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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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眾人收拾殘局的時候,席君買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見到楊帆後馬上彙報。

“公爺,那些逃跑的人我們跟了一路,這些人幾經輾轉,去往了趙國公府的一處農莊。”

楊帆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後問道:“你們跟過去有沒有被發現?”

“我們都是按照容的指示,遠遠的跟隨,並沒有讓他們發現,我已經讓兩名護衛在那裡盯著。”席君買趕緊回答。

楊帆滿意的點了點頭:“做得不錯!”

隨即,轉頭看向李君羨說道:“李將軍,你看……”

李君羨當然也聽到了席君買的話,拍著胸脯說道:“兄弟請放心,只要那人沒逃出趙國府的農莊,某一定堀地三尺也把他抓住,你先包紮好傷口,然後稍作歇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可能陛下會招你進宮。”

楊帆瞭然的點了點頭,回道:“有勞了!”

一直注意到他們談話的段志玄連忙插話道:“咳咳,李將軍,要不,某也和你一起去吧,本公倒想看看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李君羨毫不給面子的拒絕道:“一起去就不必了,褒國公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向陛下交代吧。”

說完,不理會段志玄黑如鍋底的臉,帶著一眾百騎在席君買的帶領下迅速離去。

在席君買彙報的時候,趙國府的一處農莊的房間內還燈火通明。

此時已經接近五更天,長孫衝還並未安睡,而是坐在書房裡看著書,等著長孫臏的訊息。

剛剛轟隆隆的爆炸聲讓長孫衝心頭不由一緊。

此次計劃在他看來萬無一失。

更何況,去的都是他們長孫家多年以來招攬的百戰老兵。

在他看來,即使被發現,這些人也足以解決火器監內的禁軍。

如今卻聽到連綿不斷的爆炸聲,讓長孫衝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因為出發之前長孫衝還刻意交待,能夠把火器內的火器以及鍊鋼的秘方偷出來最好。

若是不行,也要把裡面所有的火器摧毀,讓楊帆無法交差。

這也是為什麼長孫衝會派將近兩百人前去的原因。

要知道,這兩百名軍中悍卒,可是他們長孫家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到手的。

這麼多人對付火器監區區二三十人,即便楊帆他們有所準備,又如何能抵擋得住這些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悍卒?

開始對於出動這麼多人,其實長孫衝曾經也有所猶豫。

但一想到自己派去的悍卒必然不費吹灰之力收拾掉火器監的守衛,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一旦楊帆以及火器監裡的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別說不懷疑到他頭上,即使懷疑到他頭上,沒有證據也拿他沒辦法。一

想到這兒,長孫衝輕輕呷了一口茶水,清香的茶水滑入咽喉,回味悠長,眼睛也眯了起來,顯然心情不錯。

這茶好像是楊帆那小子弄出來的,據說現在已經在大唐賣瘋了,在關外更是炒出了天價。

這小子乖乖在家研究這些旁門左道就行,為何偏偏弄一個如此先進的鍊鋼之法,這不是把他們長孫家往死裡踩麼?

當然,更讓長孫衝氣憤的是,楊帆這小子居然想染指長樂公主,這才是長孫衝最不能容忍的。

如今楊帆偏偏接了皇帝這麼一個重要的任務,還弄得有聲有色,長孫衝當然是憤慨不已。

突然,廊外傳來雜亂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他的思緒。

長孫衝眉頭微蹙,有些不悅。

他知道,此時來找他的除了長孫臏沒有其他人。

可這長孫臏也太毛躁了!

這傢伙在他們長孫家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就一點世家大族的沉穩內斂都學不會呢?

心中暗自決定,等一會兒一定要讓他懂得規矩。

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推開。

長孫衝正端著茶水送到嘴邊,嚇得手一抖,滾燙的茶水便濺了出來,燙得他嗷嗷叫。

頭也沒抬的大罵道:“你趕去投胎麼,即使說放任你自由,但也太沒規矩了……呃,你怎麼了?”

剛想繼續罵,長孫衝就被進來的人嚇了一大跳。

此人披頭散髮,渾身全是汙漬和血跡,整個人像是從泥裡爬出來似的,簡直狼狽到了極點!

這副鬼模樣兒,差點讓長孫衝都認不出來,只能試探的問道:“長孫臏?”

“公子,救命啊!”

長孫臏大呼一聲,噗通直接跪在長孫衝面前,忐忑的說道:“請公子贖罪,奴脾將事情辦砸了。”

“辦砸了?”長孫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剛剛被燙傷出現了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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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動兩百名軍中悍卒,去對付二三十個有戰鬥力的人,又是趁夜偷襲,居然辦砸了,這誰敢信?

