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天道宗
蕭天狼不敢再跟白止呆下去了，與柳葉的妖比起來，白止就是完全的魅，致命的誘惑。
“你…你跟佟長老說，崑崙派完了，讓她去打掃一下。”蕭天狼說完就想跑了。
除了是藉著話題掩飾；同時，崑崙派數百年的積累，可不是個小數目；
蕭天狼從來不是一個和善的主，打蛇必須得打死！
“蕭郎，你這就要走嗎？你就這麼不願與奴待在一起麼？”白止嬌嬌滴滴的說道。
‘特麼咋辦，有網嗎？線上等呀！挺急！！！’蕭天狼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扯了半天，終於是扯出個理由：
“那…那個，對了！安長老怎麼樣了？”
白止聞言頓時又是撲在蕭天狼懷中大哭，悽悽然道：
“爺爺去了！”
蕭天狼呆了……心中被深切的愧疚所吞噬。
安吉海是藏身天山派沒有錯，蕭天狼對其有救護之恩，也沒有錯；
然則！
可以這樣說，沒有安吉海，便沒有今天的天山派。
一個門派，便如一家公司，蕭天狼等人算是硬體技術，但沒有管理、營銷、推廣，沒有企劃、經驗，一樣不能成事。
如果說天山派初期，唐典陽算是天山派的保護傘，那安吉海便是讓天山派騰飛的幕後功臣。
安吉海原名卜海，江湖人稱‘巨靈掌’，是鐵旗盟開山立派的元老功臣。
若是把鐵旗盟比作500強巨頭，安吉海不敢說CEO，那也是一個高階執行副總。
如果說蕭天狼是Chairman，文海是CEO，君莫愁是CFO，蕭清音、陽逍是CTO，荒月是CIO；
那安吉海就是COO了，他帶給天山派的價值不可估量。
安吉海一死，如斷蕭天狼一臂，是有切膚之痛的，而這傷害的造成人，又是……
‘完了！此仇沒法化解了。’蕭天狼失魂落魄的立在那裡，半晌突然爆出一聲：
“安長老，我蕭天狼對不起您！！！！”
說完拉開與白止身位，右掌如刀立起，叫道：
“我蕭天狼愧對安長老，便以這左臂賠長老之萬一。”
話音一落，蕭天狼掌刀下劈！！
“不要！”白止身手奇快，‘迷花點穴手’如電疾出。
但以她的修為又整可制得住蕭天狼，最多只能阻上一阻。
鮮血乍現！
便見蕭天狼半身鮮血淋淋，左臂雖未切斷，卻是廢了。
“哇！~~~~~~~~~”白止抱著蕭天狼放聲大哭。
江湖無情，江湖重義，生入江湖，死！亦出不了江湖。
仍你功高蓋世，勝卻人間無數，終不過心劫牽牽。
心劫既債。
江湖債，江湖還！
蕭天狼既是為安吉海相愧，亦是為莫愁恕罪。
“我爺爺不是君莫愁打死的，他…他…他是過不了自己的心劫，鬱鬱而終的。”白止抱著蕭天狼斷臂，傷慟悲泣。
蕭天狼頓時從萬般自責之中醒來。
“你…你說什麼？”蕭天狼不可思異的看著白止。
白止哭哭啼啼道：“那日爺爺被君莫愁打傷，命在旦夕之間，我遍盜諸州諸派，才把爺爺保了下來，卻不曾想，爺爺經此傷後，瘋病也好了，見我女子打扮，他…他…”
說到這裡，白止說不下去，一臉的悲痛之色。
蕭天狼卻是能猜到幾分，一個老人痛失愛子，又逼自己孫女當男人，一當這麼些年，一但清醒……
“唉！安長老葬在何處？”蕭天狼長嘆一聲。
白止哭聲稍減，搖了搖頭，悽悽然道：“我已將爺爺火化，準備送回老家安葬。”
蕭天狼神色一稟，讓人無可反駁的說道：
“安長老是我天山派長老，他逝後，便是我天山派列祖列宗，你且回去，即日將他老人家骨灰送回天山，我刻日返回，開宗廟，以迎長老！”
白止神色一怔，隨即又是大哭，猛的向蕭天狼跪下磕頭，蕭天狼便相阻止也是不能。
“爺爺！您在天之靈聽到了嗎？掌門要為您開宗廟，受天山派世代香火！！”
蕭天狼亦是同悲。
又是過了半晌，蕭天狼拿出一‘熊虎易筋丸’予白止，安撫一番後，兩人這才分別。
白止走後，蕭天狼便覺左臂一痛，苦笑道：
“我這是何苦來哉……”
不過嘛，蕭天狼並不擔心自己殘廢，這年底要到了，九鼎要開了。
…………
包紮好手臂，出了桃夭林，蕭天狼向著院子的方向行去，期間並未用輕功。
