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和釘崎湊在平衡車旁,大有一幅跟小孩爭搶一臺的架勢。
“虎杖,如果今天錯過這個時機,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碰平衡車了。”
“是啊,咒術師哪來的時間考駕照啊。只是可惜沒有辦法玩《百貨戰警》的遊戲了。“
“你說的什麼電影啊,沒聽過哎?”
“那你還知道我說的是電影啊。哎!滑板型的平衡車也意外的不錯哎!跟《回到未來》裡的一樣。”
“你真的病的不輕,少看點電影吧, 難道說常看電影的人就會變成你這傻樣嗎?”
“··········”
虎杖也不生氣,轉頭看向了面無表情的伏黑,那躍躍欲試的眼神早已說明了一切。
“伏黑你開哪種平衡車啊?”
“伏黑的話,普通的那種平衡車就很不錯。感覺畫面會很有趣唉!”
“嗯嗯,確實有點想看,伏黑用帥氣的姿勢開平衡車。
“對吧!絕對意外的合適!”
“········”
最終, 又是這樣,明明是對自己說的話, 伏黑自己卻沒能插得上嘴。
明明自己還沒答應來玩這個來著·····
幾秒鐘之後,伏黑終於接受著自己也得玩平衡車的殘酷現實,放棄了尋找遠離他倆的其他消遣方式。
如果只是一個人的話,伏黑還有把握能夠管住一個人,但同時面對虎杖和釘崎的話,自己才是那個被帶著玩的電子寵物。
“等等,這個怎麼自己拐彎了!”
“放鬆一點就行了!太過用力是很容易拐彎的!”
“不用力就沒法追求速度了!”
“這是誰告訴你的啊!何等誤人子弟的話啊!”
“這可是埃爾頓·塞納說的,他可是F1傳奇賽車手,獲得了三次F1世界冠軍呢!”
“瞎扯淡!塞納又不開平衡車!他說的名言有個屁用!”
伏黑平靜的玩著平衡車,雖然他自己也不是很熟練,但是這種普通款的平衡車顯然要容易上手的多。
——就在幾分鐘之後,伏黑也有些放棄了,原來如此,如果開不慣的話, 這種交通工具還挺有難度的。
用和企鵝寶寶一樣的姿勢踩著沒有把手的滑板式平衡車的釘崎旁邊, 虎杖忙著指指點點的。
也難怪, 這東西跟滑板和滑雪板都不太一樣。
不如說,一下子就能上手的虎杖才是徹徹底底的運動神經發達的怪物吧!
伏黑甚至想到了詛咒的緣故,是不是咒術師這個群體天生就被詛咒了啊!對科技產品天生遲鈍·····
在現代社會如此發達的今天,伏黑甚至聽說過連手機都不會用的咒術師。
還是老老實實的叫個輔導員來比較好吧,伏黑雖然想到了這一層,但是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
伏黑小心的貼著滑道邊緣滑行著,遠遠的看著上躥下跳、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兩人。
要是靠的太近感覺會被釘崎撞上的,伏黑沒有信心能夠躲開釘崎的野蠻衝撞,而且她還可能會為了逞強冒出一些一般人聽不懂的爛梗,畢竟伏黑到現在還很在意剛才的什麼石油海鷗之類的。
”這兩個人還真是鬧個不停啊。“
很佩服他們總能這麼活力無限,說句大實話,伏黑覺得釘崎與虎杖的腦電波十分契合。
以前自己偶爾說了一句你們關係真好啊,結果被釘崎用很可怕的表情嚇退了,那聲【哈?】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後來就再也不說了。
因為是【杖】和【釘】所以很搭嗎。如果從這個方向說的話,自己的這個【伏】感覺像是會被欺負的很慘的樣子,所以還是不要向這個方向想了吧。
暫且先不提這個了吧。
“······到現在還沒有習慣嗎。”
望著打鬧中的虎杖和釘崎出神,伏黑彷彿看到了一副十分令人欣慰的景象。
不,這確實是一副久違的景象。
虎杖吞下宿儺的手指是六月的事。
然後釘崎來了東京校,和他們相處了也不過短短的一個月。
一年級的三個人相處的時間就是這麼短暫。還不如和前輩們在一起的時間多。
