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姝在問完關於異常仿生人的問題之後就沒有再開口詢問其他問題了。
一路回家顯得有些沉默。
許麟和蘇今歌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旁邊。
這個距離費姝甚至都不好開口讓他們離開, 他也並沒有證據說這兩人就是在跟著自己。
但費姝能感覺到,許麟在觀察他。
空茫的視線偶爾跟許麟對上一次,又匆匆忙忙地移開, 手指有些緊張地縮在一起。
許麟冷峻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起了一點弧度。
蘇今歌一直盯著松聞牽著費姝的手看,但他看了半天松聞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甚至牽得更緊了。
松聞:“我們現在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你先在公寓等我, 我解決完事情就帶你去一號那裡檢查。”
蘇今歌憋不住了:“那是你有事情要處理,跟我有什麼關係?”
松聞:“想要儘快抓住那個異常仿生人,光靠我一個人當然不行。”
蘇今歌想起剛才看見費姝小心蜷著的模樣, 最後也沒反對。
他看了旁邊的許麟, 沒好氣:“你也跟著一起?”
別以為他不知道許麟現在跟著上來是個什麼心思。
許麟沉默地點了下頭, 倒是沒什麼怨言。
費姝看著三人自如的相處, 卻覺得更加可怕了。
許麟已經這麼被信任了嗎?
連調差和追捕異常仿生人的事件都可以直接參與?
松聞回頭看著費姝,笑容如常:“那我先送你上去。”
一段更加隱蔽的數據流跟著傳輸到費姝身邊:【有什麼不好開口的話你可以那時候跟我說。】
費姝一怔。
不愧是松聞, 他看出來了!
費姝按捺住心底的激動, 朝著松聞點了下頭。
許麟在一旁沉默地站著,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並沒有接受到兩人之間隱秘的交流。
松聞沒忍住, 揉了下費姝蓬鬆的頭髮。
費姝回到房間之後先簡單打理了下自己。
他總覺得身上粘膩, 有些不舒服。
引導機器人雖然是個小機器人, 但也有自己的意識了, 不方便讓它幫忙。
眼睛看不見, 費姝原本以為自己要獨自完成這些事非常困難。
但也許是因為金屬堡壘之內的“先進科技”, 並沒有想象中困難。
費姝小心地將臨時製成的導盲杖放在浴室的牆壁旁邊, 方便洗完之後再用。
換洗的衣物被提前放在一邊的置物臺上。
髒掉的衣服被放在髒衣簍中, 一會兒機器會自己處理清洗。
仿生人其實並不用使用原始的方式清洗自己, 有更簡潔的方式,費姝昨天晚上已經試過一次。
覺得自己像是一塊正在被消毒的肉。
而且費姝感受很奇怪,總覺得那樣不乾淨。
熱水浴能更好地讓他放鬆。
費姝蹙眉,想了很久溫水的開關應該按哪邊。
他試著詢問1938,但1938沒回覆。
費姝等了一會兒,覺得1938應該是去加班分析異常資料了,就沒有打擾它。
於是處於無法恢復狀態的1938就看著宿主按下了冷水的按鈕。
就算是淋這麼一會兒,本就處於虛弱狀態的小仿生人大概會直接“感冒”。
淋浴頭淅淅瀝瀝地灑下細密的水,水珠一路滑過或粉或白的膚肉和沒什麼肌肉的流暢線條,落在地面上往排水口匯聚。
溫熱的水霧慢慢在浴室中飄散氤氳,鏡子中的身影慢慢朦朧。
費姝得意地哼哼了一聲。
他記性還是不錯的嘛,即使還沒有用過這間浴室,只是聽小機器人提示過一遍就能記住要用的位置。
浴室大概是有什麼感應設計,沐浴液也在置物架上放著,機械手臂在費姝需要的時候很主動地遞過來。
費姝習慣性地嗅了一下。
不是他喜歡和習慣的味道。
是仿生人的“氣味”,可能仿生人對這方面並沒有什麼講究,沐浴液都是一個味道。
包括那只異常仿生人。
弄得費姝像剛剛從某種巨型大貓柔軟的肚皮下面鑽出來一樣,剛剛才被按著吸過,被其他氣味包裹著。
費姝其實也沒有那麼嬌氣,只是被那只異常仿生人箍著交換了能量,現在聞到類似的氣味不自覺地就開始抿嘴巴,有點不自然。
洗熱水浴的心思都淡了些,簡單擦了下就沖水了。
費姝按按鈕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我剛才按的是哪一個?】
無法回答的系統就眼睜睜地看著宿主按下了跟剛才截然不同的按鈕。
淋浴頭頓了一秒,出來的仍然是溫度適宜的水。
浴室中非常安靜,只有水流淅瀝的聲音。
費姝不知道松聞會過來的時間,不敢洗太久,很快摸著毛巾把自己擦乾,簡單地換一身睡衣就好。
