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安邦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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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立國四百餘載,就出過一個叛逆者薩爾瓦多,紋章管理處在叛逆者薩爾瓦多被查士丁尼陛下擊斃後誕生。而在紋章管理處正式成為帝國的對內反諜反謀逆組織之後,連續有好幾位高階貴族因為試圖謀逆而被處決。

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在紋章管理處的看管之下,再也沒有任何一次叛亂被“成功發動”。那些謀劃叛亂,並且已經在著手準備的貴族們, 最終的歸宿就只有絞刑架或者斷頭臺。紋章管理處以自己的高效和專業,將“反叛者”這個詞死死的釘在了薩爾瓦多頭上。

擁有如此高效的專業機構,從理論上來說,紐薩爾根本不存在反叛成功的可能性。就連被杜桑德搞上斷頭臺的那位公爵先生,他的謀逆大業也僅僅進展到了“向同盟購買三條大型巡洋艦”的階段而已。

說實話,哪怕沒有杜桑德,沒有紐薩爾紋章管理處介入……薩爾公爵訂購的戰艦就算真的開到了紐薩爾, 也不可能打得過擁有兩條主力艦,四條戰列巡洋艦,六艘大型巡洋艦和二十七艘驅逐以及護衛艦的紐薩爾衛戍海軍。

整個紐薩爾最有權勢的家族,同樣也可能是最有錢的公爵造反規模也不過如此。而且他最終被送到首都奧林斬首示眾。

第二號大貴族剛剛死在了奧林的軌道上,和帝國海軍皇家近衛第二艦隊的指揮部一起炸成了煙花。

剩下的二十來個伯爵沒有一個是有自己的“理想”的。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讓自己和後代都成為熱衷於沙龍和舞會的“安全廢物”。

紐薩爾的子爵之中,有且僅有伯恩在整個紐薩爾的政治體系裡算是有些分量的。而他也死在了奧林上。

那麼……還有誰能舉起這個造反的大旗?杜桑德無語望蒼天,好像這麼看起來,就只有自己爹媽能搞一搞事情了似的。

難怪星海聯邦會試圖和自己搭上線。

但是,星海聯邦搞不清楚這還算有情可原,帝國怎麼可能會在這種事情上誤判?他們這個搞法絕對不可能是衝著自己和安德羅妮以及杜尚來的。

杜桑德開著車,用最短的時間趕回到了紐薩爾紋章管理處的“作戰室”內。這裡已經成為了整個紐薩爾立法和行政系統的集合中心。由於侯爵黨在下議院內所佔到的席位已經大於三分之二,理論上只要是安德羅妮提出的法案,都可以直接在下議院獲得透過。

總督不在的情況下,整個殖民廳都需要直接聽從下議院各個委員會的調遣。紐薩爾自開拓以來一百七十九年,第一次擁有了一個非常高效的行政體系。

各個城市的紅衣郵差直接承擔了一部分基層公務人員的責任,只要有個人或者企業、協會或者組織對於上阿爾賓的命令有任何“遲疑”或者“抗拒”,紅衣郵差就會毫不客氣的把人帶走。

“管制”正在轟轟烈烈的進行中, 整個紐薩爾的所有工廠和糧商都接到了來自上阿爾賓的命令——所有貨物原地封存, 除了日常銷售的存量以外,其他貨物全部需要由紅衣郵差和行政部門進行統計和審批。

管制目前只針對銷售者,而對於那些只能每天工作,然後憑日薪購買口糧的家庭而言影響應該不會太大。但根據各地的紋章管理處分處報告,各個城市裡已經出現了失業潮。

僅僅一天而已,紐薩爾的二十四個主要城市裡出現了超過合計四十萬人的失業人口。他們可能幾分鐘之前還在工廠裡工作,期望憑藉這一天的收入為家人帶回兩塊麵包餬口。結果在紅衣郵差們趕到現場宣佈“管制”之後,僱主們直接向他們宣佈了“開除”決定。

這些工作了好幾個小時的工人們,就這麼被趕出了工廠。工資一分錢都沒有,並且他們還被通知“工廠如果重新開始運營,會重新開始招工,你們可以報名”。

而且還拿不到一分錢的工資。

這樣的無理處置當然引起了大量工人的不滿甚至憤怒。但工廠主們卻一個個都無奈的表示“這都是紅衣郵差們的要求”。工廠停工,工人們自然要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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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主們表現的非常無辜,在他們的“引導”下,失業的工人們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丟掉工作的原因歸咎給了紅衣郵差們。

紐薩爾最大的鋼鐵廠——萊米爾鋼鐵廠一口氣解僱了六千名工人。而這些鋼鐵工人則直接發動了一場針對萊米爾紋章管理處和行政機構的暴動。人群直接湧上了大街,砸毀了十幾輛蒸汽馬車,並且縱火燒燬了萊米爾郵局。

