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咒胎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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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困惑早就暴露啦。”

“········看的出來嗎?”

被突然說中,伏黑頓時有些尷尬的皺起了眉頭,有種小女孩被猜中心思的既視感。

釘崎原本也想說男生意外地也很纖細嗎。但最終還是選擇閉上了嘴巴。

“只能希望他能夠擁有一個好的結局吧,至少能夠擁有更多幸福的回憶·······”

說完,釘崎把下巴朝著虎杖的方向揚了揚。

“那家夥現在雖然就站在那裡,在接受了五條CC的邀請之後,他應該早有覺悟了吧。”

“·········大概吧。”

釘崎說的沒錯, 伏黑說著輕輕笑了一下。

就算虎杖表現的多麼坦然,但死亡總是一個說起來讓人難過的話題。直到虎杖死亡前的那一刻,伏黑也無法接受自己會表現出來的軟弱。

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虎杖不要被處以死刑,而是能夠擁有正確的死亡。

不過,虎杖現在就在這裡。

面對這個事實,現在並沒有不高興的理由。

“久等了——你們在聊什麼呢?”

隨著開朗的聲音,醬汁的味道撲面而來。

伏黑和釘崎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虎杖,虎杖則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我臉上有東西嗎?”

“只不過覺得你還是剛見到的時候一樣啊。”

“一樣的帥氣?”

“一副蠢樣!”

“突然好過分!?”

“章魚燒給我一個。”

“我也要!”

於是兩個人叮叮噹噹地把硬幣丟在了桌子上,然後拿起牙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動量很大的關係,飢餓感來的出乎意料,朝食物伸手的速度快的飛起。

虎杖呆住了,他看到了手臂的殘影!——

“啊,等等!!”

看到這副場面,虎杖有些慌了。當釘崎糾結著想找一個醬汁最均勻的章魚丸子時,伏黑已經把他選中的那一個送進了嘴裡。

“幹嘛啦,你明明是打算一起吃才拿了三人份的籤子不是嗎?”

“實際上——這是緊張又刺激,充滿驚喜的俄羅斯大轉盤章魚燒!”

“就是有一個裡面塞滿了芥末的那種?”

“對!”

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了伏黑的方向,好像有人吃了一個後到現在都一言不發。

他雖然沒說一個字,但是正在以迅猛之勢將咖啡往嘴裡送,堪稱豪飲。

看來這場章魚燒遊戲還沒正是開始, 就已經正式結束了。

“謝謝你伏黑, 這樣一來我就能安心的吃了。”

“想打架嗎!”

“伏黑抱歉啊,只有這種章魚燒賣。”

伏黑原本想要責問他為什麼非要賣這種章魚燒,但自己在對方阻攔在先搶先出手, 所以也沒有理由抗議。

釘崎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 想要拿出手機拍給五條CC看看, 但是為了不想讓他惱羞成怒,所以還是算了。

安心的把章魚燒塞進了嘴巴裡,每一口的美味都是在感謝伏黑所做出的貢獻。

“之後幹點什麼啊?章魚燒也吃過了,晚飯的話還有點早吧。”

“嗯·······也是啊。”

伏黑一邊用冰咖啡給舌頭降溫,一邊看著釘崎。既然已經知道了她都是在滿足虎杖的心願,事到如今也不想再插嘴了。

虎杖想了一會,也吃了手中的章魚燒。

醬汁的味道衝擊著味蕾,他的喉嚨咕嚕咕嚕作響,回答了釘崎的提問。

“差不多也應該做一些釘崎和伏黑想做的事情了吧。”

虎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釘崎和伏黑一時間面面相覷。

他們此時才想起,虎杖雖然看似是個神經大條的人,有些不拘小節,但絕不是一個遲鈍的男人。

“真拿你沒辦法啊。”

釘崎說完聳聳肩膀,笑了。

“那,我們該去KTV了!”

“好哎!現在去的話剛好會到晚飯時間。在KTV吃完飯也不錯。”

“KTV的料理居然就能滿足你,真好打發呢。”

“雖然不是特別好吃,但也有獨特的味道啊。伏黑,我們唱柚子,柚子吧!”

