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耽擱太多時間。
和徐小魚商量完畢後,兩人就戴好手套,繼續沿著峭壁攀爬。
即便兩人的身體已經身心俱疲,但相比較失去前三後的死亡威脅,兩人並不敢怠慢。
【恭喜,你們已經入了陷阱區域,此區域內將隨機生成任意陷阱,請小心攀巖。】
耳畔的提示聲讓兩人的表情瞬間難看起來。
抬起頭,盯著前方平靜無比的峭壁表面,他們一時頓在了原地。
“隨機生成陷阱,也就是說,我們遭遇的危機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孟陽冷汗直流,相比較前幾個區域,眼下這個區域的危險程度又拔高了幾個度數。
就像你平日走著路,地面忽然塌了,又或者天空降下一顆隕石...
“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裡整啊...”徐小魚苦笑感慨。
孟陽深呼吸,神色中有一絲堅定:“減速區那種環境我們都闖過來了,還怕這個麼...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徐小魚點點頭,不在言語,一片寂靜中,兩人無聲攀巖。
大概有了十米左右,孟陽忽然聽到耳畔一聲呼嘯而過的聲音,順著聲音看過去,大叫一聲我曹。
視線中,一顆半徑兩米的巨大鉛球被吊著一根細細長繩,沿著峭壁滾落而來。
轟隆聲響中,所過之處,一片碾壓。
“鬆手!”孟陽大喝,同時雙手脫離攀巖點,膝蓋微曲,鞋底貼著峭壁瘋狂滑行。
徐小魚也立刻反應,戴著手套的雙手直接鬆開攀巖點,可緊急之中他顯然是沒注意到孟陽下半身的動作,雙手脫離的瞬間,他的整個身體也不受控制墜落下去。
孟陽見狀瞳孔一縮,直接將雙膝放開,整個身體介於滑行和墜落之間的狀態,然後一隻手猛地拍向攀巖點穩固身體,另一只手則穩穩抓住了徐小魚。
“給我上來!”咬著牙,孟陽使盡全身力氣一拉。
徐小魚身體上移,連忙找到攀巖點,雙手貼了上去。
與此同時,那駭人的巨大鉛球從兩人頭頂轟隆隆的掃蕩而過,窒息的陰影籠罩,讓兩人一陣壓抑。
“好險。”孟陽筋疲力盡的喘著粗氣。
“謝了。”徐小魚閉著眼睛,緩解著崩到極致的心情。
“沒事兒,我們都要活著。”孟陽擠出一個笑臉,看了一眼頭頂消失於視線中的鉛球,如釋負重道:“讓我休息會兒,好他娘的累。”
“哈哈...休息吧。”徐小魚笑容疲憊的點了點頭。
孟陽同時觀察四周,旋即眉頭緊鎖了起來:“小魚,你發現了沒。這裡好像沒有任何道具點。”
徐小魚瞳孔一縮,連忙四處觀看,確實,整個峭壁光禿禿的,連一個道具點的影子都看不見。
他傻眼了:“難不成剛剛在休息區的道具,就是我們最後的補給?”
孟陽苦笑,長長嘆了口氣:“興許是的。”
徐小魚沉默起來,沒有道具點的補給,在這種區域,以及之後的區域恐怕根本活不下來。
鬼知道那厲鬼還有什麼折磨人的方式。
“拿去吧,這本來就是你的。”徐小魚掏出懷裡手中的三個晶體球。
孟陽翻了個白眼,道:“說這些?咱倆一定要活著。”
說罷,閉上眼再不發言。
徐小魚失笑,不在推辭
...
...
王雷有模有樣學著孟陽和徐小魚兩人的方式,很快穿過了減速區,來到了半山腰的休息區。
看著一個個編有序號的亭子,他很快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進入其中。
呆了大概十分鐘,一臉震撼和鬱悶的走了出來。
震撼的是他發現裡面的藍精靈竟然是自己曾經殺過的無辜村民。
鬱悶的是他沒有獲得對方的原諒,沒有獲取到任何道具...
默默嘆息,王雷首次覺得那次行動中少殺點人就好了。
事情要從四年前講起,當時的王雷是一名官方機構的清道夫士兵,執行各種機密任務。
某次去往境外村落逮捕某只厲鬼時,因對方偽裝成了某個村民,他又找不到對方,於是乾脆將所有村民全部殺完了...
