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林晚笑彎了眼睛,語氣卻並不驚訝。
也不盡然,比如我就不知道你的深淺。
陳一鳴心中嗶嗶,“說說情況,看你的神態情況應該很不錯。”
林晚挽了挽耳發,笑著道:“一起走走?”
這的確不好拒絕啊!
電大的朋友們,可不是我要裝嗶的,是她自己主動的啊。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初春的電大,萬物生髮,正是萌動的季節,兩個並肩漫步的身影吸引了不少來來往往學生的目光。
女的是真漂亮,男的也就那樣。
哦,那不是電大風雲榜第一名陳一鳴嗎?明白了。
這個現實的世界啊!
陳一鳴並不知道匆匆走過的男生們心中的嫉妒,他在專心聽著林晚的講述。
在兩個電視臺的人抵達之後,央視眾人試圖直接搶過主導權將燕京電視臺排除在外,但是一是這邊的前期情況都掌握在燕京電視臺的手裡,同時燕京電視臺來的人多......
所以,在陳曉青的斡旋下,雙方達成了共識,共同製作這期節目。
在對省高官和來濱的劉高官進行了採訪之後,他們跟隨著省裡調派的警力一起,配合著來濱當地的警力,全程錄製了整個打擊行動。
在雷霆萬鈞的打擊下,來濱的傳銷組織在一夜之間被連根拔起,大批涉嫌領導和組織傳銷活動的嫌疑人被抓獲。
如今來濱正在省裡的配合下,進行案件的審理以及受害者的甄別遣返。
林晚笑著道:“在你的提議下,整個節目的立意被拔高了,我們都快把它做成一個紀錄片了,如今這是上集,那邊還留著攝制組,要錄製收尾工作,以及在一年後再回去看當地經濟的恢復情況。”
陳一鳴擺擺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是領導開明,你們努力。”
林晚笑了笑沒說話,她悄悄決定,要努力在成片中將陳一鳴的作用體現出來,可不能讓他的功勞這麼被埋沒了。
就算那個紀錄片不好插手,她可以在自己這個訪談錄裡面悄悄藏一些私貨吧!
一圈下來,二人走回原點,林晚的講述也恰好結束。
“我會儘快將訪談錄的內容趕出來,不過因為這個紀錄片的關係,不可避免地會耽誤幾天。”
“沒事的,不急。”
林晚揮手告別,陳一鳴忽然叫住了她。
她驚喜轉身,看見陳一鳴笑著道:“熊飛他們的手機和行李找回來了沒啊?”
只是這件事嗎?
心中期望落空的她強笑道:“追回來了,只是裡面的話費都被花完了,衣服也被人穿走了些。”
陳一鳴笑著從身上夾克衫的大口袋裡取出三個紅包,“當是我個人給他們的感謝和敬意吧。”
原來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願意想到而已。
林晚失落地接過來,強笑道:“那我走了?”
“我讓我的司機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是。”
“沒事的,反正他也閒,不好好壓榨一下他的剩餘價值,我都不配當個資本家。”
林晚噗嗤一笑,沒再拒絕。
王兵已經等在校門外,陳一鳴主動幫林晚拉開了車門,然後笑著揮了揮手,“再見。”
林晚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稱不上多麼帥氣,卻充滿著魅力的臉龐,帶著心中濃濃的失落嗯了一聲。
車輪沉默地從平坦的馬路上壓過,風聲也被車窗格擋在外面,車內安靜而壓抑。
林晚靠在椅背上,窗外的風景從車窗一閃而逝,恍惚間回到了在來濱的日子。
在那座陰雨的小城裡,他牽著她的手,走過一個個路口,記憶停在了茶葉蛋攤子的門口。
車子在燕京電視臺外面的馬路上靠邊停下,林晚跟王兵說了聲謝謝,就準備開門下車。
沉默了一路的王兵開口道:“林記者,請稍等。”
然後在林晚的驚訝中,開啟後備箱,拎起了七八個禮品袋,“我們陳總說,林記者工作繁忙,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去選購一些特產,這些都是陳總在桂州親自去挑選的,也不知道林記者喜不喜歡,希望請林記者收下。”
巨大的幸福像一顆有力的子彈,擊潰了林晚的心防,喜悅在一瞬間填滿了胸腔,四周清冷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甜蜜歡快起來,她笑著道:“好像還真是忘了呢。”
其實是有的,走的時候,官方是有特產贈送的。
但,這能一樣嗎?
林晚接過來,入手沉甸甸的,要是別人送她這麼重的東西她可能就不提了,但是此刻她一點不覺得,沉甸甸的不好嗎?有些東西不就是應該是沉甸甸的嗎?輕飄飄的有什麼意思?
看著林晚稍顯吃力地提著東西走進了單位,並且還拒絕了保安幫忙,王兵嘿嘿了一聲,
陳總真是厲害,明明剛才當面就能送的東西,非要這會兒來搞個驚喜,看這一上一下把人小姑娘逗弄得,走路都費勁了。
等他鑽進座位,發動汽車,整個人陡然愣住,我是不是又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王兵擦了把汗,覺
得自己腦門上寫著一個大寫的【危】。
“你像只魚兒在我的荷塘,只為和我守護那皎白月光......”
陳一鳴哼著歌,在水房裡洗著衣服。
他對林晚其實還好,沒什麼非要收入囊中的慾望,可以極限挑戰不要挑戰極限,多一個人,時間管理的難度是非線性增長的。
又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洛姐一樣,我們只走腎不走心。
他傾囊相授,她夾道歡迎,純粹而激烈。
他心中默默回憶著林晚的話,對其中有個地方他挺感興趣的。
劉高官曾經跟他們這幫記者閒聊的時候說起,其實還是很擔心來濱接下來的經濟,畢竟目前的許多產業其實都是圍繞著傳銷活動在生存,政府雖然從未引導,但是那只看不見的手會讓人們自發地追逐利潤。
但如今從各個角度來說,傳銷都不會再在來濱生根發芽,那麼尋求一個新的產業增長方式就是很迫切的事情了。
在可以預見的將來,會有大量的雜貨鋪、小賣部關門,許多超出承載量的餐館、計程車、三輪車歇業,好些沒趕上“好時候”貸款蓋房還沒租上兩三個月的房東還不起貸款,只能在空蕩的六七層小樓裡欲哭無淚。
這些都意味著大量的人口閒置,失業率飆升,經濟指標嚴重下跌,隨之而來可能還有治安環境的急劇惡化。
在另一個時空裡,2011年的來濱就也曾面臨過,但是都很快解決了。
所以,這並不是陳一鳴需要思考的點,當地政府會妥善處理好這些問題的。
他想的是,當地有沒有什麼好點的東西,以投資的名義介入幫扶一下,在為當地貢獻一份力量的同時,撈一筆?
比如忻城壯錦?
弄到國外,找一些頂級設計師包裝一下,賺國外的錢,又能為當地的文化傳承和就業盡一份力,自己還能落不少好處,還能擁有一些白色資源為自己保障。
可能會比較難,但不是不可以實現的,畢竟飛躍鞋在被法國人收購後稍一包裝,就從二十塊人民幣搖身一變,賣出了一百二十歐元的高價。
不過目前來說自己的人脈和資本都還太少,那幾千萬都已經被各個專案瓜分完了,這個想法只能暫時擱置,日後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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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鳴,問你個事?”靠在水房門口的劉嘉義開口道。
“臥槽,你什麼時候在的。”陳一鳴嚇了一跳。
“你跟這衣服有什麼仇,什麼怨?”
“啊?”
“你已經蹂躪這件衣服二十多分鍾了,它是被強過了不乾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