“為什麼你預設了我會和你二重唱啊。”

在餐飲區的一角,洋溢著熱鬧的氣氛。

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對話,不需要說什麼感傷的話。

這天也只是最最平凡的一天,但是,每一天都和昨天不再一樣。

明天或許就會少了誰。

明天或許就無法再同樣歡笑。

但是至少這個瞬間,就用無聊的玩笑來打趣吧。在被詛咒的世界的角落裡,年輕人們抓住轉瞬即逝的瞬間縱享著青春。

終結總會有一天會到來,也不知道等在那裡的是不是正確的死亡。

但是,行走在險惡的前進之路上,偶爾繞遠路散心也不錯。

————————————————————

夜晚的寒氣彷彿凍結了時間,即使這是在夏日的夜晚,東京的郊外格外的寒冷。

夏日的初韻讓人驚喜,吹在柏油路上的風格外令人歡喜。

在街燈微弱的光亮之下,羂索一邊聽著數量不斷增多的蟬鳴,一邊一個人散步。

奪取了夏油的身軀的羂索,不僅僅獲得了咒靈操術,也繼承了夏油的遺產。

夏油的那一套理論在詛咒師中很有市場,所以他現在正頂著夏油的身份從詛咒師那裡獲取著關於高專的情報。

晚上九點,月亮格外的高潔。

羂索選擇避開高專的附近和相關人士耳目較多的市中心,來到郊外的住宅區附近。

雖然咒術師的數量格外的少,但是能看到咒靈的人並不少見。

總是有人被咒靈襲擊,並不是因為他們比較倒黴,咒靈也沒有閒到這種地步。

咒靈襲擊人類是有跡可循的,強力的咒靈對於人類的視線有著較為強烈的反應。

所以,有經驗的咒術師都會有意識的遮擋住眼睛。

對視線敏感是大多數咒靈的特徵之一。

咒靈襲擊的人類,大多是能看到他的人。雖然不一定有成為咒術師的潛質,不過也會時而出現一些人能夠感知到詛咒的存在——也就是所謂的靈感比較強的人。

這種人雖然能發現咒靈,但卻沒有抵抗之力。

對視線敏感的咒靈,會以此為標準評判獵物,狡猾的咒靈一旦遇上有戰鬥力的咒術師就會立馬逃跑。

這種人被咒術師救下之後,大多數就會選擇成為窗。

所以詛咒師都會避開人多的地方。

“原來都不在啊,真是試探的好時機呢。”

和那位喜好用人骨做筷子的詛咒師進行了愉快的交流,羂索得知了最大的兩個麻煩不在高專。

這不巧了嗎,這不巧了嗎。

你怎麼知道羂索在漫長的千年歲月中,不小心撿到了幾根宿儺的手指呢?

阿拉,阿拉,這不巧了嗎,這不巧了嗎。

真好不小心在路過的監獄裡發現了一隻看起來很有潛力的一級咒力。

那個腳啊,不聽使喚的就走進去了,恰好宿儺的手指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從手裡滑掉在了地上。

就是那麼巧,然後就被咒靈吞下了。

那一隻一級咒靈雖然智慧程度並不是很高,大概也就相當於5、6歲的孩童。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明白這是是什麼東西。

那毫不掩飾的咒力,散溢的邪惡,這是足以讓他成為特級的東西。

咒靈迫不及待的將宿儺的手指吞下,磅礴而又不祥的咒力噴湧而出,咒力血肉迅速增生。

速度快到了極限,直到突破了皮膚的束縛。

失去了應有的形狀,逐漸填滿了整個房間,不過這一切和羂索都沒有關係。

他已經從監獄裡彷如無人的走出去了。

一般人是看不到詛咒的,能看到詛咒的情況只有兩種,一種是擁有看到詛咒的能力,另一種就是負面能力鬱結的地方。

但這兩種在這裡,毫無疑問的都代表著死亡!

這裡是關押少年犯的地方。

一個頭頂有傷疤的少年被窸窣的聲音吵醒,走到了聲音的傳來的牆邊。

聲音不斷的擴大,一道道微小的裂隙出現在混凝土的牆壁上。

在漫長的等待之中,他逐漸變得焦躁不安。

“真的假的·······這是要塌了——喂!!!都起來!牆要塌了!!”

