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救了一個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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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救了一個奇葩

走不多時,楚玉祥等四人查探回來,就看戰東來雙臂捧抱著一人;

走得近前這才看清,戰東來帶回來的是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青年,年紀約摸與蕭天狼相仿,只是臉色已然凍的發紫,看著很是有點嚇人,就聽戰東來道:

“此人在前方路段暈倒了,想來是風寒侵體,我救他時只聽他一直在口中囈語唸叨著我天山派之名,想來會不會是前來拜山的,這就救了回來。”

對於戰東來的這一番推論,蕭天狼微微點了點頭。

離開天山後,一路上到是碰到不少前往天山拜師的青少年,也有機靈一點的,直接攔路拜師的,都被蕭天狼打發到山上去找丁逸。

蕭天狼伏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此人鼻息,微微皺了一下眉,反手一掌輕拍在其胸口,一股純陽內力緩緩輸入,此人的臉色才稍有迴轉。

“玄風,你去後面請示一下大夫人。”蕭天狼一邊輸入內力一邊言道。

程玄風領命,一個縱躍到了車前,輕聲喚道:“若華,若華。”

秦若華從車中出來,程玄風便把事情原娓說了一遍,秦若華點了點頭復回車中。

少傾,就見車中諸女盡皆出來,就聽君莫愁向前道:

“師弟,把人送進車裡吧。”

蕭天狼收掌起身,點了點頭,戰東來會意,這就將人抱到了車裡,董皓搭手跟著進了車。

君莫愁、蕭清音二女騎著弟子牽來的千里雪駝,幾步跟上蕭天狼,感覺到其前面真氣螢幕,也都是微微一驚!

再回過頭一看蕭天狼,已然是一臉大汗,看來此法不可長久,就算他是宗師高手,內力迴圈不息,也是支撐不住。

二女一左一右心有靈犀,各自伸出一隻玉臂,內力一催,卻是接替了下來。

蕭天狼將內力一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輕聲道:

“有勞二位娘子相助。”

二女只是微微點頭,卻是開不了口,說不了話。

這種內力的施展,對二女大成修為來說,那是相當逸強的,也就是暫時一替,讓蕭天狼能有喘息的機會,卻是不能如蕭天狼一般,一邊施展一邊說話。

若是開口,真氣必然一洩,無法支撐,這就是宗師與大成兩種修為的外在區別。

一路一邊走著,夫妻三人輪流替換,以真氣為門下弟子摭檔風雪,雖然消耗頗巨,卻是一個很好的練功方法。

然!蕭天狼的心思又是不同。

在他的腦子裡,又在琢磨,這大成高手修為也是分高低的,宗師亦然;

自家三色真氣,雖然不純,但在量上卻是他人兩倍有餘,然而問題就出來了。

仍舊是先前的問題,內力量高本是好事,但放在蕭天狼這裡就不是了,他要做別人三倍的功,才能達到進階大宗師的標準。

只有把‘玄冰離火神功’練成,方才能把黑紅兩股真氣融合,然而要練成,就需要大量的真氣量,非幾年之苦功不能成。

蕭天狼頓時又是想到了那‘吸人功力’的陰損法子,腦子裡彷彿有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

前世:“自己爽了就行,別人愛咋說咋說!”

許君命:“以殺止殺,只有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蕭天狼:“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為玄門正宗,怎可行那陰損之事!”

就在蕭天狼還在天人交戰之時,車隊就到了安撫府。

天山派的車隊甫一進城,霎時就在安撫府引起了轟動,不少借道安撫府的江湖人士聚集過來,要一睹西平州新任盟主的風彩。

至從冶火堂搬去雙鶴關後,墨香堂就成了安撫第二大派,第一的自然是天山派,饒是第二的位置也是比以前多了許多收益。

蕭天狼親臨安撫府,墨香堂自有一番接待。

當晚,蕭天狼回到龍門鏢局駐地,得門下弟子回報,白日裡救的那書生已然轉醒,請求面見掌門,不知掌門是否賞下一見。

蕭天狼想來,此人在如此風雪之天仍舊前往天山,拜師心志可說堅定,閒來無事見上一面也是無妨,如真是可造之材,留下便是。

片刻之後,董皓將那書生攙扶進得堂來,蕭天狼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番。

青布長衫,衫上布丁不少,小窟窿亦多,下襬還有一些破碎,便是拿去當鋪也是無人收取。

頭上沒有方巾、冠帶,僅是一布條紮上,看這布條顏色怕是他從長衫下襬扯下來的吧。

再看面相,一臉的臘黃,眼眶也是深陷,眼睛一圈如‘白熹’獸一般,下巴上半截長鬚,枯黃如敗草;

再看整體,瘦弱單薄,一付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再觀他行進之間,氣息短長不依,腳下綿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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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狼不禁想道:“這是快要掛了吧?”

