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白在睡夢中被一陣尖銳的警報聲驚醒。
“警報,遊戲位面‘雙生淚’出現能量紊亂!”
“警報,遊戲位面‘雙生淚’出現能量紊亂!”
他匆忙從床上爬起來,直奔系統控制室。
一邊套著外衣,他一邊呼叫思思。
“思思,把相關異常畫面和資料都調出來。”
“好的。”
思思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空間。
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左慕白就推開了控制室的大門。
控制室內,數不清的半透明藍色螢幕在半空中浮動,每一面螢幕裡,都飛速滾動著無數肉眼看不清的符號和數字。
等左慕白在控制室內站定,一面螢幕就自動從其他螢幕中分離出來,飛到左慕白眼前。
螢幕裡畫面閃現,正好是長樂宮電閃雷鳴的場景。
場景裡,閃著淡淡金光,然而面容冷酷的女子正把另一個姑娘甩到在地。
而那姑娘愣愣跌在地上,下意識抬起頭,眼前一道閃電劃過,耳邊雷聲大震,她捂住雙眼,不一會兒又捂住耳朵,面容扭曲痛苦。
“怎麼回事?”
左慕白有些詫異,他問思思。
螢幕中站著的女子被紅點標記,紅點不停地閃爍著,幾個鮮紅的大字在女子頭上顯現——
“能量溢位,危險!”
思思也有些驚歎,似乎在她的資料庫裡,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
“這位名為安嫻的任務者,成功結束了‘春日遊’的遊戲位面,並且利用位面融合的異常和‘春日遊’女主的金手指,替代了原先名為尚燕的任務者。”
“她剛剛的情緒波動,使得遊戲位面的天氣突變。”
“精神力,真是無比強悍啊!”
思思感慨。
左慕白盯著螢幕中安嫻傲立的身姿,默然不語。
思思向左慕白請示,“需要強行降下她的能量場強度嗎?”
“如果不降,會發生什麼事情?”左慕白問。
思思停頓了一會兒,“可能會對任務者本身的精神力造成極大的損害。”
左慕白笑了,他神情輕鬆,語氣淡淡,“那就別動了。”
他坐下來,悠閒地看著螢幕裡的畫面。
安嫻發現自己與周圍的靈有一種特別的感應。
那是在她面對著金鈺的頂撞,怒氣自胸中四處散溢到身體每處地方的時候,她隱隱覺得,眼中的世界變了模樣。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彷彿每一件事物都有了生命和意識。
宮殿巍峨起伏,是它在淺淺地呼吸。風吹過樹葉,是它在四處玩鬧。碎石沙礫、青石板道,就連身上的衣物,都在一顫一顫地表達著自己的思緒。
至於原本就有生命的花草樹木等就更不用說了。
她能察覺到更遠之外小鳥撲騰著翅膀飛過的動靜。
如果按照她原來那個修道世界的說法,這種感覺,也許就是她的修為長期停滯在一個階段,現在有所鬆動的跡象。
可是安嫻現下的身子,毫無修煉過的痕跡,只是一個常年習武的普通人罷了。
也許是碰到了某種契機,她的身子擁有了可以修煉的基礎呢?
安嫻與靈之間的奇妙感應由不得她多想,在本能和怒氣的推動下,她順著金鈺的話,想到了所謂的“天譴”景象。
然後,彷彿應她所想,受她召喚。
天色立馬暗沉下來,電來了,雷來了,風來了。
安嫻迎風而立,讓金鈺好好感受了一下什麼叫做“天譴”。
當烏雲散去,宮殿上方復歸平靜之時,金鈺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安嫻看著癱倒在地,眼淚縱橫,模樣狼狽的金鈺,內心卻毫無波瀾。
雪盞在旁邊,手掐得死緊,卻沒有上前,她知道安嫻是真正生氣了,這個時候貿然上前於事無補,只會加重安嫻的怒火。
安嫻冷眼看了金鈺許久。
“雪盞。”她出聲,不復之前的寬容模樣,聲音彷彿進了冰碴子。
“在!”雪盞當即走上前,應道。
“來幾個人,把她拖到寢殿門口。”
雪盞動作頓了頓,她扭頭看了意識昏迷的金鈺一眼,面露難色,卻還是應了下來。
“想是我病得久了,性子也軟和了幾分,就讓你們忘了我以前的樣子。”
安嫻一字一句,說得緩慢而低沉。
她看著雪盞找了遠處路過的人過來搬動金鈺,“我身邊伺候的人敢如此放誕無禮,以後怎麼服眾?”
“這長樂宮的規矩,是該好好整整了。”
雪盞忙著和宮女們一起拉動金鈺,沒有聽清安嫻說的話。
宮女們看著安嫻陰森森的表情,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只默默地搬著金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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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嫻朝前走去。
宮女們都停了動作。
她看著面前橫亙著的金鈺的身體,毫無遲疑地抬起腳,跨過金鈺,一腳將金鈺的衣服踩出一個黑色的鞋印。
宮女們僵著身子,只有眼珠胡亂轉動著,眼看著安嫻在金鈺身上走過去。
待她們要松了一口氣時,卻又聽到安嫻冰冷的話語。
“長樂宮所有宮人,全都到殿門口跪著。”安嫻停在前方,背對著她們。
“若是不從~~~”
“可就沒有金鈺的好運氣了。”
她的話輕飄飄的,卻重如千鈞。
幾個宮女的額頭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
安平王府,樓舒雋正看著從皇宮裡謄抄過來的奏摺。
“王爺,長樂宮出事了。”
少年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竹筒,匆匆過來。
樓舒雋放下筆,看了少年一眼。
“拿過來。”
少年恭敬將竹筒呈了上去。
樓舒雋開啟蓋子,倒出裡面的小紙條,展開。
“長帝姬回宮之際,正遇上陸世子的夫人,兩人不知談論了些什麼。長帝姬的貼身宮女將一個掃灑宮女帶進了側殿。而之後在去側殿的路上,長帝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勃然大怒。”
“竟罰所有的宮女都跪在寢殿門口。”
樓舒雋一邊聽著,一邊看著手裡探子傳出來的情報。
看完了,他不甚在意地一笑,將紙條揉了揉隨手浸在了硯臺的墨裡面。
“她是為著被那個叫‘金鈺’的宮女頂撞了,一時氣不過。”
少年不能理解,“被一個宮女頂撞,卻要懲罰長樂宮上下所有宮人,這是否太殘暴了?”
樓舒雋又拿起了筆,在紙上批改。
“不,這才是正確的做法。”他回答。
毛筆在紙上停頓,暈染開一個黑點。
“或者說。”他抬起頭來,“這才是真正的郝尚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