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慕尼黑街頭，天邊的月亮已經下去許久，太陽也遲遲未來接班。社群裡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一陣鳥叫聲響起。
忽然，一陣電話鈴響起，像是要穿透這黑暗中的寧靜似的，急促地穿透出房屋，一直傳到旁邊的花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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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躺在床上的老人動作緩慢地側過身，抬手拿起電話，放到自己耳邊。
“沃克爾，出事情了。”
“怎麼了？”
老人本來慵懶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凌厲的氣息瞬間湧上他的面門。
“美國環保總署的人，決定指控大眾集團在尾氣排放的檢測方面造假。”
電環那頭的聲音急促道。
“什麼？”
斯特魯斯難以置信道，而電話那頭則接著開始解釋。
“他們已經掌握了相應的證據，證明大眾集團有安裝了專門應對尾氣排放檢測的軟體，可以識別汽車是否處於被檢測狀態，在車檢時秘密啟動，篡改檢測結果。他們給出的資料表明，實際排放量最大可以達到法定標準的40倍。”
聽到40倍的數字的時候，斯特魯斯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但他很快沉穩下來，冷靜問道。
“大眾有回應嗎？我國檢方怎麼說？”
“我國檢方還不好說，但是大眾那裡，這件事恐怕是真的要栽了。”
電話那頭快速回答道，聽上去甚至有些肉疼的樣子。
“我們的人大概估算了一下，大眾集團這段時間，關是在美國方面，起碼就要賠付幾百億歐元。”
斯特魯斯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坐起，他開始冷靜地思考，而電話那邊則已經猶豫著問道。
“沃克爾，你覺得大眾會把狼堡賣掉嗎？”
對面的人已經說出了他心中最壞的方案，德國大眾汽車集團是沃爾夫斯堡足球俱樂部的擁有者。大眾集團這次一栽，全世界加起來前前後後恐怕要賠掉上千億。如此大的窟窿，大眾集團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補上。
沃爾夫斯堡足球俱樂部這兩年的成績很不錯，隊裡也有維特李，德拉克斯勒這種超級新人，俱樂部的財政也很好。總體的俱樂部價值，肯定非常高。賣掉俱樂部，雖然有些杯水車薪，但至少能暫時緩解當下的一部分危機……
“不，不會的。”
斯特魯斯很篤定地搖了搖頭。能夠買得起沃爾夫斯堡這種德甲老牌足球俱樂部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大眾集團這個時候出事情了，肯定會往死裡壓價，就算成交了，到時候價格也肯定離俱樂部真正的價值相去甚遠，大眾集團肯定不會這麼做。
而且，大眾集團的體量遠比普通人想象中的要恐怖的多，說是全世界最強的跨國汽車公司也不過為。不至於為了這件事，就把如此有意義的足球俱樂部給賣了。
“那這樣的話，你要和黑金聯絡下嗎？”
電話那頭言語仍舊有些猶豫，因為排除掉了賣俱樂部的方案，那就肯定會發生第二個方案。那就是開球員超市，把俱樂部有價值的球員全都賣出去。
“我覺得我待會就能接到他的電話了。”
斯特魯斯苦笑著搖了搖頭，從一旁拿起自己的另一部手機。
“我想我應該給維特打個電話了，現在是韓國時間幾點？”
“韓國……應該是上午。”
電話那頭推算著回答道。
“嗯，我現在就聯絡他吧。”
斯特魯斯點了點頭道，最後再同電話那頭囑咐了兩句。
“你還是老樣子，買點他的新聞，再造一造勢，我們這個夏天有的要忙了。”
“好，我明白。”
…………………………
首爾，新藝美術館。
樸初瓏和孫娜恩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等人來美術館的初衷，自從她們的妹妹吳夏榮發來一句“歐尼幫我看住他我馬上到”之後，兩人就隱隱地跟在維特李與金民宇身後。
而兩人就發現，維特李身邊的另一名運動員，似乎對於藝術其實並不感興趣，一味地東張西望著。對比維特李時不時駐足凝望的表現，倒像是真的在欣賞作品，同時還不厭其煩地偏過頭，同身邊的同伴解釋。
“這開展第一天館長就不來的嗎？”
金民宇已經開始煩了，他身上的藝術細胞當初在子宮裡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留給了他的妹妹。所以他成了一名運動員，而他的妹妹成了愛豆。
“是你情報有問題吧。”
維特李倒是很淡定，他今天過來只是確認一下目標。至於消磨掉的時間，反正他休假，過來陶冶陶冶情操也無所謂。
“我哪知道這種大展覽，負責人第一天就不來。”
金民宇急忙甩鍋。
“或許是人家晚上才會來主持什麼晚宴之類的吧。”
維特李隨意的猜測道，他在德國看電視劇的時候，電視劇上的人經常會這麼做。
“那我們在這裡呆著幹嘛？”
金民宇立刻就想走。
“待著唄，我又不是不給你錢。”
維特李隨即不悅道，他扭頭嫌棄的看了眼金民宇。
“你看看你，東張西望的，哪有點欣賞藝術的樣子，要沉穩啊，怪不得你在門前把握不住機會，老是高射炮。”
誰知道金民宇一下子急了，當即同維特李辯解道。
“呀，你說我藝術不行，我無所謂。你不能說我足球不行，我要不是受傷，我在大邱FC妥妥的主力。”
“就只有大邱FC而已嗎？”
維特李延續著剛剛的鄙視神情，不屑道。
“你可是和我一個青訓營的，還有孫興慜，你現在竟然和K聯賽的人比。”
金民宇的神情一下子萎了，低下頭，嘆息著說道。
“算了，和你們兩個是比不了了。我到現在下雨天，腳踝那一片還疼呢。”
“還沒好透徹嗎？”
維特李的注意力一下子從畫作上脫離出來，轉過頭認真的看向金民宇。
“你不是去JS醫院治療過了嗎？說是那裡的骨科世界前列啊。”
“去了，很難根治。”
金民宇嘆息著搖了搖頭。
維特李也低下頭，短暫地思索了一會兒後，才扭頭看向一旁。
“算了，估計一時半會那個女人也來不了了，我們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