官方將其扔到了軍事法庭審判,因其“不讓事態擴大化,所以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為由,最終將其判為無罪,但剝奪士兵身份。
王雷也談不上鬱郁不得志,他在職期間存了一大筆錢,足夠快活逍遙下半輩子。
事實上他也確實挺逍遙的,那天在街上看到了徐小魚買菜的老婆,跟蹤了幾條街,才確定她家住哪兒。
而後為了和這種少婦風韻的女人進一步發展,他大手一揮,斥資花兩倍失眠價格買下了徐小魚領居家死活不賣的房子...
“該死,老子道具可就只有一件了。”
此時,沒有獲取NPC原諒的王雷看了眼手中僅剩的道具,站在懸崖邊上,心情十分不妙。
他隱約覺得往後區域的道具包並不好拿。
否則這裡也沒必要設立一個休息點...
“這特麼可咋辦啊...”
犯愁之際,吱呀一聲,他尋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年齡不大的最多十八歲的少年,正盯著手裡的晶體球滿臉高興。
王雷眼睛一亮。
旋即裝作不在意的蹲在懸崖邊上,望著白茫茫的風景,眼角餘光卻始終盯著那名青年。
直到他看到那名青年休息一會兒後,開始攀爬峭壁,。
他不動聲色的跟在了後面,沒發出一絲聲音。
休息區內不允許發生肢體接觸,也不允許強槍道具,但如果離開休息區,那就不好說了。
那名青年顯然沒有成年人該有的警惕性。
而王雷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士兵,論悄無聲息的跟蹤技巧,也是頂尖的那一類。
他始終保持著一段足以瞬間接近對方的距離,但卻又不容易被發現的距離。
如一頭潛伏的獵豹。
直到那名青年停在峭壁上,準備掏出道具奢侈一把的時候,王雷忽然暴起。
雙腿的肌肉如同蛤蟆一般,直接生生踏裂了落腳點,從原地一蹦而起。
那名青年聽到動靜連忙扭頭。
“不好意思,你的道具歸我了。”獰笑聲中,王雷一拳轟向對方的腦袋。
只聽一聲咔擦的骨響,那是脊椎斷掉的聲音。
青年保持著驚悚的表情,腦袋無力的聳拉下去。
他死了,死的很徹底。
但他的雙手卻仍緊貼著攀巖點,保持著固定的姿勢。
而王雷在身體下墜的瞬間,用手套貼住了攀巖點。
不過他凝固在原地,沒有動,而是在默默的等待。
等待那只厲鬼,播報著他是否有違規的行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滿頭冷汗等了足足三分鐘左右,才徹底松下一口氣。
“看來這片區域並沒有規定不能動手殺人。”
摸透了這一點,王雷嘿嘿笑了起來。
若如此,以他的殺人技巧,在這裡又添幾分底氣。
說到底,他目前的威脅除了厲鬼整的么蛾子,就是那始終想置他於死地的徐小魚,以及和對方結盟的孟陽。
這倆傢伙目前來看,確實是個麻煩。
不過...
王雷將目光移向勝利的果實——那具青年男屍。
走近後將對方的晶體球拿去四個,而後目光盯著前方依稀可見的兩人。
這裡若是允許殺人,他甚至有辦法不用道具將他們幹掉。
“以免夜長夢多,還是乾脆點吧...”
他觀察著晶體球,結果卻發現其中竟沒一個攻擊道具,全是保命或者加速型別。
“這小子咋這麼慫?”盯著那具青年男屍,他沒好氣的一腳踹了過去。
搖搖晃晃,男屍墜下,被雲霧裡出現的觸手吞沒。
“算了,看來不能打架了。就算老子雙拳再硬....也遭不住他們的攻擊道具。”
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王雷決定還是爭取前三就行了。
目前不好動手,鬼知道那結盟的兩人會不會掏出什麼火箭筒之類的玩意兒。
...
...
