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從洗手間回來的唐芷美,低著頭,坐到王琦身邊。
史熙春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先對王琦說的答案沒發表意見,而是對唐芷美道:“沒想到,唐家奶奶把粉擦掉,還是那麼老。”心說老子第一次看見這娘皮素顏,長得還行啊,為什麼總是自毀面容?
剛剛十七歲的唐芷美,可愛是最基礎的,而且她扭動的發緊屁股和腰肢,還有小麥色的肌膚,都有股狂野的魅力,促使每個見到她的男人,都想征服她。
唐芷美哼了一聲,沒搭理史熙春,繼續拉著王琦那只被檯球打腫的手,吹個不停。
“喲,真難得。”史熙春笑了笑,之後才對王琦說道:“行,既然你非要個結果,我就滿足你。”
隨後史熙春對幫閒道:“去叫万俟老闆過來。”
幫閒應聲而去。
史熙春貌似關切對王琦說道:“不去看看手指頭嗎?拖得時間越長,可就越疼。”
王琦笑了笑,看了眼還冒著血,青腫的像男人身下那話受刺激後增長模樣的手指道:“這個能讓我知道,有些時候越著急,事情就會變的越糟。”
其實他疼個屁,經過客服尋找到地球上最強壯的生物的基因和王琦融合後,王琦可以輕易截斷痛覺,而且只要他想,手指在下一秒就會完全恢復。
現在他只是裝逼,不僅給史熙春看,也在給唐濤濤看。
讓唐濤濤明白,認賭服輸,重新拼搏,沒什麼難的。史熙春不是神,不可能永遠都有這運氣。
只要抓住史熙春走黴運的時候,狠狠的踩,讓他終身難忘。
也許唐濤濤知道了王琦現在的心思,肯定認為王琦就像那個晉朝的皇帝。
大臣說外面餓死的人太多,他王琦也會來一句“何不食肉糜”這樣的話。
不是哪一個人,能這麼雲淡風輕的就認輸的,尤其涉及到傷害肢體和尊嚴的時候。
王琦開始有今天要狠狠踩史熙春的想法,不過現在倒是微微欣賞史熙春,這個男人雖然讓人感覺有點兒不靠譜,但至少做事還算大氣。
兩人隨意閒聊著,將整整一瓶拉菲酒喝了一大半,史熙春的幫閒才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自然是万俟風。
万俟風還保持著萬年死人臉,冷靜的好像現在給他一槍,他都不帶發聲的就等死。
史熙春沒站起來,万俟風雖然很有名氣,但還不配史大少迎接,不過史熙春還是客氣的對万俟風道:“万俟老闆,你的會所最近吸收的會員質量提高了哈。”史熙春一直以為,王琦是唐家下面某個封疆大佬的家人,被唐濤濤領到江南會所招待的,所以明著誇獎万俟風,其實是表明認可王琦的態度。
即使,史熙春現在還不知道王琦到底叫什麼。
万俟風微微點頭,忽然感覺背對他,和史熙春面對面坐著的身影很是熟悉。
這..不是老闆嗎?
万俟風臉上浮出微笑。
史熙春在万俟風笑的時候,還挺自豪的。万俟風來京城發展七八年了,史熙春自然知道這位毒道大能有多麼冷血和霸氣,從這個會所建立起那天,就沒人見万俟風笑過。
沒想到今天隨便一句誇獎,就能讓鼎鼎有名的亡命徒給面子的微笑,看來我史大少最近的名聲在京城越來越大了。
史熙春也露出微笑,正要再和万俟風說話,就看到万俟風走到王琦身邊。
TMD,史熙春嘴角的笑意隨即僵硬,最後憋住,兩個眼睛半閉半睜,似笑非笑的樣子非常像某個知名漫畫經常出現的姚明臉,也就是囧字臉。
嗯,就是臉胖了點兒。
只見万俟風距離王琦一步遠,躬身恭敬道:“老闆。”
全場所有人登時風化!
