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一笑置之。

在這種時候，他絕對已經到了不能夠計較代價的地步，並不是因為他沒有選擇。

不過，因為葉風擔負的太多，他作為一個合格的天機門門主，未來的天機國國王，他的選擇就會變得單一。

單一到他的選擇只有一鍾：戰勝那個不可一世的人，成為世界最強者！

所以在這種時候，代價已經成為了可以忽略的東西。

葉蒼穹瞭解自己的兒子，他知道他終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而他自己其實也一樣，終究要在這種時候告訴葉風一切。

因為時間已經不允許他等下去了，之前他就準備告訴葉風，然而他心存顧慮，只因為他不想讓葉風付出那樣的代價。

然而現在，一切已經到了不容許他拖下去的地步了。

“先聽聽你要付出的代價？”葉蒼穹對葉風道。

葉風搖了搖頭，一切又在葉蒼穹的預料之中，他知道葉風會做另外一個選擇。

“還是先聽聽我怎麼樣才能達到目的吧！”葉風道。

葉蒼穹伸出手按在葉風肩膀上，葉風重重地點了點頭，那一刻的堅定，已經是任何力量都無可抗拒的了。

有理由相信，在這種時候葉蒼穹如果選擇了退縮，而不把一切告訴葉風。葉風甚至會放棄對父親的尊敬而迫使他說出一切。

他未入無上帝尊之境，然而已然瀕臨瘋魔！對勝利的渴望，對最強者的追求，同樣具備著可怕的魔力。

然而，並沒有對風滅的痛恨，葉風忘記了痛恨，所有的痛恨，都應該轉化為徹底消滅他的力量。

“決定了？”葉蒼穹正色對葉風道。

“決定了！”葉風斬釘截鐵地道。

葉蒼穹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跟我來”，然後領著葉風到了天機家族在火龍島的居住地，然後進了一間房子，裡面檀香繚繞，葉風進去後即看到了一個個牌位。

這個地方葉風來過，這裡是火龍島最重要的地方之一。這是葉氏先祖的牌位，也是天機家族歷代家主的牌位，葉衝、葉空明、葉千重、葉蒼龍……，一個個名字顯現在葉風的面前。

可以說，這是天機家族歷代的戰神，都是當時的修武界頂尖的人物。不過從修武成就上來看，都沒能比得上現在的家主葉風，只有一個人例外。

葉風在修武上達到了帝尊之境，並且已經向著無上帝尊之境進發，而他的先祖大多數人在這方面與他的差距都比較明顯，包括現在的葉蒼穹，在修武上他與葉風也相差甚遠。

而先祖中有一個人例外，因為這個人達到了無上帝尊之境，他就是葉千重。如果按照輩分排列的話，他比葉風高出幾代，是葉風的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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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奇才！絕對是當世奇才！雖然這位先祖葉千重是在四十多歲的時候進階無上帝尊之境的，但這也絕對是千年罕見的厲害人物了。葉蒼穹現在也是四十多歲，然而只是初入天境，距離天境的最高境地無上帝尊之境還差得太遠，很大可能是終其一生也無法到達。

“這位先祖能夠達到無上帝尊之境，的確了不起，他應該是天機門最成功的修武者了！”葉風很肯定地道，現在他的心情是開懷的，因為他看到了巨大的希望。

葉蒼穹表情淡然，或者說嚴肅，葉風現在的開懷，對他來說則是一種沉重。

葉風現在極力追求一些東西，而在葉蒼穹看來，這是極力要他去承受一些東西！

葉蒼穹道：“你認為這是什麼原因？這位先祖居然能夠達到這樣高的境地，我想在修武這方面，天機家族中不會有人擁有你這樣優越的條件，這位先祖也不是天極陽脈之體。”

“他有什麼特別的方法！”葉風很肯定地道，論方法，外力輔助的可能性最大，他藉助了什麼外力？最有可能的，葉風其實已經想到了。

葉蒼穹道：“這位先祖當初遇到了特別的處境，因為當時是天機門最為危險的時代，天機門有史以來遭遇的最大危機，不是我領導的天機門，而正是這位先祖。所以，一個戰鬥力驚人的他實在太有必要，這關係到整個天機門的存亡！然而，以他的修武天賦，並不能夠達到世界最強者的地步。”

“然而，憂患是刺激一個人進步的最好方式，他最終還是成功了，因為他研製出了一種東西，天機門的人叫它：天機丹！在天機丹的幫助下，他成功了，在之後短期時間裡他的修武境地飛速增長，他成為了當時最強武者。天機門名揚天下，從那時候真正走向輝煌！”