此次的陷阱區域,拼的完全就是反應力。
譬如爬著爬著,峭壁突然就變得和沼澤一般,具有吸附作用。
孟陽和徐小魚就親眼看見一個人被垂直的峭壁吸入內部,只露出了一個漲紅的頭在外面,生生被擠死,死狀可謂悽慘。
而孟陽也遭遇了這麼一次,好在徐小魚在旁邊,費盡吃奶的勁兒給他拉了出來。
除此外,峭壁最上方還時不時的射下火焰羽箭,要不是兩人各有屏障型別的防禦道具,早就掉下了懸崖。
總的來說,這陷阱區域完全不講道理,把二人組折磨的夠嗆。
但兩人配合也越發默契,慢慢適應了突如其來的陷阱後,攀爬的也還算迅速。
俗話說團結才是力量,在兩人身上也算體現的淋漓盡致。
慢慢的,也有人開始尋求合作,雖然不像二人組生死與共,放心的將後背交給對方,但總算是能幫一手是一手,提高了生存機率。
到了離開陷阱區域後,人數只有五個人了,當然,其中也包含王雷。
此時五個人都相距不遠,也同時明白,彼此間都是僅剩的活口,全是競爭關係,除開二人組,表情都十分不妙。
【恭喜,各位,這將是你們最後的旅程,前三名將獲得生還的機會。在這最後的區域,我希望你們不要產生任何衝突,僅憑攀巖的實力決勝負。】
五個人的耳畔同時響起了那陣冷漠的聲音。
“這塊區域貌似沒有任何規矩,除了不要動手?”徐小魚低聲的問。
“既然沒說,那就是沒有規矩。不過...”孟陽小聲道:“這次厲鬼的話有些不太一樣。”
“哪兒不一樣?”徐小魚警惕的看向四周。
孟陽眯著眼睛,喃喃道:“這次厲鬼沒有說‘違者將遭遇不測’。”
徐小魚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這片區域是可以動手的?”
“我不確定...但那只厲鬼在設定規矩前,總會用這話作為結尾。”孟陽回覆。
徐小魚緘默片刻,道:“既然只是猜測,那就別去賭了。我們進前三就行了。”
“嗯。”
商量完畢。
兩人正打算繼續攀爬。
動作卻是狠狠一滯。
令人三人同樣如此。
原因無他。
一直聚焦在峭壁上的濃霧此時漸漸散開,露出了盡頭!
一千米!
雖然看上去很遠,但實際上對擁有道具的無人來說,這個距離已經稱得上短了。
“這是...短跑區域!”孟陽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喊道:“用火箭揹包!”
“好!”徐小魚也明白過來。
兩人瞬間套著火箭揹包衝刺。
短跑區域就意味著這是決勝場地,不容浪費任何一絲一毫的時間,只有最快的速度才能獲取勝利!
孟陽不再打算穩打穩扎,而是在這最後的衝刺階段,使用道具一股腦的衝到終點。
而徐小魚也是如此,兩人的道具完全相同,此刻速度也完全持平。
另外三人也意識到這是最後的時刻。
其中兩人床上跳跳鞋,瘋狂跳躍,一蹦就是十幾米高。
而王雷也沒落入下風,他吞下一顆解除封印的藥丸,背後長出翅膀羽翼,扇動的同時,整具身體如同發射出去的炮彈瘋狂攀升。
甚至瞬間超越了最前方的二人組。
“你倆就好好的去死吧!”
他掠過兩人,大笑不止。
又抬頭望著終點,似乎勝利近在咫尺。
徐小魚眼中出現兇戾之色,他必不可能讓王雷進入前三,反手掏出夢陽給的火箭筒。
直接瞄準了射了過去。
砰地一聲,火箭彈炸在王雷的背後,頓時血液嘩嘩直落。
王雷不可置信的回頭大吼:“你瘋了嗎?這裡不允許互相攻擊!”
“是麼?可我好像沒受懲罰。”徐小魚表面冷漠,內心確是松了口氣。
看來孟陽說的沒錯!
這裡是允許攻擊的!
那只厲鬼是在矇騙他們!
王雷聽到這句話一怔,等了幾秒,見徐小魚仍舊揹著火箭包衝刺,神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咬著牙說道:“好你個死廢物,既然能殺人!老子就先把你殺了!”
一聲怒吼,他不在衝刺,反而直墜而下。
殺意洶湧的同時,他體內清道夫的力量也在流轉。
轟然一聲。
他直接和徐小魚兩兩相撞。
“快走!”
在墜下去的最後一秒,徐小魚對著孟陽嘶聲喊道。
...
...
兩道身影宛若流星一般滑落到最底層。
孟陽表情錯愕,似乎是沒料到那本來第一都唾手可得的王雷竟然直接放棄,不要命的將徐小魚拉扯下去。
但眼下,即便是著急,他也幫不上任何的忙。
他沒有其他道具了。
“一定要回來。”咬著牙,他只能埋頭繼續前進。
三百米過後,火箭揹包失效。
沒有任何道具的孟陽只能徒手攀巖。
下方徐小魚和王雷沒有任何動靜,他們的身影已經沒入了雲層更下方,也完全看不見他們。
“兄弟,就只剩我們三個人了啊!”這時原先落後,但踩著跳跳鞋的兩個人已經跟了上來。
他們的表情此時頗為輕鬆,沒有任何想爭鬥的意思。
是啊,前三名,前三人,席位都已經預定,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孟陽也不想與他們發生衝突,只是擠出一個笑臉回應,旋即盯著下方擔憂。
那另外兩人笑了笑,各自看了一眼,踩著跳跳鞋一步一步的上跳。
雖然跳的距離不算多高,但相比較孟陽的徒手攀巖,已經是神速了。
但所幸,他們的跳跳鞋時限也已經到頭,在距離終點五百米的範圍時,同樣只能徒手攀巖。
顯然,他們也沒有多餘的道具了。
這讓孟陽松了一口氣,至少徐小魚還有希望...