好在紅衣郵差們反應及時,他們在憤怒的工人們衝出鋼鐵廠時就已經發現了情況不對,並且提前撤離了郵局。

如果不是他們提前撤離, 裝備有一臺蒸汽騎士和大量輕武器的紅衣郵差們,很有可能在這場失業工人們發洩怒火的騷亂中造成大量傷亡。

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杜桑德整個人都快麻了。他確實沒有想到, 這些工廠主們為了減少“損失”,居然能把事情幹到這種地步。尤其是鍊鋼廠……那些鍊鋼爐可不是能夠隨便停機的裝置,一旦停止加熱,爐子裡的爐渣和鋼水會直接凝固下來。結果就是整個熔爐都需要直接報廢更換。

他們怎麼敢就把所有的工人都解散掉?

好在這個訊息是首先送到安德羅妮手裡的,而她也很快就做出了應對。

“逮捕萊米爾鋼鐵廠的經理、董事長和其他所有同意了停工並且開除工人的管理。”安德羅妮在這一次的事件中展現出的不再是“溫和”和“妥協”的政治家風格。她毫不猶豫的直接使用了鐵腕手段,“把他們都扔到上阿爾賓監獄裡去,讓法院馬上審理——我不管你們是起訴他們偷稅漏稅,未獲得許可私自排洩廢物還是違反交通法規,我的要求只有兩個。”

安德羅妮眉毛倒豎,殺意十足的命令道,“第一,我要他們每個人頭上都背一個‘破壞管控,教唆暴動’的罪名。第二,他們的全部財產,全部都要沒收!”

杜桑德回來的時候,安德羅妮已經把這份命令以紐薩爾下議院的名義,透過郵政系統下發給了各地紋章管理處。而杜桑德在看到這份命令之後,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我家老媽有安邦定國之能。”

如果讓杜桑德來幹這件事兒,他會採取的手段可能比安德羅妮更加過火。不在路燈上吊一串趁機擾亂社會的資本家,杜桑德自己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冷靜下來之後再想,杜桑德也不得不承認,自家這位有安邦定國之能的老媽的手段,其實比杜桑德的“物理消滅”更有威懾力。

她沒有從物理上消滅這些混蛋資本家的肉體,但安德羅妮直接利用行政和司法資源,把這些資本家們最引以為傲或者驅使著他們擾亂社會的根本給挖了個乾乾淨淨。

資本家最怕什麼?當然怕自己的資本出現損失。把他們所有的資產都沒收掉,這比殺了他們還能讓人難受。

更重要的是,這個操作能夠極大震懾其他還處在觀望階段,沒有著急出手的資本家們。安德羅妮用實際行動,生動具體的向這些擁有工廠,僱傭了大量工人的資本家們揭示了一個後果。

工廠停產或者維持最低限度的生產,可能會讓他們有些肉疼。

但如果你們敢於解僱所有的工人,並且教唆他們鬧事,那議長女士可是能把你們家的最後一個便士都罰沒收走,讓你們也成為跟那些工人們一樣的貧民。

“您的這個處理方法很好。”杜桑德對安德羅妮毫不掩蓋的表示了自己的讚許和表揚,“這樣能夠徹底震懾那些工廠主,也確實能夠維護社會的平穩。”

“我覺得你接下來要說一個‘但是’了。”安德羅妮放下了自己手裡的蘸水筆,有些疲倦的說道,“安撫工人的方法我正在讓內政委員會討論……那個埃斯科瓦爾能不能先放出來?沒有這麼個人,內政委員會的命令執行起來確實有些問題。”

埃斯科瓦爾局長現在還在紋章管理處的牢房裡關著呢。根據之前紋章管理局的調查,這位局長先生確實有一大堆的問題。

但沒有一個是“嚴重”的問題。出乎杜桑德的預料,這個看起來一臉貪相的內政局局長竟然沒有太大的劣跡——零星的貪汙肯定是有的,但似乎是因為內政局這個機構窮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他在任這麼多年,一共也就貪汙了四百七十二金鎊,平均每年三十一金鎊多一點點。

倒不是說小貪不是罪,只是和其他被抓的貪汙犯比起來,埃斯科瓦爾的貪汙行徑簡直彷彿是小孩子過家家。

哪怕是他挪用教育經費建銅像,也沒有為自己剋扣下任何一點好處——這位局長先生甚至還自己往裡面搭進去二百多金鎊。

杜桑德考慮片刻,然後點頭道,“埃斯科瓦爾的情況調查的差不多了,小毛病有,但是沒有特別嚴重的問題。現在情況特殊,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工作挺好。”

又和安德羅妮閒聊了兩句之後,杜桑德扭頭就朝著監獄走去。埃斯科瓦爾是他下令抓進去的,那現在自然也應該由他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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