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伊芙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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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特定的送葬者安葬嗎?我們需要其他被我們的傷害所保護的人哀悼嗎?這是所有新人幼狼都會問的問題,也許明天你們就會親手埋葬我的屍體,也許多年之後你們會不再記得今天,但在這裡,我希望你們用自己的生命去記住這句話,我們不需要任何人記住我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們哭泣,為我們送葬,我們只需要默默地用自己的爪牙保護好那些沉睡者,那就夠了。因為,我們是狼……虔誠的,用自己的生命,承受著非議卻依然要堅持以自己方式保護那些綿羊的狼!”

“我們真的需要一塊墓碑……儘管,墓碑上不會有我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但是……頭狼……起碼墓碑的刻文上要有Wolfpack的名字……總得有人能記住我們的……頭狼,不能讓你這麼白白死去!”

“別為這個……操心了……弗雷澤……我們……生來……就是為了這一刻的……明明……我們是在保護那些手無寸鐵的綿羊啊……可是,它們卻無比恐懼我們呢……因為我們是狼啊,逼迫那些混蛋不懈怠,不斷變強的惡狼……呵呵……墓碑,永遠是個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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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頭狼!你別死啊!聖戰還沒結束!你答應過!會和我一起在我的成狼禮上為我們所有人舉杯慶祝的!我……和四十幾號……弟兄們的……成狼禮……”

“來不及了……弗雷澤……咳咳……成狼禮……下輩子吧……下輩子,老子一定……咳咳……咳……”

“不!不要!頭狼!你死了……我們……該如何前行?!”

……

……

“你……就是下一任頭狼了……狼群的路,不能只靠我一個人……你……和你的兄弟們,這是專屬於……Wolfpack的時代……去告訴那些羔羊,沒了我們……它們就沒有今天的強壯!”

……

……

“錯了,強壯的,向來都是我們呢,因為,他們是,羸弱的羔羊。”

……

……

“艾露達,連你也如願了呢,我的好兄弟,我的前輩,我的救命恩人……呵呵,我,很快……就會到你們那裡去了,很快,保護羊群還要忍受獵人的子彈,真累啊……”

真累……

……

……

“頭狼?頭狼?你還好嗎?”

……

“呃啊……怎麼回事……我怎麼了……”

“這條蛇一直在追逐我!你得站起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頭狼,你不是已經走出過去的陰霾了嗎!艾露達死了,老頭狼也為了我們離開了,只有你能帶著我離開這個鬼地方!頭狼!蒼梟!弗雷澤!給我醒醒,這是戰場!”

“是啊……這……是戰場,但,這好像……不是我的戰場……”廢墟不在了,就連成狼禮之上喧鬧的葬禮也不見了,是戰場沒錯,不過,沒有硝煙和爆炸後的嗆人血腥,沒有沙林毒氣芳香的果香味,那種只需要吸一口就能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的果香,甚至沒有雙方相互衝殺,浩浩蕩蕩的軍隊,就連現代的步兵小隊都未曾出現,天空依舊明亮,只不過,好似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紗,沒有喊殺聲,沒有子彈呼嘯而過的死亡尖嘯,這是戰場嗎?朦朧中只能看到一根聳立在小山堆上的十字架,十字架的底端鋪滿了澆滿火油的乾柴:“火刑架?古代……還是現在?”

“俄賽里斯大人,你不愛我了嗎?為什麼要把我捆綁在刑具上?你要殺了我嗎?不是說好的,一起飲用不老之泉到永遠嗎?”

“結束了,怪物!你的俄賽里斯已經被我們的起義軍殺死!蛇妖,你也將跟隨暴君的步伐墮入地獄!”