即便這個希望非常渺茫。
他一邊爬,一邊期待著徐小魚能夠重新上來。
可時間一點點流逝,
他此時已經爬到了五百米的位置,另外兩人則爬到了七百米左右。
下方仍舊沒有動靜。
終於。
不知過了多久。
孟陽來到了終點。
只差一步,便可攀上去,獲得前三的席位。
但他卻頓住了,只是靜默的望著下方。
“兄弟,你不上來?”已經是前二席位的人站在結實的地面上,面有疑惑。
“暫時...不想上來。”孟陽搖搖頭。
那人卻伸出了手:“來吧,就算你那位朋友上來了又如何?你真能把前三的位置讓給他?”
“....”
孟陽沉默。
回想起和徐小魚在這峭壁上經歷的種種,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他伸出了手。
那人笑著將他拉了上去。
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視線,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
...
裁決室。
良鼬靜默的觀看著三人的走馬燈,靜候著審判的結果。
“流放、流放,赦免。”
至於徐小魚和王雷,這兩人沒有進入前三,也沒有獲得NPC的原諒,自然沒有進入裁決室的資格。
他們已經徹底死了。
同歸於盡。
事實上,最讓良鼬惋惜的應是徐小魚。
他走上不歸路完全是因為王雷這種人渣。
但可惜的是,徐小魚成為厲鬼之後,無差別的殺了人。
雖然並非出自本意,但終歸是殺了人。
即便是進入裁決室,徐小魚的審判結果,恐怕也是湮滅。
不過,讓良鼬有些意外的是,照正常情況來講。
徐小魚既然是厲鬼,理應不會被挑選進入副本中。
這應該是B級才有的許可權。
但良鼬很快意識到,不論厲鬼與否,審判世界貌似是按照實力來劃分挑選,而非厲鬼與否...
總之,從裁決室出來,天空已經微亮。
良鼬打了哈欠,琢磨著這次該如何去收容。
他這次創造的厲鬼是一隻章魚怪,就是霧裡探出觸手的玩意兒。
所在地點位於西京的最高峰——老君山那邊。
如果是正常情況,良鼬其實一個人就可以去收容,他的念力已經到了相當磅礴的地步,那只厲鬼並不強。
但問題是,那破地方很冷。
老君山頂峰幾千米,山上全是大雪凝霜,更別說呼哧呼哧吹的冷空氣了,呼進肺裡都和冰錐子一樣扎人。
良鼬上次在雨國那破地方呆了一兩個月,可謂對“冷”這種物理現象深痛欲絕。
此時他是極其不願意前往收容的....
“柳生這傢伙還沒回來麼?”
良鼬估摸著,心想這位無敵的殺手也該回來了。
雨國最近的新聞都是當地官方重新掌權,這裡面沒柳生的功勞良鼬可不信。
那些教派的首腦一個二個接連被暗殺,壓根沒個掌舵人...
回到正題。
良鼬心中思考了好一會兒,決定收容老君山厲鬼的事情,還是等柳生回來再說。
那地方太冷了,他自個兒不願意跑。
開啟電視,看了一眼晨間新聞,早早去跳廣場舞的吊死鬼忽然跑了回來。
“咋了?慌慌張張的?”良鼬蹙眉問。
“小柚子!不好哩!我看到有厲鬼再害人!”吊死鬼一驚一乍。
略一蹙眉,良鼬問:“在哪兒?”
吊死鬼來到窗戶前,指著樓下。
良鼬懸空而起,看過去。
只見樓下一堆人聚集,有個老人摔在地上,正被趕來的醫生抬去擔架。
“你確定是厲鬼,不是什麼老人突發疾病什麼的?”良鼬問。
“不是,是個女鬼!”吊死鬼說:“我正跳舞呢,那厲鬼就飄飄蕩蕩來到那老頭兒生活,捏著他脖子死活不放手,我立刻就找你來了!”