他在琢磨著回去怎麼給柳葉兒解釋，想來必是有一番哭鬧。
時至今日，蕭天狼才發覺，這老婆多了，也實在是苦惱。
“玄真無量天尊！蕭掌門請留步！”
無量天尊，是‘武仙界’道門諸大能之統稱，是道士對道門外之人口稱的玄語；
無量，便是指道門三無量“無量觀”、“無量壽”、“無量福”。
所以又有‘福生無量天尊’的叫法，主要還是看修士自身的修為。
前面加玄真，便是特指一尊，亦是該修道者所持奉之神尊，這是武仙界，道門內部玄語的稱法。
蕭天狼聞言略略一驚，隨後，即面浮微笑，他知道所來何人了；
轉過身來，果然見一身著玄袍道士，手持拂塵，腰懸寶劍，正起了個稽。
左手抱右手、左手在前、左手拇指插於右手虎口、右手拇指與食指成環狀、手心向內，二十度躬身同時掌背向外畫弧，收落於胸口。
這是道門最正統的禮法。
蕭天狼手有不便，便是單手成稽，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反正劍指肯定是不對。
“玄真無量天尊，來者可是淨水宗道兄。”蕭天狼回應道。
道人看了一眼蕭天狼禮數，微微頷首，道門最重禮數，禮不對則不可言道。
“數年前，聞天火宗言，西平州又興起一派，是我玄真一脈，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道人言道。
蕭天狼心中有數，這裡是上州，是天道宗地盤；
不論是錦衣衛也好，還是白止的星宿神教也好，如此大規模的人員行動，若說天道宗不知，那這九大派也就不用混了。
“不知是天道宗那位道友仙駕於此？”蕭天狼恭敬的問道。
在武林之中以武為尊，蕭天狼為先天高手，自有作派；
然則！在道門便不可如此，需要先言明根腳，才好分禮。
道人也是持禮，回道：“貧道天玄子，見過道友，不知道友為我玄真那一支？”
天玄子這一問，霎時讓蕭天狼先是一驚，跟著又心念急轉。
驚的是，天玄子便是天道宗掌門，這可是九大派第二位的掌門呀，打個噴嚏江湖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至於蕭天狼想什麼，卻是跟玄真一脈的傳承有關。
玄真一脈，分淨水、天火二宗，前文有介紹，這裡便不累述（忘了的看115、116章）
若說是天火宗到是與丹霞派親近，若說是淨水宗到是能與天道宗攀上交情。
就聽，蕭天狼先是恭敬有禮的說道：“原來是天道宗掌教，蕭天狼見過掌教真人。”
接下來便是大言不慚：
“鄙派師門傳承，玄真宗！至我處，已歷一百零八代。”
天玄子一愣，下意識的拿起手指掐算起來。
蕭天狼一看，頓時一驚，心說：‘不會是吹牛吹破了吧？！’
他到不怕天玄子真如仙人一般掐算，這裡是武仙界凡俗，還沒那個功能；
天玄子算的是大慨的年份。
掐算過後，天玄子心裡有點犯嘀咕了，暗忖道：
‘百代傳承，若是每一代相隔久的話，時間到是能扣上，還得細問一下，旁的可以先放一下，弄清楚宗脈才是重中之重。’
但見，天玄子又是起禮，比適才又是尊重了一些，這就是傳承高低的問題了，就聽天玄子道：
“不知道兄可有證明？”
蕭天狼砸了一下嘴，心裡想著：‘紫青雙劍給了清揚與長卿，他二人又不在身邊，現在以何證明？’
正在蕭天狼琢磨間，天玄子便道：“若是道兄未帶證明，也是無妨，施展兩手也可。”
這天道宗掌教天玄子到是一個通情達禮之人，不過也給蕭天狼提了個醒。
當初在天山上，為向丹塵子證明玄真一脈傳承，便是與莫愁一起，青龍、紫虎雙劍合並，施展的卻是玄冰烈火真氣。
‘這天玄子，是一派之尊，眼力勁定比大哥來的強，不知玄冰烈火功能不能混過去？’蕭天狼這廂想著。
忽然！
一門功法閃進蕭天狼腦中，便是崑崙派的《龍虎天罡真氣》。
這崑崙派也是玄真一脈，而龍虎雙像便是玄真正宗的表像；