“死吧!蛇妖!燒死妖女!燒死她!”揮舞的火把觸及火油的瞬間,火焰猛然升騰,貪婪的火焰蠶食著所能觸及的一切,乾柴被烈火轉化成熔爐,象徵正義的純白十字架很快被燻得漆黑,被鎖鏈捆綁其上的美麗女子瞬間被火焰包裹,劇痛下的慘叫聲夾雜著血肉被焦灼的噼啪聲,那是存在於古代的酷刑,用火焰淨化罪惡的身體,也許就只有那個時代封閉的狂信徒才會強加給別人了。

“燒死妖女!終結暴政!燒死妖女!終結暴政!”此起彼伏的吶喊,不像是戰場,相反,像是戰後的審判似的,無數手持冷兵器的戰士圍成一個個圈,看著女人的燃燒,她的生命力似乎真的像這群人口中的妖女一般,無論烈火怎麼燒烤她,她都只是一味地慘叫著,生命似乎不願意放棄她,死亡遲遲沒有降臨:“俄賽里斯!我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晚,您不要臣妾了嗎?今晚您不要臣妾侍寢了嗎!好疼!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加上點火!妖女!和你那該死的暴君一起下地獄吧!”

“下地獄!下地獄!”

面對著慘叫和掙扎,觀眾們並沒有心生憐憫,相反,他們反而更加振奮的投擲著一切可燃物,柴火和燃油一件又一件的投入篝火堆,伴隨著火油的澆灌,火焰像是重獲新生一般瞬間衝上百米高空,爆炸的巨型蘑菇雲終於吞沒了火中若隱若現的人影,就連生鐵打造的鐐銬,都經受不住烈焰高溫的持續炙烤,蒼梟呆呆的站在火堆前,那是屬於那個時代勝利者慘無人道的發洩,而發洩物件,僅僅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後宮之女,他沒有看見他們口中的暴君,他只是看見了,一團篝火。

“火刑嗎?為什麼?那女人……又是誰?”並不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而是真正的,擁有人類雙腿的絕世美女,蒼梟被火焰中的面容迷住了,就像那些狂暴的起義者一樣,不再有咒罵,不再有惡毒的詛咒,也不再有勝利的高歌吶喊,伴隨著哀嚎和慘叫在火焰升騰時停止,這些也都一起停下了,緊隨沉默的,是那些起義者詭異的虔誠祈禱,他們就像是某個神秘美人的愛慕者似的,突然一齊放下武器,做出虔誠的求婚姿態單膝跪下,無論老幼,無論男女,紛紛對著某個東西跪下了,好似祈求著某個被求婚者的回應:“伊芙里斯……請您……回應我的心意。”

“現在嗎?逼得我……不得不獻出真身呢……可是……我的心,只屬於俄賽里斯大人呢……而你們,殺了他!”蒼梟明白了,伴隨著火堆中的那個影子和那些狂熱者突然的異常,他明白了,這不是什麼勝利者的刑場,不,在火焰升起前也許是,但現在,變成了暴君的埋葬場!火刑摧毀了某個怪物潛心經營的身體,現在,被揭開真相的怪物,甦醒了!

“我叫……伊芙里斯·俄賽里斯,我……是安圖拉姆後宮之主,我不叫妖女!用你們的心,牢牢的記住我的名字,和我真正的樣子。不要……看我的屈辱!”

安靜了,不再有狂暴的求婚,一切伴隨著那詭異的聲波陷入沉默,蒼梟能看到那個東西,雖然墨綠的衝擊波衝過他的身體時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但他知道……那是怪獸的反擊,幽綠聲波掠過的瞬間,人群同時倒地,沒有警告,沒有死亡前夕的掙扎與哀嚎,死亡就是那麼的,那麼安靜。

音波過後,是那足以令人迷醉的豎琴演奏,尚未死去的倖存者聽聞美妙的音符同時放棄了逃跑,轉而像被魅惑了似的拼命向著聲源靠攏,他們的瞳孔在灌入音符的瞬間失去了生命的光澤,伴隨著腳步的逐漸靠近,柔軟的**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速石化著,直到連眼睛都變得乾涸,直到連奔湧著生命的心臟都停止跳動,變為一塊塊乾枯的石灰岩。