或許虎杖和釘崎都不知道就在六個月之前那件席捲了整個咒術界的戰爭。
死亡這兩個字對於他們兩個萌新咒術師來說太遠了。
伏黑雖然沒有直面那場殘酷的戰爭,可是在清除殘留咒靈的時候,與伏黑同行的咒術師都是面露悲傷的。
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從眼神中流露的是無法掩飾的傷痛。
與伏黑搭檔的都是失去隊友的咒術師·····
同伴會死。
這件事對於咒術師來說是習以為常的事,死亡早已在決定成為咒術師的時候就一定做好覺悟了。
被詛咒、被殺害、被詛咒師殺死、犧牲早就不計其數。
即便如此,他們並非是麻木不仁、不痛不癢,冷漠至極的。
雖然作為對於死亡這件事來說,死去的人在死去前的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但是對於自己的夥伴來說,死亡對他們才是剛剛開始。
雖然馬上就會感到強烈的心痛,死亡所帶來的衝擊,可不是僅僅只有一瞬間。
那是一種只能由時間治癒的鈍痛,只能依靠時間的消磨才能抹去。
如果死前還留有遺言的話,那更會成為縈繞心間一生的詛咒。
伏黑的眼中現在只有虎杖的身影,虎杖他成為了兩面宿儺的容器,終有一天會死去。
雖然自己心底有了這種覺悟,但是釘崎還沒有。
終會有一天,自己旁邊的宿舍總會變得空蕩蕩的。
並排行走時,自然而然地留出不知道給誰的空位。
想要說話時,扭過頭卻只會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
早晨起床,度過一天,晚上睡去,在這平淡的日常中,那個人已經不在的事實就會逐漸滲透到每個角落。
或許是,偶爾做了早飯,卻不知道叫誰來品嚐。
或許是,偶爾去便利店,卻不知道和誰一起去。
或許是,偶爾執行任務,卻不知到讓誰來掩護。
就算只是這樣想想,伏黑也無法接受友人死去的現實。
已經經歷過三年級前輩在自己眼前死去的現實,伏黑打死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到現在讓伏黑夜不能寐。
這些過去都是無法改變的東西。
就算自己再怎麼努力修行,超越過去的自己,那天沒能拯救他的結果也不會改變。
即便如此,那種只能一點點割捨,一點點跨域,一次又一次的悔恨,才終於將死者留在了過去。
這些階段,伏黑已經經歷過了,但不想讓釘崎也經歷一遍。
也不想虎杖死去,說實話,在知道虎杖被五條救下來的時候,他覺得開心是理所當然的。
按伏黑的價值觀來說,虎杖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好人也會平等地遭受不幸與死亡。如果這個世界上充斥著那麼多的不可理喻的事情,那麼同時存在著一些奇蹟般的救贖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伏黑打心底的希望出現這個奇蹟。
“怎麼了伏黑,滿臉安詳的表情?”
乘著滑板型平衡車的虎杖流暢地滑了過來。在他的身後的釘崎似乎還在與平衡車做著抗爭,到現在她還沒學會操作。
“沒事,話說這玩意到底要滑到什麼時候啊。”
“一會就不玩了,果然受歡迎的東西都會有時間限制啊。接下來開什麼東西呢?”
“就沒有交通工具之外的選擇嗎?”
“那要玩蹦床嗎?’
“你專挑看我玩有意思的東西是吧!”
“被發現了!”
虎杖露出了他特有的天真無邪的笑容。
他的為人一眼就能看穿,那是善良的人類才會擁有的笑容。
這也是伏黑央求五條救下他的原因。
這是咒術師中最難得笑容。
越是和咒術牽扯的多,就越容易失去沒有陰霾的微笑。
伏黑多麼希望虎杖永遠擁有這樣的笑容啊,每當看到的時候,伏黑總覺得看到了春日的陽光,既溫暖又脆弱。
每當伏黑想到這樣的笑容會有失去的一天,他的心中就隱隱作痛。
“戰鬥吧!我想戰鬥然後獲勝!”
