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六人就準備上路了。北溟牽來一輛超長馬車,由兩匹高頭大馬馱軛,深藍車簾極為低調,而且遮得密不透風。
老楚背直如松,寒風獵獵,吹得他衣袂飄飛,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早些回來。”
老楚盯著他們,只說了四個字。
北溟把馬背拍的噼啪作響:“臭小子們,這可是老子花錢給你找的紫川城最好的馬,車裡呢,還準備了一大包好吃的,金子銀子啥的也交給蕭琅了。我對你們這麼好可不是讓你們去吃喝玩樂的,你們起碼得給老子拿回來哪怕一枚逍遙造化丹,要是拿不回來,得,愛去哪兒去哪兒,青水宗你們別想回來了!”
“他好凶哦……”
無憂妙往秦洛身後躲了一下。
後者忍著笑安慰:“別怕,這北溟長老刀子嘴豆腐心,只會嘴上咋咋呼呼,真要出事,還是很護著我們的。”
秦洛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說她柔弱吧,可又是青水榜第一,能治得狂傲的阿月渾和竹節香附都服服帖帖。但她性格又柔柔怯怯易驚嚇,而且還不是裝出來的。
據蕭琅說,一年前他在外宗的時候,一個白衣女子從天而降,然後稀裡糊塗透過了外宗考核,她就是無憂妙。這姑娘十分柔弱,像兔子一樣羞怯膽小,但屬於生人勿近那種。有些弟子見她長得漂亮,就想佔便宜,但她修為悍然,只要稍微抬手,就能把那些混小子揍得半死不活。她平常很少與人動手,連進入內宗,參加青水榜戰鬥都是被逼無奈的。內宗弟子從沒見過她主動出手,直到遇見了秦洛。
“該走了。”
老楚仍然是惜字如金。
眾人上得馬車,蕭琅坐在前面拿起韁繩,告別後,一揚鞭,馬車便一騎絕塵。
這馬車十分舒適而寬闊,兩道長椅相對,其上包了柔軟的絨棉,而且容納五個人都綽綽有餘。
秦洛、無憂妙、甯越坐在一起。
竹節香附、阿月渾坐一塊。
“大哥,這次我們要去的長空帝國呢,在咱們鬥瀾西面,坐馬車要走兩天兩夜。不過長空帝國挺繁華的哦,他們的帝都名星文,跟咱們鬥瀾風土人情差不多,就是這個地方有點亂,因為武學興盛,所以吸引了很多強者過來。這次戰鬥比賽長空皇室只邀請了北域大小宗門,這很好,沒有閒散人員。哎,大哥,你要是坐得不舒服,我帶了一些鮮姜和肉桂哦。嘿嘿,其實是小弟我暈馬車啊,哎喲喂,不行了,說暈就暈啊,不行不行,好難受,好難受……”
一開始甯越還在絮絮叨叨講解長空帝國的事,等一下就著急忙慌地從衣袖裡掏出來一隻肉桂香囊貼在鼻子底下使勁嗅聞,其面色微白,眉頭緊鎖,一個勁兒申吟哀嚎。
看寧越這痛苦不堪的樣子,秦洛打消了想給他一腳的衝動。他感覺手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一低頭,看到雪花蹲在他懷裡。
“嘮嘮叨叨,真煩人。”
一字不漏聽了甯越說話後,阿月渾嗆聲道。這傢伙,一會不給自己找存在感就渾身不得勁。
竹節香附坐在最裡面,懷抱著一柄金劍閉眸小憩。
“嘿,你這個人,我嘮叨你別聽啊!我是嘮叨給我大哥的!”
甯越一邊回嗆一邊手忙腳亂地將薑片貼在自己腦門。他也真夠不容易的,馬撒開四蹄還沒走百米,這貨就暈車了。想想還有兩天兩夜的路程,秦洛都替他發愁。
阿月渾怒視他:“你以為我想聽你這個婆婆嘴麼?誰讓我長耳朵了!”
“你把耳朵割了啊……哎喲,氣得我更難受了……”
“你怎麼不把嘴巴縫住?”阿月渾反唇相譏。
秦洛道:“甯越,貼你的薑片,別吵了。說一些廢話能讓你好起來嗎?”
阿月渾又把矛頭對準秦洛,他冷笑一聲:“真是有什麼的大哥就有什麼樣的小弟啊。”
“是啊,反正當初坐地上撒潑打滾的不是甯越。”秦洛反諷道。
當初的阿月渾師妹海蘭看上了秦洛的雪花,非得想搶,為此不惜當眾撒潑打滾也要阿月渾給她拿過來。
聞言,阿月渾臉色直接黑了:“秦洛你嘴巴放乾淨點!”
“怎麼,你也想撒潑打滾了?”
秦洛笑道。
阿月渾當即惱怒攥拳,一絲恐怖氣勁湧動。
“還想打人?”
“哼,我打得就是你!”
阿月渾咬牙,直接要一拳轟向對面秦洛所在。
“嗤——”
劍出鞘,一聲急響,竹節香附怒而拔劍,直接橫在二人面前,劍光湛湛。
“你們吵到我了。”
竹節香附睜眸,不耐煩地冷聲道。
這時,一隻纖細小手伸過來,直接屈指輕飄飄一彈,就像彈一隻小螞蟻,金劍頓時被彈回竹節香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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