上身衣服穿到一半的時候,門口的提示鈴聲響起。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松聞找過來了。
費姝有點著急,連打溼的浴室拖鞋都顧不上換了,光腳踩在地上開始穿褲子。
微涼的地面不知什麼時候也變得溫熱了。
什麼都看不見的狀況很影響費姝的平衡,匆忙之中差點踩滑摔倒。
還好貼心的機械臂扶了費姝一下。
暖不起來的冰冷機械,因為收攏用力,指縫溢位一點費姝腰上的軟肉。
牛乳凝結成的一樣。
顯得有些狎暱。
過了一會兒又移開。
費姝被嚇了一跳,加速的心跳一時半會兒都停不下來,還好這是高科技世界:“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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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機械臂的力道有一點大,他被扶過的地方現在都有些發疼。
理所當然的沒有聲音應答。
費姝本來也不是指望回應才道謝的,他感激地決定之後一定給這裡的機器多帶點能量回來。
眼盲的仿生人看不見的鏡子中,冷冰冰的器械仍然沒有離開。
虛扶著,如果有意外狀況能第一時間反應。
像是忠誠而霸道的守衛那樣,隱隱護著行動笨拙的主人。
費姝發尾溼著,漂亮的眼睛迷茫地看不見事物,像被一個虛幻的人影摟著。
費姝敏銳地頓了下。
沒聽到什麼異常的響動又繼續整理自己,吃過虧,這次就不敢太著急了。
費姝穿好睡衣後匆匆往外面跑。
走了一段距離後1938才出聲。
副本遊戲規則的限制之下,它只能這麼說:【根據異常資料的解析資料,它像是一種資料病毒,升級後的異常資料不僅具有傳染性,而且還能一定程度在機器間流竄。】
焦急的提醒,希望費姝能明白。
費姝面色凝重:【哇,那確實挺可怕的,得早點告訴松聞。那個異常仿生人似乎對機器陣營不安好心。】
他又想起剛才1938不幫忙開熱水。
加上心裡差點摔倒的後怕,現在還在有點任性地記仇:【哼,沒你幫忙我也自己洗完了。】
1938不說話了。
費姝戳了戳它,跳出來子系統已自閉的系統自動回覆提示。
不過自閉歸自閉,1938倒是發過來不少新解析出來的、關於異常資料的資料。
費姝給自閉的統統發過去一個貓貓賣萌的jpg表情包,然後才開啟資料看了一下檔案的重點。
好在失明只是暫時影響他看副本中的事物,並不影響他看自己的面板和資料。
異變資料跟沉睡機器人之前果然也存在某種關聯,但具體聯絡還不清楚。
按照現在的解析進度,估計要第三天才會出結果。
但明天就是生存副本的最後期限,按照副本的規律,這個時候就會刷出劇情殺了。
費姝現在對劇情殺的線索還是一頭霧水。
想不通的事情費姝就沒有再糾結,匆匆踩著毛拖鞋去開門。
希望松聞沒有等急。
規律嚴謹的敲門聲在察覺到有腳步聲接近後又響了一次。
還好松聞還沒有離開。
因為知道了異變資料可能無處不在的事情,費姝後知後覺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可能被監聽。
如果異變資料真的跟人類和許麟有關,那麼就算他單獨跟松聞談話暴露的可能性也極高。
於是打開門,還沒等松聞先說話,費姝先一步使用數據流開口提醒:“松先生,我們可以一直使用數據流交流嗎?”
“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可能出現意外情況。”
關於異常資料具體的信息費姝不方便透露,他沒辦法解釋自己訊息的來源。
松聞沉默了一秒,最後才回覆:“可以。”
也並沒有詢問為什麼使用數據流交流。
費姝因為松聞的體貼松了一口氣。
也許是剛剛忙碌地處理完工作,松聞的數據流很簡潔幹練,費姝把這理解成工作之後的疲憊。
費姝緊張起來,打起精神,試圖儘量快速地交代完情況:“您先跟我進來吧。”
許麟眨了眨眼,跟著費姝進了房門。
其實說不上是刻意認下自己是松聞,只是突然跟小仿生人柔軟的數據流接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問了“可不可以”的問題。
當然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等許麟徹底清醒,他就已經頂著“松聞”的名字進了房間。
沒關係,現在澄清還來得及。
費姝雖然看不見,但還是很努力地抬頭“看”著客人的方向,希望自己不要表現得太失禮:“你需要換鞋子什麼的嗎?”
