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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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方敬走訪了靖城所有的歷史文物館,借閱了不少二戰時期的資料,其中有很多館藏的孤本文獻,壓根不給碰,就連影印本也只能在館內借讀,不準影印不準拍照。

方敬只得一邊翻一邊苦逼地記筆記,那幾天光是抄筆記抄得手都麻掉了,不能更辛酸。

除了上中學高考那一會,他還從來沒有寫過那麼多字,簡直就是要把一輩子要寫的字都趕在這幾天全部寫完的節奏,就連岑九也被他抓壯丁做摘抄。

漁村那邊,葉馳一天十通電話的奪命連環call,催著他回來帶潛水隊,等到朱智終於捨得休假回來,方敬立刻帶著岑九頭也不回地回漁村。

在查閱海量的文獻資料過程中,方敬又發現自己身體的一個變化,那就是他的記憶力似乎也比以前好了許多,雖然達不到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程度,但確實比以前好多了,證據就是他現在哪怕看那些艱澀無比,十分無趣的文獻資料速度也十分快,即使有些他暫時理解不了,但也能勉強記下來,這要是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猜到這也許又是吸收了那顆詭異珠子的作用,方敬暗恨,心想為什麼沒法有早一點找到珠子吸收,尤其是高三那段最苦逼的黑色年代,要是說不定他還能撈到高考狀元什麼的噹噹。

不過,如果真的那樣,他肯定就不會因為考醫科大分數不夠被調劑到文物鑑定專業,不調齊到文物鑑定也就不會認識陸教授,不認識陸教授也不能去海城博物館上班,不去海城博物館上班,就不會租以前住的那間老舊小公寓,不租住那個小公寓就不會在那個炎炎夏日的午後遇上穿越而來的大齊暗衛岑九,不遇上岑九也就不會在那個時候回家,不回家就不會心血來潮收拾雜屋,不收拾雜屋就不會遇見那顆神秘莫測的珠子,沒有吸收那顆神秘的珠子,也就不會有水泡泡的金手指,沒有水泡泡的金手指,自然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煩惱。

方敬仔細一聯想,頓時悚然一驚,大夏天的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萬事皆有緣法,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命中註定。

他註定和這顆珠子有緣,也就註定他會和岑九的相遇。

方敬這麼想著,又有點釋然,原本因為各種壓力而有些浮躁的心情也慢慢沉澱下來。

這一刻,方敬真的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就像人們所說的悟了,整個人都昇華了,思想境界上升到一個難以言喻的虛幻境界,超脫了,脫胎換骨了。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所謂的命中註定,那麼大街上每個匆匆而過,為生活為事業為愛情而忙碌奔波的人們,又是為的什麼呢?

向來自詡為純爺們不興忸忸怩怩的方敬,難得地纖細憂傷了一把,心神完全沉浸在一種奇怪的悲觀無為論調當中去。

他把這幾天的感悟告訴了岑九,岑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照你這麼說,那所有人豈不是都不要吃飯睡覺了,反正不管吃多少睡多好,第二天照舊會餓會困。”

這話太對了,方敬竟無法反駁。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只要好好地過好每一天就對了。”

岑九的心靈雞湯十分直接簡單,但效果意外地好,接下來的時間方敬一反前幾天的消沉頹廢,整個人都振奮起來,神采奕奕的看著就十分有精神。

小九說得對啊!

就算真的有所謂的命中註定,那也是要自己去努力爭取的嘛。

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當年家中遭逢遽變,他沒有努力奮鬥,反而就此頹廢下去,肯定考不上大學,考不止大學,必然不能去遇見陸教授,沒有遇見陸教授,自然就不能去博物館上班,不能去博物館上班就不會租那幢破舊小公寓,不租住那那幢破舊小公寓……

如此無限迴圈。

自己的人生用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軌跡重來一遍,方敬敢肯定他的生活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麼一想,方敬覺得自己的內心瞬間又昇華了,不再糾結之前的想法,整個人又生機勃勃,充滿了幹勁。

小九說得沒錯,人生就是要努力拼搏才會有收穫的嘛,看他就知道了。

即使在最落魄最艱苦的時候,都沒有放棄,依然努力地活著,然後上天就真的給了獎賞,事業有了,男朋友有了,家人也都健健康康,沒什麼比這個更令人感恩高興的了。

老舊的巴士咣啷一聲響,在芙蓉鎮的大橋口停下,售票員大聲喊:“芙蓉鎮的,芙蓉鎮到站了,要下車的趕快啊——”

