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循環系統錯誤，正在重啟……重啟完成，視覺系統錯誤，重新整合杆錐細胞群集，警告……機械構建故障，需要緊急注射奈米修復機器，奈米機器強度正在下降……”

“呃啊！夠了……該死的蜂王……”睜開雙眼，面前的皆是被破壞殆盡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廢墟，先前的廢樓已經完全倒塌，海德薇莉拖著被炸傷的身軀艱難的爬出熊熊燃燒的區域，藍色的烈焰似乎具有侵蝕能力一般很快熔穿它的防護裝甲板損傷到內部的真實組織，雖然機器人不再擁有痛感，但傷害反應到身體，便是對狙擊手極其不利的行動不便：“警告，第二冷卻主管破損，需要立即修復。”

後背冷卻口不再像平時一樣溢位戰鬥時積攢的熱量，相反，它在噴射冷卻液。高爆彈炸穿了背部的迴圈冷卻管，冰冷的感覺迅速席捲全身，海德薇莉強忍著寒冷，迅速掏出一支注射劑，拔掉保護罩朝著自己的心臟狠狠地扎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奈米機器瘋狂席捲海德薇莉全身上下的受損部位，野蠻的噴射出復原藥劑強行封堵受損的奈米結構，斷裂的鈦合金骨架被強行復原，破損的血管也被暴力縫合，宛如新品，伴隨著奈米機械暴力式緊急修復的，是那幾乎難以忍受的劇痛。機器人確實遮蔽了些許痛感，但那剩下的四分之一循環器官和餘下的大腦，依舊能感受到神經的撕裂性劇痛，若不是坍塌聲和苦痛支配者的嚎叫，海德薇莉的慘叫聲或許會將它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結束了麼？Fenix？洛克希德？你們還線上上麼？我需要支援……咳咳……”

“系統錯誤，警告，量子通訊系統損壞，無法定位到以太網路中Fenix的所在位置，與量子通訊網路的通感已經斷開。”

“****！”海德薇莉重重的錘了下地，先前的流星打擊居然撕碎了它唯一的通訊模組，通訊模組並不是身體必須元件，急救型奈米機器並沒有將其視為修復目標，而是選擇跳過，它陷入了真正的孤立無援，除非……Fenix依舊在乎著這個落難的機器人：“為了救我，拖慢整個進度？呵呵……”

“任務目標更新，通感已經建立完畢，蜂巢要求你，全力抵擋。”

“什麼？！全力抵擋？當老孃是無敵的麼？！”它的大腦好似被什麼東西侵佔了似的，突然冒出的命令讓海德薇莉如墜冰窟，全力抵擋？擋住尤利西斯的天使裂紋？這簡直就是自殺式的命令，它苦笑了下，蹲坐在廢墟中，掙扎著撿起被瓦礫埋了半截的絕望之鳶：“全力抵擋……呵呵……全力抵擋。”

……

“Fenix，你這是在賭博。我們還沒到放棄這個神女的時候。”

“神說，取樂有很多種方式，故意的失敗我已經嘗試過，現在，就是另一種取樂方式。”Fenix閉著眼，感受著神經通感中海德薇莉內心的反抗和不安：“看著自己創造的女兒在面臨被俘虜的困境前死死掙扎，陷入絕望又孤立無援，但卻心存反抗的時候，我卻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希望，這本身就是一種取樂。”

“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Fenix。我們來倫敦到底是為了什麼？你明明可以輕鬆的殺光那些傢伙，奪走初代的CPU徹底攻破博士絞盡腦汁都未曾成功的虛擬通感，真正的飛昇成為機械之神，可是為什麼？你卻在想方設法的給敵人放水！”洛克希德憤怒的攥著鐵拳，它不明白，為什麼Fenix在想盡辦法的失敗，失敗，對於它這類追求戰鬥勝利的機器人來說，那是不可容忍的：“亦或是，你想借刀殺人除掉海德薇莉？”

“非也，海德薇莉已經完全效忠於我，再說，它若有叛我之心，以太網路就會在瞬間揭穿它並給予最痛苦的死亡，我在思考……為什麼神對我說我缺失的取樂，會是失敗的形式。”Fenix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它並不在乎洛克希德是否真正的處於憤怒亦或是對自己權威的懷疑：“Fenix，你這樣會毀了你的完美佈局。原計劃正在被拖延，魔宴同盟的戰艦距衛星偵測將會很快到來。”