白日相救於他時,這書生凍的一臉青紫,看起來年紀可能也就在二十五六之間,現在臉色回覆了,反而顯的又老了一茬。

“弟子申以漸見過掌門。”書生勉強向蕭天狼一躬身施禮,但看他樣子,若不是董皓在一旁扶著,他能一頭栽倒在地上。

蕭天狼連忙道:“你還未入我天山派門牆,無須自稱弟子。”

口中這樣說,蕭天狼心裡更是在想:‘申以漸,身已賤,當真是人如其名,如此身板怎可習得武藝。’

書生聽到蕭天狼如此說法,面現愁苦,身子一軟就跪了下來,慟哭說道:

“還望掌門垂憐收下弟子吧。”

這時蕭清音進得堂來,聽到此人哭聲,一時心軟,便插了一句:

“你為何想要習武?”

申以漸也不抬頭,就這樣趴在地上,開始將他的經歷娓娓道來。

說來,這人還和陽家有點關係。

陽寓有三子,長子陽榮,累遷至文淵閣大學士、翰林侍讀,任首輔。

後拜太子少傅、謹身殿大學士兼工部尚書。因居所在東,人稱‘東陽’。

次子陽溥,授官翰林學士,掌閣事,後升任太常寺卿。

入內閣,共典機務。後任升禮部尚書。因居所在南,人稱‘南陽’。

申以漸可以說是‘東陽’陽榮的學生,不過也是那種普通的型別,無非是在陽榮開辦的學堂唸書僅此而已。

能在陽榮那裡唸書的自然是富家子弟,這申以漸也確實曾經是富家子弟,後因變故輪落至貧。

原本,申以漸想憑仗著一身學識去考取功名,整奈會考之時,竟然昏倒在考場,最後考官以他身體太過孱弱為由而拒絕。

武朝以武立國,就算是文官也要身體強健之輩方可。

至此,申以漸就萌生了學武的念頭,一來自保,二來強身健體。

誰知他多方拜師,均是以失敗告終,理由也是一至,身體基礎實在太差,都怕他練不了多久就嗝屁了。

那知申以漸也是固執之人,東家不收拜西家,本州尋不到收他的,就去別州,一路行來,更是路遇坎坷流落至西平州邊境之地。

聽聞天山派在江湖大會之名,這就又想拜到天山門下學藝,不曾想路遇風雪,一個不支倒在路邊。

蕭天狼聽了申以漸的敘述,將其驚為天人,暗忖:

‘世間盡有如此奇葩之人!!’

當然,蕭天狼不可能因為他奇葩就收留他,但看著他希翼的眼神又不好拒絕。

這就讓人拿了些金銀與他,申以漸不解,詢之,蕭天狼起身相背,負手念道:

“日月明朝昏,山風嵐自起。”

蕭天狼這一句話,意思也是簡單,一是告訴他自然之理不可強求,二是隱含拒絕之意。

不曾想,就在蕭天狼唸完,身後竟然傳來申以漸的回答:

“石皮破仍堅,古木枯不死。”

聽到如此回答,蕭天狼一怔,頓感這申以漸學識不凡,自己無心的一句,他竟然能對的如此工整。

蕭天狼上一句‘日月明’、‘山風嵐’乃是拆字,這對句之中拆字句算是比較難對的一種,申以漸不但對出,還用以表達了自己求武之心。

蕭天狼並未回身,逐而又道:

“枯古木,埋土裡,洎水自菁青草。”

這一句話,蕭天狼是想勸他將學武之心死了,好生習文也可有前途。

原本這話是可以說的更直白一些的,但蕭天狼本身是一個不著調的主,無意間吊起了書袋子。

就聽申以漸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好女子,問門口,何人可悟吾心?”