費姝剛剛洗完澡,就算被智慧機械抓緊時間烘乾了一會兒,整個人也還是顯得溼淋淋的,像是剛剛從海邊撈出來的精緻白貝。
漂亮的眼睛就是兩顆無價的黑色珍珠,臉頰粉粉的。
很居家的模樣。
讓人無法推開。
許麟的澄清被堵了回去。
仿生人資料上的交流,如果不是極其熟悉和敏-感的人無法那麼快地認出來兩個仿生人的區別。
更何況費姝本來就遲鈍。
“……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換鞋子。”
費姝開門並沒有詢問他的身份就直接認定他是松聞。
這代表著費姝晚上本來就有要跟松聞見面的計劃。
松聞為什麼要單獨找費姝。
是要談什麼?還要單獨見面不能告訴他。
更重要的是。
下午費姝隱隱對許麟展現出了有些排斥的態度。
現在坦白會被直接趕出去吧。
許麟又道:“鞋子在哪裡,我去拿過來。”
費姝沒那麼介意,為了節約時間,也就沒有找鞋子給費姝換了:“不用了,那您直接進來吧。”
旁邊正在充電待機引導機器人掃描到許麟的身份,正要說話,被許麟按了一下,然後就安靜了。
費姝隱隱察覺到一點動靜,“望”了過去。
許麟:“它沒電了。”
“哦好的,那讓它在那裡充電就可以。”
費姝坐下之後沒有鋪墊,抓緊時間:“許麟他有問題。”語氣很著急,非常真誠,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我笑了家人們】
【背後告狀是會被老攻抓起來那個的】
【許麟你行不行,現在你幹的什麼壞事都算松聞的,對著新鮮出爐的姝寶你這都能忍住】
【家人們,在現場,我是老婆的睡衣】
許麟被費姝“當面”說有問題,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只是直直看著表情生動的費姝。
費姝察覺到“松聞”古怪的沉默和停頓,以為他不相信。
於是費姝很誠懇地開始陳述自己的發現和推測,因為已經在心中打過好幾次草稿了,倒是沒有什麼卡殼和停頓的地方。
至少許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小仿生人是真心誠意地覺得他是個壞蛋。
“其實我下午的時候不敢說完,因為當時許麟也在場。”
“我們不是單純的被俘虜然後答應了某種條件的仿生人,人類有一個‘改造人類’計劃!”
費姝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奚存樂制定的計劃,還有改造仿生人的人類記憶,包括在人類基地遇見仿生人女玩家的事情都詳細地說了出來。
然後篤定認真地下結論:“我只是一個不受重視的棄子,但是許麟不一樣,他很強。”
“但他也是被矇騙的,可能真的以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
“松聞”偶爾應答一聲,費姝覺得自己的確被傾聽了。
“松聞”應該也在考慮他的話。
費姝得到了正面鼓勵,繼續道:“接下來只是我的個人猜測了,我也不是很確定。”
“許麟也許還跟襲擊我的那個異常仿生人有關係。”
許麟挑眉:“嗯?”
“異常仿生人很奇怪,它可以強迫抽出我體內的能量,然後再充能,根本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還有我的視覺系統。”
費姝想到什麼說什麼:“還有邊境那些沉睡機器,可能跟異常資料和他的陰謀有關。”
聽到這裡,許麟剛才還啼笑皆非,帶著一點縱容的表情沉下來:“強制抽出你體內的能量。”
就算是仿生人也是靠著能量而活,只要不是太過眼中無法挽回的傷勢,仿生人都不會失去行動能力。
除非能量耗盡。
“這件事之前為什麼沒說?”
費姝之前身上的確有其他仿生人的氣息,但包括許麟在內,都覺得那只異常仿生人只是給費姝補充了能量。
沒想到還有這回事。
倒不是覺得這個訊息有多麼緊迫,而是擔心這個逆向的舉止會對稚嫩的仿生人造成什麼無可挽回的傷勢。
費姝怔了下,沒想到“松聞”的反應有這麼大。
男性仿生人的氣味慢慢接近,因為對方是松聞,費姝保持著信任沒有掙扎。
費姝被抱著坐在大-腿上,捏著手腕建立了聯絡。
“松聞”在檢查他體內的情況。
費姝也覺得很不應該,他好像交代完了資訊。
這是不是會耽擱什麼戰機,如果因此錯過了防備或者抓人的機會怎麼辦。
“……抱歉。”
許麟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太急了:“不用道歉,你沒有錯。”
多的話語言匱乏的仿生人也說不出來。
他並沒有責怪費姝的意思。
基本確認費姝的重要功能沒有損傷,許麟就察覺到了現在兩人的姿勢。
費姝真的很輕,像拎著一隻小動物那樣,輕易就能提起來放在腿上。
還會很乖地縮在懷裡當小抱枕,就算底下的肌肉硬邦邦的坐得有點不舒服也不掙扎。
睡衣是寬鬆的,領口的邊緣也不服帖,許麟坐著也比費姝高些。
仿生人身體的設計怎麼會這麼不一樣。
按照道理,他明明跟費姝是同一批。
“松聞”可以看到,那許麟呢。
許麟突然移開視線,動作倒是沒有平常這麼從容,腿下意識動了下,但腿上坐著費姝沒辦法交疊。
尤其是門口此時又響起了敲門聲。
後邊跟著的正經是松聞的聲音,在叫費姝的名字。
因為“第二個”松聞的出現,費姝一下子僵住。
無法視物的惶恐此時放到了最大。
松聞明明從剛才開始一直就在跟他講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門口,還在敲門。
身邊的“松聞”的確一直沒說過話的。
費姝再慌忙地去想,也想不起來身邊這個“松聞”有什麼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表現。
微顫的聲音:“……松先生,你可以說句話嗎?”
