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了會議室，卻是沒有走遠。
都在外面等著，彼此面面相覷。
“該不會真要做這臺手術吧？”
“不知道啊，向主任似乎真是在認真考慮趙醫生的方案啊。”
“咱們就在這等等吧，看看最終結果是什麼。”
眾人就在隔壁的辦公室等著。
半個多小時後，會議室門突然開啟了。
眾人連忙站起身，向會議室門口張望。
就看到趙培儒率先走了出來，然後徑直離開了。
緊接著，向主任，馬主任等人也先後出來。
“向主任，馬主任，咱真要做這臺手術啊？”副主任彭斌帶頭上前來詢問。
向譚點點頭，眼眸裡閃爍著一絲光芒。
他直接安排道：“小馬，你去安排手術室，做好準備，下午一點準時手術！”
“小孟，你去告知病人和家屬。”
其他人一看這陣勢，心裡都是一驚！這是要來真的了！
他們心裡閃過一抹擔憂，咱四院，真能把這臺手術做成功嗎？
安排完後，向譚這才看向眾人。
“趙培儒醫生的方案，確實說服我了，這臺手術，我決定咱四院自己做。”
剛才那半小時，趙培儒的說服力太強了！
如果說，之前向譚對這臺手術毫無信心的話，此刻他的信心起碼有了五六成。
對於這種複雜合併嚴重病人來說，這個成功率其實已經相當不錯了！
“另外。”
“我會聯絡省醫科大附屬醫院的專家，做好兜底準備，隨時過來救場，以防萬一！”
這是動用他向譚的私人人情關係了。
眾人聽到向譚連後路都已經考慮好了，明白這位大主任已經做出了最後決定。
而且有了省專家做兜底，他們也就不擔心了。
大不了還有省醫科大的專家呢！
等眾人都離去後。
向譚獨自給醫科大附屬醫院的姜教授打了個電話。
這種私人人情關係，用一次就少一次。
但向譚這次卻用的心甘情願，他感覺值得！
這個電話剛打完，省華康醫院的電話也打回來了。
“老向，病人還沒轉院過來？”
那邊還等著病人轉院呢。
向譚道著歉，語氣卻帶著一絲輕快：“不好意思啊老王，我們這邊剛做的決定，這臺手術，我們打算自己做了。”
“你們要自己做？”
省華康醫院那邊都楞了一下。
他們很疑惑，這麼嚴重的病情，向譚真有把握？真能拿下來？
“那行吧，之後有什麼情況，我們再聯絡。”那邊在心底裡依然認為，這例病人終歸會轉院的。
……
到了下午一點，手術室門口，一大群白大褂魚貫而入。
趙培儒、向譚、馬林、幾名副主任、主治醫生……
基本上，上午開會的人全都來了。不止如此，甚至是科裡新入職的幾個年輕醫生，都來觀摩這臺手術。
可謂是聲勢浩大！
家屬看到這麼一大群的醫生，都有些心驚！
怎麼會來這麼多醫務人員啊？
家屬心裡多了幾分擔憂和忐忑，她下意識覺得，醫生人數越多，應該是手術風險越大吧？
母親的手術，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問題啊……
好在，她在醫生人群中，看到了上午的那位文質彬彬氣質好的老醫生。
那位老醫生站在最前面，似乎是一位重要人物呢！
他說的話，應該管用吧？
這給她內心帶來了些許安慰。
手術室內。
趙培儒幾人站在手術檯旁。而剩下的所有人，全都擠在旁邊的玻璃觀摩房裡。
趙培儒看了眼人群，指了兩個人，“你倆進來。”
玻璃觀摩房裡的兩個年輕女醫生，頓時有些發懵，這是在叫她倆？
她倆都是剛入職一年的新手，還在轉科學習階段，這進去能幹什麼？
科主任馬林點頭道：“趙醫生叫你們，就進去聽安排吧。”
兩人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到手術操作室。
趙培儒道：“你倆負責記錄手術相關資料，將來寫文章或者做課題都會有用，這工作你們會做吧？”
兩人連忙點頭，原來是叫她倆來做記錄。
兩人心裡也大喜！這是個表現的機會呢!
現場這麼多領導在，大主任、科主任、副主任們，可全都在旁邊看著呢！一定得好好表現才行。
趙培儒此舉，也是在預先給他自己的手術團隊，選拔新的成員。
記錄工作不比其他，不僅需要有耐心和毅力，關鍵還得有甘當綠葉的覺悟。
這種沒有加入其他團隊的年輕人，恰恰比較合適幹這份工作。趙培儒準備看看這兩人的表現如何，到時挑一個優秀的出來。
兩個人，一個漂亮時尚，一個樸素普通，但此刻都是一副認真的表情。
趙培儒沒再管她們，而是對向譚道：“你也別閒著，給我當二助吧，小孟給我當一助。”
聽到這話，玻璃觀摩房裡的眾人一驚！
向主任竟然不是主刀？
主刀的，是趙醫生？
眾人都感覺到有幾分荒謬……
以往在這四院，只要有向主任在場的手術，那向主任就必然是主刀！
退一萬步說，向主任的手術技術，怎麼著都比趙培儒要強吧？
而且這麼重要的手術，向主任又怎麼會把主刀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別人啊？
尤其是那幾個副主任，此刻是目瞪口呆！他們完全對趙培儒的水平沒有概念，感覺眼前的一幕荒謬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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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向主任似乎還預設了這件事。
眾人心裡滿是疑惑和不解：這位都快要退休的趙老醫生，能比向主任還強嗎？
向譚則是哭笑不得：“我才二助？我連一助都混不上？”
二助就是負責拉鉤、扶境等累活苦活的工作，比一助的地位還低。
他堂堂一個大主任，卻是淪落到這個地步。
“行吧，我當二助也好。”
一切以手術成功為目的！
其他的細枝末節，他向譚都可以任由趙培儒安排。
向譚也考慮到，起碼他扶境的話，能第一時間看清術野情況，到時，萬一有什麼不對，也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而旁邊孟祥聽到這話，也是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內心的緊張！
“趙老竟然真的讓我當一助了！”
上午時，趙培儒就說過要讓他當一助，讓他好好做準備。
一整個中午，孟祥都在加班加點，努力去吃透這份手術方案。
“趙老三番五次的提點我，現在還駁了向主任的面子讓我當一助，現場又有這麼多人看著，我不能給他丟人！”
“我得好好表現啊！”孟祥定了定神。
這時，麻醉師的工作做完，病人就位。
趙培儒一聲令下：“所有人準備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