“公子,您有所不知,那楊帆不知從哪裡得訊息,居然早已有所準備,更主要的是,那家夥簡直就是不要命……”

“那家夥居然讓人把轟天雷隨便扔,奴婢帶去的人被轟天雷炸得死傷大半,餘者皆嚇破膽,奴婢只能先逃回來,不過好像那家夥也被炸傷了……”

長孫臏早就被嚇破了膽,只能儘量辯解。

然而話未說完,卻已被長孫衝一腳踹翻在地。

只見長孫衝眼睛赤紅,狠狠瞪著長孫臏大怒道:“即使死傷大半,其餘的人也足夠弄死他們,更何況,你失敗了還跑來這裡幹嘛?這不是讓人抓住把柄嗎?你怎麼不去死,我問你,那些傷者還能不能活下來,一旦他們被抓……哼”

“公子請放心,那些被炸的人傷勢嚴重,應該是活不成了,另外,我們來之前已經輾轉了好多地方,確定沒有人跟著。”

長孫臏瑟瑟發抖,趕緊辯解。

不過心頭卻悱愎不已,誰知道那些人還有沒有活口,當時都被嚇傻了。

還說自己跑來這裡幹嘛?

老子如果不來這裡能去哪裡?

你答應給老子一筆錢遠走高飛,到現在毛都還沒見到一根呢?

可他也知道,直接來見長孫衝,確實會給長孫衝帶來很大的危險。

若是有人跟蹤,就等於把長孫衝給徹底暴露了。

等到那時候,長孫衝如何面對李二陛下的怒火?

這也難怪長孫衝殺自己的心都有了!

不過,幸好自己機靈,輾轉了好多個地方才來到這裡。

看了看一臉委屈的長孫臏,長孫衝的太陽穴突突亂跳。

即使不被人跟蹤,長孫臏來這裡也太危險了。

本來以為今夜能夠一舉將楊帆弄死,最不濟也能夠把火器給毀掉,讓楊帆明天不能交差。

可現在長孫臏不僅大敗,還留下了如此大的隱患。

假如長孫臏在他長孫家的莊園內被抓住,到時候長孫衝想抵賴都不行。

這與他的初衷嚴重不符,使得長孫衝完全陷入了被動。

若只是去找楊帆的麻煩,李二陛下可以不理會,畢竟這算是私人恩怨。

但是擅自調動這麼多人夜襲火器監,而且這些人還是曾經在軍中服役過的兵卒,這可是造反的大罪呀。

不管是哪位皇帝都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定然會把事情追查個水落石出。

而長孫臏活著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正考慮如何處置長孫臏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陣廝殺的聲音,這讓長孫衝心頭駭然不已。

不容他多想,拉著長孫臏就朝著密道跑去。

在長孫衝看來,事情已經超乎了他的掌控,若是長孫臏被抓住,他長孫衝就死定了!

……

大明宮內,李二陛下深更半夜就醒了!

沒辦法呀,巨大的爆炸聲傳來,讓李二寢食難安。

自從幾日前楊帆制定了甕中捉鱉的計策,李二陛下一直就在等待著訊息。

前兩天一直沒有動靜,李二還以為楊帆是過於敏感了。

哪知道居然真有人敢打火器監的主意,這些人就不怕死麼?

帝王一怒,血流漂杵,伏屍千里,可不是說說而已!

越想,李二陛下愈加不安,感覺事情出乎了自己的預料,霍然站起來到門口,大聲問道:“今夜何人當值?”

王煥貴匆忙入內,恭聲說道:“陛下有何吩咐?”

那隆隆之聲只是響了幾下,便悄無聲息,李二陛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問道:“可否有火器監那邊的訊息,剛剛的聲響應該是打雷麼?”

王煥貴恭聲說道:“陛下,根據監天司報,今日晴空萬里,不可能打雷,剛剛確有聲響傳,好像是自南邊傳來,怕是火器監正在試險轟天雷。”

大半夜的試險轟天雷,誰信?

李二陛下臉色一跨,心想,難道火器監那邊真出事了?

正在此時,一個內侍慌慌張張的跑來,跪地稟告道:“陛下,今夜皇城巡邏的禁軍前來彙報,說萬年縣公正在承天門前叩闕,說是有十萬火急之事稟告陛下!”

李二陛下微微一愣,勐然想起前幾日下旨讓楊帆把火器押送進宮,就定在今天早上。

可現在才是五更天,這小子就來了。

剛剛隆隆如雷之聲難不成是這小子故意弄出來的聲響?

難道這小子為了顯擺故意才弄出如此大的動靜?