方敬和岑九從狹小的過道擠下來。

鎮上還是好樣子,遍地都是地工,灰塵滿天飛,到處都是土方車和挖掘機的聲音,可是看在方敬眼裡,這個鎮子跟上次見的時候就是不一樣了。

髒亂依舊,卻多了點兒說不清的味道,頗有點人們所說的充滿生機的味道。

路邊停了一輛眼熟的SUV,蕭澤從車裡探出半個頭,朝他們喊了一嗓子:“老闆,這邊。”

知道他們今天回來,蕭澤開車來鎮上接他們。本來蕭澤還想去靖城市裡接他們的,不過天氣太熱,被方敬拒絕了。

方敬快走幾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真熱,要烤成焦炭了。”方敬嘟囔著道。

說來也奇怪,這兩年他格外地怕熱,明明以前他還蠻耐熱的,現在氣溫一飆到三十七八度就有點受不了,靖城最熱的時候可是有高達四十度的氣溫,人在外面逛一圈,直接歇菜。

岑九瞥了他一眼:“立秋後就涼快了。”

立了秋還是秋老虎呢!威力一點不比盛夏的日頭小。

蕭澤打著方向盤,說:“我抽不出手,後頭的小冰箱裡有水,自己拿。”

方敬單腿跪在座椅上,從後排的迷你冰箱裡拿出兩瓶冰鎮過的礦泉水,遞給岑九一瓶,擰開瓶蓋,學著岑九那樣一仰脖子,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直灌水。

灌了三分之一瓶,轉過身猛地咳嗽起來。

喝得太急,嗆到了!

明明岑九每次牛飲的時候,姿勢都特別豪氣特別男人!

方敬鬱悶極了。

岑九趕緊伸手給他拍後背,一時沒控制好力道,拍得方敬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好了好了,我沒事了。”方敬立刻道,再拍下去,肺都要拍出來了。

岑九:“……”

喝個水都能嗆到,拍也拍不得,吹也吹不得,這個男朋友真是好難伺候!

從後視鏡裡看到老闆和男友的虐□□常,蕭澤忍不住嘴角上翹,向來冷漠剛毅的臉上露出一抹瞭然的笑意。

意識到目前公司唯一的正式下屬在偷窺,方敬清咳一聲,端正坐好,欲蓋彌彰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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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方敬明顯有點惱羞成怒。

蕭澤抽了抽嘴角,收回目光,心想你們倆一路跟撒了糖一樣的甜蜜舉動,簡直辣眼睛,還不讓人看了。

有本事別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啊!

方敬也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特別生硬地轉移話題:“馳馳說最近客棧來了好多潛水的客人,一個勁地催著我回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幾天在靖城好不容易只有他和岑九在,難得地享受了幾天清靜的二人世界,就被葉馳七催八催地催回來了。

今天出門的時候,小九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唷!

“沒什麼,這不放暑假了,漁村附近的海島有條沉船,很多城裡的家長都帶著孩子過來玩水,順便遊覽沉船遺址。不過最近過來村裡的尋寶者也增加了不少。”蕭澤目光注視著前方,解釋說,“葉馳說這兩個禮拜,客棧光是租賃潛水服就賺了不少錢。”

只要有心,真是何處無商機啊!

蕭澤原本對方敬那個農家樂不太看好的,誰知道這才沒過多久,生意居然爆好,方敬的客棧開得最早,也裝修得最有特色,還有一個漂亮的大院子,生意是村子裡頭一份,三十多間房,旺季的時候每天都爆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真的?”一聽賺錢,方敬立刻來了興趣,說,“等以後度假村建起來了,遊客會更多。”

蕭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說話。

若在以前,換個人告訴他,要把這麼個貧窮落後的小漁村建成一個享譽國際化的度假村,他一定會覺得對方是痴人說夢意想天開,但是現在——

他眯了眯眼,若這個人是方敬,他覺得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方敬這個人給人的感覺非常特別,行事的方法也跟別人不一樣,而且身上還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是個不像商人的商人,既有商人重利的一面,看重錢財,吝嗇得要死,對他自己也夠狠夠苛刻,可是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又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率直又大方。

一個不太熟替他工作也不過半年的員工找他借錢,他能眼不都眨地就借出二十萬,也不怕他卷了錢跑掉。

果然是個傻的!

