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文喃喃自語，進一步思考，他的思維和想法，並未終止於無妄災化法術的事情上。

杜凡屏住了呼吸，心中波瀾起伏，任子文思考的事情是他從未想過的，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更不知道擁有這樣的想法，是對是錯，是幼稚是深邃，是不切實際與幻象，還是貼近真理與真相，但他此刻內心的震撼，情緒的洶湧，卻是真實存在的。

可是緊接著，杜凡呆住了，那個前一個瞬間還在探知真理、思索大道的任子文，下一個瞬間卻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包辣條和一壺佳釀，在那裡有滋有味的大吃大喝了起來，這一幕著實讓杜凡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杜凡相當的無言，他覺得，自己有跟不上對方的腳步了。

……

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直到第九個月過去了，所謂的金戈三災一樣都未到來，而杜凡、任子文、百里仇三人，已經乘坐紅葉狀極品法寶來到了一處舊地。

一座巨大的山谷，四面環山，放眼望去，蒼翠茂密的叢林連成一片，還能聽到山中野獸的咆哮，以及遠處瀑布墜落的聲音，天空中時而飛過一兩只異禽，一聲聲長鳴劃破天際，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與原始，充滿了繁華世界所不能擁有的特殊氣韻。

這片人煙稀少的世外桃源，正是當年譚溪落難後的棲身之所，也是杜凡與譚溪第一次相見的地方，由於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地底深處更是隱藏著一座不被外人道知的上品真石礦脈。

之所以這裡人煙稀少，而不是荒無人煙，是因為此地聚居著一個部落。他們一個個頭插羽毛，臉上畫的一道道，身著樹枝樹葉，明顯是一群靈智不曾開化太多的野人，而正是這個野人部落，在過去的漫長歲月裡。為譚溪做了很多事情。

當然，這並不能明野人部落多麼的淳樸與樂善好施，只能譚溪太會玩了，在杜凡看來，那個階段的譚溪，就是一個忽悠人的神棍……

但不管怎麼，若是沒有這個野人部落，譚溪未必＠【＠【＠【＠【，m.◎.co⊥m可以活到與杜凡相見的一天，更不可能在徹底墜入輪迴前。與鬼女重逢，了卻心中的遺憾。

杜凡三人並沒有與野人部落碰面，而是徑直深入地下，手段齊出，開始大規模搬運真石。

杜凡手持上善若水劍，身體移形換位，在真石礦的不同位置接連劈砍，一塊又一塊巨大的真石橫飛而出。被百里仇用各種乾坤戒、特殊儲物袋迅速收了起來。

任子文也沒閒著，獨處一個區域。一邊利用空間手段切割真石礦脈，一邊用自制的空間寶物進行收納，速度奇快，讓人眼花繚亂，同時畫風詭異，好似夢幻。其效率竟然比杜凡、百里仇這對師徒加起來還要高上一些的樣子。

三個人一直忙活了大半個月，最後以儲物裝備不足而告終。

事實上，動身之前，他們就考慮到真石礦脈一事了，故而有了充分的準備。可還是遠遠不夠，因為這座真石礦脈太大了，任憑他們準備充足，儲物法具與寶物眾多，甚至都動用了百獸屏和三界畫卷的部分空間，最終還是只能拿走整座礦脈的十分之一左右。

“杜兄，將你那三界畫卷全開，或許可以收走這座真石礦脈的一半。”任子文望著真石礦脈的剩餘部分，心有不甘，出言如此建議道。

“不行，佔用三界畫卷中的部分區域已經冒了極大的風險，此寶深處可是鎮封著不止一頭異界大兇，雖然真石看似和裡面的禁制、法陣等沒有多大關係，但是難保不會因此而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故，就像無妄災那樣……”

眼見任子文還要些什麼，杜凡卻不冷不淡的反問道：“就算我們把整座礦脈全部搬走，這輩子你能用完麼？”

任子文張了半天嘴，卻是啞口無言。

沒過多久，三人滿載著真石，離開了山谷，駕馭紅葉法寶，繼續往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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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夜深人靜之際，陸家外圍某個莊園中。

“二位，故地重遊，感覺如何？”一棵大樹上，任子文仰首望著夜空繁星，沒話找話的道。

百里仇本就性情冷漠，不善言辭，尤其是踏入陸家勢力範圍之後，整個人彷彿被一層殺氣包裹，神情之間變得更加的陰沉與冷酷了，此時自然不會和任子文閒聊什麼的。

“感覺比較復雜，畢竟我在這個地方，初識了我的徒弟，還有我的……一位師侄。”杜凡同樣站在大樹上，緩緩開口，他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感慨，幾分古怪。

“師侄……就是你師兄的徒弟？”任子文一怔，下意識開口。

“廢話，我師侄當然是我師兄的徒弟！”杜凡翻了一個白眼。

“其實我想問的是，你的那個師侄，是無法無天那一脈的？”

“對，我們都是無法無天的隔代傳人……”杜凡滋味難明的低語了一句。

“聽你過一些，那個傢伙乃是稱霸一個時代的牛人，應該比你們九州大陸的問天老祖狠吧？”任子文面現神往之色。

“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好吧，完全沒有可比性。”杜凡不假思索的道，提起無法無天的同時，他呼吸粗重，情緒翻湧，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心懷無限嚮往與憧憬。

無法無天是什麼人？第一次問世，就以靈武雙修的逆天資質蓋壓八方英豪，隨之開始對各個勢力之主發起挑戰，一路高歌，未嘗一拜，同時修為突飛猛進，沒用多少年月，便躋身當世金字塔端之列，雖也曾踢到過鐵板，敗在了一位超級勢力的神尼手上，可是到了最後，還不是將那名神尼拐了出來，並結為雙修道侶。

後來，那名神尼隕落在飛昇之劫中，無法無天大悲，曾怒指蒼天，言道：“從此，不敬天，不畏地，永不飛昇！”

最為恐怖的是，他在一級介面中，做到了一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他功參造化，無視介面的法則之力與天地大環境的限制，硬是突破極境，超越了化神與武聖，達到了一個讓本界眾生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更是在這之後，他挑戰天意，沐浴雷罰，橫掃上界降臨之修，強絕一世，癲狂一生。

問天老祖，拿什麼和無法無天去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