“深淵魔女？在那之前我更想知道，那個範海辛會不會如願將我的……女兒帶進SAS的司令部。我們找了它多年不是麼？英國倖存者的最大指揮中樞，我們可以一並處理掉，然後讓魔宴同盟結束重傷的蜂巢的生命，這樣不是很好麼？”

“範海辛？初代會嘗試將海德薇莉變回人類，不會選擇殺死它。”洛克希德不屑的看著Fenix，Fenix微笑著拍了下洛克希德的肩：“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孩子。你覺得我沒有以前那麼完美？不，根本就不是初代完成這個任務。有一個範海辛已經和魔宴同盟處於合作狀態……呵呵，靠他對血獵的仇恨，我們可以很輕鬆的，處理掉SAS。忘了麼？海德薇莉曾經是血獵，赫赫有名的戰爭聖女。”

“好吧，我不敢質疑你的精準，那個範海辛到底是誰？為什麼你明明都打算好了，卻要搞得漏洞百出？明明能壓的對手根本無力還擊，為什麼還要？”

“蒼梟。尤利西斯已經撤走，蒼梟監視了海德薇莉很久，他會在海德薇莉最虛弱的時候出現並俘虜它，呵呵……透過通感，現在的海德薇莉就是一個血獵成員，而且，是頭目級別。”Fenix不再搭理洛克希德，他眼中滿是蒼梟的資料，和那廢墟中，逐漸靠近，手持枷鎖的人形機械：“完美？沒有任何一個人類是完美的。具有缺憾，這才是真正的人類啊！完美的生物會滅亡……缺陷推動技術進步，推動進化！不是麼？”

“呵呵……也許我終有一天會明白您的意思。”

“不，你現在就得明白。”Fenix冷笑著，按住洛克希德的頭顱，爪下的機器人不再動彈，光亮也在瞬間全數熄滅，僅剩下密室內，Fenix雙眼血紅的兇光：“神經通感強制命令，順從指令，阿爾法行動執行，你將視蒼梟為Fenix，並像侍奉主神一樣聽從他的一切要求。為了蜂巢。”

……

……

“為了……蜂巢……侍奉……不……不要……”海德薇莉痛苦地扭曲著，人類大腦正在違抗Fenix的最高指令，作為機器人的絕對決裁者，違抗Fenix的指令，大腦便會與Fenix植入的機器元件和全身上下帶有Fenix氣味的奈米機器產生強烈排異反應，結果……便會以極端痛苦反應出來。海德薇莉的痛感遮蔽在此時竟失去作用，痛苦正在席捲它的全身上下，強烈的劇痛差點使它暈厥過去：“有人……有人在靠近！滾開！”

“這就是血獵的喪家之犬？可是為什麼？你的同伴們，會向你開火？難道你是？”

臉隱藏在兜帽之下根本無法看清，但從聲音辨別，海德薇莉緊張的抓緊地面，扭動著身體試圖抓起土中的步槍，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訊號，不同於尤利西斯，他在竭力隱藏自己屬於機器人的那一部分：“血獵？本女王可不是那種可笑的愚蠢獵人。”

“不，你騙不了我，海德薇莉。堡壘赫赫有名的戰爭聖女？如今潛伏在倫敦的血獵首領，代號蜘蛛女王？看看吧，這就是你改造自己身體的造物？醜陋的蛛矛？不過長得還算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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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毫無保留的隨意觸碰著海德薇莉的身子，雖然已經被同化成毫無感情的機器生命，但海德薇莉依舊維持了女性的身體特徵和微弱的情感：“別碰我！”

伴隨著腰部動力模組的噴射式助推，海德薇莉掙開男人的壓制，一個空翻騎到他的背上，蛛矛同時發力從各個方向如同匕首般刺向受害者的身體，不同於地球之上的任何一種已知蜘蛛的獵殺方式，這種近乎擁抱的刺殺手法，只存在於鳳凰軍團的特有變異蜘蛛品種，而面對從各個方向同時刺向身體要害的蛛矛，一旦近身，幾乎無法應對。

“碰我的人，一般都是屍體。”海德薇莉冷笑著狠狠踏了下男人的後頸，蛛矛刺入“**”的同時，大腿之上的匕首瞬間彈出，狠狠地刺中後頸腦幹的位置，鋒利的刀尖瞬間滲透皮肉，海德薇莉麻利的攪動著，但卻沒有噴湧而出的鮮血和軟骨被攪碎的聲音。