沒有回應。
許麟下頜線繃著,其實現在也很頭疼。
如果松聞就這麼進來的話,也太奇怪了。
複雜的情況讓他下意識制住想要出聲求救的費姝。
給受委屈的貓咪餵食,像是下意識的反應,沉穩的能量順著兩人接觸的地方傳到費姝身上。
但並沒有什麼用。
費姝被捂著嘴巴,整個人也被困著無法動彈,一下子陷入了絕望和惶恐。
之前在異變資料的倉庫許麟也給他傳遞過能量,跟現在的感覺一模一樣。
這個“松聞”是許麟冒充的。
而剛剛他還很認真,幾乎毫無保留地在講許麟的壞話。
許麟一定是猜到晚上他會跟松聞單獨見面,所以提前過來解決他。
費姝眼淚包不住地從眼眶裡掉出來,把長而密下睫毛都弄得溼漉漉的。
門口的松聞是他最後存活的可能了,但他現在完全沒辦法求救。
許麟控制人的手法很專業,費姝一點話都沒辦法說出來,只能發出一點嗚咽的聲響,破碎得連不成完整的句子。
松聞再怎麼強也無法隔著門捕捉到這麼細微的動靜。
許麟:“……嘶。”
小仿生人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許麟只是稍微松了下手,就被抓住機會的費姝咬了。
其實對防禦力非常強的仿生人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咬人的費姝看起來更像是被咬了,眼淚掉得很傷心。
渾身上下都跟水做的一樣。
許麟聲音都有點啞,眉頭皺著:“你先不要動,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
為了儘量控制音量不被松聞那家夥聽見,許麟只能儘量往靠近費姝。
微微垂眼,就能看見費姝白皙微肉的耳垂。
不知道許麟想了什麼:“這種情況不能這麼反抗……”
會有更糟糕的可能,這裡全是變態。
細微的動靜無法被外面捕捉,更過分的對待別人也無法知曉。
可能還會刺激作惡的人。
尤其是物件還是費姝。
但後半截後果卻又被沒說了,只性感的喉結動了下。
費姝情緒有點激動,哭得嗆咳了一下。
他也知道自己應該沒有能反抗過的可能的,認命一樣縮著。
因為剛才激烈的掙扎睡衣下襬都卷上去了半截。
許麟在笨嘴笨舌地安撫他。
費姝冷靜了一點點,覺得的確存在這個可能,許麟好像對他沒有惡意。
如果真的有惡意,這時候解決掉他離開就好了,不需要冒著被松聞當場抓獲的風險留在這裡。
安靜配合的費姝面容恬靜,雪白的腮說是梨花帶雨也不為過。
許麟下意識誇了一句:“好乖。”
這句話是說出聲了的,並且沒有怎麼控制音量。
然後門口,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正在觀察情況、收集線索的松聞已經提交了警報。
事關唯一的特殊仿生人,警報的等級非常高。
聞訊趕來的蘇今歌非常莽撞,整個人像點燃的火-藥,著急地拿出武器,利落暴戾地破壞了門,然後衝進了房間。
身後跟著勸阻無果、只能跟著隨機應變進入戰鬥模式的松聞。
費姝甚至沒有來得及從許麟的腿上下來,被哄完,眼淚還沒擦乾淨:“……”
“……”
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費姝也覺得自己社死了。
情況有些尷尬。
剛才被暴力開啟的房間已經沒辦法住了,松聞重新找了一間房,在新的地方談話。
費姝身上披著一件松聞的大衣,防止他覺得冷。
松聞釐清這件烏龍,按了按眉心,不知道該不該笑。
蘇今歌笑了聲,隨後繼續對旁邊用嫌疑犯待遇被拷住的許麟怒目而視。
松聞無奈:“是我們下午沒有說清楚,但這件事的確是誤會。”
“許麟沒有問題,是我們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