按照楊帆的性格,若是立了大功,還真有可能幹出這種荒唐的事兒。

李二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覺得楊帆太小題大做了。

特麼想顯擺也可以,但怎麼非得大半夜的。

這麼早放轟天雷,讓不讓人睡覺了?

最關鍵是,如此巨大的聲響,害得朕以為火器監那邊出事了,真是太不省心了。

想到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就上朝,李二心情極其不爽,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命他暫且等候,等開完朝會以後再讓他進來。”

那內侍頓了一下,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據禁衛所言,那萬年縣公渾身是傷,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李二陛下一愣,心想也是。

若沒有天大的事,他楊帆敢天沒亮就求見?

哼,剛剛內侍說什麼?

楊帆渾身是傷?

莫非火器監真的被人偷襲了?

“那就讓他進來吧!”

反正朝會就要開始了,這傢伙應該是來告狀的。

看看這小子到底又搞什麼鬼!

內侍領命而去,足足盞茶功夫,楊帆才被內侍帶了進來。

一見到楊帆的慘樣兒,不僅王煥貴嚇了一跳,便是李二陛下也吃了一驚。

此時楊帆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滿是刀痕,最寬的地方破了一尺有餘。

更主要的是,這小子的後背血淋淋一片,但還是能夠看到密密麻麻的鐵片插在其中,滲出的鮮血已經將衣服染紅。

整個人感覺萎靡不已,要不是見這傢伙還能動,以為見了呢!

渾身上上下殘敗不堪,還充滿了被火烘烤過一般的痕跡。

李二陛下徹底驚呆了:“你小子這玩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楊帆乾嚎一聲,大叫道:“陛下,請您給微臣做主,有人想要微臣的命啊!”

楊帆深深鞠了一個躬,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再抬起頭時已是滿眼通紅、淚流滿面。

沒辦法,袖子上的辣椒擦多了,眼睛火辣辣的疼。

李二陛下大驚失色。

這小子平時混不吝不假,但是一向硬氣,即使被打板子也不哭一聲,這是李二陛下最欣賞楊帆的地方。

可是現在,這個倔強的小子居然哭得如此“傷心”,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難道真的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想到這兒,李二陛下沉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速速道來,王煥貴,趕緊把萬縣縣公扶起來,再叫一個御醫過來給他瞧瞧。”

王煥貴心裡很是好奇,這做派有點不像楊帆啊!

雖然覺得很意外,王煥貴還是快步走過去,伸手扶起楊帆坐到了凳子上,說道:“公爺稍坐,奴婢這就去請御醫!”

很快,他便發現手上粘了一些東西,好像很刺激眼睛啊!

面色古怪的瞅了楊帆一眼,這不是這傢伙種出來的辣椒味道?

擦在袖子上,往眼睛裡揉,能不掉眼淚麼?

楊帆也發現王煥貴的異樣,心裡也有些窘,給了對方擠了擠眼神……

王煥貴頓時哭笑不得。

他自然是不會去管楊帆搞什麼么蛾子,更不會去無聊的拆穿他的把戲。

不過,心裡也好奇,這小子要幹嘛?

當然,最讓王煥貴驚訝的是。

這小子的後背全插滿了鐵片,一點都不處理就進宮,就不怕流血而亡麼,真是太狠了!

楊帆坐下後,一臉悲憤地道:“陛下,就在剛剛,火器監被一群兩百人左右的賊寇趁夜襲擊,微臣率領一眾禁衛拼死抵抗,直到守衛火器監的禁衛死傷殆盡!”

“逼不得已,微臣與郡王李孝恭只好使用了研製的轟天雷進行無差別攻擊,這才將賊寇擊退。”

“可是,這些賊人退去以後,微臣才發現那些賊寇乃是軍中退下來的老兵假扮的。”

“最嚴重的是,根據微臣的護衛秘密跟隨,那些賊寇退去的地方居然是趙國公的農莊。”

“趙國公的人居然敢明目張膽進攻火器監,顯然是想造反呀,請陛下替死去的禁衛弟兄們做主,將那些縱兵作亂之人繩之以法!”

楊帆說話模稜兩可,並沒有咬死是誰主使,直接把帽子扣到了趙國公府的頭上。

李二陛下死死盯著楊帆看了一會兒。

見這小子滿臉悲憤,完全不似裝的,心裡邊直接沉了下來。

若真是趙國公府的人縱兵假扮賊寇趁夜突襲火器監,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長孫無忌真敢不要命這麼幹?

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李二陛下不敢相信。

本來還以為前兩日楊帆說的密道是某個世家派人挖的。

如今居然是趙國公府出的頭,這讓李二有些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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