十幾年來縱橫亞洲,在金三角,在日本,在馬六甲海峽最有名的毒梟,手裡沾染無數鮮血的劊子手,竟然向王琦叫老闆!
史熙春從來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幾年前第一次見万俟風的時候,史熙春就知道,万俟風就像是一頭嗜血野狼,只能遠觀,不能馴養。
只是他沒想到,幾個月沒見的万俟風,竟然會對一個年輕人,低下他高傲的頭顱。
真是...這還是那頭孤傲的狼嗎?不會是美國IMF(碟中諜特工組織)的特工戴著人皮面具假扮的吧?
史熙春搖頭,拋掉荒誕的想法,隨後眼角餘光瞄了眼王琦,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難道是歐美哪個華人世家的掌舵?
王琦此時笑道:“看到你兒子了沒?”
万俟風的大兒子,現在在京城的人民銀行工作,自從万俟風到崇仁學院“上班”後,在王琦的幫助下,父子關系已經明顯緩和。
當然,万俟風大兒子是知道,在大洋彼岸那個國度發生的慘案的。
万俟一家,就剩他和他父親,如果再不盡孝道,万俟風必定會孤老而死!
万俟風聽到王琦問話,恭敬答道:“見到了,剛剛在一起吃飯,他還說想見見老闆。”
王琦點點頭,當初滅万俟風滿門的,雖然動手的是美國警察,但幕後指使者是王琦,所以万俟風每次表示對兒子的關切時,王琦心裡都會產生一絲愧疚。
所以這次來京城,王琦第一時間給万俟風放假,讓他陪兒子去,享受天倫之樂。
史熙春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万俟老闆...”
万俟風搖頭冷靜道:“史少,我現在在給老闆打工,所以這個老闆稱呼,我已經擔當不起了。”
...史熙春聽到万俟風親口承認,不由問王琦道:“你姓王?”
王琦笑道:“我叫王琦。”
這個名字很熟悉,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呢?史熙春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最近被家裡禁足的劉老二。
是了,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原來他就是光膀子和劉老二對陣,一巴掌把劉老二伸向長東的手扇了回去,而且最近在全國造成非常大影響的文學獎獲得者。
“原來你就是王琦。”史熙春內心波濤洶湧,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呼了口氣,故作輕鬆道:“這局我輸了。”
史熙春終於知道,為什麼唐濤濤和唐芷美這倆平時根本不在一起玩的兄妹,今天為什麼出奇的陪一個人。
原來這兄弟,就是在唐家老爺子即將百年時,策劃了省長座駕槍擊案,幫助唐家獲取足夠的利益,以保證繼續站在豪門圈子中的資格。
對於長東風暴,史熙春已經聽劉老二墨跡很多次了,那個姓奚的,劉老二根本沒見過幾次。
有句話說的好,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姓奚的靠是劉凱,劉老二是劉凱的靠,但不能說,姓奚的靠就是劉老二。雖然聽起來像順口溜,但也證明,這件事跟劉老二沒得關係。
如果劉老二真想警告省長,一個簡單的暗示,足矣!何必如此故弄玄虛,讓全華夏的人都知道,他劉老二沒長腦子,敢挑戰華夏官場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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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疑點重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姓奚的槍手和劉二少或者王琦聯絡過,所以在唐家和方寧派系獲得了足夠利益後,就算結束了。
但劉二少,被脾氣暴怒的劉家老爺子下了禁足令。
我壓住你的飛揚跋扈,抑制你的年少輕狂,什麼時候能讓老子看你順眼了,你再走出這個門!
