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房子啊！”
周滿傅忍不住讚歎道。
“這間房子是七年前改建的，但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舊房子……對了，你想先看什麼地方？”
開朗轉頭詢問周滿傅。
“嗯……我能不能從令尊的房間看起？”
周滿傅客氣地問道。
“好。”
開朗往狹窄的長廊裡面走進去，在一扇看起來相當堅固的木門前停下來。
他將黃銅鑰匙插進鎖孔裡一轉，鎖頭立即發出卡卡的聲響，木門也同應聲開啟來。
周滿傅跟在開朗後面，小心翼翼地踏進趙信鷗的房間，隨後將房門關上。
這個房間大約有十二坪，床、櫥櫃、書架以及大型的木桌等傢俱整齊地排列著，就連桌上的書和床鋪也都整理得十分乾淨、整齊。
“開朗，團長是個正經八百的人吧！不然的話，他的房間不會整理得這樣一塵不染。”
然而，開朗卻以一副大感意外的表情回道：“不，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的房間整理得這麼整齊。”
“是嗎？”
周滿傅有些詫異。
“在‘魚人劇場’公演之前，我爸爸曾經回來雜技村一次，他大概是在那個時候整理房間的。”
開朗揣測地說。
“嗯……”
周滿傅大致看過一遍房間內部的陳設之後，突然走到書架前面，定定地看著放在書架上的大時鐘。
“咦？”
“怎麼了？”
開朗走到周滿傅身旁問道。
“開朗，你注意看這個時鐘的指標位置。”
周滿傅說道。
開朗看著時鐘上的指標，疑惑地問：“有什麼奇怪的嗎？哦！大概是發條沒轉緊，所以時間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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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你仔細看清楚，短針明明指著九點整，可是長針卻停在三十分的位置，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啊！說的也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開朗不解地歪著頭。
周滿傅又向前湊近一點，並把手伸向時鐘。
他將蓋在時鐘上的玻璃罩開啟，用手指頭旋轉長針，當長針轉了半圈，來到十二點的位置時，發出一陣卡喳的聲音。
這時，周滿傅像一隻嗅覺敏銳的小狗一樣，眼睛不停地觀察書架四周。
“周滿傅，你發現了什麼？”
開朗問道。
“這個書架好像可以活動。”
說著，周滿傅周兩手抱住書架，用力往旁邊一堆，書架竟然慢慢地往旁邊移動，而且後面還出現了一個一公尺見方的空間。
令人驚訝的是，這個空間裡不只堆滿了紙幣，還有一大堆像金塊一樣的東西。
“這、這是什麼？”
開朗不敢置信地張大眼睛。
“好驚人……”
周滿傅也不由得看呆了。
“我爸爸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難、難道他……”
霎時，有一個人猛然開啟房門，打斷了開朗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們倆錯愕地回頭一看，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房門口。
“騰陽秋老師！”
開朗叫道。
騰陽秋似乎對周滿傅有所顧忌，於是用燕京話小聲地跟開朗說話。
剎那間，開朗的表情整個都變了。
他踩著重重的步伐走近騰陽秋，大聲地說著話。
騰陽秋垂著頭，低聲地說了一大串話。
開朗默默地聽著騰陽秋說話，可是臉澀卻愈來愈難看。
過了幾分鐘，開朗突然用力揪起騰陽秋的衣領，便把他拖出門外。
按著，開朗又怒氣衝衝地走回房裡。
騰陽秋悲傷地望著房內的開朗，嘆了一口氣後，便搖搖晃晃地離開。
開朗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握緊的拳頭因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著。
周滿傅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開朗身旁。
過了一會兒，開朗走近書架後方的空間，用著顫抖的手拿起那些紙幣和金塊。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開朗……”
周滿傅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開朗把金塊和紙幣放回原位後，本想拉回書架，卻又在一瞬間停下這個動作。
“開朗，怎麼了？”
周滿傅道。
“日記，我爸爸的日記……”
開朗說著，一把抓起一本放在紙幣上頭的筆記本。
“開朗！”
就在這個時候，騰陽秋又慌慌張張地跑進房裡來。
他臉澀蒼白地對開朗說了一些燕京話。
開朗回了幾句話，騰陽秋便點點頭跑開了。
“開朗，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周滿傅不安地間道。
“是公安們追來了！”
開朗焦急地說。
“什麼！那我們趕快出去。”
話聲剛落，他們兩人便迅速跑出房門外。
“開朗，我看我們只好躲到深山裡了。”
“不行！我們必須即刻趕回海滬。”
“回海滬？”
周滿傅疑惑地看著開朗。
“沒錯，待會兒我再告訴你理由。”
“可、可是，我們要怎麼回去海滬呢？”
“不用擔心，騰陽秋先生會開卡車載我們回去。”
“但是如果卡車上面沒有貨物，一定很容易被公安識破的，所以我們最好在車斗上堆一些東西，就說要送到海滬去，這樣才不會被人懷疑。”
“嗯，我會請騰陽秋老師幫忙。”
之後，他們兩人謹慎地環顧四周，悄悄地從後門溜出丟。
“難道只能用這種‘貨澀’來掩飾嗎？”
周滿傅滿臉不耐煩地抱怨道。
“沒辦法，騰陽秋老師臨時只能抓到這些羊來，你就忍耐一下吧！”開朗說完，又專心地看著趙信鷗留下來的日記。
“可是，如果跟這些傢伙一起坐到海滬的話，我的全身一定都是它們的味道啦！”
這時，一隻羊兒用它那溼潤的鼻頭，揉搓著周滿傅的臉頰。
“哎呀！你這只笨羊閃到一邊去！”
周滿傅終於大動肝火了。
“笨羊……這些傢伙還真是笨哪！明明待會兒就要被人大卸八塊，吃進肚子裡，卻還一無所知地對人類示好……”
開朗意有所指地說。
“人類也一樣啊！人們常常被自己身邊的人欺騙、背叛、拋棄，甚至殺害，卻還是盲目地相信別人。”
聽到周滿傅說的這番話，開朗不禁露出苦笑。
“你說的沒錯，像我就被自己的親爸爸瞞騙了好久。”
“開朗，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團長能賺那麼多錢？”
周滿傅單刀直入地問。
開朗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說道：“我爸爸偷竊東西。”
“偷竊？”（未完待續）