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平靜的三個月(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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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鬱英擦乾淨手和臉,分出一點注意力注意著鬱英,也注意著寒旗的空間的狀況之後,夜天星開始從神念海揪出一縷神念力,不放過任何時間的開始修煉神念。

她的神念還太弱,蝕雨要她必須要掌握純熟月刀,但是她現在根本就無法用神念力當做手去拿起整把長度超過一尺,重量絕對在十公斤以上的月刀。

十公斤重的刀,在末世前,一般普通人用手拿著揮舞兩下都費勁,更不要說她是用神念力來拿。而不久之前,她用神念力托起幾個小紙團都很費勁,十公斤重的東西……這個目標很難完成,所以她得趕緊努力。這幾天她之所以沒有怎麼修煉,是想要把修煉的時間都堆到一起去,等鬱英醒過來,她好好陪陪她,然後把基地裡面的事情處理完,就可以去龍首峰了。奪了芙神水之後,她可以殺變異鳥發洩,過後她能騰出兩三天的時間就待在龍首峰,鑽到時光空間裡面去,用兩三個月的時間來修習神念。

這一次到時光空間裡面去,不管修煉神念有多麼枯燥,兩三個月的時間,她一定要堅持下來,一定要一直修煉神念。上次在時光空間裡面,她有一年的時間,卻讓她給全部用到了模擬室裡面去練習身法了。

整把月刀是由九把小型的彎刀組成,她可以一把一把的往起來拿。她的神念力現在只能夠很勉強的拿起一把小型彎刀,但相信經過了兩三個月之後,她也可以熟練地用那一把小型彎刀去攻擊變異獸了。雖然是不可能像寒旗那樣擁有九階神念,使用靈器去攻擊變異獸完全輕鬆自如,但是才兩三個月嘛,她以後絕對可以練得起來的。

夜天星計劃著,卻又想到了寒旗,不知道第多少次嘗試她是否可以進入寒旗的空間,卻仍然是得到失望的結果之後,她心裡面的擔心愈發重了。

這傢伙躲到他的空間裡面,沒人照顧著,該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他剛剛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那個樣子呢?

心裡擔心難受的簡直是像是在被一百只螞蟻不停地啃咬,但是夜天星卻無計可施。空間是寒旗的空間,她進不去就是進不去,進不了空間,她就只能在外面這樣擔心著。

心裡面擔憂煩躁,只有不停的重複的去融合去錘鍊神念力才能讓她的注意力稍微轉移,如果不會修練神念,夜天星簡直不知該怎麼熬過鬱英醒來之前,寒旗從空間裡面出來之前的這段時間。

可能是因為徐蕾的治癒植物的緣故,鬱英醒來的很快。夜天星在發現她的手動了,嘴唇動了,而且還自己悄悄的調整了呼吸的時候,就知道她醒過來了。想要說話問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好立刻叫醫生的時候,夜天星發現鬱英似乎並沒有想要表現她已經醒過來的意圖。見她裝昏,夜天星沉默片刻,到嘴邊的話便改了。

“我裝昏的技能是與生俱來的,四歲就已經熟練得很,您在這裡跟我的天賦開玩笑,恐怕很難不被識破。”

見夜天星說這樣的話,知道她已經清楚她醒過來了的鬱英嘆了一口氣,不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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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你別多想,我只是害怕……怕我醒過來,你……”鬱英說不下去了。

她完全沒有參與她的成長,她這個母親,在女兒那裡真的委實和一個普通,不!還算不上是普通,而是之前這麼多年都是印象非常差的陌生人差不多。之前幾次她們見面,身邊都有人,茜兒,小隱,還有小薇他們都在旁邊說著笑著,氣氛很好。可是這一次只有她一個人,她是真的不敢醒過來,不敢讓自己的女兒發現她醒過來。她怕她一醒過來,迎接她的就是沉默,然後她的女兒就會去叫別人到病房裡面來陪她。她想跟她單獨相處,單獨說說話,但是她又不敢,她怕她們沒話說,她……