“說說你的條件吧,在我能完成的情況下,我決不食言!”史熙春拿得起,放得下,等待王琦打他臉。
因為他已經看到,唐濤濤那張幸災樂禍,開心的都想哭的臉。
王琦是唐家的人,唐濤濤是唐家嫡系人馬,王琦肯定會給唐濤濤面子。
甚至,這個條件,有可能就是唐濤濤來提。
史熙春瞬間想到,前幾個月的時候,赤身裸體的唐濤濤,在三里屯夜店裡大跳甩臀舞的情景。
果然,唐濤濤咬著牙對王琦說道:“琦哥兒,會所裡有舞廳,伴舞的都是美女,不如讓史少也去瀟灑一下?不過必須遵守舞臺規則。”
舞臺規則很簡單,脫衣服,對著鋼管隨便跳就是了。
他嗎的,我就知道。史熙春心裡苦笑一聲,這次不比三里屯,江南會所裡的會員,基本都是官二代,富二代,黑二代的聚集地,如果他史少爺在這兒跳脫衣服,估摸著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王琦淡淡看了眼唐濤濤,心說你小子挺能啊!剛才沒見你強勢出頭,等姓史的輸了,你就著急跳出來替我出招了?
我的主,是現在的你能隨意做的嗎?
抽出唐芷美還在擺弄的殘手,王琦笑道:“剛剛你進門的時候,說到鄒帥哥?”
唐芷美臉色一僵,她沒想到,用史熙春能夠盡力的條件,小姑夫竟能第一時間想到她唐芷美!
今天,是我報仇的日子嗎?唐芷美看著王琦年輕,乾淨的臉,憋屈的感覺忽然淡了。
只要這個男人陪伴,即使萬人嘲諷,我也許只會淡淡一笑吧。
當然,仇還是要報的!不然老孃豈不是在千千世界白走一遭?
史熙春點頭道:“是。”指著唐芷美,史熙春臉上顯出一絲笑意道:“唐小姐喜歡賽車,那次正巧碰到了我和劉老二,我們便打了個賭。唐小姐如果賽車贏了,劉老二就親幫閒屁股,如果唐小姐輸了...”
史熙春終於笑了出來,“就讓劉老二的朋友摸她臉。”
賭約明顯不太公平,看得出來,劉老二這群人純屬佔據絕大實力和優勢,在調戲唐芷美罷了。
“好吧,那我可是提條件了。”王琦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唐濤濤,對史熙春道:“把劉老二叫出來,還有那個帥哥,告訴他們,王琦要和他們賽車。”
我了個草!
唐濤濤身體一哆嗦。
剛剛他倆來的時候,王琦還說他根本沒玩過賽車,而劉老二最大的本事,就是賽車!
以己之短,禦敵之長,這是何等二逼的行為。
唐濤濤看著王琦,心說琦哥兒,看你好像有文藝範兒,原來你TM是個二逼青年!
不過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唐濤濤對王琦說道:“琦哥兒,還是算了吧,劉老二開車挺猛的。”
史熙春也點頭道:“這個條件根本就和沒提一樣,我現在把劉老二電話號給你,你給他打,告訴他你來京城要和他賽車,他肯定會出來找你的。而且,他的車技的確不錯。”
王琦淡笑道:“那你就這麼和他說,然後咱倆的賭約一筆勾銷。”
唐芷美很想說小姑夫你不用為我找回面子,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抬頭看著王琦,沒想到王琦也在看她,
王琦眼中溫和的,能夠帶給別人力量的眼神,讓唐芷美心神徹底迷失。
唐瑤,我決定了。
這個男人,要和你搶上一搶!
史熙春聽到王琦的話,痛快的點頭,他實在害怕唐濤濤一直在王琦耳邊墨跡,王琦就改了主意。拿起電話就給劉成文撥過去。
劉家豪宅,燈火通明。
劉成文端正的坐在書桌前,桌上擺著一本滿是折角的《吳敬璉專集》。
關於金融經濟學的《吳敬璉專集》翻到了第四十五頁,上面被紅筆勾描的重點,像兩軍對峙的陣地圖。
劉成文脖子向後仰,鬆弛的揉了揉面部。
修身養性,鍛鍊心智。
是每個豪門家裡的孩子必然要修行的,像劉成文這種瘋起來不要命,靜下來認真學習的紈絝,有很多,但劉成文是其中佼佼者。
正鑽研著經濟,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劉成文看號碼,是史熙春。
接起電話,劉成文慢吞吞的,有氣無力道:“喂...”