崑崙派是淨水宗分支，《龍虎天罡真氣》定是後人琢磨先人傳承，反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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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一定神似，但也有幾分外在。
蕭天狼以體內三分歸元氣，將龍虎天罡真氣與玄冰烈火功同演。
頓時，一股極為純正的紫青二形真氣，在蕭天狼體內形成，甚至於在外像上，亦有所表現。
便見，蕭天狼閉目運功，左側浮現一青龍，盤蜒遊走之際張口欲吟；
右側浮現一紫虎，躬身踏步而行，仰首欲嘯之山林。
當蕭天狼再睜眼時，天玄子已是頂禮而拜，口稱：
“參見玄真上宗。”
“道兄請起，你我同脈，雖有上下之分，但於武林之中，便是以江湖而論。”蕭天狼連忙上前將天玄子扶起。
二人相互持臂相交，便如同志相見一般，其間基情四濺，不為外人道來。
論完道，便該說武林了。
而此時，天玄子對蕭天狼印象已是極好，便道：
“蕭掌門……”
就見，蕭天狼拱手一禮，插言道：
“蕭某是晚輩，借仗門派，添為掌門，道兄若不嫌棄，直呼我名便是。”
天玄子這一下對蕭天狼更是看好，心說：‘年紀輕輕不焦不燥，知禮而守矩，功高而不嬌，實在是難能可貴。’
伸出一手，天玄子將蕭天狼單臂一握，語帶關心道：
“天狼已闖下大禍，未可知否？”
蕭天狼知天玄子所指，定是那殺了賈精忠一事，他也正為此事犯愁，便躬身道：
“還請道兄教我應對之策。”
天玄子嘆了一口氣，便道：“朝廷震怒之下，焉有完卵。”
蕭天狼也是脾氣上來，揚聲道：
“朝廷若是真要動武，我便殺進皇宮，我看誰能擋我！”
“狂妄！你若如此，我玄真一脈危矣，你安知大內之中便無先天！”一聲沉喝在林中四面響起，仿如整個森林都在說話。
蕭天狼頓時一驚，以他今時今日之修為，竟然沒有發現還有高手潛伏。
“祖師，蕭天狼乃我玄真一脈正宗，此事我天道宗不能坐視，弟子已有腹策，還請祖師勿慮。”
那聲音再起：“如此甚好！”
此後，再無音杳。
就見天玄子神秘一笑，輕聲道：“此為我天道宗長輩，天狼勿憂。”
蕭天狼心裡又是一嘆，暗忖：“九大派果然不是白叫的，其間底蘊，確實非一般門派所能比擬。”
便是適才出聲之人，修為之高比起蕭天狼來說只高不低。
先天，也是有高下之分。
天玄子見蕭天狼有點頹氣，再次笑道：
“天狼也無須如此，在你這個歲數，能有此修為，實乃數百年第一人耳。”
蕭天狼難得的臉上一紅，輕聲道：“道兄誇獎了。”
再聽，天玄子慎重道：“天狼若信得過我天道宗，可否直言，天狼現下修為到了何種境界？”
對方也有先天，且修為比自己只高不低，天玄子現在想問，不過是對方先天高手看不出自己深淺罷了，實在是無須隱瞞。
伸出一手，蕭天狼相握於天玄子，先天真氣一出，便什麼都說明了。
“果然。”天玄子雖早已猜到，但親身感受下，還是震驚，眼睛直瞪瞪的盯著蕭天狼，喃喃道：“太年輕了。”
隔了半晌，天玄子才入正題：“你我一脈相承，於宗門我天道宗必不能坐視不理，於江湖你我同屬武林，更要一至對外，只是不知那星宿神教與天狼又是保關係？”
蕭天狼略一沉吟，面代苦色便道：“後宅不寧，實在是羞於出口。”
佛門講禁固，道門講疏通，佛禁慾，道講自然，所以武仙界道門並不禁婚配。
聽蕭天狼這樣說，天玄子也不好再問，總不能去打聽別人閨帷之事吧。
“那錦衣衛此次是秘密行動，我會讓人把所有眼線全數拔出，只要星宿神教不露口風，朝廷便無從查起。”天玄子狠聲道。
這便是朝廷一直忌憚江湖的地方，明面上有武林律令，私底下，面對江湖豪強，朝廷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江湖豪強也不敢與朝廷撕破臉，雙方勻有顧慮，只能是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真正的武林。
是謂：和光同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