她從來就是這樣一個讓她討厭的樣子,猶豫,膽怯,在後果既定之後,就只能默默躲在一邊,用發呆和回憶熬過時間。

當年,如果她徹底的選擇愛情,就不會有阿繼。如果她徹底的選擇責任,就不會有小隱和星星。只要她再乾脆一點,只要她再果決一點,不可否認,那樣做雖然會有人痛苦,但是不會是所有的人都痛苦。可是偏偏她就猶豫了,選擇了愛情之後,她想起了責任,重新攬下了責任之後,她又開始回憶起愛情。就因為她,這三個孩子……

擔心自己的女兒跟自己沒話說,擔心她們連單獨相處都不能。在自己的女兒那裡,她的角色是一個充其量是有一點兒特殊的陌生人。在自己的第二個兒子那裡,她的角色是一個令其深惡痛絕,恨不能餘生都不再相見的女人……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她活該。

夜天星默默看著躺在病床上,眼睛被包得嚴嚴實實,被子下面的一副身軀瘦削而虛弱,說完了那個“你”字之後突然緊緊的抿起了嘴唇的鬱英,一時間跟她一樣沒有說話。

她擔心她們母女沒辦法很好的相處,她又擔心她們單獨相處的時候她會尷尬無話可說。這可真是……她們兩個人都苦惱到一塊兒去了……

“您怎麼知道他們都沒在?”夜天星問,問完立刻就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鬱英的眼睛已經看不見很長時間了,當一個人的眼睛沒有辦法去收集外界訊息的時候,他的其餘感官就會增強。就這麼大點的病房,幾個人的呼吸聲,鬱英的耳朵怎麼可能聽不到?

“您怎麼知道病房裡面的人就是我?”撇開了之前的那個蠢問題,夜天星重新問道。

“我只聽到了除了我之外你一個人的呼吸聲。”鬱英對於她前一個問題的回答果然沒有出乎夜天星的意料,而讓她好奇的鬱英對於她後一個問題的回答,是鬱英輕輕地反握住了她的手的力氣:“星星,你的手很涼。”

沒有再去提鬱英之前沒有說完的她醒過來,她們母女單獨相處可能會尷尬的話,夜天星接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是嗎?”

“嗯。我之前就想要問了,你……一直都是這樣嗎?”鬱英輕輕點了點頭。

“不是。以前不是這樣的,至少沒現在這麼嚴重。”

“那……”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女孩子手這樣冰涼真的不好。鬱英迫切的想要瞭解。

“我還以為我在京城上大學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咳!唐隱肯定告訴您了。”夜天星又糾結了一下她對唐隱的這個稱呼問題,尤其是在鬱英的面前直接叫唐隱他的名字,真的是很怪!

鬱英的注意力倒是只在夜天星對唐隱的這個稱呼上面停了一瞬間,接著就立刻注意到了夜天星的話。什麼叫唐隱肯定告訴她了?小隱他知道嗎?

“他應該是知道的呀!我去京城上大學的第一年……”那一年,說真的,真是難熬。她在京城上了四年的大學,成功的打消了所有認為她就是天星的人的懷疑,但那是在她演了整整四年戲之後,她剛剛到京城的那一年,有的人已經幾乎確定她就是天星,所以有的人就開始先動手了。

她之所以會落下這個手腳冰涼的毛病,就是因為在她到京城之後的第四個月,正好是聖誕節的那一天,有人派了殺手來測試她。知道有很多離確定她的身份只有一步的人在監視她,所以她打算演一個正常,普通,堅強的大一女生的心非常堅定。演戲就要演得逼真,就要演到全套。她在發現有不確定她的身份的人在暗地裡保護她,只是怕暴露身份不敢動手,而那個殺手也只是在測試她,想要看看會不會有別人出來救她,想要看看她的反應是不是和能夠在麗海待上那麼多年還沒有被發現的天家小姐相符的時候,就開始狂飆演技,做足了被當作是別人,要代替別人被殺去死的震驚憤怒和冤枉恐懼。