良鼬扶額:“你丫也不幫幫他。”
“咋幫啊!他是厲鬼啊,一巴掌俺就沒了,咋敢幫。”吊死鬼委委屈屈。
良鼬好笑,也不再多說,給李媚那邊打了通電話,將這事兒說完,便穿衣坐上輪椅,來到了樓下。
處理厲鬼終究是官方的事情,良鼬只能在他們來之前,盡力減少傷亡。
他們來之後,良鼬便不再插手。
眼下官方沒來,良鼬自然不能冷漠旁觀。
來到樓下。
四處觀察。
並沒有發現那只女鬼的任何蹤跡。
沒辦法,良鼬只能來到受害老人的病房前。
對方沒有死,只是脖子被捏,喘不上氣昏了片刻。
良鼬來到病房後,對方剛好甦醒。
良鼬用魔眼催眠醫護人員,來到他床前問道:“老先生,你見到那只厲鬼的樣子了嗎?”
老人目光略有呆滯,他也同樣被催眠了。
“沒看見。”他說。
良鼬蹙眉,又問:“那只厲鬼為什麼找上你?”
女鬼如果真要殺人,沒必要在廣場舞中間特意找到老人。
醫院人那麼多,幹嘛非針對他?
這其中顯然是有原因的。
老人瞳孔收縮,似乎是陷入了某種難過的回憶,嘴唇顫抖道:“糯糯啊,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糯糯?”
良鼬一怔,這好像是那女鬼的名字?
良鼬本打算繼續追問,老人情緒卻驀然激動起來,甚至隱隱不受魔眼控制發出嘶吼聲。
沒辦法,良鼬只能解除催眠,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不過臨走之前,看了一眼老人的臉,良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這老人在醫院很出名。
住了大概四十年左右,將這裡當做了家。
甚至他在這裡住院的時候,熬走了一批給他治病的老醫生....
而具良鼬所知,這老人沒有妻兒,也沒有任何親戚,是個徹頭徹尾的孤寡。
“那他口中的糯糯...究竟是誰?”
良鼬決定去問問楊姍姍,這小妮子是醫院百事通,人緣極好,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大清早,楊姍姍才剛上班,坐在前臺上打著瞌睡,瞧見良鼬過來,臉微微紅道:“良鼬,你找我啊?”
“嗯,想問你件事情。”良鼬笑了笑,開門見山。
楊姍姍戴穩護士帽,點點頭:“你說。”
“你知道糯糯嗎?”良鼬問。
“糯糯?”楊姍姍呢喃一句,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小聲問:“和李大爺有關?”
“嗯,就是他。”良鼬點頭,李大爺就是那病床上的老人了。
楊姍姍四處看了一下,小聲道:“糯糯是李大爺年輕時候的女朋友。”
“?”良鼬臉上出現一個問號。
年輕時的女朋友?
這李大爺起碼六十歲了,年輕時,也就是二三十歲。
她女朋友隔了這麼久,變成厲鬼來殺他?
多的仇啊...
“李大爺很渣男?”良鼬忍不住問。
“那倒不是。”楊姍姍搖搖頭,咳嗽一聲說:“我聽說啊,李大爺和糯糯關係可好啦!他們在校園認識,相伴好幾年,後來都到了結婚的地步。”
“然後呢?”良鼬問。
楊姍姍撅起嘴:“然後糯糯的爹媽不同意,說李大爺家境不好,還說他是個混蛋小子,糯糯跟著他一定不幸福。”
“這...所以最後的劇情是糯糯強嫁李大爺,最終卻如糯糯爹媽所言,被家暴,被自殺?”良鼬自動腦補了一步舊年厲的狗血家庭劇。
心想要真是如此,這李大爺簡直活該呀。
楊姍姍則古怪的看了眼良鼬,搖搖頭道:“才不是呢,您聽我說完。”
“好好好,你說。”良鼬無奈一笑。
楊姍姍道:“糯糯爹媽掌控欲很強,還有很強的背景,若他們不同意,糯糯和李大爺就絕對走不到一起。沒辦法,但他倆相愛啊。糯糯當時就想了個招。”
“什麼招?”良鼬蹙眉。
楊姍姍嘆氣道:“喝藥殉情。”
良鼬一怔,思維散發,明白過來:“所以,糯糯和李大爺商量好了喝藥殉情,但李大爺可能因為害怕而沒喝,是吧?”
“對!”楊姍姍點頭:“你猜對了,兩人在房間裡準備一瓶百草枯,糯糯一飲而盡,但李大爺喝了一小口後悔了,連忙播了120。但糯糯當時喝的太多,沒搶救過來,李大爺則一直洗胃,總算搶救回來了,但落下了病根,就一直住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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