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最好有什麼好消息。”

火樹爆發十五分鍾後，格裡夫蘭災難指揮部。

“好消息……將軍……”短暫的敲門聲後，兩名全副武裝的特工徑直走進了那佈滿灰塵的辦公室，緊跟著那兩人的是一個身著沾滿血漬的白袍的中年人：“影族圍攻殿堂的主力部隊撤退了……”

“但是還有一個很不好的戰況……”另一人試探性地說著：“風暴圈位於中心偏北三公里的工業區檢測到了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反物質湮滅效應……”

“窗外的大樹很華麗啊，總是用窗簾遮擋住窗戶的人當然會因為突然出現的大樹而感到震驚。”漢默沒有正面回應特工帶來的所謂“壞消息”，只是靠在椅背上肆意呼吸著菸斗中翻滾著的煙氣，菸絲燃燒後翻騰而上的青煙伴隨著呼吸不規則地波動著，空氣中瞬間拉出無數道清晰的煙跡，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窗外的光亮，華貴的窗簾遮擋著外界的光亮，模糊不清的像是一棵大樹的光透過厚重的絲綢灑在漢默的臉上，那枚赦免會高階成員的徽章在那昏暗的光芒下閃閃發光：“說說看，你們覺得那會是什麼？”

“不知道……我們沒有記錄過這種反物質現象，除了在武器……血族……可能……”

“可能擁有了反物質武器麼？哈哈哈哈哈哈哈！”漢默打斷了科學家的彙報，瘋狂的笑聲在外界炮火的交織下顯得更加猙獰，兇狠的面頰抽搐著，整張臉顯得更加扭曲，科學家驚懼的向後暴退數步，險些栽倒在地：“我覺得我們應該立刻進入防空洞躲避……反物質壓力越來越強大……”

“所以說你們都是一群遮住窗戶的愚者。”

“屬下得令！”

唰！

厚重的窗簾被連根扯下，似乎就是某種命令的傳遞似的，特工恭敬的半蹲下身，點起漢默身旁的燃燒桶，看著燃起的火焰蠶食著那華貴的窗簾，他終於看到了，不禁心底打顫，那若隱若現的人像，竟然就是格裡夫蘭的領導者，高高在上的教皇芬利爾！

教皇的面容逐漸在高溫的炙烤下變得漆黑扭曲，特製的顏料經受不住高溫，翻卷著失去原來的樣貌，但沒人注意到被焚燬的領導人畫像，在場的其餘特工和那名科學家都放下了手中的物品，一個勁的張大著嘴巴，窗外的光亮終於揭露了，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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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樹……這是由純粹的反物質能量構成的！太美妙了！這是科學界的奇蹟！它能夠作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新能源！它會讓我們度過血族入侵的危機！”科學家興奮的手舞足蹈，完全不顧情況的上躥下跳著，對於他這樣一輩子都把自己封閉在實驗室的隔離門後的人而言，能夠親眼見證下被稱為世界之樹的反物質奇景，簡直就是科學對他的最大恩賜，反物質的光彩直觀的化作肉眼可視的光灑在每個人的身上，沒有人感受到被反物質湮滅的不適感，有的只是發自內心的溫暖，那種類似於在寒冬躺在火爐邊的溫存。

“看到了麼？這就是你們苦苦尋找的那個東西。其實，在半個世紀之前，你們已經觸碰到了這個東西的面紗。當年你們的前輩將它稱為……”

“惡魔的面容，最深的邪惡！”漢默突然陰沉下臉，猙獰扭曲的面部緊貼著那個科學家的鼻尖，他再清楚不過了那棵樹的前身是什麼，只不過，樹實在太完美了，完美的略過了它的前置，那在冷戰時期被封印的反物質湮滅技術：蓋亞之井。

“看看那棵樹，不，看著那樹幹吧。”漢默不緊不慢的從衣袖中抽出一根極品雪茄，菸絲點燃噴湧的煙氣直接順著漢默的嘴灌入那科學家的鼻腔，嗆得他咳嗽不已：“我們曾無比接近力量，可是都是你們的邪惡讓我們拒絕了它，現在，戰神將他的長劍獻給了別人。”

“漢默將軍，赦免會的高級會議即將召開，請您立刻赴會！”

“無面者麼？呵呵……要發射核彈碾平格裡夫蘭？不用叫我去了，那些混蛋也知道我一定會反對。”漢默冷笑著背過身，根本不理會門口不知何時出現的無面者，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關於身份的標識物，不，僅面具，讓所有格裡夫蘭人都避之不及的赦免會高階成員的面具。

“往常的你可是直接提出核彈淨化，希望您……”

“投贊成票和投反對票又有什麼意義？赦免會已經不像是剛開始那樣了不是麼？奇蹟正在上演，而且，那個戰神也不會同意我們毀滅自己的家園。”

“戰神？格裡夫蘭被多方入侵，血族和機器人正在我們的土地上廝殺，他們還擁有反物質武器……”無面者欲言又止，意識到了自己說的太多，漢默只是回過身：“如果我說，反物質武器是我們格裡夫蘭的孩子們留下的呢？”

“……”

“哈哈，這個表情才能證明你們無面者和赦免會的那些新人根本就不是格裡夫蘭人。”

一枚子彈突然從漢默的一隻袖子裡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洞穿了那名無面者的頭顱，面具最終也不過是遮掩面容的裝飾物罷了，面對象徵殺伐的子彈，顯得毫無抵抗能力，碎片裹挾著噴湧而出的血漿和那隱藏在面具之下驚愕的臉一同隨著侵徹力向後傾倒，沒有人說話，特工們默契的一同上前處理屍體，有的就只是漢默袖中手槍冒出的陣陣青煙：“很是抱歉，誰叫我……答應了那個孩子。”

“將……將軍？您讓我觀測樹幹，我照做了，的確有奇蹟。”

“告訴我！是他嗎？”

“我不知道您所說的他是誰，我只看到了一個紫色的少女身影，她的速度已經突破了兩倍音速，世界樹的生長態勢與她的行進軌跡有關聯……好像，她就是那巨木的根系似的……”科學家恐懼的彙報著，漢默的心情逐漸變得沉重：“少女？那個孩子呢？！”

“屬下不才，請將軍明示。”

“米羅的兒子，米羅·裴諾唯一的兒子尤利西斯。”漢默眯著眼睛，那恐怖的臉上爬滿了不屬於他的焦灼：“不可能，奇蹟……理應由尤利西斯完成。”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有個不好的訊息必須要告訴您。上個時代赦免會的最強兵刃，可能要易主。”

不是尤利西斯，創造世界之樹的是一個漢默從未聽說過的少女！漢默癱倒在他的座椅之上，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勁的祈禱著，那個少女，不是血族。

“您隱藏了多少？我知道這個問題牽扯到了國家，但，格裡夫蘭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也該告訴你們了，尤利西斯，是格裡夫蘭是否被安撫的至關重要條件，開啟所有的偵查衛星，搞清楚那個女孩的身份同時，找到他。”

“那，赦免會那裡……”

“我會處理，如果拖延不住，那就……”猩紅的眼中突然爆發出無盡的殘虐和弒殺，漢默一腳踢翻辦公桌，一把扯出隱藏在桌下的輕機槍，彈鏈經受不住如此野蠻的拉扯盡數斷裂，大口徑機槍彈霎時灑的到處都是：“您這是要……”

“如果赦免會執意安撫，那麼，洗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