如果只是牆要坍塌的話,他還不至於這麼大喊大叫的,在溼冷的監獄裡,他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雙手攥緊了自己的心臟,令他的五臟六腑都在微微顫動,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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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未知的恐懼感摧毀了他的理智。

“都別睡了!!快離開牆的周圍!!!”

他的驚恐的大叫著,透過了裂縫他彷彿看到了猩紅的眼眸,那是吃人的眼睛。

那種會死的感覺籠罩了他的身軀,令人毛骨悚然。

種種回憶湧上了心頭,那是曾經的還幼小的他。

那還是在上小學的時候,父母離異,少年最終是判給了父親。

還記得那是一個無月的夜晚,那晚的風就像今天一樣陰冷。

獨自一人在家的他格外的害怕,忽然有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機械而又呆滯的頻率,還格外的大聲。

“爸爸?··········”

少年疑惑的輕聲喊道,可仔細一想父親從來都是用鑰匙開門回家的啊。

他小心翼翼的湊近了門,輕聲輕腳的拿起板凳,搖搖晃晃地站在上面,卻遲遲不敢向著貓眼外看去,彷彿外邊有吃人的怪物。

咚!咚!咚!咚!——!

聲音越來越大,感覺整個房門都在震動,可是好像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聽不見。

明明是那樣巨大的聲音,鄰居們彷彿一點都聽不到。

整棟樓裡彷彿只有自己能聽到。

最終,少年鼓足了勇氣,努力的嚥下了口水。

右手哆哆嗦嗦的將貓眼的蓋子開啟,小心翼翼的將眼睛湊了上去。

拼盡全力才將眼睛睜開,本以為會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眼前卻空無一物。

“什麼嘛········聽錯了嗎?”

還不等他松一口氣,眼前突然一黑,那是一顆猩紅的眼睛,猙獰的血絲遍佈其上,透過貓眼死死地盯著他。

“找······到·········你·······了!!!!!”

嘶啞的聲音中帶著狂喜,嚇得他向後倒去。

——什麼嗎,原來是走馬燈啊······

噗!

鮮紅與白漿驟然朝著四周濺射,染紅了牆壁。剛才還在大吼的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具無頭屍首緩緩倒下,鮮血泉湧。

在同一房間內的舍友被鮮血澆了一身,卻沒有一個人去抹去臉上的血汙。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直到另一股溫熱的液體再次潑灑在這破碎的房間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驚恐的慘叫聲響徹於整座監獄,然後姍姍來遲的槍聲迴盪。

可這都是徒勞的,熱武器對於咒靈來說還不如燒火棍有用。

“啊啊啊啊,不管用,對這些怪物一點都不起作用啊!監獄長呢!!”

“該死的!監獄長竟然拋下我們先跑了!!”

獄警們已經節節敗退,正是讓人拿主意的時候,沒想到該死的監獄長居然跑了。

在樓頂的停機坪上,監獄的直升機已經啟動,衣衫不整的監獄長帶著滿滿一包東西艱難地爬上了機艙,當真是拼盡全力了。

就連那充滿油水的大肚腩都已經竭盡全力了吧。

直升機在監獄長的催促下,很快的啟動升空,向著遠處的市中心飛射而去,可有東西比直升機飛的更快的,卻是一發熱情的火焰彈·······

“死了?”

“肯定死透了,而且你看直升機都掉下來了。”

“隊長······”

“嗯,叫我幹嘛還不趕快跑,等什麼呢,等死嗎!”

“·····你覺不覺得·······監獄長掉下了的方向不太對啊。”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啦,我們正在逃跑哎!嘶~~不過看起來簡直就像是瞄準我們了我們一樣呢。”

兩個人面面相覷,彼此都看到了眼瞳之中的錯愕和恐懼。

“還等什麼!快跑啊!!”

轟鳴聲瞬間暴起,火熱的氣浪席捲而起,原本監獄的最頂層,此刻已經被墜落的直升機炸碎,磚石飛迸!

羂索行走在街道上,背後是不時升騰而起的火光,慘絕人寰的悲鳴聲不絕於耳。

“讓我看看你還有多少實力吧,宿儺。”

猙獰而又恐怖的咒胎高懸於天穹之上,血色與火光將天空渲染,蒸騰而起的濃煙將天穹遮蓋。

咒胎戴天,血月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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