“惡魔……”蒼梟的心中只能跳出這樣一個詞彙,遭遇如此殘酷的火刑都沒有損傷分毫,相反,還能如此優雅的殺戮,鮮有生者沒被衝擊波,魅惑豎琴和石化光束三連招擊殺,但這些倖存者就能活著離開了麼?不,他們要面對的,是那被稱為伊芙里斯的後宮之主的真正噩夢。

“啊啊啊啊啊啊!妖女!”掙扎著站起,衝刺的同時抓起同伴遺落的長劍,勇敢的戰士就那麼朝著伊芙里斯衝了過去,他拼盡全力避開了有跡可循的音波衝擊,也許是死境激發的本能驅使,他無比矯健的避開了會導致石化和精神失常的魅惑豎琴,甚至避開了伊芙里斯若隱若現的眼睛,手持長劍,高高躍起的瞬間,鋒利的鐵劍斬碎了伊芙里斯的豎琴,其果斷和力度甚至能與老狼不分上下。

“為了埃及,為了我們的明天,妖女!和你那該死的俄賽里斯一起下地獄吧!”那是,拔刀術。收刀入鞘,隨後快速橫向抽出的劍術。絕境中催生的劍術斬斷豎琴之後並沒有停下,劍刃夾雜著爆碎的豎琴碎片,狠狠地在伊芙里斯完美的面頰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戰士隨後完美的落地,一記忙亂但卻不失精準的上挑,鐵劍鋒利的劍鋒劃開伊芙里斯身著的薄紗內衣,完美的胸口被冰冷的兵刃劃開,內臟伴隨著噴湧而出的鮮血噴射的到處都是:“你幹了什麼!”

巨蛇尖利的尖嘯並沒有嚇破戰士的膽,相反,在死亡的威脅下,尖嘯不僅沒有加深恐懼,相反,像是振奮人心的戰鼓似的,戰士沒有停下,手中飛快的揮舞著劍柄,柔軟的皮肉在無堅不摧的劍面前絲毫沒有抵抗之力,他摧毀著伊芙里斯引以為傲的一切:****,臉部,甚至是下身,都被斬的面目全非,鮮血淋漓。蛇尾狂暴的蜷曲著,試圖把這個膽敢在自己完美身體上隨意刻畫的人類戰士絞死,但,面對死亡的威脅,他爆發了,沉睡的英雄潛能被喚醒了,面對不斷收緊,堅硬如鋼鐵的蛇尾,他輕盈的踩著鱗片,衝出那無盡的包圍,伴隨著戰士的突破重圍,伊芙里斯不可思議的昂著頭,看著那如同螻蟻一般的人類越過自己的頭頂,未等石化之眼散發光芒,斬首之刃就已落下,沒有任何拖沓,沒有任何猶豫,劍落,蛇頭同時落地,伴隨著伊芙里斯首級被砍下,人類戰士終於崩潰了,恐懼甚至讓他無法再站起來:“完美……完美的獵人……”

就連身為獵人的蒼梟都不免讚歎,絕境中突然覺醒的獵人,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一個真正從死神手中逃過兩次的獵人面前表演了一次他所不相信的斬殺,但,覺醒,也就只在死亡威脅存在的那短短的幾分鐘內:“站起來……還沒結束!還沒結束啊!”

“沒用的,這只是我的回憶啊,很快,你也會像他一樣,呵呵呵呵……”蒼梟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陣惡寒,那是,伊芙里斯的聲音,戰士已經被嚇壞了,覺醒的能力瞬間被恐懼支配,伴隨著那伊芙里斯常理上的“死去”,剛剛醒來的英雄便被凡人的本質封印了,因為,死亡已經不再存在,妖女也已“死去”,那他就可以繼續沉睡了,作為一個普通人,為英雄去赴死,可,命運並不想這樣,不想他活下去,也不想他成為英雄。

“結束了?”