蕭天狼猛然回過身來,只這兩句,盡顯此人文采過人,非比尋常,心中不禁暗想,自家天山派武藝就不說了,當是好的。

只是這文化課嘛,也就只有陽逍能拿得出手,若是收下此人,倒也是樁美事,只是他這身體……

轉念之間,蕭天狼又想到,自己當年被‘山嶽刀門’許正隱瞞暗害,一身經脈損傷更是嚴重,如今都能習武有成,何況此人乎。

想以此處,蕭天狼再次看了一下地上跪著的申以漸,就見其,面色堅毅,雖一身虛弱,然眼神之中卻有不屈之氣節。

蕭天狼暗自“嘿”了一聲,這到是與自己相仿,都是一個不輕意放棄之人,逐開口道:

“念汝心志堅毅,破例收入山門,先從記名弟子做起吧,我天山派文武並重,若你真才識學,自可得師門看重。”

申以漸頓時目中淚水滾躺而出,將頭重重的在地上一磕,就昏到在地上,竟是自己把自己磕暈了過去。

蕭天狼一驚,失聲道:“我去!你還真是一個奇葩呀!”

伏身試了試申以漸脈搏,應該無事,就吩咐董皓道:

“將他送回房吧,讓鏢局好好幫其調整一下身子,對了!你去大夫人那裡,討一顆‘百花玉露丸’予他服下。”

董皓領命而去。一夜無話。

豎日,一切準備妥當,天山派車隊向城外白石山行去,那裡座落了一座小型的城池,便是武侯府的所在。

……

山有雄壯的風采,山也有樸素的品格。

山豪邁,山也俊秀。奇險是山,逶迤是山,平坦是山,突兀是山,溫柔是山,呼嘯是山。

山,時而鬼斧神工,時而又平淡無奇。

山的性格是剛強的,不懼怕任何壓力,但平素卻顯得和藹慈祥,文質彬彬,英俊而柔情。

因為有山,流水乃為之改道,因為有山,城市才緣依環繞。大山以渾厚坦蕩容納萬世匯聚百川

武侯府所在的白石山,不是一座高山,但風景卻很是秀麗,還有兩處河流經山兩側而過,更是將此山顯的靈秀非常。

來到山前,就有一婢女前來接待,此女蕭天狼到是見過,正是任瑩瑩兩名隨身丫鬟之一,喚著‘紅兒’的便是。

就見紅兒迎上前來,福身一蹲,嬌聲道:

“郡主,前日便吩咐婢子在此處候著爺,不想爺今日才到,想是風雪阻了行程,還請爺稍候,婢子這就叫人去通傳一聲。”

聽了紅兒的話,蕭天狼本想說兩句好聽的話,就聽一旁莫愁輕輕的‘哼’了一聲,這話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只得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接著手一揮,楚玉祥立即將拜貼遞了過去,這是禮數,紅兒雙手接過貼子轉交給身旁一護衛,後者立馬向山上跑去。

紅兒也是一個玲瓏剔透的丫頭,這便甜甜的一笑,並不在意莫愁的態度,立即吩咐下人準備熱水、毛巾,並讓人將千里雪駝牽走好生安置。

蕭天狼隨意打量著‘白石山’山腳的景況,就見山下亦有多處建築,仿如一處鎮子一般,放眼望去,房屋連綿竟然看不到頭。

蕭天狼好奇的向紅兒問道:“此鎮喚著何名,怎麼未曾聽人說過。”

就聽紅兒‘嘻嘻’一笑,福身低首輕聲回道:

“回爺的話,此處沒有名字,不過是府中下人的居所罷了。”

聞言,蕭天狼頓時嚇了一跳,光是下人所居就有如此規模,這武侯府到底有多大規模。

一旁君莫愁、蕭清音二女也都是一怔,原來也曾想過武侯府的龐大,但不曾想過,這一鎮之人盡然全是武侯府的下人,實在是太過令人吃驚!

“這得有萬人之眾吧?!”蕭天狼似問似語的說道。

就聽紅兒輕描淡寫的繼續說道:

“這是爺在問,紅兒自是無所不答,若是旁人問起,可是要被拘禁的。”言道此處,這小丫頭眼角輕輕的掃了一下君、蕭二女,還好莫愁被鎮子吸引住了,未有注意。

紅兒繼續又道:“這是南前門鎮子,在後山還有一處軍鎮約摸有兩萬府軍,東山有一處農鎮與此處相仿,西山還有一處馬場的,對了!二公子又在馬場那邊新開了一處礦場,聽說叫什麼石膏礦的,說是開來與爺作生意的。”

蕭天狼再次一愣,心中如有雷鼓,難怪武侯府可以威震數州門派,就算沒有半個高手,光這兩萬府軍,就非尋常門派可以抵擋。

至於其它,蕭天狼到不是很在意,只是那礦場他卻是知道的,又問了紅兒一些礦場上的事情,就見山道下來一人,直奔蕭天狼所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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