蕭澤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溜到後視鏡上,觀察車後座的兩人。

大熱天的趕車,方敬大約是累了,靠著岑九的肩膀在睡覺,嘴微微張著,看上去傻里傻氣的。

岑九本來眯著眼睛在休息,彷彿感知到什麼,突然睜開眼,冷冷瞪了他一眼。

蕭澤訕訕地收回目光,心想,老闆傻乎乎的,找的男朋友卻是個煞神,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第一次見到岑九的時候,蕭澤還挺好奇的。

年輕,警戒心重,身手好到爆,渾身的黑暗氣息和血腥味掩都掩不住,再加上來歷不明,一度讓蕭澤懷疑岑九是道上混的,又或者是哪個機構組織或者哪個政|權的間諜,被派到這個漁村執行什麼秘密任務。

然而,很快蕭澤就拋棄了這個可笑的想法,因為岑九在某些方面跟老闆一樣,太呆了。

無論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還是無孔不入的間|諜,都不會像他那樣破綻百出,渾身都是馬腳。及至後來發現兩人之間悖德的感情,蕭澤才恍然大悟,腦補了一個殺手棄暗投明,為愛走天涯的感人故事。

腦補到後來,蕭澤自己都被感動了。

愛情真特麼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操蛋玩意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歸類為呆愣的愛情傻瓜,方敬興致勃勃地和岑九討論個不停。

“哎,你說我們是不是也弄個潛水俱樂部什麼的,這樣有客人來要潛水,也不用每次都要我們陪著了。”方敬晃了晃腦袋,客棧生意好很高興,可是來的客人全指明要他和岑九當教練,尤其是其中九成還全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們,這一點就不那麼美好了。

他還記得上次有個小姑娘也是嚷著要潛水,穿著一身比基尼,那身段那皮膚,讓一路的大中小爺們口水流一地。

不過,方敬對這姑娘可沒什麼好印象,小姑娘年紀不大,眼睛卻賊利索,一來就讓岑九當教練不算,逮著機會還總挖他牆角,話裡話外的意都是讓岑九跟她到城裡去當她的私人健身顧問。

啊呸!

什麼私人健身顧問,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讓岑九當她的私人按|摩|棒才對吧!

別以為他不說話就不知道,小姑娘看著岑九的神色,恨不得直接把人拆吃下肚,兇殘得不得了。

提到這個,方敬的怨念就夠深的,老早就想弄個潛水愛好俱樂部了,到時候外聘個潛水教練,總之不想讓岑九繼續這樣拋頭露面,這個世界的女人真心太兇殘了。

至於潛水教練的人選,他覺得蕭澤就挺不錯的,人長得帥身材又好,走出去一看就知道是特別受女人歡迎的陽剛猛男那一款。

方敬每次想到這個,就特別氣惱。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向別人宣告,岑個這個小鮮肉已經名草有主了,還是他方大爺的人,別想挖他方大爺的牆角。

方敬臉色變幻個不停,最後幾乎都有點猙獰。

岑九皺眉,伸手往方敬臉上一摸:“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方敬一本正經道:“在想怎麼告訴別人,你是勞資的人,凡是覬覦你的人統統滾遠點!”

岑九:“……”

岑九不說話了,扭過臉去,手撐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灰塵漫天的荒野無語,耳根卻一點一點地紅了。

蕭澤看得眼睛都要瞎掉,這一對狗男男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

不知道秀死快麼?!

“老闆,其實你們只是缺少一個法寶。”蕭澤簡直看不下去了,開始給方敬支招。

方敬耳朵動了動:“什麼法寶?”

能上天入地麼?

蕭澤撫額,對老闆的天真徹底無語了。

“圓圓的,有金的銀的鉑金的鑽石的,剛好夠套一個無名指大小,並不能上天入地,但是能讓別有用心的人宣示所有權,代表這個人已經被你套牢,無論他睡覺打呼流口水,嫌棄得不行依然要分你半張床位的法寶。”

方敬:“……”

一個戒指為毛能說出這麼多大道理啊!

方敬怒摔,最重要的是蕭澤一個兵哥居然能說出這麼浪漫唯美的道理,這簡直讓文科出身的方敬無言以對。

不過,蕭澤說得很有道理!

他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岑九平放在膝上的雙手上。

岑九的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看上去十分勻稱漂亮,只有摸上去的時候,才會發現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那是常年練武握劍留下的痕跡。

這雙手既漂高又能幹,能劈風為劍,化草木為刀,殺人放火只在眨眼之間,必要的時候,又能化身最專業的按摩大師,方敬真是愛死岑九那一手按摩技巧了;床|第之間,那雙靈巧的雙手總是能帶給他無上的美好感受。

然而,現在這雙手上卻乾乾淨淨的,連一丁點飾品也沒有。

果然是缺了點什麼東西。

方敬摸著下巴深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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