“小姐姐？騎在我脖子上攪騰了那麼久，讓我很困擾呢……呵呵哈……好久……沒有這種痛感了。”原本應該死去的男人詭異的徹底將頭部轉了過來，人類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頸椎扭轉一百八十度的恐怖動作此刻竟然被他輕易完成，而蛛矛，原本應該將腰部徹底撕碎的金屬蛛矛，竟然詭異的停下了！在刺破衣物的同時被什麼東西完全擋住，無法前進半步：“機器人，很微弱，但我能感覺到。”海德薇莉瞬間放開圍攻男人的蛛矛，藉助深入脊髓的匕首和腳底的噴射口完美的一個後空翻，踢開簡直能被稱為怪物的神秘人的同時迅速暴退拉開距離，要想撿起絕望之鳶已經不可能了，神秘人在被擊退的同時竟以不可思議的方式保持住平衡，一個華麗的側滑順勢搶到海德薇莉的殺手鐧，他不痛不癢的站起，輕描淡寫的拔掉完全切斷“腦髓”的匕首，看似痛苦地扭動了下自己的脖子：“噢，忘了自我介紹。也許你們的資料庫內有我的名字，在下倫敦SAS現任反血獵範海辛機器人，弗雷澤。也許弗雷澤這個名字很陌生，但是，你一定聽過蒼梟。”

蒼梟幾乎將整個背後暴露給了海德薇莉，愉悅的抽著雪茄，絲毫不顧忌海德薇莉可能的致命偷襲和那已不知去向的苦痛支配者，不過看蒼梟已經丟下了身上的所有重型裝備，和早已安靜許久的空氣，苦痛支配者似乎是被撤走了：“你把後背留給我，就不怕我偷襲你？！”

“不需要擔心，我相信，你不會的。你的主神，更不會同意你那麼做，對麼？小姐姐？”不知何時，上一秒還是背對著海德薇莉悠閒地抽著雪茄的蒼梟，這一秒已經站在海德薇莉的面前，海德薇莉幾乎無法呼吸，那是，至強者令人窒息的殺氣，蒼梟就那麼同時抓住海德薇莉的雙手，將它們狠狠地嵌入身後的混凝土中，另一只手摟著海德薇莉那完美的腰身，湊近它的面頰吻了下海德薇莉的唇：“姿色不錯，血獵真是沒有人性，居然改造那麼完美的女孩子作為武器。”

“混蛋！放開我！”海德薇莉痛苦地抽動著，蒼梟的巨力捏碎了它的手腕，身體被鎖住的束縛感讓它十分不自在，又是以這種十分羞恥的姿勢被人按在牆上，但蒼梟似乎毫不在乎，故意貼近海德薇莉的耳邊，肆意的玩弄著它的耳朵：“蜘蛛女王海德薇莉，Fenix一級許可權命令，蒼梟會在十秒後給你戴上鐐銬，你的手腳將被完全鎖死無法動作，你將被Fenix強行調整為俘虜狀態，不過請你放心，Fenix不會放棄你，一切都在計劃中。”

“什麼？Fenix？！這跟原計劃不同！”

“計劃改變，神，要求我們學會享樂。”

“Fenix！你這個混蛋！Fenix？？”

“Fenix？那可是世界的敵人，呵呵，不過，我可以故意做沒聽見喲，到時，你可要乖乖的把血獵的底細全部告訴我，和我的兄弟們。”蒼梟放下海德薇莉的雙手，熟練的掏出鐐銬死死的鎖住海德薇莉的四肢，一下將它扛起：“竟然沒有反抗？你說的Fenix到底是什麼？哈哈，就打算一直拿這種**少女的眼神盯著我？算了，到了軍情六處你什麼都會說的。”

蒼梟好似一個得到戰利品的勝利者一般扛著海德薇莉，不斷的玩弄著手中這個極端致命的女性機械，也許在外人眼裡海德薇莉是一個殺人無形的機器人，但在蒼梟手中，現在的海德薇莉，就是一隻被拴住脖子的貓咪：“Fenix……海德薇莉已經按照計劃被帶走，追蹤裝置啟動，那麼，苦痛支配者到時怎麼部署？”

“洛克希德，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一舉處理掉蒼梟和初代還有那早該覆滅的SAS和軍情六處，然後徹底宣佈英國的淪陷。比起這些，你該去準備一下對付深淵魔女了，滄龍還能戰鬥麼？”

“隨時可以作戰。受損部位我們花了五年時間完全修復，滄龍現在隨時可以撕碎那些阻礙進步的傢伙。”洛克希德虔誠地跪下，它不再保持疑問，Fenix微笑了下：“蒼梟，現在，我們就來算一下，你和你的狼群戰術小隊的賬。Fenix，有債必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