史熙春笑道:“睡了?”
“沒,在看書,怎麼了?”劉成文知道這個時候史熙春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叫他出去嗨皮的。
果然,史熙春接著道:“沒啥,手癢不?出來跑跑車。”
劉成文悶聲道:“大哥,你不知道最近我被禁足了,過幾天等老爺子氣消了再說吧。”
“你要是知道我給你找的對手是誰,你就肯定出來了,被你家老爺子扒層皮,估計你也心甘情願。”
劉成文來了興趣問道:“找的誰?”
“王琦!”
我了個草,我怎麼一聽這個名字就想砸東西呢!劉成文沒懷疑史熙春說的是假的,聲音變得極度冷淡道:“讓他等我。”
隨後劉成文掛掉電話,隨便披了件衣服就走出房間。
剛邁步出來,一抬頭,劉成文就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劉老爺子,正眼中冒火的盯著劉成文看。
劉成文是劉家第四代的嫡次子,劉成文的大哥天生有隱疾,常年呆在國外治病。所以本來就優秀的劉成文,是劉老最為疼愛和欣賞的。
愛之越深,疼之越切,所以管教的愈發嚴厲。
劉老手裡拿著兩個鐵質健身球,隨手搓弄著走過來,本想告訴劉成文,現在別再給他惹麻煩,剛走到門口,就隱隱約約聽到劉成文說王琦兩個字,劉老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見劉成文退後,劉老險些把手裡兩個鐵球扔到重孫子臉上。
“上哪兒?”
劉成文恢復剛剛受驚的臉色,平靜道:“祖宗,我出去溜溜。”說罷直覺風聲四起,劉成文急忙閃身躲開,兩顆鐵球分別砸在地板上,將優質的原木地板硬生生砸出幾條裂縫。
劉老臉色鐵青,“去找王琦?”
我了個草,糟糕了!被祖宗聽到了!劉成文面色不變,點頭道:“是。”
劉老道:“老子跟你講的禁足令,被你吃乾淨拉出去了嗎?”
劉成文搖頭道:“我記得,但我必須找回這個面子!”
“面子值多少錢?老子當年被整的時候,沒豬吃的好,比牛幹的累,做完工還要讓人批鬥,但老子還是笑到了最後!”劉老氣的滿地找東西,想砸死劉成文這個小王八。
看來隨意砸東西,是家傳的。
劉成文不再反駁,靜靜的站在劉老面前,臉色平靜,眼中卻閃著不服的光彩。
劉老看著自家重孫這個樣子,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隨後劉老嘆口氣,擺手讓已經上了樓看情況的警衛員下去,對劉成文說道:“跟我進來,關上門。”
進了劉成文的房間,劉老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沉默良久,才嘆氣道:“那個王琦,在你的認知裡,就是條小雜魚。而你這兩年在京城,自以為就像是能翻手為天,覆手為雲的大聖。你想做什麼,都能成功。”
見劉成文沒說話,劉老厲聲道:“是不是!”
“是!我就是這麼想的。”劉成文抬頭平靜道:“但我做事有分寸。”
劉老冷笑道:“你的分寸,讓那個雜魚一樣的王琦,使出兩敗俱傷的手段,險些讓你劉成文身敗名裂,隨後翻了個花,迷糊岸上的人,讓他們以為,你這條貌似兇狠的鯊魚,其實就是個夯貨!”
“他只是運氣好。”劉成文努力讓自己不被祖宗的話惹怒,在劉家,祖宗才是天!
劉老繼續冷笑著,“只是運氣?運氣才是最重要的!老子槍林彈雨拼出來的錦繡前程,哪一次不是運氣好?不然老子早就成了八寶山一縷殘魂,你他娘的連憑弔我的機會都沒有!”
劉成文再次無語。
劉老這時才放緩聲音,稍稍平靜道:“那你知道,王琦來京城都做了什麼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