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雲蹤在山海大陸幾乎是輩分最高的人,而君如翡雖比他小上千歲,卻是他的小師叔,輩分簡直高不可攀。
對香附這些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來說,那就是祖宗一樣的存在了。
後者玩著手中的花生殼:“客氣了,看你們和小洛很要好,私下裡隨他叫聲叔父吧。香附是麼?名字都自帶定位,有趣。那小子,你叫什麼,冷靜點,急躁又不能解決問題。”
竹節香附是一味毒藥,綺羅山又是用毒世家,君如翡倒是幽默。
君如翡只是隨隨便便往座椅上一座,淡淡說了兩三句話,卻是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度,令人不自覺生出敬畏之心來。
他一開口,甯越竟然嚇出一身冷汗來,他面色有些蒼白,戰戰兢兢地說了自己名字。
秦洛理解自家小弟的感受,君如翡周身自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教人望而生畏,不敢親近。他也是勉強壓下心頭的畏懼才面色如常的。
這就是所謂的氣場吧。
這位天閣閣主氣場再強,可是想想他還是老爹的結拜兄弟,還能吃了自己不成?畏手畏腳的反而小家子,徒添笑話!
君如翡清眸流轉,微笑道:“怎麼了?氣成這樣?”
甯越憤憤不平地把原因說了。
前者起身:“斷雲蹤不給你們人,那就從我日出神天閣調過來些,你暫時用著。”
“呃,這、這可以麼?!”甯越震驚地瞪大眼睛,“大人……啊不,君叔,您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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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節香附皺眉:“天閣和七大殿,終究不是同一宗門,這樣一來,會給君叔您惹來閒話的……”
君如翡走過來,香附心頭竟然突突一下,秦洛忙說:“哎……”
八幡神毓大人歪頭,勾唇一笑:“哎什麼?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嗎?”
秦洛有些尷尬地沉默。
他還真害怕前者會擼袖子揍綺羅山的大公子。也許擼袖子這麼粗野的動作不會做,但揍人這位大人可是個行家。
畢竟活了幾百年,又坐到這等傲世天下的位子,一將功成萬骨枯,手中怕是鮮血淋淋,打人這活可不陌生。
君如翡對秦洛翻了個白眼,而後塞給竹節香附兩顆花生豆:“香附小子……”
“這不合規矩!請大人三思!”
他剛開口,就被一道突兀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大門外,榴花殿聖子缺月金光高聲而來,他一來發現自己打斷了君如翡和竹節香附說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從義正言辭變成了誠惶誠恐。
君如翡橫眸,瞟了他一眼。
就這麼雲淡風輕的一眼,缺月金光渾身一觳觫,都快被嚇哭了,他哭喪著臉,有些求救似的看向秦洛。
這傢伙之前三番兩次幫過秦洛,後者乾巴巴一笑:“君叔,您沒生氣吧?”
奶奶的,秦洛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面對君如翡,他之前的傲氣全消失了,慫得像條狗。
“你竟會為我著想,給你獎勵。”君如翡拍拍竹節香附肩膀,他又轉向金光,“如何不合規矩?我覺得很合規矩。”
後者看著手裡兩顆白白嫩嫩的花生豆哭笑不得。
缺月金光有點後悔冒冒失失搶話了。
都說修羅一樣嗜殺成性的八幡神毓大人在歲月下越來越溫潤,可是真的見他,那種刀劍烽火種走出來的肅殺霸氣仍然遮掩不住。
再說來都來了,他只好硬著頭皮說:“您是日出神天閣,與驚鴻殿非同一宗派,若您派人來縹緲殿,怕是逾矩了。只怕到時會讓雲殿主對秦洛更加不爽記恨。”
君如翡失笑:“若斷雲蹤不爽,就讓他去天閣找我理論去!”
短短一句話,十數個字,卻霸氣側漏!
他又說:“小洛,天閣官邸太遠,今晚我就歇在你縹緲殿了。”
秦洛說:“可是無人打掃,太髒了……”他沒說出來的是,您還有潔癖……
前者揚袖便走:“我不是人麼?我先四處轉一下!”
他走後,眾人齊齊大喘了口氣。
甯越一屁股癱在座椅上:“我的娘咧,這位大人太嚇人了……哎喲,平白無故得了個叔叔,這可真是個天大的靠山啊!咱在整個山海大陸別說橫著走,就是豎著走,倒著走都可以了!”
他又激動起來。
秦洛踹他一腳:“瞧你這點出息!”
竹節香附說:“恐怕也只有他敢無懼斷雲蹤,決策果斷了。君叔怕是故意待在縹緲殿,是想威懾那位驚鴻殿主,讓他有所忌憚,不敢對你動手。”
“嘖,我這老子從那拐了個這麼仗義兄弟啊。”秦洛嘖了一聲。這麼一說,他又想起了天洲小神君。
突然也不羨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