葉蒼穹對葉風講述著，說到這裡眼中止不住還帶著自豪之光。

“天機丹？”葉風默唸了一下這個概念詞，他明白，這就是能夠幫助他走向巔峰的東西。

丹武不分家，果然如此！

葉風能夠具備這麼高的修武天賦，從某種程度上說也可以說是丹藥的作用，雖然葉風從來都不服用任何丹藥。

然而，葉風是天極陽脈之體，這種天極陽脈之體的作用，很大程度上和丹藥十分類似，只不過一個是本身就具有，另一個是需要外界輸送。

葉風是可以達到無上帝尊之境的，只不過需要時間而已。天機丹的作用是，將葉風達到無上帝尊之境的時間縮小到一定的程度，至少讓葉風來得及面對現在的一切。

“先祖研製出了天機丹，並且藉助它成功了，並且留下了天機丹的制作方法，以備不時之需。”葉風對葉蒼穹道，雖然只是猜測，但也有信心足夠準確了，一定會是這樣的情況。

葉蒼穹點了點頭，表示葉風的猜測是對的，不過這其中可是有插曲的。

“先祖其實原本是準備毀掉天機丹的，但是最終卻沒有。正像你說的那樣，他覺得這種東西在關鍵時候可以派得上用場，所以他為天機家族保留了煉製天機丹的技術。”

葉風道：“先祖毀掉天機丹，一定與天機丹的可怕副作用有關，也就是服用者所要付出的代價！”

葉蒼穹道：“沒錯，葉千重先祖付出了可怕的代價，以至於他在成功以後就不得不離開天機家族，然後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平淡地了結了自己的一生，因為他已經沒法再做天機門主！都是那可怕的代價！”

“是什麼代價，全部的功力會迅速失去嗎？”葉風猜測道。

這種代價就是最可怕的，也是強力丹藥最常見的副作用。丹藥很可怕的一個副作用就是，它製造的是瞬時的強大，其實它在燃燒著自己的未來，一旦人之元神在短期內耗盡，對於一名修武者來說，距離廢了也就不遠了！

葉蒼穹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這個後果，而是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使得他無法再統領天機門。

按照葉蒼穹所說的：這是一種比全部的功力失去還要恐怖的後果！

“恐怖到你身邊的人都會感到已經失去了你，然而你很健康地活著，功力仍然是那般的強大。然而，你已經不是葉風，你完全成了我們的陌路人！”葉蒼穹略顯悲壯地對葉風道。

葉風怔了一下，他明白了！完全明白了！這種可怕的後果就是：失憶！

服用天機丹，短期內可以實現修武的進階，踏上強者巔峰。然而，在這之後使用者的記憶會全部蛻去，他的整個人會變成一個空白，對先前的任何人和事物都不再有一點兒的記憶。

更可怕的是，這種記憶失去和之前林安琪的那種還不一樣。林安琪因為天情蠱而失去的記憶，是可以恢復過來的，林安琪就順利地完全恢復了。而這種因為天機丹而失去的記憶，是完全不會恢復的，葉風將會以一個完全空白的新人姿態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真正的脫胎換骨，其實也是一種巨大的恐怖！

葉風皺了皺眉，一種不可逆的失憶，這該是一個多沉重的選擇，他終於知道父親為什麼會表現得這麼沉重了。

事實上，對於其它任何的後果，葉風真沒覺得有什麼可怕的。然而這樣的一種後果，連葉風也感到了畏懼。

沒有了記憶，就沒有了靈魂，他的存在就完全失去了意義，試問還有什麼比這更為殘酷的事情嗎？沒有！

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掠過了無數人：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他的愛人們……！就好像這一刻葉風要像錄像機一樣把所有人都錄下來，他害怕下一秒這些人就會從他的記憶中徹底消失了。

一邊是風滅的逼戰，他威脅東萊國，威脅天機門、天機國，威脅全世界……！一邊是可怕的記憶蒸發，從正常人到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的可怕蛻變。

葉風再次面臨一個極其艱難的選擇！

“這真是一個很讓人絕望的選擇！”葉蒼穹對葉風道，作為曾經的頭領，他有他的大局觀，然而作為父親，他一樣絕對於心不忍。

只是，葉蒼穹比葉風更多一層希望：因為先祖曾有記載，這種失憶的副作用在某些體質極其特殊的人身上，只有一半發生的可能！

這種特殊的體質，正是天極陽脈和天極陰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