那個殺手的最後一擊,是朝她開了槍,沒有去打要害,只是讓她儘可能多的流血,讓傷口看起來恐怖嚴重一點。在那之後,見仍然是沒有人出來管她的時候,那殺手離開了。不過她知道,所有人都沒有離開,他們在等著看她受傷後的反應,如果她真的能夠在唐家人就是天的麗海生活到18歲,那她一定會至少是處理槍傷,一定會在那個殺手離開之後有什麼措施。

但是她未能讓他們如意,她想,演戲嘛!就要先自己去相信她演的東西。她相信自己就是個平凡,普通,最多是經歷特殊一點,名氣稍微大一點的大一女生。這樣的女生怎麼可能會處理槍傷?怎麼可能會瞭解一個有殺手的世界?所以,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碰到殺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受傷,更不知道她所經歷的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所以,她又怕又痛地忍著身上的槍傷,昏倒在地,在北方的寒冬時節,硬生生的在黎明來臨前最冷的時候,扛了好幾個小時。她身上的傷口,可能是因為蝕雨,也可能是因為那年聖誕節的那場大雪,到最後,可能是因為蝕雨的治療,也可能是因為被凍住了,所以再沒有流血。否則的話,她恐怕撐不過好幾個小時,那天晚上就真的死了。

那一晚她賭上命的表現,打消了所有人的大半懷疑。打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碰到過別人的這種別出心裁的“殺手測試”,安安穩穩的演了四年的戲。但是打那以後,因為她那日的戲碼,她每個月的那幾天都像是要下一番地獄一樣,疼得死去活來,有時候真心是恨不得自己就是個男人。

“……我以前以為,那個殺手是唐家人派來的,前幾天才知道,暗地裡保護我的人估計才是唐家人。但不管是誰,唐隱應該都是清楚那天晚上的事情的,他沒有跟您說過嗎?”夜天星挑了一些並不是那麼慘烈的畫面描述給鬱英聽,也將她為什麼手腳冰涼的原因解釋給她。

鬱英聽完夜天星說的這些話,所有的語言,所有的表情,都沒有了。她只是緊緊抓著夜天星的手,呼吸極為的不均勻。

“您可千萬別哭啊!手術剛做完,一哭估計就出大問題了。可能再過幾天,您就能夠用眼睛看東西了,現在可一定不能出什麼差錯,否則的話,您想要看到我,估計又得等許久。”見鬱英那個樣子,夜天星立刻提醒她道。

聽到夜天星的提醒,想到如果哭的話,就看不到她的樣子,鬱英硬生生地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她的女兒……其實她那個時候不用再裝了,她就告訴所有人她是天星,又能怎麼樣呢?是了,她的朋友,她養父母的孩子還都在麗海,她怕跟她一樣姓唐的人傷害他們,所以就只能那樣演戲,就只能那樣,站在她的親生哥哥面前,用逼真的戲碼來告訴他,她與他的妹妹,沒有任何關係!

“星星……”鬱英抬手捂住了臉。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命運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捉弄,都是因為她先打了個開頭。

“您別這個樣子,搞得我都不敢跟您說話了。短時間之內,我想我跟您的話題都絕對繞不開沉重,不過您別擔心,以後總會好的。您不要這個樣子,千萬別哭!您的眼睛……要不我先去把徐蕾找回來?”想到她跟鬱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那幾乎無窮無盡的眼淚,夜天星是真的開始擔心。

鬱英忙不迭地叫住了她:“不用不用!星星,媽就想跟你說一會兒話。媽不哭,媽想要看看你,想看看你是什麼樣子,所以不會哭的。”

鬱英說著,果然很快地平復了氣息,開始問起夜天星一些她的別的事情來。

夜天星有時回答鬱英想要知道的事情,有時也問些問題,有時只是隨意說些話,病房裡的時間卻過得飛快,與鬱英單獨相處,她之前所想的那種沉默相對的場面並沒有出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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