“你是戰鬥民族嗎?”
在球類區,被釘崎用拇指指著的虎杖做出了最為坦率的反應。
“說到底,是你要來進行體力特訓的。所以,就應該要玩這種要用體力和技術定勝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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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到也是。”
“說起來,虎杖你的運動神經這麼好,是參加了什麼社團啊,不會你們學校運動社的王牌ACE都是你吧!”
“我參加了靈異研哦。”
“靈異·····什麼?”
“靈異現象研究會。很快樂哦,雖然前輩們都很膽小,但很快樂哦。喔·····和我們一樣都是三個人呢。好巧啊!”
”是麼,那就是一個好社團呢。“
——說起來前輩們還精神嗎。這樣的想法突然從虎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離開學校只有一個月。
聽說已經有能治療詛咒的人被派去善後了,虎杖相信井口學長與佐佐木學姐一定可以安然無恙的。
他唯一記掛的就是,靈異研只剩下兩個人了。這樣就不夠同好會的最低人數了。
而且明明喜歡恐怖的東西,那兩個人卻很膽小。當他們直面過真正的恐懼之後,還能夠像以前一樣喜歡可怕的東西嗎·····
“你發什麼呆呢。睡眠不足嗎?”
“不,沒什麼。”
虎杖搖搖頭,像是要把什麼東西甩掉,釘崎見狀也沒有多問。
“是麼,難得玩競技遊戲,下點賭注才會刺激吧。”
“賭錢會不會不太好?”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知道虎杖有點天然呆,釘崎還是對他的發言感到輕度的無語。
“是懲罰遊戲啦,懲罰遊戲。畢竟很想讓同伴之間請客吃飯嗎,要不然,得分最低的人大聲模仿什麼東西如何?”
“不錯哦!”
虎杖大聲的贊同,他的威爾遜模仿秀終於可以大顯身手了,同意了釘崎的建議。
而伏黑只能皺起眉頭,看著事情的發展方向,自己似乎也被包含在內了,徵求一下自己的意見好吧!
“運動專案就交給你來選了!”
“伏黑責任重大啊。”
不知道為何,這件事就這樣輕易的丟給了伏黑。
“······為什麼要丟給我啊。”
不過,伏黑很討厭懲罰遊戲,所以說還是自己親自來選比較好。
伏黑從運動區的介紹中,選了一個不太依賴運氣,也不需要專門技巧的專案。
“那就玩擊球吧。”
“果然是這個嗎。我可是一直有玩棒球的哦!”
“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呢!”
不過,這還算是個中規中矩的選擇。
即使虎杖有著不同尋常的臂力與持久力,伏黑也有信心靠技術抹平差距。
“我想當第一個。”
“虎杖你是最後一個!”
“原來我沒有選擇權啊······”
“當然了,我是一號打手。以虎杖的怪力,要是打出全壘打的話,加分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們以十五球的安達數定勝負。”
“·····我也沒有選擇權嗎?”
釘崎理所當然的無視掉了伏黑,拎起一根球棒走向了擊球間。
垂直向上舉起球棒,又裝模做樣的轉了幾圈,釘崎是這那種拿出氣勢的選手。
“看著吧。原·東北的田中將大,現在就要變成日本的大谷翔平了!”
“大谷翔平本來就是日本的吧。”
“那就東北的大谷翔平。”
“大谷翔平也是東北出身啊!”
“要不要這麼計較啊,伏黑裁判,有人干擾選手比賽!”
對虎杖的吐槽釘崎實在是無法無視,舉報無果後。釘崎集中注意力在擊球上,她搖晃著球棒的前端,配合著投球機尋找著最佳擊球時機。
“來了,來了!最佳球路。”
bang!的一聲,響起了清脆的擊球聲。
機器射出的直球被擊出了一記快打,球被網子穩妥了接住了。
“哦哦哦,釘崎球打得不錯啊!”
“當然了,畢竟我可是天天用錘子去打空中的釘子的女人啊!要是打不準的話,釘子可是會彎的!”
“太有說服力了!”
虎杖想反駁都無法反駁,確實是強有力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