邊兒。”

劉金山蹙眉,他作為華洲科技大學的歷史系教授,研究紅學幾十年了,看著這句回覆愣是沒反應過來,遲疑了半天才回覆道:“咱們紅學應該理智討論,有理講理。”

“可是你的觀點根本就是狗屁不通,行了別跟我說話,我有潔癖。”

劉金山臉都氣紅了,恰好剛才探討的網友也是給出了不同的觀點,帶著氣的劉金山回覆中用詞就有些偏激,三分鐘後,倆人懟上了,開始在錢新文的帖子下蓋起了高樓。

戴金林是支援錢新文的觀點的,也在劉金山的回覆下面刷起了自己的意見,結果“紅學扛把子”擴大了打擊面,壓根就沒把給自己點贊的戴金林當成盟友,調轉槍頭調侃起他其實根本就不懂紅學,只會跟在錢新文屁股後邊搖小旗。

戴金林是紅學研究會的理事,老頭都六十多歲了被人說成是搖屁簾的,氣的差點沒嘎過去,然後開始給真的搖旗招人,非得在微博上講講道理,到底老子是搖屁簾還是你不懂。

不過這個時候陳謹已經又一次調轉槍頭,看到哪邊式微就頂在前面,無差別的開起了火,一個好好的官微愣是被攪合的吵吵了一下午。

也就是這幫子文人閒人太多,打擊一個能帶出來一串,徒子徒孫都算上,一個人搖旗黑壓壓的能來好幾百人,唾沫星子都能甩出螢幕去,到四點多的時候,陳謹已經不大能插得上嘴了,有些昏了頭的都開始內訌了起來。

“搞文學的就是會打嘴仗,也會來事兒。”陳謹捧著茶杯看的樂呵呵的,跟趙曉峰介紹說:“哪怕是回到家,這些人寧願脫褲子放屁,用腦袋撞牆,反正就是不能閒著。”

晚上五點半下班的時候,《百家講壇》的紅學討論被吵得上了熱搜,雖然是四十多名不靠前,可好歹也是上了熱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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