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淳狀若無意的掃了一眼手機。

“我也大概查了下你的根底，不是很乾淨啊，年少時期就在土龍會一個高層手下做事，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那些年應該也沒少吃虧吧，”

“雖然當時的霓虹黑幫算的上盛極一時，但終究是歪路，在警察面前不還是要慫著，只能算是社會渣滓，區別在於你這塊渣滓能稍微大一些。”

說著，石原淳一攤手：“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日向：“？”

野島悠翔面露兇光。

伏見彩輕輕在他後背掐了一下，小聲道：“幹嘛把我們也算上。”

石原淳擺擺手，安撫了下炸毛的少女，接著道：“五千萬而已，錢這種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的，你覺得對於我這種人來說，錢很難賺嗎？”

沒給對方回話的機會，他繼續開口，做出經典復刻動作：“我從來沒碰過錢，我對錢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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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十分雲淡風輕，一旁也沒有憋笑的人砸場子，石原淳感覺這一波壓力給的十分到位。

“說話之前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處境。”野島悠翔眯起眼睛，善意的提醒道。

石原淳壓根就不吃她這套：“你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知道之前的路子走不長，懂得洗白，可惜...”他指了指對方旁邊的幾個黑衣壯漢：“可惜沒把界線劃分的那麼清楚，洗白也只是洗了個表面，為的只是在這種場合用手段多賺些錢，典型的沒腦子表現。”

“你看，發現投入和收益不成正比之後，一下就急了吧，虧了幾千萬而已，慌什麼，坦白告訴你，想要靠現在的軟體水平復現出實時面部捕捉，大概也就需要十年，你可以再等一等嘛。”

畢竟這玩意確實是十年後的科技。

野島悠翔聽到這段，營造的淡然氣場屬實是繃不住了，面色陰沉道：“七千萬。”

“都說了我對錢沒有興趣，今天我就想看你公司退出虛擬直播這個版塊。”石原淳慢悠悠的喝著白開水。

“合作就是共贏的道理你應該聽說過吧。”野島悠翔的目光銳利而冰冷：“既然你也知道了我的背景，想必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心裡有數。”

“合作？你現在是合作的態度嗎？”石原淳撇撇嘴，“不想談的話可以等你公司破產再來談，我可以資助你幾百個W東山再起。”

他是打定對方投了幾千萬的專案不可能隨時抽身而退，畢竟傳統直播確實不景氣，這幾年的經濟狀況就在蒸蒸日下，想盤活就只能試著轉型。

野島悠翔冷笑了下：“做人留一線的道理你聽說過吧，你也有家人，做事不要太絕。”

“巧了，我聽的那句話叫斬草要除根，而且我還真就沒有家人。”石原淳順手將服務員送上來的糕點給身後的兩大護法分了分。

“......”

身後的伏見彩都驚了，你說話這麼囂張真的不怕被打嗎？

野島悠翔愣了數秒，緩緩道：“確實沒有家人，但朋友總歸是有的。”

石原淳眯起眼睛，周圍流露出危險的氣息：“威脅我？”

一旁的日向不動聲色的靠近了幾步，他也知道石原淳今天叫他過來的原因。

“你可以把這個當做是威脅。”

“很好。”石原淳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在雙方沉默，氣氛劍拔弩張的情況下，一聲‘咔嚓’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的安靜。

石原淳隨手將茶杯碎片丟到桌上：“不好意思，這家店的杯子有些脆，一會結賬的時候你記得掏錢賠一下。”

“？”

野島悠翔眼皮跳了跳，目光在桌上的瓷杯碎片上飄忽不定，思索著什麼。

單手就把質量上乘的瓷杯捏碎了？他這種混黑社會的倒是見過不少練過的，但也沒見過練到這種程度的，徒手靠握力捏碎質量沒問題的瓷杯，那還是人了嗎？

所以是假貨？

他和身後幾個壯漢對了個眼色，很快得出結論：這應該是個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掉了的調包貨。

石原淳看著對面幾個人的眼神交換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直接伸手拿起野島悠翔面前的茶杯，乾脆利落的‘咔嚓’捏碎。

被子裡的茶水順著他的手掌，緩緩滴落在地。

伏見彩十分有眼力見將桌邊的紙遞上，幫忙擦了擦手，她對於這個沒什麼概念，只是單純覺得很厲害。

“......”

在場剩下的幾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連日向也不例外，剛剛他也拿面前的杯子試了下，確實是捏不動。

石原淳吹了吹手上的灰塵：“威脅我也沒關係，可以慢慢玩。”

野島悠翔和身後的幾個壯漢盡皆沉默。

“本來是商業競爭嘛，合理的手段我都可以接受，公司層面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石原淳冷笑了下：“正常競爭你也沒什麼勝算，你應該也查到了我身後站著{77Live}這個平臺，所以才想著出這些黑手。”

畢竟業界龍頭都是他的人，絕對優勢下正常競爭，野島悠翔只有換產業這一條路。

石原淳的語氣依舊溫和：“你要是非想玩陰的也不是不行，等我看看啊...”

他劃了劃手機：“千代田區kiyano 2-1-1，住著你一個情人。”

“京都Yuraukucho 2-2-3，你妻子平時住在這，孩子也在這吧，好像才剛上學。”石原淳搖了搖頭：“做人留一線這句話我也送給你，你自己不也有家人要處理嗎？”

石原淳敢這麼囂張的資本當然是知道對方捨不得這麼大的基業，既然都洗白了，自然就不好再動明面上的黑手，之前那些話最多也就是嚇嚇他。

野島悠翔內心掙扎了一番，最終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年輕人一眼：

“對不起。”

估計他是想明白了，石原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惡魔。”

緊接著，他開啟日向來時候送給他的包裹，從裡面取出翠綠的帽子扣在野島悠翔頭上：

“其實我還查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不過不太好說，你自己悟吧。”

語畢，石原淳帶著兩人慢悠悠的離開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