“不……你會為,毀掉俄賽里斯最為寵愛的愛妃的身體付出代價。”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慘絕人寰的慘叫,僅僅只是那個戰士摸了下伊芙里斯的頭顱,頭顱突然躍起,髮絲化作一條條鮮活有力的毒蛇紛紛抓住戰士的頭顱,強迫他盯著那血腥但卻又完美無瑕的臉,眼睛瞬間綻放幽綠的極光,極光照射的同時,唯一的倖存者,唯一斬殺伊芙里斯的英雄,也在哀嚎和慘叫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被暴起的蛇尾擊碎的雕像。

“不……這不科學……”

“這個國家,我,和我的俄賽里斯,本就不能用科學衡量,我們賜予你們永生,你們卻想反對我們,愚蠢的人類……”

……

……

“是啊,人類一直很愚蠢,愚蠢到傷害保護自己的人,愚蠢到對著真正的敵人笑臉相迎……但,正因為是這樣……才是人類啊……為了貪慾,為了滿足生物的本能不斷變強,這樣才是人類啊……你不懂……”蒼梟冷笑了下,周圍的一切瞬間化為漆黑,伴隨著伊芙里斯的頭顱重新回到頸椎上,隨著那鮮血淋漓的**再次變得妖嬈無比完美無瑕,一切再次消失:“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我們沒辦法戰勝你們?不……明明知道不能戰勝,為什麼還要用生命去嘗試呢?我也不知道,答案呢。”

……

……

“範海辛,你該醒來了,為了,你最後能揮霍的人性。”

“呵呵……就像睡了一大覺。”

“頭狼……頭狼……你還好麼?該死的,她很快就要發現我們了!”漆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廢墟內狼蛛的極力呼喊:“結束了嗎?”

“你終於醒了,老子爆了那個賤人的腦袋,該死的好像這個東西根本就打不死似的!腦袋碎了又長出來了!”

“呵呵……和那個人一樣呢……但你選擇了繼續戰鬥……你夠資格了。”

“哈?您說什麼頭狼?夠……資格了?”狼蛛顯然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先前陷入迷醉狀態被伊芙里斯重傷後被他挑著空拖進這個廢墟後又甦醒的蒼梟為什麼會突然說他夠資格了,夠什麼資格?明明,狼蛛沒有……

“我沒有……還不夠資格。”

“不,比起剛才你的所作所為,就夠了,奈米修復劑注射了嗎?”

“最後一支了,要是你再不倒下,恐怕就救不活了,頭狼,你還能正常戰鬥嗎?”

“能,不過,得先做一件事。”蒼梟狠狠地怒視了一眼廢墟外徘徊的伊芙里斯,巨蛇失去了精神操控的目標暫時性的陷入了休止狀態,狼蛛根本就不能造成威脅,與其費力尋找一個專精偽裝的狙擊手,還不如停下為自己的恢復爭取時間,正好給了他們喘息之機:“什麼事?頭狼,所有辦法我都試過了,根本不可能徹底打死這個怪物,這個國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以色列人腳底下有這些怪物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呵呵?以色列人?他們從來就沒說過不知道自己和這些怪物朝夕相處。”蒼梟冰冷的腕刃順勢抽出,左手一把脫下頭盔:“你想幹什麼?”

“行動式除菌噴霧!給老子使勁噴!我要,徹底拒絕那些該死的記憶。”

“你終於想要加入Fenix了麼?不過也不錯,這樣精神汙染就對您無效了……”

“呵呵……最終我還是要加入Fenix的步伐,不過,繼續作為一個半人半機器苟延殘喘,和加入Fenix有區別麼?”

“沒有……”

“伊芙里斯,那個英雄又回來了,這次,徹底讓你睡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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